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 » 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全文在线阅读

《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三年

关灯直达底部

(丙寅)三年清同治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三〉初一日,辛酉。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賜老人及儒賢別歲饌。

敎曰:「領敦寧當入耆社矣。齒德俱邵,旣康且寧,此卽邦家之上瑞也。尊年優老之典,已有古事之可按。況此大臣處地之自別也乎?旣承慈敎,几杖之禮,三月內擇吉擧行。祗受日特爲宣醞,仍賜一等樂。宴需,令度支從優輸送,以示倚毗禮遇之意。」〈領敦寧金左根〉大王大妃敎曰:「自十二歲至十七歲,處子禁婚。」

1月2日

初二日。以李東鉉爲漢城府判尹。

1月3日

初三日。以李宜翼爲判義禁府事,李邦鉉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

命濟州將舊還仍停。因牧使梁憲洙狀請,有廟啓也。

1月4日

初四日。敎曰:「工曹判書柳厚祚,拜相。」

右議政柳厚祚。

以金炳冀爲工曹判書,趙徽林爲漢城府判尹,趙然昌爲弘文館提學,工曹判書金炳冀祔廟都監提調差下。

議政府啓:「卽見濟州牧使梁憲洙狀啓,則以爲:『本州無注浦漂人十名問情,則乃是日本國平戶島人,而船隻破傷,皆願從陵還歸。治送之方及船材燒火卜物替運等節,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日本人之不許從陸,常例爲然矣。依甲子年例,定給完固船隻,令差員次次文付,領至萊府,以爲還送。所棄船村,依例燒火,所帶卜物,另飭替運事,分付兩道道臣及東萊府使、濟州牧使處何如?」允之。

1月5日

初五日。刑曹啓:「罪人全長雲、崔炯等,酷信邪學,煽動惑衆情節,俱已箇箇承款,依例決案取招,而係是不待時斬罪人,依法典,報議政府,詳覆施行事,判付依允矣。《大明律》,造妖書妖言,傳用惑衆者斬,其犯十惡之罪應死者,決不待時。全長雲、崔炯罪狀,右律施行何如?」允之。

1月6日

初六日。以金炳冀爲舟師大將。

諭右議政柳厚祚曰:「大嶺以南,素稱鄒魯之鄕,而況卿是卿家人也,於內於外,踐歷旣優。雖以近日言之,由貳銓躋八座,陪經幄登文苑。此予所以試諸卿,驗諸卿者。於是乎非夢、非卜,吾之相定矣。嗚呼!置相之重,何時不然,而至於民國事計之無往不可憂焉,則承弼予,迪保予,未有若今日之爲尤重也。試一念及於此,先國懋實之義,必不待多誥,而有所審裁者矣。言不以文,卿其諒予。」

命長連縣監鄭雲參,特爲加資。因道臣褒啓也。

1月7日

初七日。命楊州牧使林翰洙、漆谷府使呂殷燮,加資。因各該道褒啓也。

1月8日

初八日。再諭右議政柳厚祚。

1月9日

初九日。敎曰:「故奉朝賀金鍾秀爵諡,旣如舊矣。廟庭復享,今番大享時,特爲擧行。」

1月10日

初十日。右議政柳厚祚疏略:「伏念臣駑劣,最居人下。邇來所蒙被,萬萬非力與量之所可堪承也。臣未敢知,殿下以輔相爲何等職、以今時爲何等時、以臣爲何如人也。夫三事之地,百責攸萃,調元贊化之在是,尊主庇民之在是,寅亮承弼,以昭平明之治,亦惟在是,其爲職不已重乎?顧今聖聰開廣,簾化郅隆,凡百有位,咸各淬礪精白,協心對揚。此政大有爲,不可失之時也。乃以百無肖萬不近之愚陋如臣者,擧以畀之,不少留難,四方之惑,有識之憂,將以何辭而解之乎?伏惟聖慈俯垂矜諒,稟準慈旨,將臣議政職秩,劃賜收還,則生成造就之恩,更有深於拔擢之外矣。」批曰:「何等之職?何等之時?何如之人?子因卿言,而有所奉復者矣。三事之任,百責攸萃,調元贊化,協寧寬舒,尊主庇民,光前裕後,此輔相所以稱其職也。慈化方隆,朝著無事,凡百有位,各自淬礪。矧玆三陽泰回,萬品咸蘇,導迎祥和,無疆惟休,化輔相所以遇其時也。和厚慤實之姿,誠勤恭儉之操,藹然可掬,濟以其美,聞見之所擩染,有可以藉餘敎而食舊德,此輔相所以得其人也。畀付之對揚在此,蘊抱之展施在此,惟其如此也。故在心之簡,爰及于卿者也。夫出處緩急,視其職而已,視其時而已。未知此時此職,當緩而不急乎?當急而不緩乎?予則曰,可爲之地也,有爲之會也。其緩其急,亦在乎其人。履駕之義,卿有以諒之。」

1月11日

十一日。以金炳㴤爲刑曹判書。

左右捕廳以「本月初九日酉時,捉得殊常之漢,長可七八尺,年可五十餘,目深準高,能通言語。所著氈周衣,內供織羊皮,木襦木袴,羽緞雙鼻鞋。嚴覈取招,則供以:『渠本佛浪國人,丙辰年來朝鮮,住洪鳳周家,傳以聖敎,出沒京鄕』云。洪鳳周供以:『與洋人張敬一,五六年同居,多少敎友,不能盡記。』同爲現捉之李先伊供:『廊居於大平洞張主敎家三四年,往來之人,雖不面面記得,名不知南承旨,種種相從』云。己、庚懲創,何等嚴重,而又北邪敎更肆,萬萬驚惋。三漢嚴囚臣廳,更加嚴査啓。」敎曰:「異國人之出來,豈無我國人之和應也?率來源委,到底嚴覈得情。」又曰:「現捉諸漢,姑囚捕廳,南鍾三拿來後,同爲鞫問。」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府事鄭元容、領敦寧金左根、領議政趙斗淳、判敦寧李景在、左議政金炳學〉略:

明彝倫以立人紀,崇正學以匡風化,卽有國以來不易之義也。洪惟我朝,聲明文物,燦然具備,戶服洙泗之行,家誦洛閩之書。天命之眷顧,人心之方向,亦在此,而今有一種不逞之徒,出入詭祕,做出妖言。昻首軒眉,視若茶飯者,卽前承旨南鍾三是耳。渠以衣冠之裔,處簪紳之列。國恩之圖報,宜其秉彝之同得,而奈此賦性乖惡,行己悖戾,虺蜮匿影,梟獍互答,斁敗五常,滅絶三綱。深山窮谷,嘯聚者何人?昏夜密室,講學者何書?凶黨醜類,糾結隱伏,習俗漸染,禍機潛滋,萬口之所喧傳也,一世之所唾棄也。此而不嚴加處分,大行誅討,非徒國不國、人不人而已。止竟爲計,不出於黃巾、白蓮之包蓄,豈不大可憂哉?況寔繁之徒,現有捕廳被捉之漢,燎原滔天,莫知攸屆。愼惋之極,相率聯籲,稟承慈旨,竝與捕囚諸漢,亟令王府,拿致鍾三,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絶亂萌而淑人心焉。

批曰:「人之所以爲人,卽是彝倫焉,而苟或斁敗,夷狄耳、禽獸耳。況居搢紳之列,自干斧鉞之誅,憂惋之極,寧欲無言。竝與在囚諸漢,令王府拿鞫得情,卿等其諒之。」

義禁府啓:「前承旨南鍾三與在囚諸漢拿鞫得情事,傳旨啓下矣。南鍾三下去公忠道堤川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敎曰:「具格拿來,設鞫得情。」

副護軍南履輪、護軍南性敎、右承旨南鍾順聯疏略:

臣等以世祿之裔,幸逢聖代,立身於淸明之朝,周旋于士子之列。扶正道,衛斯文,善善惡惡,均賦秉彝,卽家傳聞見,磨泐他不得之大義理也。不幸族人中鍾三者出,狠戾之氣,莫掩外貌,詭祕之態,素蓄行己,知其爲不吉不祥之物,凡處宗黨之內,未嘗通情,不許包容者久矣。畢竟近日,煽動妖言,蹤跡綻露。甘犯邦憲,情節昭著,有耳皆聞,此何變也?渠亦圓冠方履,吾東方含生之倫也。蔑倫敗常誕妄妖邪之說,身染口習,甘自歸於夷狄禽獸之域,是豈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未有如鍾三之窮凶絶悖、至妖至慘者也。臣等世被洪造,與天無極,目見千萬古所無之變,出於族親之間,痛惋駭愕,寒栗遍體,不欲與之俱生。大義滅親,猶屬緩聲,必誅之心,有先於人,相率仰籲。乞稟東朝,亟令王府拿致鍾三,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以絶亂萌,以植彝倫。

批曰:「已有相箚之批矣。」

1月12日

十二日。三諭右議政柳厚祚。

大王大妃諭右議政柳厚祚曰:「自卿甌卜,聖主求助之盛,日急一日,而卿之愈往浼浼,予誠究不得而說不去也。休休有容,斷斷無他,實有易知莫掩之美矣。加之以大擔負,責之以大期望,是豈可已而不已者乎?可就而不就,則壤於義;可受而不受,則踰於禮。以卿雅量,寧忽斯理?況卿以卿祖之孫,且有家庭之所擩染,則叩其所存焉已,竭其所知焉已。雖欲終始退讓,其於天地莫逃之義,何哉?卿於此,必有所以處之。」

