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的梦境从此逐渐消逝。因你再也不会在本来就不存在的间隙里,看见你所制造的恐怖玩具。本课程所要求的仅止于此。你应庆幸,救恩的要求竟然这么少,它毫不奢求。从实相来讲,它什么也没要求。从幻相来讲,它只要求你以宽恕来取代恐惧。这是幸福美梦唯一的生活守则。1
救恩这么单纯,却又如此困难,可真是矛盾。真理显然很简单,却不容易。尽管理性上了解了,但要训练心灵能时时运用出来,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我现在比较上道一点儿了,这全拜练习所赐。我操练得愈勤,便宽恕得愈来愈自然,世界反倒显得很不自然了。这儿并不是我的家,然而,我仍可能在这儿开心度过。在回家的路上学习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世界。
读《奇迹课程》时,我受到非常大的鼓舞,往往读着读着,益发感受到阿顿和白莎所言不虚。那些观念经它不断重复强调,小我也随之渐渐瓦解。J兄在《正文》中便提到:
宽恕之梦无需持续太久。它的目的不是为了把心灵同念头分开。它也不再设法证明自己的梦是出自他人。2
他在这一节前面又说了:
你只是在作梦而已,那些偶像不过是你在梦中的玩具罢了。只有儿童才需要玩具。他们假装自己是一国之君,且赋予那些玩具活动、说话、思想、感觉的能力,还能代自己发言。
诚然,这些玩具的言行举止不过出自游戏者的心情。然而,游戏者却拼命想忘却那梦是自己造出来的,认定梦中的玩具都是真的,也不敢承认那些愿望原来出于自己。
噩梦都是很幼稚的。玩具会反过身来威胁孩童,因为他已把那些玩具当真了。然而,梦岂能攻击?玩具岂会长大,变得危险、凶恶,且蛮横?孩童却真的相信,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念头,才会把那些念头转嫁于玩具身上。于是,玩具的现实变成了他自己的现实,因为玩具好像将他由自己的念头中拯救出来。那些玩具把他的念头演得活灵活现,几可乱真,且宛如在他身外;只要他敢使诈,玩具便会转过身来攻击他。由于他对自己的想法信以为真,才会觉得需要那些玩具来逃避自己的想法。为此,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玩具,使他的世界一直保持在他身外,假装自己只是这世界的一部分。
时候到了 ,童年的一切该让它永远过去了。不要设法挽留儿时的玩具。把它们收起来吧,你再也不需要它们了。 3
《奇迹课程》的优美与单纯本质,延伸出错综复杂的内容,而后又回归它单纯的本质,使得我愈来愈喜欢这本修行良伴。我不认为自己是奇迹教师,我只是个学员,恰巧碰上了天时地利人和,得以与大家分享我的经验。
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作家,我写起作来只能以/"龟速/"形容。假如早上起床时要列出今天想完成的十件事,写作绝对进不了排行榜。幸好,我只负责叙述部分,再插入一些自己的经验谈,此书就变成我个人的故事。这是我所能贡献的。
与阿顿和白莎之间的谈话简直是现成的礼物。跟他们聊天很有意思,而且,我做的不过是把录音的内容打出来,连这一点,我都做得拖拖拉拉的。
现在是五月,再过两个礼拜,我的朋友又会来看我了。我在圣路易开了一场工作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到那儿。我玩得很开心,爬上了着名的圣路易拱桥顶端,也看了场国家联盟棒球赛。我以前从没看过国家联盟的比赛,我这次去其实另有盘算。红袜队正是在这个球场赢得世界大赛的,而这个球场将在这个季末正式走入历史,由另一个球场取代,我想在它被拆之前亲自来一趟。当天天气晴朗,群众都为红雀队的胜利而欣喜,他们在第一局就拿下十一分,还好,他们没有那样打击红袜。
有个名叫Pierce的人(工作坊负责人的一个朋友,是《告别娑婆》的读者) ,自告奋勇要载我去Cahokia,让我看看我在「伟大的太阳」那一世身为印地安人所住的地方。Pierce成了我在圣路易那几天的向导与朋友。后来有个名叫Carl的人也与我们同行。初次见到Carl时,有种说不上的亲切感,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我们愈靠近停车场,愈感觉诡异。等我们把车开进停车场,我才恍然大悟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正是阿顿和白莎那回以超时空心念之旅的方式让我经历的那段未来。不只相似而已,根本就像复制出来一般。我的一举一动,一行人所说的话,我们走的路,我爬上山丘的过程,全都历历在前,令我瞠目咋舌。/"此刻/"活生生进行的事,其实/"早已/"发生过了。唯一不同的是,这回不见阿顿与白莎。
即使在山丘顶上我见到的那几秒钟的异象,看到一千年前的Cahokia,也跟上回那趟「心识之旅」中见到的一样,连我看的方向也都一致。即便没刻意朝那儿看,我都可以感受到「伟大的太阳」的居所就在身边不远处。映于我心里的影像,竟与当时所见的一模一样。
令我百感交集的是,这似乎是早已/"写定/"的剧本,/"必然/"如此上演,我根本无力改变什么。注定要去的地方,我逃也逃不掉;不该去的地方,我怎么也到不了。一切早有定数。 每个行动,每句话,每个朋友,甚至每个敌人,这剧本是我同意参与演出的,我在戏里好似第一次经历,实际上这部影片早已拍摄完成。我只是个观者,好似在偌大的娑婆世界的虚拟游戏中轧了一角,实际上我根本不在这戏里。原来我的人生际遇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实在没有理由为眼前的事物感到忧心与愤怒,因为它们打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编织出来的,而它们全都不是真的。
有趣的是,这个经验没有带给我任何失落感,事实上,我还感到如释重负。因为,我总算可以顺其自然,不必那么辛苦地打造我的人生了。我可以宽恕,放下判断,并为我所见的世界负责,我造出它来,只因不敢承认隐藏在我内心的想法,才将它们显现身外;我将它们推到外边,只因我害怕它们。其实这恐惧是建立于错误观念上。如今我不需要再畏惧它们了,只需宽恕它们、释放它们,我便能在这过程中重获自由。我不再排斥自己的剧本,因为我看出了它的另一作用。
往昔使我囚禁于世之物,如今却成了我返家的车票。而我在Cahokia与圣路易之旅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我感到一切是如此的命定。
六月底,我刚从多伦多回来不久,阿顿和白莎随之出现了,这是他们的第十次造访。
白莎:你的二度Cahokia之旅可好?
