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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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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二年清同治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初一日,丁酉。詣眞殿,行茶禮。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大王大妃敎曰:「今當月正元日,乃聖主御極之第二年也。予有誕告在廷之諭矣。蓋聞聖人之訓:『道之以政,不如道之以德;齊之以刑,不如齊之以禮。何也?民免而無恥,不如有恥而且格也。』向日初元以來,予旣勉御簾帷,則念國勢之艱虞,哀生民之疾苦,凡於中外臣工,政令以董責之,刑章以懲畏之者,皆不得已也。予豈樂爲之哉?人而無恥則無所不爲;人而有恥,則有所不爲。如欲國治而民安,莫如使人有恥,而人人有所不爲也。德禮道齊之方,非予婦人所能言之。惟在賢士大夫之相與講磨勸勉。咸思奮發淬礪,持身行己,各自如金如玉,淸白修潔,無所瑕累,則上而爲朝廷之利,下而爲身家之福矣。不亦美哉?事之可恥,亦云多矣,某事某事,不必歷擧。玆以丁寧之訓,爲此諄複之諭。凡我在廷,咸須知悉,諧底大道,同此太平。是予之望也。」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賜老人與儒賢別歲饌,仍命存問。

大王大妃敎曰:「是年是月,卽我貞純王后諱辰一回甲也。追惟往昔,愴慕曷任?今十二日元陵酌獻禮,遣大臣攝行。」又敎曰:「鰲興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又敎曰:「放逐鄕里罪人白樂莘、權命奎、金厚根、高濟煥、徐相岳、具性喜、林昺默、洪翰周、金魯鳳、任憲大、金東壽、李世輔、徐相復、朴希淳,竝放。」

以李經在爲藝文館提學,特除李載冕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1月2日

初二日。大王大妃敎曰:「金龜柱罪名爻周,復其官爵。」

又敎曰:「金始淵犯贓之罪,卽國人之所共誅也。而尙貸一縷者,爲渠先故而然耳。近聞其老母,日夜涕泣,眼爲之廢。當者不孝,已無更論,而渠雖負國,其在體下之道,亦不可不念。放逐鄕里,俾母子相逢可也。」

院議啓〈都承旨李載元、左承旨李容直、右承旨金元性、左副承旨李鍾淳、右副承旨李冕熙〉:「金龜柱、金始淵兩罪人,俱不可特恕也。臣等職忝惟允,敢此陳達,仰稟東朝亟爲還收。」批曰:「慈敎各有斟量。何必如是?卽爲頒布。」

兩司聯箚〈大司憲朴珪壽、大司諫尹秉鼎、司諫蔡東述、掌令李基東、金瓊、獻納趙性鶴〉,略:「臣等伏見喉院議啓批旨下者,知有金龜柱罪名爻周、復官爵,金始淵放逐鄕里之命。一則名在丹書,一則罪著黷貨,擧一國而共誅者也。伏乞亟收成命。」批曰:「金龜柱事,不無參酌者存焉。而今年異於他年,則慈哀起感,有此特敎矣。凡在廷諸臣,孰不仰體乎?不宜復煩爭執者也。金始淵事,島陸之間,其爲棄物則同矣。何足紛紜乎?」

玉堂聯箚〈應敎閔升鎬、副應敎李應夏、校理李基鎬、李雲翼、副校理南一愚、黃仁夏、修撰李啓魯、尹致和、副修撰洪淳學、兪初煥〉,略:「金龜柱復其官爵,金始淵放逐鄕里之命,曲貸雖出於好生之德,不可壞者王章也。伏乞亟命還收。」批曰:「已諭於兩司之批。勿煩。」

以姜時永爲吏曹判書,金炳冀爲兵曹判書,閔致久爲廣州府留守。

大王大妃敎曰:「統營自是三道水軍都督之所也,其爲管轄,與他迥別。而非但有皇朝八賜,又旣以節旄特授,則其職任之重,雖內之五營,無以加此。從今以往,統制使一依總戎使例,以外登壇施行,朔數久近,如京營大將,定式。」