1月13日

十三日。以林肯洙爲司憲府大司憲,尹龜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右議政柳厚祚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1月15日

十五日。大王大妃再諭右議政柳厚祚。

義禁府啓:「罪人南鍾三爲譏校所捉,方在京畿高陽郡云。依例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堤川發捕都事,卽召還何如?」允之。

1月16日

十六日。大王大妃敎曰:「嘉禮時別宮,以雲峴宮爲之。」

敎曰:「推鞫爲之,委官領議政爲之。」

左右捕廳以「在囚罪人張敬一〈시메온〉、白유시도마릐야、徐沒禮〈벨나도〉、金伯多祿〈베드루。以上四人,法國人也。〉、洪鳳周、李先伊、丁義培、崔炯、全長雲,竝押付義禁府」啓。

以具胄元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月17日

十七日。戶曹啓:「別宮以雲峴宮爲之事,命下矣。三揀後,則本家當爲移住於別宮近處。今亦趁時修補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敎曰:「以興寅君宮爲之。」

1月18日

十八日。鞫廳啓:「罪人李先伊,捕廳招辭中,此囚之所指告者多,渠又以背敎矢言,則別無更覈之端。請姑令保放,以備對招。」允之。

又啓:「罪人崔炯以『邪書刊板,渠自主張納招。』又曰:『新刊之書,已搜送於張敬一處,而餘存卷帙及板本,爲捕廳搜驗現捉云。』邪書邪板,不可晷刻淹留,卽於鞫庭,對衆燒火。前此渠輩之買賣分布卷帙,不知爲幾處,愚氓之詿誤漸染,勢所必至。八道四都,措辭行關,曉諭民間,使之一一收納,各於營庭,請一體燒火。」允之。

1月19日

十九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兵使李鍾承所報,則以爲:『營樣漸弊,軍校中,馳射放發,絶無其人。依他道新設衛士之例,擇其營底軍民之年少身健者,作爲一哨,名以別驍士。且設別賞試,課朔取才、都試時,亦付別武士案末,使之應擧,則可爲激勸之方。而設料施賞,自本營庶有措劃,事係軍制變通,不敢擅便』爲辭矣。是亦蒐卒補乘之一政也。關防要衝,有此經紀,依所請施行。第其朔料及試賞等節,未知如何料辦,而規成制定之後,更爲從詳報府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1月20日

二十日。命龍媒僉使,依他道自辟例,擇營校積仕者,望報兵曹,永爲定式。因海伯狀請也。

義禁府以「罪人南鍾三、洪鳳周等結案,鍾三段:『斁倫敗常,看作能事,樂禍召亂,敢生異圖。所謂洋學卽無父無君之邪術,而身居簪紳之列,甘心傳習,積久沈惑。邦典之所當禁,而謂之以不當禁;邪敎之背正道,而反謂之正道。是乃夷狄禽獸之不若也。至於俄羅斯有患之說,佛浪國定約之計,初無眞的可據之端,而倡出妖言,眩惑衆聽,敢懷賣國之計,暗售招寇之圖。究厥罪犯,萬戮猶輕。謀反不道的實,遲晩。』鳳周段:『本以辛酉邪徒之餘孼,世濟其惡,沈惑邪敎,締結異類。遠涉江南,率來洋人張敬一,同舍居住,講習者邪書也,嘯聚者邪徒也。俄羅斯之將有隱憂,佛浪國之先結條約,酬酌於敬一者渠也。慫慂於鍾三者渠也。惑衆之妖言,賣國之凶計,謀反不道的實,遲晩。』鍾三、鳳周,竝不待時斬」啓。又啓:「鍾三、鳳周等,旣遲晩矣。崔炯、全長雲,移送刑曹詳覈,洋人四漢,出付軍門梟警。丁義培取招中,多有未究竟者,請還囚捕廳,使之到底盤覈。保放罪人李先伊,別無更問之端,請特爲放送。」允之。仍命推鞫撤罷。

1月21日

二十一日。兩司聯箚〈大司憲林肯洙、大司諫尹龜永、司諫李冕光、掌令李心宰、高時勉、持平金亮淵、獻納南商龍、正言李圭悳、趙在元〉:「請罪人鍾三、鳳周,竝施孥戮之典。」批曰:「勿煩。」

議政府啓:「邪書邪板,旣燒火於鞫庭,而潛自流布,其來已久云。都城內外,限二十日,令刑、漢、兩司、五部、左右捕廳各別收聚,外道,限一朔搜聚,一竝燒火。萬一有隱匿者,待現發,施以傳習邪學之律,鞫廳之未及糾摘者,自各其營邑,鉤覈懲治。五家作統之法,所以互相摘發姦宄,不得容跡也。此法蕩弛之後,至有羌胡輦轂之事。請令漢城府申明舊式。」允之。

1月22日

二十二日。特擢洪奭鍾爲吏曹參判。

1月23日

二十三日。刑曹啓:「邪學罪人全長雲、崔炯,締結異類,沈溺洋敎,刊出邪書,傳播煽動。罔念邦禁,一心蠱惑,全身薰染,堅如鐵石。雖遭慘刑,矢此靡悔,自顧所犯,萬死無惜。從實遲晩納招,依法處斷,不待時斬事,報議政府。詳覆抄啓,請竝施行。」允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大司憲林肯洙疏略:「兩賊追律事,相率瀆擾,未蒙允兪,誠不勝抑鬱。今番鞫獄,卽己、庚懲創後一大變怪也。妖腰亂領,雖已就戮,尙有凶魁漏網,一世之所喧傳者,鍾三之父尙敎是耳。渠本薄有才識,反惑邪書,奉敎主如神明,萃凶徒如淵藪,積有醞釀,已至數十年。父詔其子,子襲其父,便成家訓。異類之潛匿近隣,外國之云有約條,雖出鍾三之招,而指使譸張者,渠父也。而視若無故,一任偃息,則譬如鋤草而未除其根。渠今年旣過耋,雖逭應坐之律,似此凶魁,何可晷刻容貸?請拿鞫得情,夬正典刑。鍾三、鳳周之子,年雖未滿,不可使妖孼凶種,漸致滋長,如逆鳳,世濟其惡。亟允臣等之請,杜絶亂萌。」批曰:「鞫事屬耳,令廟堂稟處。」

右議政柳厚祚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大王大妃敎曰:「近日洋漢事,誠一大變怪也。屢萬里凶種醜類,掉臂出入,恣行邪術,率來焉有其人,容接焉有其所。於是乎,怨國失志之輩,思亂樂禍之徒,蛇蟠蚓結,梟吟獍答,斁敗我民彝,瀆褻我風敎,天道之所不容也,王章之所難赦也。今其次第就捕,大行誅討。而第念聲氣之潛通,黨援之廣布,亦不無漏網隱跡之患。毋論通衢大道與夫僻卷窮村,渠雖衣我國之衣,冠我國之冠,面貌言動,旣與我國人有異,則宜無不聞不知之理。內而刑、漢、兩司、左右捕廳,外而八道、四都、梱邑、鎭驛,各自團束,另加譏捕,期盡掃蕩乃已。吏民中,如有指告者、捉納者,賞功酬勞,亦當別般示意。而若或綢繆相應,匿不以聞,末乃現發於別岐廉察,斷當劓殄之無遺,人亦得以共誅之。先將此意,眞諺翻謄,揭付坊曲,咸使知悉。」

議政府啓:「以邪書搜聚,邪徒芟鋤事,繞已經稟,行會於八路、四都、海防邊禁等節,亦自政府申飭,而最是海西、湖西沿海諸處。觀於今番鞫招,惟此兩路,爲渠輩往來交通之迷藏。夫海西、湖西,水路本自聯接,而唐舶中十字旗,卽其認號也。海西之甕津、豐川、長淵及湖西之內浦六七邑,若不嚴加瞭察,則彼匿影潛蹤,聲氣呼吸所及,又將何患之不生?兩道監兵水營,同心團束,本國人之如前聯絡者,一一摘發,隨所捉取招後,使之先斬後啓。沿海鎭將,萬一有疎忽放過之弊,則隨事啓聞,施以卽其地定配之典。不飭之道帥臣,從重論勘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大司憲林肯洙上疏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取見其疏本,則以爲:『鍾三之父尙敎,請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正典刑。鍾三、鳳周之子,年雖未滿,不可使凶種滋長』爲辭矣。父子傳習之說,鍾三之對衆不諱者也。洋人之接置咫尺,豈鍾三之所獨辦者邪?然則臺疏聲討,非以其子之罪,株累於其父。特其父所犯,待鞫事益掀露,以致群情之沸鬱,則今事體,不當因循。南尙敎亟令王府明正典刑。兩賊孥戮一款,臺啓方張,姑不敢稟處事。」敎曰:「糾結異類,傳習邪術,是父是子,一串貫來。今於聲討之章,斷案已成,而第其年已老矣。兩罪人孥戮之請,寔出於毋俾易種之義,則直施一律,何所顧惜?而且其年,又未滿云矣。旣承慈敎,特推好生之德,尙敎嚴囚公州鎭營,兩罪人子,竝嚴囚全州鎭營。」

