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像是拦腰一刀,这篇《采芝斋的虾子鲞鱼与四味粽子糖》旧作前半部完全可以删除,从后半部开始摘抄。
2.有关采芝斋,虾子鲞鱼的外包装上有段介绍,短短两句,倒也说得明白:
苏州采芝斋始创于1870年(清同治九年),以产苏式糖果、炒货、蜜饯、糕点、咸味而驰名中外。
虾子鲞鱼就是它的咸味。
有关虾子鲞鱼,它的外包装上有段介绍,话虽然多了点,倒也“可口”:
虾子鲞鱼是本厂最为著名的产品之一。是百余年来采芝斋食品艺人糅合了苏式烹饪和苏式蜜饯制作技艺的结晶。素以工艺独特、鲜香味纯而脍炙人口,食粥尤佳。是馈赠亲友的最佳礼品。
虾子鲞鱼的味道不用我多说,它是苏州老字号里的尤物。只是“食粥尤佳”一句,我觉得含糊。食粥时吃虾子鲞鱼,应该是冷粥或温吞粥,味道才尤佳。如果热粥,虾子鲞鱼就腥了——嘴里热粥的热气会把虾子鲞鱼的腥气猛地激活,不够容与。如果有人爱吃热粥,我试过用热豆粥搭虾子鲞鱼,虾子鲞鱼的腥气就来得含蓄,比热白粥搭虾子鲞鱼的品质要高。
当然,虾子鲞鱼对我而言,是佐酒尤佳,佐酒的时候我又有一点臭讲究,就是非黄酒莫属。午夜独坐高楼,一块虾子鲞鱼,一杯黄酒,于是我不免把话往大里说:我竟然爱人类的寂寞。一盒虾子鲞鱼,200克,眼睛一眨,常常就吃完了。
采芝斋早期以它的糖果著名。我过去有篇文章,写到它的糖,记忆里只有三种。前不久,我妹妹却给我捎来一盒四味粽子糖。四味是这四味:薄荷粽子糖;玫酱夹心粽子糖;松仁粽子糖;拉白夹心糖。
这拉白夹心糖,居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小时候最爱吃玫酱夹心粽子糖,口语里好像叫玫瑰粽子糖,抿它一阵,收紧舌尖与上颚(苏州人把“上颚”喊成“乌龟壳”),能吸出夹心的玫酱。这一刻最为快感。现在玫酱夹心粽子糖,已经吸不到玫酱了,玫酱混在糖里,只能说是玫酱夹肉粽子糖。幸好还有玫酱味道。昨天我连吃几粒松仁粽子糖,一颗松仁都没吃到,不妨叫松风粽子糖吧,还雅。薄荷粽子糖吃得不多。薄荷型的吃物,我都吃得不多,它是夺口味的高手。贵州菜里有拌薄荷,吃了它,什么菜都没味道。
现在的粽子糖个头小多了,很符合现代人饮食习惯,只是我想它既然称之为粽子糖,还是应该像粽子形状,如果像的是防洪抗洪沙包——尽管粽子与沙包都与水亲近,但总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