1月3日

初三日。特擢李鼎在爲工曹判書,以李宜翼爲議政府左參贊,曺錫雨爲禮曹判書,李參鉉爲藝文館提學。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府事鄭元容、領敦寧金興根、判府事金左根、領議政趙斗淳、判敦寧李景在、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金龜柱前後罪狀,國人之所共討也。到今鐵案已錮,丹書不泐,何可遽議於疏蕩之典?且金始淵辜負國恩,忝墜家聲,尙今暇息於海島之中,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特降宥赦之恩,卽我大聖人好生之德,而其柰義理之攸關、贓汙之莫嚴何哉?伏乞還收兩罪人處分。」批曰:「昨於臺箚,已有洞諭。卿等亦當仰體慈哀之追感於是年矣。何必更煩乎?金始淵事,又非爲其罪之已勘、其罰之足懲。擧國之人,所共棄之,則島陸之間,有何差殊乎?特出於念故之恩望。卿等勿復固執焉。」

1月4日

初四日。敎曰:「太廟春享,璿派入參,甚盛事也。參班儒武,當於明日春塘臺,親臨試取矣。試官以璿派文臣擬入。武士,總戎使試取於丹楓亭。」

敎曰:「統制使,旣以外登壇施行,則節制之方,亦當與前有異。時原任將臣,就議于廟堂,商確歸正以聞。」

命兵判姑未交龜,侍衛節目、別侍衛一體,以次堂擧行。

1月5日

初五日。敎曰:「自今爲始,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入侍時,宗正卿同爲承候事,著爲定式。」

御春塘臺,行參班璿派儒生應製。詩,幼學李承洙、李潤壽,竝直赴殿試。

敎曰:「旣承慈敎矣。今番入格人中,七十一歲人幼學李輝復,一體直赴殿試。」

1月6日

初六日。以林永洙爲司憲府大司憲,睦仁培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7日

初七日。敎曰:「慈敎成命,今至多日。而徒因臺閣之紛紜,尙未擧行,萬萬未安。兩司諸臺,卽爲牌招,卽刻停啓。」

1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式科大小初試日字,漸近矣。依近例,都事勿爲差送,以除廚傳之弊,令道臣主試事,爲先星火行會何如?」允之。

備邊司啓:「謹依成命,與時原任將臣面商,則以爲『統制使位地,旣與總戎使一例,則將任首幕,不可以一虞候如前差送。依喬桐、會寧例,以嘉善及折衝中,曾經兵梱人,隨宜擬望,稱曰統制中軍。若係新資,則十朔前徑遞者收資。而上營衙門旣高,中營職務,與虞候時不同,不可數遞,以二周年爲瓜限。三南所在統營穀,一切令統營句管,勿許三道巡營關涉,使名與實不相乖盭。至於新陞中軍餼廩之添派及統使之於京外各衙門各營門、關牒文移等節,自政府參互,行關於該營。餘外瑣細條例之合行釐改者,令該營成節目上送,反貼下送,以爲永遵何如?』」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領敦寧金興根陳疏,乞致仕。賜批許之。

以李寅奭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漢淳爲判義禁府事。

1月10日

初十日。大王大妃敎曰:「元陵參奉作窠,以鰲興府院君嗣孫金商休擬入。」

大王大妃敎曰:「德興大院君第宅,因嗣孫零替,未能隨毁隨補,將至頹壓之境。追惟往昔,寧不痛傷?此宮所重,與他迥別,不得不修葺乃已。而見今度支經用,尙患苟艱,只以御甲冑錢五千兩,特爲劃下。自戶曹卽速修改,而此外不足之數,宗府諸堂爛加商確,從長措處,俾爲竣役事,分付。」

給茂長縣渰死人恤典。

1月11日

十一日。以金大根爲弘文館提學。

行春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申錫淵,製述賦,進士李龍雨、洪大鍾,竝直赴殿試。

議政府啓:「頃以關西還弊矯捄之方,令道臣從長啓稟之意,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洪祐吉狀啓,則『戶結排斂及時存穀執錢,竝與城餉、火稅等擧行條例,另具節目上送,請令廟堂禀處』矣。今此更張,卽不得已之擧,而戶結排斂,亦出於民者也。尙曰令便,從前糶糴之爲民膏肓,可知矣。節目條例,俱極贍據。竝依此施行何如?」允之。

1月12日

十二日。設人日製于泮宮。賦,幼學李敎鉉、金永珯,竝直赴殿試。

1月13日

十三日。知事金炳學疏略:

國朝所以宗功紀勞列于五祀,寔效歷代懿規,而特其篤棐王室,同心同德之臣,必施以從與享之典,亦禮也。昔在仁祖際,有若綾原大君,孝友天植,忠義日炳。南漢圍急,矢以決死,世子出質,請以身代,卓樹偉節,懍乎可想。而主仁獻王后喪,攝奉元宗邸祀,虔恪不懈,厥有成績。亦惟麟坪大君,以寧陵介弟,當丙、丁艱虞之會,三入瀋館,九使燕京,翊護儲君,救解忠臣。奠國步於旣危,明大義於將墜,當時連策兩勳,列朝屢擧追揚。逮夫南延君,忠貞日篤,詩禮是襲,受知特達,義共休戚,秉執終始,裨益弘多。況長發誕聖之祥,啓佑緜祿之基,慶流本支,功存社稷,在今日崇報之禮,尤當別焉。至若豐恩府院君,膺心膂託付之重,處肺腑近密之列,忠勤勳勩之大,寅協匡濟之美。身佩安危,餘二十年所,甲午一疏,肇定世獻,儀文有光于先烈,茂績可紀於太常。顧以此四前修之功之德,尙闕列朝庭餟之典,恐是未遑之事。雖年代稍久之後,克擧追配,亦有已行之成憲。臣謂綾原之於仁祖,麟坪之於孝宗,南延、豐恩之於純祖,俱宜配食於當室廟庭。伏願聖明仰稟東朝,下詢大庭,亟行曠典,千萬顒祝。

批曰:「卿弟之年前典禮疏,已是欽歎,而卿又以我家未遑之事,懇懇爲言,予心誠有所犂然。入稟東朝,旣承下敎矣。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命招會議。」

以洪鍾應爲判義禁府事,金炳學爲工曹判書。

賓廳啓:「臣等與應參諸臣,來會收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重臣疏請,卽盈庭大同之論,而國朝未遑之典也。綾原大君之臨危節義,麟坪大君之翊儲誠忠,自昔竹帛鼎彝之所紀美而垂耀也。南延君之秉忠篤棐、毓慶啓佑,豐恩府院君之忠勤勳勞、一心王室,在今縉紳黎庶之所躬覩而景仰也。伏願亟降明敎,以副群望焉。』領敦寧金左根以爲:『從與享,所以紀功宗也。今以宗英偉茂之績、國舅篤棐之忱,配腏胥及之列,《禮》所云「有其擧之」者也。區區於此,無容他見矣。』領議政趙斗淳以爲:『綾原大君偉烈,重之麟坪大君勳勞之,有大造;粤若南延君之謹篤受知,式至于今日休矣。宗英與享,若義安之於太祖,益安之於定宗庭,厥有我家禮。豐恩國舅之迪棐忱恂,鞠瘁王室,今於鬷假之所,倂陪侑腏之列,則係是宗功之典也。伏惟裁允。』判敦寧李景在以爲:『重臣疏,三宗英、一國舅從享之請,俱以忠藎篤棐,尙此未遑,特有以禮至重、揀至愼也。雖有年代之久近,俱合配食於廟庭。以臣淺見,無容他議。伏惟上裁。』左議政李裕元以爲:『綾原之貞忠偉烈,麟坪之勳勞積德,粤若南延君仁厚長發,式克今休,豐恩國舅忱恂勤勩,允合於追腏之列。我家典禮,厥有可據。伏願裁允。』右議政任百經以爲:『宗英偉茂之烈,國舅篤棐之忱,尙闕追腏者,卽我家未遑之典。今此追配之議,寔出於大同之論。伏惟上裁。』以下諸議略同。」敎曰:「今已詢同,依議施行。」

賓廳啓:「仁祖廟庭配享功臣,綾原大君貞孝公俌;孝宗廟庭配享功臣,麟坪大君忠敬公㴭;純祖廟庭配享功臣,南延君忠正公球、豐恩府院君忠敬公趙萬永。」

1月15日

十五日。敎曰:「副護軍李載冕,享官加差下。」

1月16日

十六日。詣太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春謁也。

敎曰:「禮遇之勤,固不在於爵祿之縻,而林下宿德之登崇,亦予延竚之道也。祭酒宋來熙,正卿;副護軍金炳駿、趙秉悳,亞卿;司直任憲晦、李敏德,通政階。竝特授。」

1月17日

十七日。詣景祐宮,展拜,仍歷拜南延君祠宇。

敎曰:「今日展拜,卽予嗣服後初行之禮也。追惟往事,愴慕冞切。仰體昔日聖念,且承慈敎,副司果朴齊寬、洪承億,竝特爲加資。」

1月18日

十八日。以宋來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建春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9日