1月25日

二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左右捕廳啓目,則『洋人申妖案〈요완〉、朴미가엘알늑산델〈以上法國人〉、及邪學人丁義培、禹世英,俱已自服遲晩,而留接和應者,抵死祕諱,請令廟堂稟處』矣。邪徒之互相容護,抵死不告,郞渠輩頑慝,一串貫來者也。到今別無更覈之端,況冒禁犯越,亦係一律乎?丁義培之當初亂招,計在晷刻延活。而前後情犯與伏法諸漢,二而一也。禹世英之乍背旋惑,反覆無常,今若末減,大關後弊。申妖案、朴미가엘알늑산델、丁義培、禹世英,請竝出付軍門,梟首警衆。」允之。

注薦,趙慶鎬、金敬均、趙恒敎、尹榮信、李容萬、李承洙、李龍雨、張原相。

給舒川郡渰死人恤典。

1月26日

二十六日。以趙啓昇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恒爲司諫院大司諫。

命潛蔘犯越罪人洪化瑞等四人,梟警。以黃海兵使李鍾承狀啓也。

1月28日

二十八日。館錄,李世翊、沈相穆、金永奭、趙秉肅、趙晩和、嚴世永、李裕承、趙恒敎、洪大鍾。

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鍵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1月30日

三十日。詣孝文殿,行展拜。

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廳、總廳,進乙丑會計薄。〈時在黃金一百兩八錢二分、銀子九萬三千一百八十九兩七錢四分六釐零、錢文四十一萬一千一百三十三兩一錢五分零、綿紬八十五同三十八匹三十三尺、木一千八百一同十九匹二十尺七寸七分、苧三十九同二十七匹十九尺零、布六百六十同十五匹三十三尺六寸五分零、米十萬六千八百五十八石七斗四升九勺四釐零、太一萬八千六百三十五石五斗九升一合七勺零、田米三千八百五十一石二斗四升七合九勺、皮雜穀三萬五百七十七石、黃蜜八百二十七斤零。〉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三十一人。〈中官金寬國、楊根韓錫朝、連山李致榮、大邱鄭東協、崔海文、密陽崔崙宗、河東崔寬得、龍宮尹商國、朴春秀、權畯民、宜寧沈漢兌、山淸金學振、全州金道赫、金道孫、綾州文畯、南原陳爀、潭陽李嚞鉉、金堤金基邦、益山郡金亨奎、朴賜浩、谷城權鳳準、申在轍、任實徐應大、林枝榮、同福金斗之、淮陽金麗洙、成川安宗富、德川金有采、价川石宗紀、碧潼金天德、原州吳達文。〉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辛卯。詣孝文殿,行禫祭,仍行酌獻禮。

以崔遇亨爲吏曹參判。

孝文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尹堉、執禮李心宰、執尊李炳敎、大祝任孝直,竝加資。

都堂錄,李世翊、沈相穆、趙晩和、李裕承、嚴世永、金永奭、趙秉肅、趙恒敎、洪大鍾。

2月2日

初二日。以金大根爲判義禁府事。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初四日。哲宗大王御眞移奉天漢殿時,詣弘化門外祗送。

給陽德縣燒戶恤典。

以朴珪壽爲平安道觀察使。

2月5日

初五日。詣孝文殿,行告動駕祭,仍詣敦化門外,神輦祗送。

給濟州牧渰死人恤典。

以洪鍾序爲宣惠廳提調。

2月6日

初六日。躋祔哲宗大王于太廟第十七室。

詣宗廟,展拜,春謁也。仍詣仁政殿,受賀,頒赦。

敎文若曰:先王制禮,不敢過禫屆中月。宗廟昭穆所以序,祔成吉辰。玆將縞纖餘思,庸播綸綍脩告。恭惟哲宗熙倫正極粹德純聖文顯武成獻仁英孝大王,拊中興運,挺上聖姿,誕膺純元后丕謨,基命宥密,克遵宣祖朝故事,定策光明。殷武丁之徂亳入河,知艱難乃逸;漢橫庚之自代迎渭,修玄默以治黼扆。初元服四條之垂訓,寢膳長樂,養千乘而供歡。達孝推百行源,至治侔三代際。闡祖功於禰室,揚先以崇,尊世獻於寧王,繼序不忘。玳檢之徽冊屢進,朋三壽如岡陵;璿系之誣筆永湔,俟百世建天地。卜萬年之灤寢,玉趾親勞;居五月之滕廬,墨容共悅。猗法祖而聰明時憲,由安民而對越天心。享祀肅雝於春秋,百禮以洽;虔禱鬷假於旱澇,一理孔昭。雖機務宵旰憂勤,尙睿學日月將就。邱園束帛,每思宿德之賁來;廈氈橫經,時多賢士之晉接。三政發策,時措攸宜;十箴揭屛,日監玆在。無匹夫匹婦之不獲所,寬法祥刑之推仁;軫一粒一絲之皆出民,澣衣菲食之昭儉。心不忍其觳觫,尙藥之供酪特停;視猶己之飢寒,貸賑之帑金頻發。亶由一二日兢業,聿致十四載乂安。寬裕溫柔足有容,令聞夙著;飛潛走伏皆遂性,闓澤旁流。惟其勞來匡直之要,思見德盛;宜玆親賢樂利之美,久道化成。肆重熙累洽之基,致三登太平之瑞。方頌大德之必壽,遽驚眞遊之莫淹。嗟!皇天降割我家,攀弓劍而纏痛。伊小子叨承丕緖,奉同瑁而宅宗。尙賴慈休,竊幸仰成而垂拱,顧惟寡昧,何堪遺大而投艱?慨廓之思罔涯,躋祔之典有秩。彫几永撤,駟隙之歲華易遒;玄服皆將,駿奔之禮容克備。三年之喪旣畢,怵惕于中;七世之廟可觀,陟降在上。本年二月初六日,躋祔于廟,載擧熙典,式蕆明禋,多儀周旋。踐其位行其禮,有事殷薦,慤則著,愛則存,蕩乎無能名,虛雲斂跡,愀然如復見,濡露增懷。肆於訪落之餘,爰有告布之擧。滌瑕蕩垢,不亶率舊之彝章;廣惠覃恩,亦推沒世之遺澤。自本月初六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邦之御事庶士,須念追先而報今,嘉與百姓群黎,共擬圖永而正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世均製〉以趙寧夏爲吏曹參議。

義禁府啓:「卽接堤川縣監柳南珪所報,則罪人鍾三妻李召史昌寧縣;女九歲兒山淸縣,女七歲兒靈山縣爲婢;子四歲兒宜寧縣爲奴。方囚該縣獄,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其父尙敎,嚴囚公州鎭營;其子命淑,嚴囚全州鎭營事。」敎曰:「其二女一子,竝移送昌寧縣爲奴婢。」

宗親府啓:「卽見江華留守李寅夔狀啓,則『鼎足山城、璿源閣,年久腐傷,其所修改,不容少緩。本閣開閉,自臣府例不得擅便,令宗府稟旨擧行事,啓下矣。』發遣本府郞廳,奉審修改,曾有定式,而今番,則留守時帶宗正卿,仍爲奉審後,請使之監董修改。」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御春塘臺,設璿派儒武應製。賦,幼學李沇應,直赴殿試。武,入格前兵使李承駿等十人,加資。李元協等四十九人,竝直赴殿試。敎曰:「惟我麟坪大君德業之盛、勳勞之大,固已銘鼎彝耀竹帛,而銀潢璿派,源遠流長,式克至于今日休矣。況于祀孫大闡,益驗餘慶所推,公私喜幸,曷有其已?直赴李沇應唱名日,大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左右捕盜廳以『邪學罪人安敦伊〈안돈니〉、吳伯多祿〈베드로〉、閔유아욱가〈法國人〉、黃錫斗、張周基,押付公忠水營,梟警』啓。

2月10日

初十日。詣仁政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尊號冊寶親上,仍受賀,頒赦。

敎文若曰:繼序思,不忘七廟之升祔載擧。我家禮自有三殿之晉號冞隆,豈亶予一人至忱?率與爾多方同慶。恭惟我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大王大妃殿下,我東任、姒,女中勳、華。以聖人德,配聖人尊,重坤六五,纘太母烈,居太母位,一日萬幾。奠宗社於呼吸風雷,漢代邸定策,翊寡昧而憂勤宵旰,宋延和御簾。溫綸屢頒於隔幷,溝壑轉爲袵席,化樞默運於煦育,雨露遍于帡幪。猗!我明憲淑敬睿仁正穆王大妃殿下,柔敎穆宣,陰功峻茂。德承華冑,毓善慶於塗山;吉叶黃裳,膺休祥於沙麓。長秋基風化之美,琴鍾登詩;東朝奉晨夕之歡,珩珮中度。徽猷合內則之節,懿聞著中正之儀。亦我明純大妃殿下,德成含弘,訓襲詩禮。贊宸極之盛化,十亂之佐竝稱;嗣京室之徽音,百行之原夙著。養蠶繼西陵之績,玄紞供誠;濯龍戒外家之私,彤管播譽。翟衣之敎方鬯,烏弓之慟遽纏。惟藐躬叨承丕基,而引猷仰賴慈覆。罔不在命哲命吉,王母福受玆,亦無疆惟恤惟休。先君思以勖,慨廓之衷莫慰,梧雲寢遐,顯揚之誠彌深。萱暉長駐,逮當縞纖之終制,詎緩琬琰之闡徽?事孰大於尊親?盛烈無競,享多儀於及物,先憲可監。霑鴻造於海山深崇,曷云報效之斯在?率彝典於天日摹盡,尙或忱恂之少伸。謹奉冊寶,加上大王大妃殿尊號曰『純化』;王大妃殿尊號曰『弘聖』;大妃殿尊號曰『徽聖』。輿情愴舊而慶今,邦典告上而布下。巍勳懿範,若爲萬一分形容,玳檢瑤鐫,庶冀千百代照耀,群物皆樂,爰有霈澤之旁流。大德曰生,寔惟陰化之普被。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順春令而行慶施惠,對天休而導和發祥,萬有千歲俾爾昌。頌魯壽於燕喜,群黎百姓徧爲德,錫箕福於龜疇。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世均製〉

