四十三、你明白什么!
“他父亲……”阮劭南迟疑了一下,“是领导级的人物,很高的那种,你明白吗?”
未晞这下总算明白了,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难怪……”
阮劭南看了看她:“我想你有点误会。其实,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僵,几乎到了不说话的地步,所以他父亲一直不怎么管他,由着他自生自灭。不过他这样的身份,谁都会忌惮三分。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安全部工作。一个姐姐,在外交部当翻译。子女中只有他一个人从商,算是家里的异类。他的保镖都是他哥哥请来的,只保护他的安全,不会随便动手。那天……打你们的人,不是他带来的。”
未晞点点头,难怪这几次碰到他的保镖,感觉都很有礼,的确不太一样。
“那小子是有点混,不过,平时也不会太过分。那天是喝高了,再加上你那个朋友的脾气,也真是……我当时没认出你来,否则,不会让他胡来。”
未晞在心里思忖,猜想凌落川跑来调戏她的事,阮劭南应该不知道。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告诉他。说到底,她跟他又算什么关系?
她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对我们来说没有差别,因为结果都一样。在那种地方,让你们高兴就是我们的工作。你们不高兴,我们自然要承担后果。我们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跟你们论对错。”
阮劭南嘴角一沉,未晞的心也跟着一沉。
唉,又生气了,她好像真的很容易惹他生气。可是她记得,他以前的脾气很好的,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却不知为什么,她好像特别不招他待见。而他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就更怕他,连他笑的时候都有点怕,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那容我解释最后一件事,那12万,不是我给你的,是魏成豹自作聪明。”
未晞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阮劭南忽然厉声吼了出来,然后是一个急刹车。
未晞被他吓得一愣,刚刚还很融洽的气氛,马上江河日下。
“下车!”他命令道,自己先下去了。
四十四、接吻而已,都咬得人生疼
未晞呆滞了三秒,跟着下去了。
可是,外面不是“绝色”的门口,甚至都没在市区里,是海边!
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未晞傻掉了,刚才只顾着跟他说话,都没注意到。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将她尸沉大海,以泄心头之恨吧?
马上就有了答案。
阮劭南把她禁锢在车子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亲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个男人仿佛禁欲太久,只是接吻而已,都咬得人生疼。
手机响了,可能是如非打来的。未晞用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被他发现了,而他竟连这个都无法容忍。
他几乎野蛮地从她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东西,随手摔在岩石上,砸得粉身碎骨!
他真的疯了!未晞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可怖的感觉立刻游走全身。她有点怕,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他,只有柔柔地顺着他。他的气息炙热而混乱,无法满足,似乎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只是一味地索求更多。
“未晞,未晞……”他冗长地亲吻她,耐着性子,好像在哄着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揭开她的衣扣,漂亮的嘴唇烙在她肩颈的皮肤上。
未晞蓦地一惊,双手抵住他:“今天不行……”
“嘘,我知道,知道,别怕……”他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低低说着,声音喑哑,漆黑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月光下红色的瞳仁,仿佛一个酒醉的人,可他还能控制自己。
他抱起她坐在车上,把脸埋在她颈间。未晞这才感觉到,他的脸烫得吓人。她越发不敢乱动,由他抱着,好像她是一只巨大泰迪熊。
可他还觉得不够,拉起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想了想,又把脸贴在她胸口上,好像在听她的心跳。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是她在拥抱着他。
夜风阵阵,涛声拍岸,明月皎洁,星斗阑干。
唉……有人对着满天的繁星轻叹,多么美好的夜晚!
这样的拥抱,真的很浪漫,好像爱情片里的男女主角;这样的拥抱,真的很温暖,好像一颗心对着另一颗心的深情慰藉;这样的拥抱,真的很甜蜜——只是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海边的风很硬,未晞上身只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针织开衫,时间久了,就冷得直哆嗦。
阮劭南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脸颊贴在她胸口上呢喃着说:“未晞,你让我害怕。”
未晞没有说话,半晌后堪堪一笑,低头凝视着怀里的男人:“你怎么会怕?所有的一切,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那笔特别奖学金,是你们易天集团资助的。你让人压着不放,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还有我妈妈的骨灰,她被人挖了出来。我猜,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儿,是不是?”
说到这里,未晞苦笑了一下:“对了,还有如非。上次泼的是水,下次想泼什么?硫酸?你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只要她不出事,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你看,我所有的软肋都被你抓在手里,你怕什么呢?”
