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推倒了,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又要爬起来了,除却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心虚,此时的她心头憋着一股儿劲,难受吗,不甘吗,委屈吗?
分不清,她此时气恼的,慌乱的,维护的是什么呢?
是气凌彦泓的不信任,还是恼自己确实心存杂念,被凌彦泓看穿,被凌彦泓挖苦。
这份工作是尴尬了,可是她扪心自问,当他要证明给她看时,当他把心迹剖露给她时,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样的,她对待庄文天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她有努力来维持这份自己并不甘心的婚姻,她有动心于他的努力和照顾,可是此时此地,她却觉得,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她和庄文天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如果说,心不小心的遗落了,也是因为凌彦泓的伤害,让她想找一个人来慰藉那份冰冷。
现在凌彦泓如此证据确凿一般的兴师问罪,完全冷酷而怀疑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即使对别的男人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一个男人,她想原谅的,她想包容的,可是他除了霸道,独裁,怀疑,还能给她什么呢?
那一丝的温情之后,又将是如何的伤害,她不知道,她不能的逃避着,也许她更应该勇敢一些离开他,而不是如此心软的给他机会。
固然婚姻的开始,她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若不是情势所逼,她又怎么会奢求嫁给他呢?
他的圈套,他的羞辱,他的冷落,让她的心凉透了,只是她隐忍着这份委屈,撑了下来。
如果有的选择,她愿意离开他的,不要他给的温情,不要他给的关怀,因为她担心的是,他哪一天又会变量来伤害她,而现在不正是如此吗?
她笨,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她胆小,才会怕他更加冷酷的报复。
她太好说话,她太乐观,她太执着道德的约束。
但是,此时,她却成了他眼底里那个破坏婚姻的人,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吧,他只是把她当成了要征服的猎物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没有出息的跟他和好,是如此的没有道理,爱他什么,相信他什么,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早已不值得她原谅的。
明明是狠狠的瞪着他,可是眼底里却憋着泪水,她想离婚,此刻,她真的不愿意再委屈下去。
“哭什么,难道和自己的老公亲热,就那么委屈,就那么讨厌?”
捏起了她的下巴,凌彦泓的表情冷酷的如同撒旦一般,恨不得把她捏碎,她还有理了不成,她就那么的喜欢别的男人,她就那么的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努力,在她眼底里一文不值吗?
痛,让龚诗晨的泪水滑落,她倔犟的,试图平静的,理智的看着他,他的样子太可怕,让这件本来值得期待的事情,变得如此令她回避的,不是她,而是他才对。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大错特错了,凌彦泓,如果你不爱我,就不用这么费心了,我不值得你猎取,我不是你想要的猎物,我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多的手腕,该惩罚的你都做了,该羞辱的你也都做了,现在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给你便是――”
一向带着淡淡的避世态度的她,有着几分羞涩和纯真的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斗士一般,而且是声泪俱下的指控,那样子,是要和他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一拍两散吗?
手上的力气松弛了下来,他看到了她要离别的决绝,让他没由来的恐慌,是自己错了吗?
那个吻,是范喆迪强加给她的,她不喜欢的?
凌彦泓的心底里在做着挣扎,因为她那无畏的表情,让他不得不选择相信她,她赢了,真的赢了,他不是不爱她,而是真的学会在乎她了,才会如此的生气和火恼。
可是她如此声泪俱下的样子,剿灭了他刚刚所有的戾气,让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平静。
他居然被她吓倒了。
“好,我就相信你,笨女人,我没有把你当作猎物,也没有把你想成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然他何以如此的愤怒,就是对她的期待太好了,就是他又忍不住自信了,才会如此的失控,才会带着阴毒而冷酷的心情,宁愿伤害她,也不能看着她喜欢上别的男人。
而落文可的挑拨是非,让他眼底里染上了一丝愧疚的颜色,也许他不该相信那个女人的。
但是一定要给范喆迪一个教训!
让他永远别想再靠近他凌彦泓的女人,而在这之前,他不能让她再去美臣上班。
凌彦泓突然柔和下来的态度,让龚诗晨有些惊讶和茫然,就像是突然拿到了失而复得的奖品的孩子一般,她不能确定他那看似冷酷,却已经是服软的口吻。
他没有把她当成猎物,他也相信她是一个好女人?!
龚诗晨本来已经到了悬崖峭壁上的心,被他的低头给窘住了。
“别哭了,是我错了还不成!?”
他冷酷着脸,似乎更生气的样子,却是轻柔的吻掉了她腮边的泪珠,哭什么啊,哭什么,真是令人挫败的泪水,从来没有发现女人的泪水这么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