2月11日

十一日。祔廟都監、尊崇都監都提調以下及兩次陳賀時差備官以下,施賞有差。亞獻官韓正敎、終獻官李明迪、禮房承旨尹定善、對擧承旨金基纘、金鼎鎬、張仁遠、大祝徐璟淳、都廳洪兢周、李敎鉉、宣敎官鄭基勉、李承皐、左通禮朴蘭壽、右通禮郭致燮,竝加資。洪耆燮、閔致久、李是遠,百官加親授。

命祔廟尊崇慶科,以除初試、庭試爲之。因禮曹啓也。

以李明迪爲刑曹判書,李載元爲工曹判書,李源命爲漢城府判尹,韓正敎爲議政府左參贊,姜時永爲右參贊,金炳冀爲禮曹判書。

2月13日

十三日。召見時原任大臣,大王大妃曰:「予待今日久矣。今日之召見卿等,將欲撤簾,不可不布諭於卿等,故召之矣。后妃之垂簾,卽國家大不幸,而出於萬萬不得已而行也。幸賴皇天祖宗,眷佑陰騭,主上春秋,今已鼎盛,可以總察庶政。豈有如此慶幸之事乎?簾諭止於今日,諸大臣必須善輔我主上也。」領府事鄭元容曰:「癸亥冬,國家安危,迫在呼吸,群情震懼。慈聖殿下,臨御簾帷,召臣等定大策,奉迎聖人。啓佑訓翊,聖德日就,明習庶務。今將親總萬機,我慈聖功存社稷,澤被生民,歷代哲后,無與爲比。今承此敎,讚頌之中,不勝戀結之忱。」領敦寧金左根曰:「我慈聖翊我聖上,奠我國勢,轉危爲安。今我聖上,春秋鼎盛,聖學緝熙,萬務裁斷,托付光明。臣等攀功戴德,惟有慶忭之忱而已。」領議政趙斗淳曰:「今我聖上,聖德日躋,聖學日就,萬機日以明習。我慈聖付托庶務,高拱穆淸,斂神功而頤萬壽,臣等欽誦慶忭。」判敦寧李景在曰:「惟我慈聖,四載臨簾,簾化旁達之餘,今承此敎,不勝缺然,而我殿下春秋鼎盛,將總萬機付托光明,宗社永鞏,不勝慶忭矣。」左議政金炳學曰:「我聖上春秋鼎盛,聖學將就,今承慈敎,慶祝萬萬。今日以後,無由奉聆玉音於筵席,實不勝耿結。」右議政柳厚祚曰:「慈聖殿下之功之德,洋溢區宇,付托光明,宗社永賴,不勝慶忭。」上進簾前曰:「屢有所仰達,而臣猶幼沖,智慮淺短,何以總察萬機乎?今此下敎,伏願還收。」大王大妃敎曰:「自內屢有發言,更勿辭巽。惟望主上之爲聖君,諸大臣善爲輔導也。」仍敎曰:「主上復座。」大王大妃敎曰:「辭不盡意,今以諺敎下之。」敎曰:「予未亡人,當此至重至大之擔負,居然爲四年于玆矣。從古后妃之臨聽朝政,乃有國之大不幸也。顧予涼德淺識,何敢髣髴於古先哲后,而當天地罔極之會?諸臣以列聖朝故事,涕泣而請之,予亦以宗社大計,黽勉而許之。邇來國勢之泮渙,民生之困窮,日復一日,收拾不得,此由予冒居不當之地。上不能克享天心,下無以振勵世道,駸駸然至於此耳。今則主上春秋旣鼎盛矣。聖質天縱,睿智日就,機務之明習,問學之篤實,有可以總庶政而親萬機。萬億年迓績景命,其將有辭於來後。然則以予所處,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存國體而正大經。自今日撤簾,大小公事,一聽主上總斷。嗚呼!敬天法祖,勤學愛民,禮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協恭,導迪匡輔,鞏固我無疆曆服,深有望於大臣諸臣,其各惕念,毋或少忽。」元容曰:「慈聖所敎六條嘉訓,卽精一心法之傳授也。殿下一念體行,則太平萬世,基於今日矣。」斗淳曰:「揄揚慈德,鋪張慈化,臣等將繼此仰請,告布陳賀之節,擇日擧行何如?」允之。炳學曰:「前日豈異於今日?今則殿下之負擔尤重矣。敬天法祖,勤學愛民,卽我列聖家法,而亦我慈聖殿下傳授心法也。殿下於此,常目在心,則爲堯、爲舜之道,不外於是。懋哉!懋哉!」

大王大妃敎曰:「哲宗朝宮人范氏生女,今爲九歲矣。以永淑翁主封爵,范氏以淑儀封爵,今日政下批。第宅折受供上等節,令該曹照例擧行。」

敎曰:「旣承慈敎矣。貴主封爵,以永惠改書以入。」

以韓正敎爲判義禁府事,曺錫雨爲藝文館提學。

2月15日

十五日。以趙寧夏爲弘文館副提學。

戶曹以『范淑儀、永惠翁主房第宅價,銀子一千五百兩,以代錢輸送。有土免稅二百結,元結六百結劃送。翁主供上,每朔白米八石、錢八十兩,淑儀供上,白米五石、錢五十兩,自惠廳輸送』啓。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領敦寧金左根曰:「惟我慈聖殿下,盛德至善,民無能名言,而若夫補天擎日,誕啓我萬億年無疆之休。惟玆慈功,古先哲后所未有也。簾帷光撤,養隆長樂,高拱穆淸,斂却神功,惟玆慈烈,載籍以來所罕述也。模天畫日,範金鏤玉,不足以形容萬一,而臣等今日之請,卽國朝已行之彝典,八域臣庶之顒祝者也。我殿下闡揚之孝在此,崇報之美亦在此。伏願仰稟慈旨,亟降成命焉。」領議政趙斗淳曰:「環東土萬子姓,涵育慈化之中,垂五十年,而臨大事定大策,宗社磐泰之底于今日,是誰之功?是誰之德?亦復是誰之賜也?凡《詩》、《書》所述,有周任、姒之聖;史乘所載,有宋宣仁之盛。我慈聖光前而耀後,今日闡揚之擧,矧又我家禮自有者乎?伏惟聖明,仰稟慈旨,亟賜勉從,區區之望矣。」判敦寧李景在曰:「慈聖殿下豐功偉烈,鏤金檢玉,何能形容其萬一?而聖孝冞隆,惟在於此;廷臣祈祝,亦惟在於此。伏願齎誠仰稟,亟賜兪音焉。」左議政金炳學曰:「慈聖殿下洪功大業,古先哲后之所未有也。臣等今日之請,亦出於八域臣民大同之情。伏望入稟慈旨,卽賜兪音焉。」右議政柳厚祚曰:「臣等之今此登對,亶出於大同之情。伏乞亟賜允從焉。」敎曰:「當入稟東朝矣。卿等留待也。」上起入內殿,還出敎曰:「屢屢仰稟,未蒙允許,何以則好邪?」斗淳曰:「慈衷若是撝謙,群情抑鬱。臣等退出,當以賓啓積誠祈懇矣。」敎曰:「予亦自內申懇,而自賓廳修啓以入也。」

賓廳啓:「惟我東朝殿下,大德神化,上媲堯、舜。遠邁任、姒。亙宇宙而齊日月,前千古而後萬年,《詩》、《書》所載,彤管所紀,德無如是之大,化無如是之神。允矣,自生民以來未有盛也。風雷呼吸,當社稷綴旒之日,乾坤整頓,奠宗社磐泰之勢,諟上天之明命,監列祖之成憲。以言乎訓迪提撕,則咸仰睿智之卓越、聖學之緝熙;以言乎覆燾涵育,則遂致歲時之亨嘉、烝黎之乂安。是所謂惟聖能盡人倫。太上爲民父母也。光御簾帷,于今四年,深仁厚澤,丕冒陬澨,豐功盛烈,競臻禎祥。乃者,鸞司勇撤,釋萬機之繁,隆千乘之養。正大光明之擧,布濩竹帛而不足以盡述;漙厚悠久之勳,舂容笙鏞而不足以盡颺。臣等竊惟,太母之翊聖上總庶政,聖人之止慈也;聖上之頌太母進顯號,聖人之達孝也。慈孝兩全而治國平天下之大本正矣。是宜以範金雕玉之儀,模天晝日之典,庸伸萬一分形容之盛,少答億兆民愛戴之心,允合乎禮經,克稱於彝章。故臣等進而陳奏,敢竭微忱,退而齊籲,益鬱輿情。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備達群懇,亟降兪音,以光聖孝,千萬幸甚。」批曰:「大同之言,今又導達,而慈敎猶此靳許矣。」