四十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席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抬起头,又是那样低低地笑:“你在怪我吗?我对你说过,不要离开我,你有听吗?天一亮,你就走了,连句话都不留。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以为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却一下失去所有的感觉。那种恐惧,那种焦虑,那种无依无靠,撕心裂肺……你不会懂。”
他控诉的仅仅是她的不告而别吗?
未晞皱眉看着他,几乎是针锋相对:“所以,你就先开枪,再问话。甚至不管你瞄准的猎物是否无辜?可怜得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是!”阮劭南几乎咬牙切齿,“我说过,你不该这样!一句话都没留,说走就走!”
未晞沉默了,话说到这个份上,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原来,他们真的分开了太久太久了,中间又隔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和七载的滔滔流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崇拜,仰望他的小女孩。而他,也与记忆中那个笑如春风的俊朗少年相去甚远。
不曾牵手相伴的这段岁月,他早已不懂她的世界,而他也有好多的事情她无从知晓
比如,在这七年中,他都遭遇了哪些事?遇见过哪些人?再比如,离开时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在美国到底有过怎样的际遇?回国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一举收购了易天集团,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整个金融界变了天。
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持,只怕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他的作风竟比当年的陆子续更老练,更高杆,行事的手段也更冷血。自从他一年前回国,在金融界横空出世开始,媒体对他的热度便持续不断。可是对于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却一直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未晞知道,是他有意掩埋了一切,封住了媒体的嘴巴,不让任何人旧事重提。他不声不响,就将当年知晓那件事的人,一个一个弄得家破人亡,收拾得干净。罪魁祸首却留在了最后,迟迟未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个天生的掠食者,聪明诡谲,像她这样的凡夫俗子难及十分之一,更别说猜透他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却是明明白白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一想到这里,未晞几乎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四十六、这种时候,他会弄伤了她
“我想回家,能不能让我走?”未晞现在只想离开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阮劭南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叹息着:“未晞,再陪我呆一会儿,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知道,自从我们重逢,你心里一直装着许多委屈。我想对你的心说话,可是,你却连它也对我封闭了吗?”
未晞低下头,望着这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呵护,现在却给了她无尽折磨的男人,她贴在他耳边,声音是轻柔的,无力的,带着些微的颤抖,好像被风吹起羽毛。
“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她很害怕;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你是一个残忍的好猎手,你让你的猎物备受煎熬;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承受不住;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念在往昔的情谊上,求你放过她……”
他一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从车盖上拉了下来。他的手仿佛冰冷的铁钳,将她紧紧地箍住。他的力气很大,箍得她的脊椎咯咯作响。
他低头,再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想的只是这个。那我不介意再重申一次,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
未晞真的绝望了,最后一次,她试图跟他沟通,结果却是此路不通。
他的嘴唇贴下来的时候,未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虎口上。
他知道她哭了,冰凉的泪水比火焰还要灼人。可他没有放手,只是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我知道陆家的人找过你……”
未晞浑身一凛,抖得更厉害。阮劭南又把手臂紧了紧,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别怕,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我放了这么多的烟雾,他们还是找到了你。”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笑声里透着玩乐似的悠扬:“不过,没关系。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未晞,你再等一等,再给我些时间。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等我让所有该死的人去死!等我排除所有的障碍……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我会用尽所有的方法让你爱上我。所以,你不要总想着逃走,我也不会让你逃走,你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好。我小未晞……”
他俯首贴耳,温柔低语,与仇人的女儿耳鬓厮磨,漂亮的嘴唇带着血腥般的甜蜜,从容不迫地诉说着对她的爱恋,诉说着如何将她的骨肉血亲……置于死地。
他扯掉她的针织开衫,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撩起她的裙子,修长的手指探了进去,探进了那个女性最柔软幽静的地方,他所有激情和欲望的集合地。
未晞身子一紧,近乎哀求地看着他。他不能这样对她,这种时候,他会弄伤了她。
他饱含欲望的嘴唇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睛,低哑地说:“别怕,别怕,我什么也不做,让我摸摸你,抱抱你。”
接着用手指挑起了她的胸衣,向上拉高一点,头一低,雪白的牙齿咬在她的乳尖上。他呼吸炙热,皮肤滚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躁,越来越狂乱。
未晞无助地瑟着身子,转过脸,恍惚地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黑色的大海,怒浪排空。而身上的男人,却比那沉重的黑夜更加难测,仿佛让所有的星光云色,瞬间沦为铺天盖地的黑暗。
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