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是商朝的诸侯,商朝司徒,赠太师,葬豫州汝南郡东郊,也就是上古圣君商汤的子姓子孙。商朝末年直臣,纣王时在朝任卿士。他为人正直敢言,见纣王荒淫无道,几次冒颜进谏,纣王不纳。时有臣劝他,忠言逆耳,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而梅伯却慷慨陈词:“文谏死,如果人人都不敢直言,朝廷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干什么?”他依然如故,凡遇纣王无道,即当庭指出,纣王忍无可忍,就把梅伯杀了,还残忍地把梅伯的尸体剁成肉酱,梅伯因冒死直言,忠贞不屈而流芳千古。他的第十二代孙梅晋在被纣王将身“殖醢”而惨死之后,等到周武王灭纣兴周,就把他的孙子封为忠侯,其子孙并且开始“以王父字为氏”而姓了梅——这就是梅氏的来源。
殷纣王要把钦天监杜元铣金瓜击顶,上大夫梅伯据理力争。他告诉纣王,杜大人杀不得。他是我朝两代忠良,不管他说的对也罢,不对也罢,那是他的职责,是他分内之事。另外他也没说什么格外的话,就说宫里有妖气,而且这股妖气就出在苏贵人身上,即便言语说的有点儿过头,甚至说以小犯上,但是您作为一朝天子,您怎么看这个事儿呢?那么如果客观的看手下大臣说苏贵人身带妖气,这也很平常。你说她不是妖怪,但是自从苏贵人进宫后,万岁您迷恋苏贵人,就不临朝理政了。如果说耽误个十天半日,个月期程,这也说得过去。可现在屈指算来,将正半载。您都快半年没临朝问政了。说现在底下出什么事儿了,万岁您一概不知。龙书案上那本章堆积如山,尘土多厚哇。臣为此事是坐卧不安,如坐针毡。所以我才和钦天监杜元铣一同进宫,您怎么能说这位钦天监和术士相勾结,就是说杜元铣和云中子是一伙的。更不能说杜元铣惑乱朝纲啊,他是一个忠臣。纣王瞅着梅伯,半晌无言。纣王心想:梅伯大夫这番话说的也对,可但是寡人我就想不通,怎么苏贵人就是妖怪呢?说她头上有妖气,进宫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昼夜厮守,我不住的打量她,我怎么就一点儿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妖气,寡人这眼睛有毛病?我这目力不如你们?这个岂有此理?
这时候坐在纣王身边的妲己气坏了,脸都变色了。开始妲己没太戒意这个钦天监,他即不是金仙,也不是炼气士,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不会有云中子那两下子。可是刚才杜元铣看她的时候,居然能指出来她头上有妖气,把妲己吓够呛。妲己也在暗中思索:成汤六百年基业,确实有不少的能人,他手底下文武大臣太了不起,我必须千方百计把纣王手下这帮大臣,把他们都处置了,不然的话,殷商那简直是固若金汤,坚如磐石,谁也灭不了它。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钦天监,居然冒死闯到寿仙宫,说我头上有妖气,还有这个梅伯,居然敢为杜元铣辩护,还指责我的不是,这太可怕了。妲己想我已经跟女娲娘娘打了招呼了,要杀几个人,今天就拿你们两人开刀吧。纣王看妲己变了脸色,问她:“美人,你有何话讲?”“臣妾不才,我想请教请教这位梅大夫,钦天监说了妖气就在臣妾身上,我不知道梅大夫你是怎么看的?”梅伯瞅了一眼妲己,说:“贵人娘娘,我并不是钦天监杜元铣,我也没有这个目力和这个学识。不过他的话我倒是相信。苏贵人,且不说你是不是妖孽,但是你别忘了,你是大将家的闺秀。我们虽然在朝中供职,远离冀州,但是宿日里听说冀州侯教女有方,听说你是一个娴淑的女子。你进得宫来,应该说是苏门之幸,做为你来讲,不但应该服侍天子,还应该劝天子勤修德政。这天子半载不朝,难道说贵人你不知道吗?你就没有责任吗?即便你头上没有妖气,你也是在迷惑万岁。”
