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我躺在床上,只听见窗外蝉在鸣叫,单调的“知了——知了…——”
倒是显得周围更加安静。
我突然从床上腾地跳起来,看着周围这陌生的地方,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具迷了路的僵尸。
慌张地走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脚下的一只鸡妈妈,带着它的鸡宝宝在无聊地玩。
“木木——”我慌慌地叫起来。
没有人答应我。
我一转身,看见胖阿婶站在另一间屋子的门口,手里拿着针线和一件衣服。
“他们走了。”她告诉我。
“啊?”我把这个词的尾巴提得高高的,而且还带着哭腔。
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折磨着我。
“看你睡得熟,叫不醒,就走了。”阿婶说。
她走出来轰鸡,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因为鸡在啄院里摊晒着的萝卜干。
我看着那张没有上漆的木头桌子,还有,不远处的树和竹林,突然,非常非常地想念起他们来了——木木,和平,还有,小艾!
“你再去睡一觉,醒了,他们就回了。”阿婶对我说。
我听话地点点头,就又回到刚才那间小屋子里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害怕阿婶,也许是因为她不爱笑的缘故。
我没有再睡,只是关上门,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兀自发着愣。
眼前浮现出聊天室里跳跃的彩色字体,像是一群又一群鲜活的蝌蚪,有生命的,蹦跳着、蹦跳着……
突然就想起来他的名字,是叫做“林中果香”。
他告诉过我,他是GG,所以,我称呼他是“他”。
那段时间,我像是着了魔,天天都去FD聊天室找他,听他讲故事,说起来很好笑,居然是些怪里怪气的童话故事。
六一那天晚上,他先说了个南瓜的故事,我吵着说不好听太难听了,于是他只好再加一个故事,是包子的故事。
从前,有个村子做了一个大豆包,村长领着全村人吃了三个月,吃出块碑来,上面写着:这里离馅还有2里。又吃了两里,还是没有馅,村长奇怪了:馅呢?馅到哪里了?不一会儿,从豆包里跑出一个人来,见着村长就说:谁这么缺德,把我包在馅里了。
我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不仅我,聊天室很多美眉都每天准时来守候。
林中果香他不玩QQ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