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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神卜》夺命神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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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骐叹道:“这怎么可能?不论玩得怎么高兴,大年夜也该回家团聚啊!晚辈是初二出的门,过了年还不见这丫头影子,再说舍妹出门时,家母还告诉她年前一定要回家,她从不敢违背家母的话,若不是遇上什么事没有不回家的道理啊!”

  周成点点头,叹道:“唉!老朽不是责备世弟,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放心她出远门,虽然武林人物,不拘世俗之礼,但世弟及令堂也太大意了。”

  武骐焦愁更深,叹道;“都是那陈家堡大小姐,说什么北京城出了个神卜,算命奇验,把那个算命先生渲染得天上少有,人间少见,说动了舍妹之心……唉!真是活见鬼!”

  周成一听这番话,神色顿时一变,急急道:“你是说令妹也为了天桥传说,慕名算命来的?”

  武骐见了这位老局主表情,不自一怔,道:“是啊,局主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周成一顿脚,道:“糟!……”

  武骐心头一惊,顿感不妙,也变色道:“糟什么?您……”

  周成的神色已非常凝重,叹了一口气摇摇手道:“武老弟,此处说话不便,到了后堂,你就会明白,来!跟老朽进去再说!”

  也不等武骐反应,一拉他的手,就撩起门帘,向后屋走去。

  武骐心中更加迷雾重重,不由暗忖道:“这位在江湖上个性出名爽直的老镖头,什么事使他这等神秘,莫非他已知道我妹妹遭遇什么严重事故?”

  心中思索着,人已行过天井,到了后厅门口。

  厅在是静悄悄地,可是武骐在脚步跨入后,目光所及,心头不由又是一愕。

  静悄悄的厅中,竟坐满了人。不但没有谈笑风生的现象,而且每人的神色皆凝重焦愁,形成一股沉甸甸的凝重气氛,令人欲窒。

  谁都知道,四方镖局局主周成非常好客,江湖人物识与不识,只要到局子里亲慕名拜访,都会受到极丰盛殷勤的招待,以是博了个“铁刀孟尝”名号。

  因此座上客满,并不算奇,然而这种异样的气氛,却不由不使武骐感到意外了。

  而且座中有几位是江湖极负盛名高手,如个子瘦瘦,终年一袭黑衣的“追魂三判”郭明,紫面碧眼,年已六十的“二湖龙王”萧天经,还有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回风柳”章婷女侠等,武骐都有过一面之识,如今竟皆坐在厅中,神色黯然,像有着无穷心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愕然中,只见周成说道:“来,来,武老弟,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天南一剑’尚一飞。”

  说话间指着右手一位五十余岁身穿白色单衫的清癯老者。

  武骐忙一抱拳道:“久仰,想不到在这里幸睹尚大侠风采。”

  周成没等尚一飞客套,又拉过一步,指着隔座一位二十余岁文士道:“这位是鄂中‘七煞书生’,莫英风莫大侠!”

  接着:“落魂指”方如群、“散花掌”郑因、“飞天怒鹰”蒋仁……介绍到“追魂三剑”郭明及“二湖龙王”萧天经等时,郭明等已同时起身抱拳微笑道:“咱们与武公子算是旧识了!”

  等把上客一一介绍完毕后,周成目光一扫,语气非常沉重地道:“各位谅已知道,这位就是誉满江湖的江南武家二代武公子,据武公子刚才称,武家小姐也已失踪!”

  此言一出,座中人都皆愕然于色。接着响起一阵轻轻讶声,似乎都微感意外。这也难怪,武家交游广阔,人缘极厚,就连正宗佛门少林一派对武家非常尊敬,竟然也有人动了上脑筋,那家伙不是没长眼睛,就是根本目无余子了。

  然而武骐听了周成宣布,心头却更加震动了,极快地忖道:“他说‘也失踪了’,这‘也’字莫非表示座上这些声名赫赫的高手都是找人来的?”

  想着,再也沉不住气,目光―扫,急急道:“各位长者难道也有亲戚朋友失踪了?”

  紫脸碧眼,神态极神威的“二湖王”萧天经首先叹息一声,道:“不错,在座的几位都在找人和找凶手,想不到武大小姐也会失踪,看来这件事越加神秘严重了!”

  周成接口道:“唉!话慢慢说,武公子,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反正有这么多人,早晚要商量个头绪出来!”说着已把武骐按在中间一张座椅上。

  武骐此刻已心乱如麻,急急道:“萧大侠府上是那位失踪了?”

  萧天经唉了一声愁容满面地道:“是老朽独生女!这丫头本来野得紧,没事爱乱跑,这一下可野出了毛病!”

  武骐又移目对郭明询问道:“郭大侠呢?”

  “追魂三判”郭明叹道:“是犬子……”

  “啊!”武骐惊呼出声道:“华亭世兄也失踪了?”

  要知道郭明手中双判向极少出手,同时为人谨慎,轻易不招惹人家,但―出手,从不让对方走过三招,七七四十九招“阴阳笔法”在江湖上有“一笔分阴阳”之誉,其子郭华亭得传七八,功力已算一流,如今竟也遭到失踪命运,怎不使武骐惊愕失声!

  “追魂三判”郭明此刻点点头,武骐又移目注视“天南一剑”尚一飞道:“尚大侠府上是哪位失踪了?”

  尚一飞眼圈倏然一红,黯然道:“寒舍倒并无人失踪!”

  武骐方自一怔,却听得尚一飞接下去道:“只是拙荆死了!”眼眶在说完后已经涌出两行清泪,神色悲痛,只是强抑着未失声而已。

  “啊!”武骐心头一震,道:“原来尚夫人已仙逝……”

  周成却一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尚夫人暴卒在北京城外荒郊上,实使活人痛心,死者难以瞑目!”

  武骐几乎跳了起来,惊呼道:“难道是被杀人谋害?”

  周成摇摇头道:“说谋害,身上了无伤痕,说病发,尚夫人年纪不过四十余岁,平素极为健康,否则也不会从天南到北京来,唉!事情实在令人摸不出头绪。”

  武骐皱眉道:“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

  周成叹道:“线索倒有―条,只是太令人迷惑!”

  武骐奇道:“局主何不对晚辈说一说。”

  周成望了一望悲痛的“天南一剑”,叹道:“武公子,这件事老朽等下再详细告诉你,尚大侠伉俪情深,此刻若再提起,岂不令尚大侠更加伤神?”

  武骐一听这番话,虽是满腹迷雾,却不敢再问下去,却见“天南一剑”尚一飞拭泪水道:“周大哥不说,让我来说,拙荆尸身上虽未发现什么伤痕,但在衣衫上却贴着一张红纸!”

  武骐忍不住好奇之心大起,脱口问道:“红纸?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