賓廳再啓。批曰:「積誠仰稟,慈聽愈邈,下情不勝悶然。」

賓廳三啓。批曰:「屢煩祈懇,猶未承勉回之音矣。」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啓:「臣等之所仰請者,我朝之故事也;所齊籲者,擧國之同情也。是宜一言,可上格慈衷,而屢奉靳兪之批,臣等不自覺其誠淺辭拙,而抑鬱則甚矣。洪惟我慈聖殿下,贊重華協帝之治,嗣京室媚姜之譽。聲言雖不出於閨門,風化久已播於歌詠。當風雷呼吸之際,奠國勢於泰磐之安,萬億年無疆之休,繼玆伊始。視民傷而屢發漢帑,惇天敍而廓掃洋邪。囿一世於雍熙,基百祿之綿長。乃於亮陰甫闋之餘,特擧儀鸞司舊典。辭旨懇惻,擧措正大,滿庭呼嵩。雖賁縟儀,至若洪謨懿烈之史不勝書者,顧未能萬一摹寫於琬琰,而非此,亦無以昭示來許。此臣等之屢瀆而不一瀆也。嗚呼!慈聖殿下之光決丕策,如我純元聖母;裘冕同聽,如我純元聖母;劃撤簾儀,又如我純元聖母。猗歟盛矣!臣等於年前,請揄揚我純元聖母之德之功,而純元聖母乃許之。臣等安得不以純元聖母之所當行者,望之於慈聖殿下也?殿下誠以是仰陳於寢膳之暇,則亦必勉從之不終日也。今玆得請於慈聖殿下,亦殿下繼述之孝也。臣等方聚首攢手而俟焉。」批曰:「慈衷過於謙挹,群情尙靳開納,轉益悶鬱也。」

2月16日

十六日。庭請再啓。批曰:「忱誠攸切,方此兪準之是祝矣。」

庭講三啓。批曰:「今承勉從之敎,慶幸萬萬。」

時原任大臣,率禮堂入侍。敎曰:「惟我翼宗大王曁我憲宗大王亦我哲宗大王,聖德大業,比如天高地厚,至百世有不能忘者,而予小子嗣服以後顯揚之典,尙此未遑,攀慕靡極之忱,將安所屆?際當我太母豐功盛烈,今其奉瑤牒而鐫玉簡矣。模畫天日,竝擧縟儀,區區情禮,亦可少伸。翼宗大王追上尊號都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憲宗大王、孝顯王后追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哲宗大王追上尊號都監,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議號當日擧行。」

禮曹啓:「謹稽謄錄,則追上尊號、加上尊號竝行時,議號後,百官進箋于大殿,而親臨仁政殿,受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

賓廳上尊號望。翼宗大王追上尊號望『隆德純功篤休弘慶』,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文光』,憲宗大王追上鄭號望『至聖廣德弘運章化』,孝顯王后追上尊號望『粹元』,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章純』,哲宗大王追上尊號望『欽命光道敦元彰化』,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正元』。

以金左根、柳厚祚爲上號都監都提調,永平君、昱、金炳冀、李敦榮、李宜翼、李載元、金炳弼、洪奭鍾爲提調,李載冕、趙寧夏爲副提調。

詣仁政殿,親受百官箋文。

以李宜翼爲工曹判書,南鍾順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8日

十八日。以李顯稷爲御營大將,李周喆爲總戎使,朴永輔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鼎鎬爲司諫院大司諫。

上號都監:翼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趙斗淳、書寫官趙得林、樂章文製述官洪在喆、金寶篆文書寫官李根友。憲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學、書寫官李㘾、樂章文製述官尹致羲、金寶篆文書寫官趙然昌。孝顯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金興根、書寫官金世均、樂章文製述官李敦榮、金寶篆文書寫官閔致久。哲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鄭元容、書寫官李明迪、樂章文製述官金輔根、金寶篆文書寫官永平君昱。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李景在、書寫官徐戴淳、樂章文製述官金學性、玉寶篆文書寫官興寅君最應。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尹定鉉、書寫官任百秀、樂章文製述官姜時永、玉寶篆文書寫官金賢根。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國、書寫官曺錫雨、樂章文製述官洪鍾應、玉寶篆文書寫官尹宜善。

公忠監司申檍以「今月十一日,異樣船來浮平薪鎭鳥島前;十二日,來泊海美縣調琴津。平薪僉使金泳駿、海美縣監金膺集、瑞山郡守鄭在箕牒報內,皆錄其問情等筆談,而船是英船。〈船名羅那,船主英國倫敦商人,其名戴拔。而船中人數總爲三十餘,又有禮單。大造身鏡一面、自鳴鍾兩箇、洋琴三箇、五彩地毡三張、五彩禮毡一張、時晨錄一箇、千里鏡一箇,要請獻上問情官,以不敢擅行爲答。〉亦有淸人等給一書云:『商等專爲外國,請與貴國通商貿易。如蒙俯允,夫復何言?惟恐貴國見阻。商等係大淸子民。同屬四海,孔聖云皆兄弟。大淸通商數百年,以柔遠交誠,彼此受益,國當民增,通商非無益』云。問留船期間,則答『以欲駛東洋日本,不能久留』云。蓋是淸人,紹价英商,欲爲通貨之意,已是國法之外,開諭以法,斯速退去。而此與漂船有異,食物施給,非所擬議。問情譯官下送,令廟堂稟處」啓。

2月19日

十九日。命改築高嶺鎭防築三百尺。因咸鏡監司金有淵啓請也。

2月25日

二十五日。翼宗大王樂章文製述官,金左根;大王大妃殿樂章文製述官,柳厚祚;憲宗大王玉冊文書寫官,申觀浩;金寶篆文書寫官,李䆃重。改差下。

以李載元爲工曹判書,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

慶尙左水使具胄元以「本月十五日,到付釜山僉使尹錫萬,馳報問情任譯李周鉉手本內:『卑職等乘船追異樣船下碇處,船上之人一齊出見,垂以浮梯。攀緣以上,則人形通同古怪,身長不大不小。頭髮髼鬆,或黃或赤,鼻高髯禿,眼睛或黃或碧,腕臂間有鍼刺文。所戴或氈或如我國戰笠。所著或靑或黑,上單襦下單袴,皆氈之屬。而合襟處,連結團鈕,足著俱黑皮靴,共八名而無女人。言語初不曉解,繼以筆談,亦無所答。使之書字,則如雲如畫,非諺非篆,憑問無路。中有兩人,貌不甚古,編髮垂後,似有曉解之意。以文字別爲通問,則第一馮南山年二十七,第二姚弟年十九。南山書之以「俺二人,本以大淸廣東省上海縣人。咸豐五年九月十日,同載此船洋鎗、洋砲、氈等物,商販次周流四方;上年十月,往日本國長崎島,鎗砲氈換貿玳瑁;今年二月,開帆向本國,逢風漂流,爲買食物,到此」云云。更問曰:「爾旣是廣東人,則緣何同騎?而此船卽何國船?船號甚麽?鎗、砲、氈卽何國所産?而食物欲買何物邪?」答曰:「船是美國屬金山船也。我大淸,乃是通貨之間,廣東上海縣官長,差俺爲美國傳語官,故與之同騎,而姚弟卽俺跟役也。商販之外,別無他事,船號則士佛,而砲、鎗、氈,果是美國所産,食物米糖,而願買則毛鷄、鮮魚」云。更問:「美國在何方?而上海之距美國,美國之距長崎,水陸路各幾里?廣東上海官長有幾人?船中頭領爲幾人?同騎人名爲幾許?而姓名甚麽?年歲各幾許邪?」答:「美國在西方,而廣東上海之距美國,美國之距長崎,水路各爲四萬里,陸路俱不通。廣東省有七十二縣,每縣各有一官。同騎人名俺兩箇竝八人,而頭領一人,卽船主羅佛年五十。火長非林年三十二,水手茶治年二十三,未士班地年三十,羅倫年四十八,里茶年三十一。火長卽掌食,水手乃沙工,未士亦格卒。此船外,更無同行,而砲、鎗、氈,乃各國和賣之物,貴國海蔘、海帶、鮑魚等物,願爲換貿」云答。和賣法禁,有難許施,渠等更請食物,故實果、魚鷄等,略干備給,則點頭叉手,有稱謝之意。其船樣則極精侈,長十三把,廣四把,高五把,外面上一半塗黑漆,下一半襄以銅鐵。中有二層,第一層左右,有洋砲六十柄、洋鎗五十柄,制樣如我國鳥銃、短鎗。帆爲三箇,第一帆長五把,第二長八把,第三長六把。以弓竹作爲一層間架,以熟麻索列繫。白木風席三件,各於架上,捲以懸之。鐵碇二坐,連環鐵碇索三張,各長三十把。汲水小船一隻,長二把,高廣各半,把繫船邊。第二層,間間飾欌爲四處,皆留宿所也。藏置氈、玳瑁等物,而自鳴鍾二坐,糧米樻二坐,汲水桶五坐。其餘沙器、琉璃、匙箸等物,無以盡閱。以手指示下船之意,則渠等一齊叉手,有若辭別之狀。今此異船問情,以其淸人筆談,槪詳其商販事情,而至若原騎人之言書莫通,殊甚可悶。什物數爻,開錄成冊及船體人貌,圖畫上送』」啓。