葛瑞:你很清楚这经验对我的冲击。只是路上挺怀念你,以及你那身打扮。
白莎:世事无法完全如你所愿,葛瑞。
阿顿:我们最后两次的造访将会非常简短,弟兄。只做个总结,鼓励鼓励你,为你澄清一些问题。
葛瑞:最后?这两字令人很不好受。
阿顿:天堂是没有最后的终结的,何必在乎这儿的起头与结尾呢?这些都会消失的,最后只有你的实相永存。别忘了把这些讯息分享出去,你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相信你也了解自己有多幸运。
葛瑞:我当然了解。
白莎:嘿,你好久没有讲笑话逗我们乐了,说个短的听听。
葛瑞:没问题。有三个家伙在地狱里待了好一阵子,上刀山、下油锅的。其中一个人心想:/"反正他们得一辈子待在那儿了,何不认识一下彼此?/"于是他自我介绍:/"嗨,我叫Arik,是个犹太经师,我在这里是因我欺骗了老婆。/"第二个人说:/"哈罗,我叫John,是个天主教牧师,我在这里是因我娶了老婆。/"最后轮到第三个人:/"嗨,我叫 Alex,是个奇迹学员,我不在这里!/"
白莎:有趣。记得,你/"不在/"这儿,你只是以为自己在这儿。你很幸运能有J兄带你出离。
如同他在《奇迹课程》中提醒大家的:
当我说:/"我时时刻刻与你们同在/",我是说真的。不论何时何地,我从未离弃过一个人。因着我时时与你同在,你才会成为/"道路、真理及生命/"。4
他也把领你回家的途径说得很清楚,只要你愿意尽你自自己那一份任务:
生命没有对立,因为它就是神自身。只因你决定以死亡来结束生命,生命与死亡才会对立起来。宽恕世界吧!你就会了解,上主所创造的,是不会结束的;而祂未造之物,亦非真实的存在。这一句话足以阐释出我们的课程。这一句话给了我们的修持一个方向。这一句话把圣灵的整个课程表达得淋漓尽致。5
唯有宽恕这世界,你方能觉醒,体认出自己从未离开过天堂,且仍是上主所创造的你,也就是完美的灵性。J兄一再提醒我们《奇迹课程》的宗旨很简单且一贯:
你仍是上主所创造的你。除此之外,没有一件事值得你去相信。这一意念足以使所有的人获得自由。这一真理会使一切幻觉销声匿迹。这一事实宣告了无罪本质在万物内永存不替,它是存在的核心,也是不朽的保证。6
然而,你得时时谨记心头,你的宽恕必须在/"因/"的层次上下功夫,而非/"果/"的层次,才可能经验到那一境界。J兄在《正文》中(就是在第五章)是这么说的:
需要改变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行为,这纯粹是愿心的问题。只有在心灵层次上,你才需要指引。也唯有在那可能改变的层次上,才有修正的余地。改变与外表征状毫不相干,因为改变外在是没有用的。7
葛瑞:真是一针见血,白莎,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参与此一大事因缘。
阿顿:说起/"幸运/",你得知道,要是每件事早有定数(即便它是那么戏剧化)。那么就不会有/"幸运/"这回事。没错,这世上的确/"看似/"有幸运与不幸之时。然而,那只是二元的人生观点,它/"不/"代表你不能有所作为,不能尽一己之力。我扪说过:要活得平凡且仁慈。但你这样活时,记得重点应摆在/"因/"而非/"果/"上。这种改变虽没有人看得到,却是宇宙间最大的改变,也是唯一有意义的改变。
白莎:说到这有所为与尽一已之力,我注意到有不少男士参与你的工作坊。
(注:我在多伦多开工作坊时,主办人告诉我,通常参加活动的人当中,女性占百分之八十五,而这种现象在灵修团体已行之有年。但在我的工作坊,女性约占百分之五十五,男性则占了百分之四十五。主办人说这种情形前所未有。)
葛瑞:对啊,我发现《告别娑婆》的读者群男女比例竟差不多。真有意思!我也注意到它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男女都有,年约二 、三十岁。这在奇迹团体中并不常见,一般灵修团体中也是。许多人在连锁书店买这本书,连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好似书名与简介就足够吸引他们,书名本身就已经涵容整本书的旨意了。你们早有先见之明对吧?
