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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神卜》夺命神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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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天智山人的传说,像风一样,愈吹愈远,远至大江南北,蜀中南粤,都知道北京城中出现了这么一位神卜奇人。

  于是,天智山人变成了―个谜。

  三山五岳,四海五湖的武林人物,俱往北京赶,他们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却是查探他究竟是谁?

  然而到达北京的许多名门高手,有许多人却突然失踪了,更有的死在北京城外的荒郊上。

  死的人身上都有一张详细批注的生辰八字红纸,而巧的是八字都是“甲寅、甲寅、甲子、甲子。”八个字。

  失踪的武林人物却像是银河中的陨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

  武林中轰动了,与失踪有关的戚友,纷纷而来,查探失踪人物的下落,死去人物的死因。目标――当然是那位一直在北京天桥上摆算命摊儿的天智山人。

  然而就在武林震动,江湖纷乱之际――

  那位天智山人却也失去了踪迹。

  时间,刚好自他出现天桥的半年后。

  自此,再也看不到那位天智山人,于是许多人,包括武林中几位绝世高手,都在查觅这个神秘卜者的下落。

  难道他真有神鬼莫测之机,未卜先知之能?

  他与那些死了的人,及失踪的人,有关连么?

  这一切都成了一团谜。

  于是在谜的中间,展开了江湖亘古未有惨烈血腥的一幕。

  而有谁知道,这是一件部署的非常周密的阴谋呢?因为这桩阴谋实在诡谲得令人难以想象。

  于是,旧谜未解,却又发生了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演变……

  天上灰蒙蒙的乌云,像快要堆压在人的头顶上。

  空中一片片羽毛,随寒风,飘飘飞舞,往地上落。

  北京城的四周,已变成了银色世界,正是大雪天气。

  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欢度一年一度的新春节日,通衢大道上的行人,因为风雪的关系,也分外来得稀少,可是这一天大清早,北京城的城门刚刚开启,冲进了一人一骑,行色急促地直驰城西驸马府大街。

  马蹄翻飞,溅起一路积雪,马儿及骑士的口中,皆冒出阵阵白气,显然是一路急赶,没有停下休息过。

  骑士头戴遮风狐裘帽,一身银色披风,以这身打扮来看,很像富家子弟,年纪似乎也不大,因为他低头御马急奔,很难使人看清他的面目。

  陡然间,只见他一勒丝缰,在一座摆着石狮子的高大石库门口停了下来。

  石库门上一方大招牌:“四方镖局”四个漆金大字,令人有雄豪威严的感觉。只是时间太早,大门还没有开,那骑士抬头望了一下,才悠悠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到了!”人已急急下马,把遮风帽往脑后一堆,露出一张英俊挺拔,不同凡响的容貌,嘿!年龄不过十八九左右,原来竟是位富家侠少。

  他,神色之间,微露焦灼,急急伸手拍动门环。

  砰!砰!砰!一阵门环急响下,大门倏猛然地打开,一位穿着锦袄的伙计,钻出半个身子,叫道:“大清早,门敲得这么急,找魂啊?”睡眼惺忪,一副虎虎的样子。

  那位侠少倒并没有计较,一拱手道:“大师傅,抱歉,请向局主通报一声,说小可有急事求见!”

  伙计鼻中方自一哼,已见年轻人从披风中掏出一张大红帖子,递了上来,伸手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晚江南世家二代武骐拜”……顿时神色一变,慌忙哈腰打躬,说道:“小的该死,不知是武少侠,快请进来坐,小的立刻通报!”

  一侧身,开大门,躬身引进那位年轻侠少进了堂屋,急匆匆地一撩往后院的门帘奔入。

  要知道江南武家在武林中盛名久著,已死的“神风剑”武尚义被誉为剑中之神,在世时江湖上尊为江南一只鼎,加以武尚义一生急公好义,任何纠纷,只要凭江南武家四个字,立刻消形,由此可见黑白两道人物对武家的尊敬。

  就是传到这位独子武骐手上,仗着乃父荫庇,加上家传独门绝学十八路“神风剑法”,近二年来在江湖上也传得不少声名,在年轻一辈中,被誉为杰出人物,何况武骐地道母亲“铁手观音”柳江妆尚在世,是以武尚义虽已死去多年,门誉却始终不衰。自难怪那店伙一见拜帖立刻恭敬起来。

  以这样的家世,武骐应该不会遭遇什么困难才对,可是,以他的焦愁神色看来,却像遇上什么急事,进门后连坐也不坐,负手踱着方步,来回走着,一副不安的样子。

  没有片刻,门帘后响起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接着门帘一撩,走出一位古铜脸色,身材欣伟的老者,一见武骐,立刻呵呵大笑,拱手为礼,朗声道:“新正初春,想不到武世弟会光临,老朽失迎,请世弟不要见怪!”神情之间,透着极为欢愉亲切。

  武骐忙抱拳施礼道:“周局主如此称呼,晚辈实不敢当。此来,第一是向老局主拜年――”

  四方镖局局主周成忙哈哈大笑,截口道:“老朽倒是不敢当哩!世弟怎地同老朽这般客气起来,尊府与老朽虽走动不勤,论交情也不算浅哩,快,到后堂坐,老朽为你引见一些武林成名高手!”

  武骐忙道:“啊!想不到局主还有客,晚辈因有事相询,局主赐告完了,还要赶回去,盛情只好心领了!”

  周成这时目光一瞬,才发觉武骐眉宇之间困倦焦急,不由愕然道:“世弟究竟有什么急事?大年初,风雪大,这么长途奔波?”

  武骐愁容复露,问道:“请问局主,舍妹来过否?”

  周成啊了一声,讶然道:“令妹还未返家?”

  这句话显然表示已看到过,武骐神色更急,道:“局主能否赐告,舍妹到北京城是哪一天,几时走的?”

  四方镖局局主仰首想了一想,道:“三个月前,武二小姐曾驾临敝局,见过老朽,同来的还有湖南陈家堡的陈慧芬女侠……”

  武骐接口道:“不错,陈家堡大小姐与舍妹为手帕之交,这次也是陈女侠邀舍妹出来玩的,她二人几时走的呢?”

  周成道:“当时老朽就欲请令妹及陈家小姐落脚舍下,但她们称难得到北方来,要玩得痛快一些,见过老朽后,没有谈几句话就告辞了,自此以后,就没有再见过,老朽以为令妹已回府哩!”

  武骐皱眉叹道:“不瞒局主说,晚辈一路前来,能想得到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见影子,同时湖南陈家也曾到寒舍打听陈女侠的下落,因此发觉人失踪得有点奇怪,故而家母极为焦急不安,命晚辈出来打听!”

  周成皱眉道:“这倒奇怪了,令妹与陈女侠会不会去别的地方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