命北道私鑄錢罪人李永云、金文好,梟警。因咸鏡監司金有淵狀啓也。

以趙斗淳爲嘉禮都監都提調,金炳冀、李敦榮、李載元爲提調,李載冕、趙寧夏、閔升鎬爲副提調。

興寅君、最應、徐戴淳、趙然昌、任百秀、韓啓源,竝嘉禮都監堂上加差下。

行初揀擇于重熙堂。

大王大妃敎曰:「僉正致祿女、幼學金遇根女、縣令趙冕鎬女、令徐相祖女、龍岡縣令兪初煥女,再揀擇入之,其餘竝許婚。」

2月26日

二十六日。嘉禮都監敎命文製述官,金炳學;書寫官,興寅君最應;敎命篆文書寫官,金左根;玉冊文製述官,鄭元容;書寫官,洪鍾應;金寶篆文書寫官,李景在。

詣仁政殿,受親政陳賀,頒赦。

敎文若曰:致隆養於千乘,長樂居尊,攬庶政於一初,明堂出治。祗率彝獻,用亶播修。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大王大妃殿下,柔敎穆宣於八埏,至道光凝於四紀。承懿範於京室,以太姒而嗣太任,翊靈圖於宗祊,配聖人而毓聖子。貴而能勤,富而能儉,璜聲彌長,巍乎有功,煥乎有章,瑤鐫屢擧。厚坤之黃裳合德,慈天之玄縡無形。曩我家値綴旒之危,而大策定簾帷之命。鎭人心於波盪鼎沸,此誠何時?措國勢於磐石泰山,式至今日。惟皇天惟祖宗之全付,俾承大歷服無疆,爲社稷爲臣民而勉從,克遵先哲后故事。藐予負荷之丕責,寔賴庇覆之洪恩。自夫治亂得失之方,遇物輒誨,以至饑飽寒煖之節,惟疾是憂。凡於發政而施仁,惟有仰成而垂拱。賞罰章而紀綱立,吏畏關石和勻;名節崇而廉維張,士知濯磨淬勵。衛道,則炳日星;闢邪,則嚴鈇鉞。大猷時升,周窮而軫水旱,恤災而捐帑金。群生自樂,品物著咸亨之妙;過化存神,百工奏允釐之功。治成制定,方盛烈弘敷駿惠,迺明命光撤鸞司。寶籌尙遠於倦勤,豈邦務之遽釋?沖齡纔及於志學,柰治法之未諳?以六條而爲敎,辭旨之溫諄懇惻;俟百世而不惑,擧措之正大光明。旣微懇之未孚,宜親志之是順。事孰爲大?致三朝視膳之誠;祿無不宜?祝晩年含飴之慶。其代工於萬幾一日,徧爲德於百姓群黎。軍國之事務至煩,未敢自逸,朝野之蘄嚮方切,曷以有臨?罔不在初,承燕謨而祗懼,維新其命,受介福而用敷。仰神功之不居,將行摹天繪日之禮;屬兩慶之竝湊,先覩呼嵩祝斗之儀。洗垢滌瑕,是惟雷雨之澤;覃仁布惠,盡在春風之和。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萱旭高而至化旁流,蒲政敏而景命迓續。頌萬葳俾昌俾熾,方滋至於天休;躋一國興孝興仁,庶從欲於風動。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曺錫雨製〉右參贊姜時永、行護軍鄭憲容、金東獻、趙啓昇、副護軍金炳潗,百官加親授。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仁政門,行朝參。領府事鄭元容曰:「端門臨扆,陽春布澤。今天之命吉在是,邦基之永鞏在是,惟殿下懋哉!自古人主御極之初,人臣之愛君祝君者,先願其受天永命享國長久。故周成沖年繼序,周、召以耉德宗臣祈祝,而其所眷眷者,在天命之永久,歷年之長遠。語其本,則曰諴于小民、曰則知小人之依。蓋上天視聽在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人主愛民之德,克享天心,則曆服之無疆,理之常也。我慈聖釋務之筵,以敬天法祖典學爲傳授之嘉訓。典學是爲政之本,而安民保民,所以敬天法祖也。寬繇薄稅,恤窮宥過,恒存惻怛之心。仁聞仁政,浹洽於群黎,則降監悅豫,錫以五福,降之百祥,壽考之於萬,子孫之千億。日見其景貺潛周而純嘏緝熙矣。惟殿下懋哉!」敎曰:「老成之言,當服膺矣。」領敦寧金左根曰:「光臨端門,親總庶務,此正勵精圖理,孜孜克勤之會也。爲治之要,資乎講學。非講學,無以鑑古而證今耳。舜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聽,來天下之賢俊,廣四方之視聽,決天下壅蔽。禹拜昌言,卑宮室菲飮食,政在養民,利用厚生。湯不邇聲色,不殖貨利,用人惟己,改過不吝。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厥德不回,以受方國。夫漢之文帝、宋之仁宗,皆能施措得宜,亦稱特達之主。上自舜、禹以至文、仁,大德弘烈,嘉謨善政,布在方冊。伏願殿下體舜、禹、湯、文之法,效文、仁之治。祖宗所以郅隆之化,靈長之祚,由講學而觀感也盛矣。念玆在玆。」敎曰:「所陳當服膺矣。」領議政趙斗淳曰:「端門法座,朝儀告盈,此親總一初之擧,圖始訪落之會也。百官萬姓所蘄嚮,盎然若春噓暾出,方興而肇達。我殿下以聰明睿知之姿,撫遺大投艱之業,踐先王之位,行先王之禮,四載于玆矣。薄海婦孺,咸知殿下有作聖根基,思見德化之盛。以我慈聖至誠憂勤,所以期望於聖明者,爲堯爲舜,鞏固我萬億年之丕基,而今又以萬務之繁,畀而托之,殿下今日擔夯,非往日之比矣。將何以答慈衷而副群心也?帝王之學,不在尋章摘句,必於古今治亂得失,瞭然若躬涉而目閱,則臨事應務,沛有餘裕。廈氈方冊之上,淸晝永夜之中,無非討賾體驗之地,而九重之邃,卽亦萬里之明也。於是乎日發德音,廣四聰而集衆思,迓有靈長之休,悅豫我慈衷。是誠潗于海之聖孝也。伏惟聖明澄念焉。」敎曰:「所陳甚好,當服膺矣。」判敦寧李景在曰:「殿下春秋鼎盛,親總萬機,訪落群工,誠我東方萬億之休也。向伏見太母殿下撤簾之敎,訓之以敬天法祖,勉之以勤學愛民,丁寧懇至,聖謨洋洋。第伏念敬天法祖,勤學愛民。何莫非帝王盛節?而語其最切要者,學問是耳。學問而涵養本源,則人欲退聽,天理昭著;學問而通達古今,則知慮開廣,治亂瞭然。捨此一事,雖欲敬天法祖而愛民,其道何由哉?學則進德崇業,國家安寧;不學則面牆茅塞,手足靡措。殿下眞知如是之爲樂,不如是之爲憂,克勤克敏,漸磨浸醲,則天下何物,可易此樂哉?昔漢光武曰:『我自樂此不爲疲。』董仲舒曰:『强勉學問,則知益明。』先正臣李珥曰:『先須大其志,以聖人爲準,一毫不及聖人,則吾事未了,當正身心,表裏如一。處幽如顯,處獨如衆,使此心如靑天白日,人得以見之。』此皆聖學之要道,而敬天法祖愛民之實,亦豈外於是哉?惟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陳甚好,當服膺矣。」左議政金炳學曰:「殿下以天縱上聖之姿,膺命哲、命吉之會。八域含生,莫不延頸,思見德化之盛,而其間四載,卽殿下垂拱仰成之日也。今則簾儀光撤,機務親總,殿下之發號施令,權輿乎今日。未審,殿下以何而上承慈聖托付之重,下答群黎蘄嚮之切乎?敬天法祖,勤學愛民,卽祖宗朝精一心法,而慈訓所以傳授我聖上也。嚴恭寅畏,對越上帝,是敬天也;克勤克儉,繼述志事,是法祖也;終始念典,罔或逸豫,是勤學也;勞來匡直,子惠懷保,是愛民也。常於萬化之源,慥慥服膺,一話一言,庸行庸德,不外於是,則堯、舜可期,祖宗可法,慈聖之托付,群黎之蘄嚮,亦可以不負。而且臣有繼此煩陳者。天下之道二,正與邪而已。邪說之流行,由於正學之不明。崇正學,斯可以熄邪說。夫正學云者,卽《大學》所謂明德、新民是已。聖賢相傳之心法,帝王爲治之大經,而修、齊、治、平,本乎先正其心。故董仲舒曰:『正心以正朝廷,以正百官,以正萬民。』此固崇正學之實也。殿下以明德、新民爲己任,先立大志,日御講筵。凡於進德修業,必從一正字做去,則臣僚師師,民俗熙熙,爲萬世開太平,實基於此,懋哉!懋哉!」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右議政柳厚祚曰:「今簾帷光撤,萬機親總,寶筭鼎盛,百度維新。此又一初之會,而朱子所云『今日之盛時』也。爲今日大小臣工所蘄顒而切祝者,莫切於保聖躬勤聖學。祖宗付畀之重,臣民愛戴之望,皆在於殿下一身。殿下豈不可自愛而自重哉?起居飮食節宣保嗇之方,毋或少忽,然後氣和體舒,永膺康寧之福矣。典學之工,惟本於躬行力踐。必以聖賢自期待,無一念之差失,無一息之間斷,勉勉孜孜,則將見聖學日臻於光明而治道成矣。臣於前冬,昵侍講筵,仰覩殿下,臨文有好問之勤,聽言有察邇之德。每以民生困瘁,守令治忽,屢屢下詢,臣不勝欽仰萬萬。第念民之安業樂生,只在殿下崇儉德節財用。財不自生,皆出於農夫、紅女終歲勤苦之力。故崇儉節用,則自底愛民。是以古之明王,菲飮食薄衣服,而至於使民有九年之食。此所謂藏財於民,百姓足,君誰與不足者也。願殿下毋爲因循姑息之政,必思裕國足民之計。」敎曰:「所陳當服膺矣。」大司憲朴永輔曰:「今日誠新湯德、新周命之一大機會也。急務莫先於勤聖學、開言路、崇節儉。夫學者,治國之本。古昔帝王大勳弘業,皆從此出也。昔我夫子,十五而志于學。今殿下春秋,與孔聖相符。以舜何人我何人,存諸聖衷,則無待廷臣之陳勉,自臻光明之域矣。國之有言路,如地之有江河,人之有脈絡,不可一日而壅閼也。《書》曰:『從繩則正,從諫則聖。』政在愛民而節儉。愛民之本,不節用,則其害自及於民。殿下對玉食,憫夏畦之勞;求宵衣,恤寒機之苦,常使吾民艱楚之狀,宛在階前咫尺,用安得不節?儉安得不崇?惟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陳當體念矣。」大司諫金鼎鎬曰:「今日悠悠萬事,莫先於勤聖學三字。雖有天縱之德,非此無以成就。伏願頻開經筵,討論經史。至於求賢才以共天職,開言路以恢聰明,節財用以厚民産,愼爵賞以重公器,抑奢侈以敦風俗,卽次第間事,而其本不越乎勤聖學。深加澄省焉。」敎曰:「所陳當體念矣。」副提學趙寧夏曰:「自昔爲治之道,必須乎學問。故傅說告殷宗曰:『念終始典于學。』范祖禹告宋帝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勤學崇儉,卽我列聖朝傳授心法。殿下以祖宗朝所嘗行者,爲一心上規模,則億萬太平之休,其自今伊始矣。懋哉!懋哉!」敎曰:「所陳甚好,當銘念矣。」戶曹判書李敦榮曰:「臣之見叨,八道租均、百司頒放之所句會也。近年以來,枵然罄渴,莫可支調。間嘗內而有御供之特減,貢需之許蠲,外而蕩還總而恤災結,盛德至恩,欽頌萬萬,而經費轉到弩末,此何故也?內下之標紙,未是非按例,而九升紬一疋之爲十八兩,草注紙一卷之爲米三石,有誰知計貢則如此也?承傳之修改,何嘗爲巨役?而房屋之換作廳軒,墻壁之改以障屛,雖似此小變通,木石無不具,工匠皆受料,其靡費當如何?夫帑藏倉廩之蓄,罔非農夫紅女膏血中來,豈忍傷財而害民?今裕國之道,不在於常供之外,而在於節省。唐陸贄曰:『能節,雖虛必盈;不節,雖盈必虛。』惟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陳切實。當體念矣。」斗淳又曰:「崇正學,所以明天理、淑人紀、靖世敎也。本朝立國規模在此,列聖承守家法在此,天下萬國,詡以爲禮義之邦,亦在此。而一種邪沴,匿影潛蹤,前後懲創,非不嚴正,而妖腰亂領,種下生種,羌胡之伏於輦下,至有十許年之久。苟究其受病之源,一則正學之不明,二則正學之不明也。夫正學明,則邪說熄。譬如人身,元氣充壯,則戾慝不入。正學之於國,卽元氣之於人也。對投之劑,不出於此。若其奬勵興勸,誘掖導率,此在朝廷擧措之何如。而經術行義之令中外剡薦,卽旁求之義也。內而政府左右贊成、九卿,外而八道,四都,各薦一人,必以踐履,篤厚爲州里之望者爲主。如干詞藝之華而不蘊者,切勿採虛譽而妨實用。亦復勿拘門地,惟以籲俊爲對揚之道事,請行會。」敎曰:「各別薦剡也。」斗淳曰:「林下宿德,今濟濟矣。招徠延佇之勤,仰惟宸心爲之耿耿矣。今當講帷日開,厥修方來之時,諸儒賢之思一覲光,豈斯須所敢忘也?亟下敷心之諭,期回肥遯之思,則固守東岡,決知其非初計。故第此仰達矣。」敎曰:「敦諭,使諸承旨分撰以進。」斗淳曰:「孔氏東來後,文、蔭、武中,今無在籍之人。敬遵正廟特敎,就故都憲瑞麟,故參奉德一兩派中,蔭職調用,以倣中國衍聖之例,恐好。」允之。又曰:「景獻公趙尙絅、英廟朝藎臣也。秉執之嚴,彌綸之功,積被慍懟,屢閱淪斥,而終始介確。士友遺誦,于今不諼。見今義理寢晦之時,似此貞亮,合施不祧之典,以寓曰篤之義。」允之。又曰:「端門訪落,一初盛擧也。登崇之政,不當以位著之濟濟爲拘。行護軍金益文、開城留守李承輔、行護軍李豐翼、宋廷和、趙龜夏,請竝正卿陞擢何如?」允之。