十九日。召見奉朝賀金興根,宣麻。大王大妃敎曰:「卿之忠勤貞亮,恒所欽歎。今此告退,予懷悵缺,無以形喩。卿雖致仕,凡關民國大事,時節起居,種種登筵,以輔我沖王。是所望也。」興根曰:「臣立朝四十年,積受恩遇,一無裨補,今當告退,下懷不勝缺然。區區愛戴之忱,豈敢以進退有間?若値慶賀之時,謹當趨班,粗伸微悃矣。」大王大妃曰:「卿於歲新後,今始登筵。仰瞻天顔可也。」興根起立仰瞻。訖,奏曰:「聖姿之粹美,比前尤勝,萬萬慶祝矣。」

翰圈:洪鍾學、李昌鎬、丁觀燮、南錫淵、李裕承、趙康夏、南商龍、金永奭。

特擢李源祚爲漢城府判尹。

1月20日

二十日。次對。大王大妃曰:「賓對,國家大事也。此後則捕將,雖不兼備堂,同爲入參之意,以爲定式可也。」領議政趙斗淳曰:「月正元日,十行慈綸,牖我群工,董之誨之,寔如在天之日月。惟聖明仰體慈念之切摯,俯答群情之顒禱。典學以懋緝熙,勤政以求明習,爲今日萬事萬化之源。而信賞必罰,所以立紀綱也;制節謹度,所以裕財用也。實事實政,不出此數事,惟聖明留神焉。」敎曰:「所陳甚好,當服膺矣。」又曰:「先大王御製編次,旣承成命。而見今春晷向舒,涓吉始工,恐好。」允之。又曰:「外道定配人之迤到秋曹,一與該掌吏,聚首綢繆,輒圖出直放關文,而不有方伯決處,益見其罪上添罪。自今以後,一或現發,該掌吏刑配,該堂上請施以譴罷之典。」允之。又曰:「贈都憲臣任聖周,其學於天人造化之奧、理氣無間之妙,以至象數之賾、經典之變,論撰甚多。故同知臣金相岳,早歲廢擧,專門《大易》,著書數十萬言,其鑽硏包羅之功,近世諸家之所未有。而蒲輪束帛,徵禮未及,士論至今齎鬱。任聖周特贈正卿,金相岳曾是壽職資憲,贈以正卿實銜,竝施易名之典爲好。」允之。又曰:「故將臣申鴻周,當壬申西匪時,始以寧邊府使,力於招輯,旋制營梱,凡大陣饋餉調輸、兵丁徵發,始終管轄,得奏膚功。故總管臣金爔,以其時宣川府使,城與邑之堅守,鐵山賊之剿捕,綽有可紀之勞。前後追奬之見漏,實屬未遑。申鴻周超贈一品職,金爔超贈正卿,庸寓紀常之典,恐好。」允之。又曰:「勳府堂上及宗正卿陞輔國,則皆以上相,貤贈其考。雖非勳堂、宗卿,輔國以後拜判敦寧之人,階與爵,宜無異同。一體施行之意,定式似好。」允之。又曰:「統虞候,今陞爲統制中軍矣。以今折衝之積滯,合有變通之擧。喬桐水營有自辟中軍,以此爲折衝職,曰統禦中軍,許用守令階梯;以海州中軍爲新資窠,補統虞候之代爲好。而係是官制,下詢登筵大臣、銓臣、時原任將臣處之何如?」敎曰:「大臣、銓臣、時原任將臣之意何如?」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議同。吏曹判書姜時永、兵曹判書李景夏、刑曹判書李圭徹、知中樞府事申觀浩、御營大將任泰瑛,皆曰:「大僚所奏,備極變通之道矣。」敎曰:「依此施行。」

上護軍趙得林疏略:「日者重臣疏陳,宗英偉茂之績、國舅篤棐之忱,竝請三朝廟庭追餟之擧。此晠典也,猶有所闕典之不容不迨此竝擧者,卽讓寧、孝寧兩大君是已。兩大君卽周之泰伯、仲雍也。潛光鞱跡,翊儲歸德,至今竝耀史乘,而獨於太室配侑之典,尙未稱焉。値此盛會,讓寧大君、孝寧大君,俱宜配食於世宗廟庭。伏願聖慈仰稟東朝,下詢大庭,亟行曠典。」批曰:「兩大君德業勳庸,尙闕從享之典,卽未遑然也。不必照例會議,只以單子擧行。」

