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脸上,明明是更多的气愤,可是又被她的眼泪给搅的心头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凌彦泓绷紧着脸,难以咽下的气,卡在喉咙口,安慰的话自是说不出口,任由修长的眉毛拧紧了,一个刀刻般的川字印在脑门,让他显得那么狰狞!
她不知情,她不知道他内心那个结,其实怨不得她!
但是就算是不知情,她欺骗了他,在庄文天的手下做事,又是什么心理?还是庄文天特意调拨她过去的?
心头郁闷的要淤血了一般,冷酷着脸,耳边听不到她抽泣的声音,却是看到了观后镜里她的眼泪越来越少,而那张刻意化妆的脸上,眼镜拿了下来,花脸猫一般,除却可怜之外,更是彰显了某种他不熟悉的冷静,那冷静令他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哭什么?难道我说的错了么?”
错了么?她真的是单纯的在庄文天的手下做事么?凌彦泓为这一点纠结,而庄文天那般的贬低,显然没有看上她的工作能力,一切,都是她自投罗网,并且愚蠢的保密,太可笑了。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龚诗晨收敛了自己的难过,让泪水一点点的隐匿,她不能这么没有出息下去,从前他那般的羞辱,都没有哭,现在哭什么,难受什么。
无论是凌彦泓还是庄文天,她远不是他们世界中的人,玩不了太复杂的东西,也许是她想的太天真了,才会如此乐观的呆在了美臣。
凌彦泓为龚诗晨如此的一句话而一怔,车子嘎然而止,险些让龚诗晨撞到了车窗玻璃,她转脸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凌彦泓,并没有畏惧的神态,甚至也没有从前那种胆小的恐惧,而是平静的看着他,任由他脸色更加难看。
“你知道庄文天那个狐狸有多狡猾吗?你知道你这样自投罗网的呆在美臣有多可笑吗?”
青筋爆出,太阳穴边一跳一跳的,让他的英俊大为受损。
像是要咆哮的野兽,又刻意隐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眼神里有着太多的痛心和无奈,此时,怪她不是晚了么!
嘴角张合之间,清冷的询问,显得那么平静,可是听在了龚诗晨的耳朵里都是好笑的指责。
“他有多狡猾和我有什么关系?呆在美臣为什么就是自投罗网?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恩怨,是我不该参与的?”
嘴角咧着,一抹笑容,显得那么努力而苍白,她不要和他计较的!
她连听都懒得听得,干嘛还要问他,事实的背后一定是残忍的,她干嘛要知道呢!
凌彦泓被她突然间如此桀骜的甚至带刺一样的语气和眼神刺到,甚至可以看得出来她眼底里的嘲讽和狠绝,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默不作声的受他训斥呢,显然他想错了。
而且她如此的样貌,让凌彦泓心底里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疑惑是自己太过份了吗?
没有说话,转脸,继续开车,凌彦泓的脸色难以变得柔和,可是眼角总是会瞄到她,瞄到她那看似平静,却夹杂着太多委屈而倔犟的小脸,双眼瞪着前方,嘴唇紧紧的闭着,那样坚定而冷静的样子,让他烦躁不安。
车子到家了,龚诗晨却是有些心头凄凉,这是家吗,她该来的吗?
凌彦泓下车的时候见她还在发呆,脸上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
打开车门,看着她抬头看着自己时的眼神,凌彦泓挫败的皱了皱眉,牵着她的手腕,不给她拒绝和迟疑的机会,拉着她就要向别墅内走去,完全不知道她倔犟的心底里多么排斥这种被他完全钳制的感觉。
“不走?”
意识到她的挣扎,凌彦泓眉毛一挑,脸色越来越危险,他错了吗?若不是她一再欺骗,又和范喆迪暧昧不清,他会如此生气吗?
若不是她在庄文天的手下做事,他会这么生气吗?
“如果你觉得我在美臣上班,让你非常丢脸,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陪不上你的笨女人,为什么不离婚呢!”
她平静的仰视着他,脸上因为毁掉的妆,显得有些狼狈,有些迷茫,又无法掩饰的坚定和决裂。
他更生气了,她居然想离开他!
“离婚!?我希望你以后要忘记这个字眼,你以为凌彦泓的太太可以随便叫的吗?!”
他冷酷的笑了,生气,火恼,她就那么想离开他的吗?
眯起的眼眸里有着危险的意味,是他纵容的她太狠了吗?才会让她走到了这一步,才会让她觉得凌彦泓的太太可以随便去跟别人做跟班?
“YesIDo!我想从你娶我的那一天开始都不曾对我们的婚姻抱有什么想法,既然如此,羞辱够了,霸道够了,你还要怎么样――呜~”
该死的,她仰着脸,委屈间更多的嘲讽和自嘲的口吻,让他的心收紧了。
不知道如何来掩饰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慌,他选择了吻来表达自己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大掌扣紧了,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原来,这么多的生气,是因为妒忌,是因为心疼。
妒忌她和庄文天在一起,心疼她在庄文天的手下做事,一个火热的吻席卷而来时,龚诗晨想推开,却是那么那么的难。
她的捶打,成了一种浪费体力的无用功,这个吻,足以要吃掉她一般的火热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