以韓正敎爲漢城府判尹。

敎曰:「予以沖年,叨承艱大之責,所恃者,內而大臣諸臣也,外而方伯守宰也。風俗之日移,紀綱之日頹,無非法不信、令不行故耳。三政者,卽國之樞機,而近日三政之紊亂,非獨方伯、守令不察之失,卿宰、名士、士族、居鄕之邑吏民之待主倅,殆若客官然。而居鄕之土豪,謂之以江流石不轉,一邑之三政與大小公事,無不干預,主倅難於左右,吏民疲於奔走,其將無邑而後已矣。無民而官何爲官?國何爲國?目下急先務,只有二件事。一則內而廟堂,毋看顔私,嚴立法令也。一則外而居鄕土豪,斂戢惡習,安生樂業也。朝廷之法令嚴正,則紀綱擧矣。在鄕之土豪,斂戢惡習,則風俗正矣。且土豪武斷,予自潛邸,已有所慣聞稔知,到今某邑某人,雖不必一一枚擧,階前萬里,無遠不燭,書諸寢壁,自有斟量者矣。今日國之安危,在此而已。自政府措辭行會於八道四都,眞諺翻謄,揭付坊曲,使之咸須知悉。」

永平君昱、東寧尉金賢根、南寧尉尹宜善,嘉禮都監堂上加差下。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南鍾順爲吏曹參議,金炳德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然昌爲議政府左參贊,姜時永爲判義禁府事。

以李景在爲嘉禮正使,閔致久爲副使。

以李志謙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李世器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29日