賓廳啓:「世宗廟庭配享功臣,讓寧大君剛靖公褆、孝寧大君靖孝公補。」

大王大妃敎曰:「貞明公主曁淑善翁主,俱予尊屬,各有所重。而淑善之孫洪承億,前旣出繼於貞明之后,大倫已定,復豈有貳議?而但此人,卽正廟外裔血脈也。其兄承榦早夭無嗣,今若捨此而求他,入繼於淑善,則正廟在天之靈,豈不惕然傷感乎?此所以屢回存商,亦不宜守經而止矣。洪承億,以兄亡弟及之義,還歸本房。」

翰林召試取洪鍾學、李昌鎬、南錫淵、趙康夏。

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閔奎鎬爲吏曹參議。

1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國舅之例授輔國,有欠尊敬。自今爲始,國舅與資窮宗親儀賓,竝以上輔國崇祿下批,大君、王子夫人外,一依文武命婦例施行事,定式。」因吏曹參判李升洙疏請也。

給富寧府渰死人恤典。

1月23日

二十三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議政府啓:「以守令遞易後,債帳有無及反庫登聞事,曾有定式。伊後亦有筵飭,至於前冬,特敎辭旨截嚴。而今見湖西道臣報辭,則忠州前官挪移入用者,至爲八千餘兩之多。言念法意,萬萬駭然。前牧使李彙廷,令該府拿問嚴勘,所犯數爻,自秋曹捉囚家僮,以爲如數徵捧何如?」敎曰:「本州積弊,實由於吏輩犯逋。而爲官未幾,其所挪用,若是夥多,其何以禁吏逋而察民隱乎?況前後提飭,不啻申嚴,而此倅之有此犯科,尤極駭惋。令該府拿囚,所犯條,刻期準捧。」

1月24日

二十四日。以任承準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領相今日入耆社云。遣史官,存問以來。」

1月26日

二十六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永爵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本府卽政本重地也。曠置旣久,廨宇傾頹,殆不辨堂陛之分。言念事體,關係不少,不得不修擧處,則不可以力詘擧贏論。爲先使之始役,容入物力,以包蔘稅錢中,隨所用取次拮据事,分付戶曹何如?」允之。

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林永洙爲司憲府大司憲。

命北兵使李南軾特爲加資,限一年仍任。以公廨、城堞改建修補勞也。

1月29日

二十九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以嚴錫鼎爲吏曹參判。

命平安兵使吳吉善特爲加資,限一年仍任。因道臣襃啓也。

1月30日

三十日。以兪鎭五爲吏曹參判。

以金炳學爲議政府左贊成,鄭基世爲議政府右贊成。

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廳、總廳,進甲子會計簿。〈時在黃金一百一兩三錢五分,銀子八萬七千九百八十五兩二錢五分零,錢文三十五萬二千八百二十七兩六錢五分,綿紬八十五同七疋三十三尺,木二千七十四同三十二疋六尺零,苧一百十二同十一尺,布二百七十八同三疋十一尺零,米十一萬六千八百二石七斗二升零,太一萬九千六百七十四石一斗八升零,田米六千一百七石五斗一升零,皮雜穀四萬一千八百八十三石六斗。〉百歲老人四十六人加資,直超崇政。〈京畿,金仁得;公忠道,趙鼎鎬等三人;慶尙道,金玲等八人;黃海道,趙宗建等六人;江原道,崔光輝、金達鼎等五人;咸鏡道,朴京天等十三人;平安道,金正淑、鄭義奎等十人。〉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丁卯。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2月2日

初二日。勸講。

召對。

議政府啓:「以公納督捧事,伏承截嚴之慈敎矣。戶惠衙門當捧一萬五千五百餘石,其間所捧爲九千二百餘石,而未捧餘數,方使之嚴督矣。第念歲前百日特展,寔我慈聖天地大德,求其生於必死之中者也。渠輩雖甚愚頑,豈不知死生之爲大而若是愆拖乎?見今限日漸迫,若更展三十日之限,如復頑拒,到其日直請用律。自外邑捉上之漢,今若以就囚京廳之日爲始,計其百三十日而嚴督,則其於完逋之方,亦恐無妨。在逃之方龍珠等,令左右捕廳,刻期捕捉。外道逋吏窮覈用律事,成命之下,訖無動靜。今方措辭行關,而必勿踰來三月之意,申飭何如?」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公納督捧之過限用律,非不知人命攸關,極係難愼。而必欲行之者,予豈樂爲而然哉?實出於萬不獲已也。今此政府所啓,至請三十日退限,其在待大臣之道,不可不勉從矣。然而旣至屢退,亦不必三旬爲期,特以五十日更展,另加董督,期於畢捧。又若拖過此限,更勿啓請,直用一律。」