白莎:当圣灵决定修正小我的剧本时,祂可是估尽了优势,葛瑞,祂是由时间的终点回顾你们这一世的,因此绝不会失算。
葛瑞:我也注意到,在一般性的调查中,大部分的人都自称为灵修人士,而非宗教信徒。这种趋势挺可喜的。
白莎:是的,这种趋势还会继续下去。世间对这种讯息已求之若渴了。继续把它宣扬出去吧。传统宗教再也不能满足他们了。从你的例子可见,他们显然已准备好接受更胜于其他灵修法门所能给他们的东西了。
阿顿:希望你一直都能这么开心。好好享受你的旅行吧。你老喜欢攀越顶峰,对吧?只要记得宽恕,不把它当成某种征服上主的象征就好。何不享受这一乐趣,并把它当成送给上主的/"礼物/"?
葛瑞:我会努力的。想想我到过哪些顶端:新罕布夏州的华盛顿山顶,佛蒙特州的Monsfield山顶,波士顿的Prudential中心与Hancock塔,纽约市的帝国大厦,圣路易拱门,Cahokia的Monk山丘,Palm Springs的San Jacinto山,Sunset Strip上的Hyatt Regency(远眺洛杉矶的好地方),Berkeley山(远眺旧金山的好地方,我的老东家D.Patrick Miller带我去的),西雅图的Space Needle,夏威夷欧胡岛上的Diamond Head,茂伊岛上的Halekala山,多伦多的CN塔,拉斯维加斯的Stratosphere饭店,甘乃迪太空中心的观测塔,还有位在达拉斯的Texas School Book Depository的六楼〈现为博物馆)。我可能漏掉了几个吧。
阿顿:我恰巧知道你今年秋天去过London Eye的顶端,看到满天星斗。后来还到了芝加哥的Sears塔。
葛瑞:对对对。我还想去雪梨那座可让人爬上去的桥,我曾飞过它的上空,也在前往歌剧院时搭渡轮穿过它底下,若能爬到它顶端就太酷了。其实搭船穿过桥下也很酷。我钻过金门大桥,那感觉好极了。等等,我知道你在干嘛了,你想确定我享受这一切时不再有罪恶感,对吧?既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何苦觉得愧疚呢?
阿顿:正是。好好享受你的成功吧。我们希望你过得快乐。只要记得适时地宽恕一下,你就没问题了 。
葛瑞:多谢。其实,我发现顶端根本没什么,我说的不只是高山或大楼的楼顶,还包括/"成功的顶端/"。人们终其一生为此奋斗,然而,等真的到了顶端,却发现并非如他们的期待。反倒惹来另一堆麻烦事。他们觉得上当了,却又不敢告诉人家,只好佯装一副酷样。
阿顿:观察得实在透彻,老弟。当然,即便你这样跟人们讲,他们仍会想要亲自经历一下。好比,告诉人家钱不能买到幸福,他们还是会追逐金钱证实一下。要等到他甘愿抛下这世界整个价值体系才行。
葛瑞:我知道钱不能买到幸福,但它可以买到一艘大船,我便可航行到幸福的身边去。开玩笑的啦。我亲眼看到我父母是怎么过世的,要是我能在幻相世界中选择的话,最实际且重要的礼物是健康,而非金钱。
白莎:说到这点,你的确很幸运。健康状况挺好,人看起来也挺年轻的。好了,愿你记得梦中所有耀眼之物都是短暂的。不论它有多大吸引力,那无常本质与天堂永恒的光辉相比,是如此黯然失色!追求那货真价实之物,丢下娑婆世界这拙劣的赝品吧!这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阿顿:海伦·舒曼很会写诗,在她过世后,「心灵平安基金会」汇集她的诗出版成册,表达对她的敬意。海伦曾说,她的诗只能算是受到启发,不属于《奇迹课程》的通灵性质。基金会将她的诗集命名为《上主的赠礼》(The Gifts of God)。
当你回顾自己的人生剧情时,不妨想一想这首诗,打起精神来,因为你知道有些更美妙、更永恒之物在前面等着你,它使得你这辈子所幻想之物相形之下有如粪土:
在我手上,有你们所盼望渴求与寻找的一切,
你们以往总向人间破旧的玩具堆中去寻。
如今,我把那一切由你身边撤去,
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空留一处,闪闪发光,
它是一扇通往另一世界的门,
等待我们进入,
全因上主之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