二十九日。行再揀擇于重熙堂。大王大妃敎曰:「僉正致祿女,三揀擇入之,其餘竝許婚。」

命中宮殿供上物種,自三揀擇日擧行。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庚申。諭祭酒宋來熙曰:「予自嗣服以來,未嘗一日忘致卿之心,而邱園束帛,遐心莫回,虛勞凝佇,不趐如渴。今其親總庶務,端門訪治,慈聖托付之重,臣民蘄嚮之切,惟丕克負荷之是圖,夙夜祗栗,罔敢遑寧。此時願見之心,尤豈可量乎哉?夫讀書窮理,將欲以致君澤民,而至若高尙其志,獨善其身者,是豈樂爲而然也?一則由予誠淺,二則由予禮薄,反躬慙恧,繼切悵鬱。嗚呼!卿祖先正,蓋嘗羽儀於聖祖之廷矣。《書》所云『胥及逸勤。』《詩》所稱『聿修厥德。』非卿今日之謂乎?況卿夙荷禮遇,年德俱邵,學問之淵邃,踐履之篤實,蔚然爲士林之所宗仰,而崇奬儒術,敦尙風敎,卽我朝家法也。予所以寤寐一念,亦惟在此,則卿雖欲終始退讓,固守東岡之陂,其於存中發外之有不可揜,何哉?延英之漏聲漸長,空谷之跫音正企。卿其幡然登途,出入講筵,贊我緝熙之工,致我郅隆之化。是所區區之望也。」〈都承旨李載冕製〉諭護軍金炳駿曰:「眇予沖人,叨承艱大之業,夙夜祗懼,罔敢或怠。仰賴我慈聖殿下覆育之恩,生民獲安,朝著無事,已四載于玆矣。今焉簾帷光撤,庶政親總,端門諮訪,縱切求冶之念。九陛深嚴,恐有遺照之慮。若其左右導迪,贊襄治敎之要,亶在於林下宿德之啓沃予毗輔予,庶幾終始之典學,將見緝熙于光明。卿以卿家之人,早服詩禮,士林之依歸,斯文之推詡,蔚爲當世之標準。處,可以統承先緖;出,可以羽儀王庭。是以先朝之旌招,屢矣。予所以延佇,亦久矣。柰之何空谷生芻,莫回長往之志,中洲蒼葭,徒切宛在之懷。此由予誠禮之淺薄,未嘗不自反而慊歎。然而士生大有之世,讀聖人書,學聖人道,奚但爲高尙其志,獨善其身而已哉?必也糿學壯行,致君澤民,措國勢於磐泰,躋世道於化理者,卽古昔賢哲不易之義也。予豈不以此厚望於卿,而卿豈不以此圖報於予哉?卿若念及於此,似不待更告而幡然簉朝矣。顧今春晷漸舒,講筵將開,願見之誠,一倍冞切。卿其亟回守岡之志,庸副臨殿之望焉。」〈左承旨黃鍾顯製〉諭護軍趙秉悳曰:「自予嗣服以來,致卿之心,何嘗不切?而顧今簾儀光撤,機務親總,大庭受賀,端門出治,是誠一元之盛際也。敦召儒賢,最爲急務,則有此敷心之諭,得無如渴之望乎?崇儒重道,列朝遺訓,而由予之誠禮淺薄,莫回東岡之志。讀書窮理,君子所蘊,而由予之問學謏寡,尙遲延英之對,緬焉紆想,只自慊歎。卿以詩禮賢冑,學有淵源,養德邱樊,士林爲之矜式。棲遲衡泌,朝野想其風度,在先朝招旌之列,屢被敦勉之眷,而曁昨春晉秩之擧,亦惟禮遇之隆。羽儀展布,此其時也;輔導啓沃,此其時也。今若幡然改圖,卽起簉朝,用賁我聲明文物之化,用贊我雍熙郅隆之治,則豈不爲邦國有賴?臣主俱榮乎?見今化晷漸舒,講筵將開,玆敷十行之音,庸佇三晝之接。卿其體予至意,式遄其來。」〈右承旨宋熙正製〉諭副護軍任憲晦曰:「予以謏學寡聞,叨承艱大之業,思得宏儒宿德,朝夕納誨,以輔予不逮,而仰體我慈聖殿下敎義之訓,求助之念,庸敷衷曲之諭者,亦已屢矣。莫回東岡之志,尙遲延英之對,此予所自慊於心,而亦不無致慨於爾也。顧今簾儀光撤,庶務親總,惟予否德,懼不克負荷。一日萬幾,將何以裁決?群黎百姓,將何以懷保?如有林樊劬經之彦,展其所蘊,左右啓迪,講殷輅周冕之製,致堯君舜民之道,學至于光明之域,治期乎雍洽之化,則邦國以之永賴,臣主與之俱榮矣。況爾學問邃奧,踐履篤實,自在先朝,已躋經筵之列,屢被旌招,蔚然爲士林之標準。爾於此時,安得不恩所以追先報今之義乎?春晷方舒,講筵將開,爾須幡然改圖,從速登筵,以副予側席如渴之望。」〈右副承旨鄭基會製〉諭副護軍李敏德曰:「恭惟我慈聖殿下,光撤簾儀,全付予萬幾之務,六條嘉訓,諄複懇摯。藐予寡昧,惟不克負荷之是懼,勉體慈旨,端門聽治,亦一初訪落之意也。念昔哲王所以代天理工,從欲而治,躋一世於仁壽,措國勢於磐泰。其道何由?尙賴林樊宿德之士,式克左右厥辟,棐迪若時,而亦粤士君子所以讀書窮理,劬績澡浴,豈亶爲懷寶肥遯,囂囂然獨善其身乎哉?蓋將以幼學壯行之志,擧以措之於政令事爲之間,致吾君爲堯爲舜,國家昇平,臣主俱榮,是誠爲學之大本而需世之大用也。惟爾詩禮襲訓,游焉息焉,伊厥有年于玆,則其於成已成物之工,要己淹貫融徹,到得昭曠地位。而至若明良契合,密勿相須之殷,與夫民國之賴而康乂者,豈不當講之熟而慮之深且遠也?職由予尊德樂道之心,靡所孚格,前後敦召,便成彌文,遐心莫回於空谷,延佇徒切於側席,巖阿薖軸。雖曰永失之樂,魏闕觚稜,那無戀結之誠?顧今化晷舒長,講筵將開,三晝晉接,實維其時,爾須卽起簉朝。予方指日而俟。」〈同副承旨趙性敎製〉

3月2日

初二日。以宋廷和爲刑曹判書,金益文爲漢城府判尹,李鶴周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

3月3日

初三日。御春塘臺,行春到記。講,幼學李愼國;製述賦,幼學洪萬植。竝直赴殿試。

以李載冕爲弘文館副提學。

典翰圈:趙康夏、金奎弘、李昌鎬、南商龍、蔡東述。以趙康夏爲弘文館典翰。

3月5日

初五日。召見統制使金鍵,辭陞也。

以趙秉協爲吏曹參判,吳取善爲藝文館提學,魚在淵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趙龜夏爲刑曹判書,徐相稷爲京畿水軍節度使。

3月6日

初六日。行三揀擇于重熙堂。

大王大妃敎于賓廳曰:「大婚,欲定於僉正致祿女,卿等之意何如?」領府事鄭元容、領敦寧金左根、領議政趙斗淳、判敦寧李景在、左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柳厚祚啓:「伏承慈敎,允協神人之望。斯乃宗社臣民無疆之福,臣等不勝忭賀之忱。」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宗臣、閣臣、儒臣。領府事鄭元容曰:「名門毓慶,淑德膺選,三揀已行,六禮將爲涓吉,實宗社無疆之福。不勝欣忭頌祝之忱。」敎曰:「慈殿喜悅,益爲欣慶。」領議政趙斗淳曰:「『講對』事體,今不當仍用前稱,請改以『進講』。」允之。又曰:「今當奏請使差出,而使號,以進賀謝恩兼奏請使,下批何如?」允之。

召對。

營建都監啓:「東十字閣訓局假家失火,假家八百餘間及木物,盡爲延燒。當該入直堂上譴罷,員役及守直軍兵嚴刑定配何如?」允之。罷入直堂上訓鍊大將任泰瑛職,尋分揀。

以柳厚祚爲進賀謝恩兼奏請使,徐堂輔爲副使,洪淳學爲書狀官。

故僉正致祿,贈議政府領議政;驪城府院君淑人吳氏,贈海寧府夫人;李氏封韓昌府夫人。〈三揀擇後封爵也。〉

3月7日

初七日。進講。

召對。

以李能燮爲吏曹參議。

3月8日

初八日。進講。

召對。

以洪祐吉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在聞爲司諫院大司諫,金益文爲刑曹判書,李豐翼爲漢城府判尹。

敎曰:「訓將旣已分揀移送,秋曹之營校營屬,特爲放送。」

3月9日

初九日。詣仁政殿,行納采禮。

進講。

召對。

3月10日

初十日。進講。

3月11日

十一日。詣仁政殿,行納徵禮。

御重熙堂,親受領敦寧金左根賜几杖謝恩。

召對。

3月12日

十二日。進講。

以鄭甚世爲藝文館提學。

護軍金炳駿附奏以爲:「臣以世祿之裔,偏蒙恩渥,豈不欲一覲取光,以報萬一?而風痰宿疾,便成貞痼,趨走實難。特召之下,不勝惶隕。」

副護軍李敏德附奏以爲:「臣之前後自列,非止一再,而誠淺辭陋,未蒙體諒。格外隆恩荐降,惶感無地,恭俟違命之罪。」

3月13日

十三日。進講。

召對。

3月14日

十四日。進講。

召對。

以李豐翼爲刑曹判書,鄭憲容爲漢城府判尹。

3月15日

十五日。進講。

召對。

北兵使鄭岐源以「評事金炳翊受由還歸,相値於赴任之路,初不來見,仍郞發行,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將幕體統,京外同然,今此評事之擧措,萬萬駭然。其罪狀,令該府嚴處。」

3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北兵使之於評事,親幕體統,卽英廟定式也。兵使、水使之於郡縣、守令,上下官體統,亦由來舊規也。而近則昧例文官,不思朝體之嚴重,徒以文貴武賤之別,自尊彼卑而不受節制者,往往有之云。言念及此,萬萬慨然。自今爲始,節制體統,復舊施行,無敢違越事,自兵曹措辭行會。」

3月17日

十七日。詣仁政殿,行告期禮。

行護軍趙秉悳附奏以爲:「臣之從前欺慢之罪,已矣難贖,逮聖上登極之初,又蒙敦召,至於昨春晉秩之命,尤是分外。仰冀體諒,不賜開允,今此聖諭,何爲而又降也?見今犬馬之齒,已迫七耋,迷亂顚錯,其何敢進參於親政顧問之列乎?伏顧聖明刋臣選籍,永斷召旨。臣之情勢,無容更陳,只於私室,席藁俟勘。」

3月20日

二十日。詣仁政殿,行冊妃禮。

副護軍任憲晦附奏以爲:「臣積犯逋慢,縮伏俟譴,玆者守土之臣,來宣別諭。十行恩綸,丁寧肫篤,彌增震越。方今簾儀光撤,庶務親總,聖上憂懼,若斯之切,臣苟有襪線之可補新化,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