以徐臣輔爲吏曹參議,申觀浩爲工曹判書,尹致定爲判義禁府事,李參鉉爲慶尙道觀察使,徐憲淳爲藝文館提學。

2月3日

初三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敎曰:「今日卽府大夫人晬辰也。令左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初四日。勸講。

召對。

2月5日

初五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2月6日

初六日。勸講。

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徐衡淳、副使趙熙哲、書狀官鄭顯德。〉禮曹啓:「卽接綏陵參奉所報,則『本陵祭器、香盒、錚盤、匙箸,正月二十六日夜,爲偸漢所失』云。莫重之地,有此偸竊之患,極爲驚悚。器皿令該曹改造。入直官員不謹守護之罪,在所難免,見失旬餘,今玆報來,萬萬稽緩。當該參奉,令該府拿問嚴勘;守僕員役等,令該曹照律嚴繩;偸竊之漢,令捕廳跟捕事,分付何如?」批曰:「聞甚驚駭。左右捕廳從事官發牌,偸竊之漢,不日跟捕。」

召對。

2月7日

初七日。勸講。

召對。

以趙熙哲爲吏曹參判,徐衡淳爲漢城府判尹,洪鍾序爲禮曹判書,曺錫雨爲弘文館提學,金學性爲藝文館提學。

2月8日

初八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以李世宰爲吏曹參議。

大王大妃敎曰:「今此式年監試,卽聖上御極後,初次大比也。尤當精白考取,簡拔俊髦,以大慰京鄕多士之心矣。聞鄕儒之赴試入京者,比前尤盛云。文風之蔚興,固所嘉歎,而念其不赴鄕試,爭赴京試,必有所以然之故耳。近來科場之弊,不可勝言,而都在公與不公,則未知鄕試之擧皆循私,而其果京試之一切秉公乎?前後申飭,非不嚴重,而爲試官者,不念設科之本意,徒避循私之爲嫌,佳製精寫,都不經眼,潦草亂筆,必爲留心。物色於早晩,而早呈者被黜;甄別於工拙,而工文者見斥。及其榜出,萬目咸覩,而京士之宿著聞望、鄕儒之衆所推詡者,無一見參,而孟浪無實之類,莫不掛名。從而稱之曰:『今榜公道,前所未有也。』此果秉公乎?濟私乎?罔念國試之大體,姑取一時之虛譽,其爲蔑法循私,反不甚歟?試體之乖亂如此,則鑽刺關節之外,僥倖�覬之習,每經一科,越添數倍。有識之士,抱才之人,相與傷心太息,則其何以慰悅多士,激勸人才乎?深究弊源,有此洞諭。今番試官,以亞卿各別擇差,其各極意對揚,無復如前日之徒取虛名,竟無實效之意,自廟堂另加申飭。而其所謂秉公之弊,旣如是矣,況其循私者乎?不必索言。且觀擧職如何之意,竝爲嚴飭。」

2月9日

初九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向者,大臣有政府重修之請,已蒙允下矣。此實許久未遑之事,而今欲修擧,則不宜草草重修而止者也。政本重地,中外具瞻,而龍蛇以後,尙未營建。聞其崇臺華礎,廢在田間,而今所欲修葺者,只不過堂上廳舍云。緬想熙朝盛會,明良輔弼登庸翺翔之日,寧不慨然而興感乎?噫!輔相之重,顧何如也?堂陛等威之別,儀文節目之間,亦不無今不如古之歎,則論道經邦,統百僚而振綱維,豈可若是其苟艱乎?相國無坐衙之地,不可聞諸隣國。內下錢二萬兩,爲先出付度支。自大臣廳舍,以至舍人之中書堂,一新重建,悉復舊觀事,分付。今此興作,或不無時絀擧贏之疑。而予之苦心所在,大夫卿士,皆應諒知矣。豈不聞『周雖舊邦,其命維新』之詩乎?君子之居此府也,殫誠盡忠,訏謨平章,以匡輔我沖王,以鞏固我萬億年丕丕基,予於是厚有望焉。自政府重建以後,凡有賓對,三公必先期坐衙,商確筵奏事務,可否相濟,稍復舊規。而左右贊成、參贊,亦令例兼備堂,赴坐同參廟務事,定式。」

敎曰:「政府重建事,今下慈敎,不勝萬萬欽仰。重建時各處扁額,當以御筆書下矣。」

議政府啓:「犯逋船漢之在囚者,方刻期督捧。而船漢犯逋,厥有源委,卽邸債也,米邊也。邸債事,已爲關飭,而至於米邊,其弊不下於邸債。此不嚴防,是斬草而留根也。無論依據有無,米邊名色,一切勿施,所有文記,一一爻周,行關兩湖、嶺南,各別禁斷。如或頑拒隱匿,嚴刑遠配何如?」敎曰:「邸債、米邊,俱是私債,則何敢除捧於公穀乎?此乃法綱不立之故也。近日船漢輩犯逋,皆由於此。迨此時,如不痛禁,今雖準捧,將來之弊,不可勝言。星火行會於三道,所謂邸債,一竝蕩減,而至於米邊,亦爲蕩減,兩條文券,搜呈廟堂,爻周以聞。而如是之後,復若有放債捧債之人,外而鎭營內而兩捕廳,一一捉得,以國穀偸竊律施行。」

2月10日

初十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2月11日

十一日。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綏陵祭器之見失,卽一變怪也。主上自聞此報,歷日驚惋,蹙蹙未安,沖年誠孝,良可感歎。固當到底盤覈,施以當律,而但事出不意,迨近无妄之過。該陵官,特爲分揀,姑令戴罪擧行;員役輩,旣未能卽地摘發,多日滯囚,不可不念,自秋曹,竝決笞五十度,懲勵放送。跟捕事,校卒之貽弊民間,實爲可悶,今姑撤捕,徐圖譏詗事,分付。」

召對。

2月12日

十二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2月13日

十三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2月14日

十四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2月15日

十五日。勸講。

召對。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濟州牧使梁憲洙牒報,以爲『前判官白基虎到任以來,專事貪饕,謂以貶下,肩印手狀,稱冤營庭,至發痛哭。』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此是大變怪,豈可無嚴處?罪人白基虎,拿囚完營獄。全羅監司鄭健朝,同義禁加設差下,開坐於布政門,嚴刑一次,黑山島定配。」

給濟州牧渰死人恤典。

2月16日

十六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以金學初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7日

十七日。勸講。

召對。

兵曹啓:「向因大臣筵奏,黃海中軍爲新資窠,統禦中軍新設,許用守令階梯矣。瓜朔合有定制,而履歷中軍與守令階梯中軍,朔數各自不同。黃海中軍定以二十四朔,統禦中軍定以三十朔,何如?」允之。

2月18日

十八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議政府啓:「稅穀裝發,各有程限,而挽近翫愒成習,凡虧欠乾沒之弊,年滋歲殖。伊來船主犯逋之項背相續,殆無紀極,況又再運之晩,以致氷泊。苟究其失,不但爲穀主官及添載地方官之罪而已。前春提飭以後,三道擧行,不無其效,而今此令申,出於必信之義。萬一有踰越當限過期不納處,則考其裝發日字,一一糾摘;當該穀主官及添載官,竝拿問重勘之意,請行會。」敎曰:「稅穀法意,本自嚴重。而挽近犯逋之項背相續,卽不用一律之故也。今番則當別般用律矣。」

召對。

2月19日

十九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以朴臣圭爲吏曹參議。

2月20日

二十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勸講。

召對。

注薦:沈相穆、權好淵、李裕承、嚴世永、趙秉肅、李世翊、金永奭、趙晩和。

敎曰:「予於潛邸,已聞宗親府荒涼頹圮,意甚慨然。國朝盛時,豈如是哉?本支百世,振振公族,氣像之熾昌,可以想朱芾葱珩,爛其盈座,花樹湛樂,皆在此府,則豈任屋宇之不修至此乎?自予踐阼,意欲重新而未遑矣。惟我大院君,亟擧修葺,悉復舊觀,輪奐之美,比昔有勝。而本宮衣襨之封進,旣復舊規;天潢派譜之編輯,亦將告成。此府之綦重於百司,其誰不知乎?從此麟趾、螽斯之詩,不獨專美於周家。於千萬年,與國同休,是予祈祝之情也。宗親府扁額,當親書以下矣。」

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