天子不上朝,就是你迷惑的。这梅伯胆儿可太大了,他当着皇上的面儿,数落皇上的爱妃。纣王越听越有气,他手拈胡须,偷眼一看妲己,纣王不由得一愣。他看这位苏贵人刚才还变颜变色的,现在对梅伯这番话不但没生气,而且还面带微笑,不住的点头,好象有些话她很同意,好象觉得梅伯说的很对。纣王猜错了。妲己现在心里恨的一个劲儿直咬牙。梅伯这番话可把苏妲己给气坏了。她想:你是个什么人?一个小小的谏议大夫,居然给鼻子搬脸的来说我。“啊,请问梅大夫,你这话说了吗?”“说完了!”梅伯把脸扭过去,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看看怎么办吧。纣王瞅着妲己,这怎么办呐?“万岁,您想怎么处置梅伯呢?”纣王一听明白了,苏贵人不是想饶恕他,问我怎么处置他,我想把他和杜元铣一样金瓜击顶。“万岁,不可。”“贵人难道将梅伯留下来?”“并不是。万岁,想此等佞臣,焉能让他活在世上。这梅伯胆子太大了,他这番话是当面辱君呐,他明着是在说臣妾我,但是字字句句,他说的都是万岁您呐。怪不得杜元铣这么大的胆量,原来他们是串通一气了,正象万岁方才说的那样,他们和那个术士是互相勾结,妖言惑众,扰乱朝廷啊。此罪十恶不赦。怎么能轻易将其放过。臣妾我有一个办法,想单独将梅伯处死。请万岁恩准。”纣王一听,“你有何办法将梅伯单独论罪?寡人正想见识见识。”妲己微然一笑,“我的办法还得等几天才能让万岁看见。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单为治死梅伯,为的是稳固朝纲,以儆效尤。如果今天要把梅伯和杜元铣一起金瓜击顶,那就便宜他了,随后还会有些不知趣的大臣,来扰乱圣躬。上您这儿起哄来了。”纣王一听,“贵人言之有理。快将杜元铣金瓜击顶,把梅伯看押起来。”过来几个武士,先将梅伯押了下去,然后将杜元铣押出宫门,可怜杜元铣两朝忠良,枉死在金瓜之下。杜元铣乃是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中的博士星,他是第一个上榜的。那么谁是最后一个呢?是姜子牙的夫人马氏。她是封神榜中的扫帚星。处死了杜元铣,关押了梅伯,然后纣王传旨寿仙宫宫门紧闭。在宫门口戳一大牌子,上边写着几行字,说天子冒染风寒,无论哪位大臣一律免参免见。
我的天,谏议上大夫梅伯好几天也回不了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位钦天监杜元铣就给拉去午门,用金瓜把脑袋敲碎了。这消息就传到亚相比干府里去了。把比干吓了一大跳,“什么?你说梅伯大夫失踪了,杜元铣被处死了?不能啊,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赶快顺轿。”他就奔商容相府来了。商容这一阵子可是忙坏了。天子不上朝理政,百官谁有什么事儿都来跟他说。能让各衙门处理的就交给下边办。他能处理的就处理了,实在处理不了,需要跟纣王说的,现在一时也见不着纣王,那就等着吧。比干跟首相商容一说,把商容也吓了一大跳“这……这……真有此事?咱们去看看。”二位相爷一块儿上寿仙宫里来了。到这儿一看,寿仙宫宫门紧闭,门口戳一大牌子,上边写着几行字,说天子冒染风寒,谁也不见。商容和比干问黄门官有没有这么回事,黄门官哪敢隐瞒,回禀二位相爷,果有此事。“走,咱们上杜元铣家去看看。”来到杜元铣府中一看,高搭灵棚,全家老小悲悲切切,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脑袋被敲碎了。杜家人还糊涂着呐。见两位丞相来,都跪倒在地。请两位丞相给打听打听。即便是被天子处死,也得死个明白。商容和比干安抚了杜大人家眷一番,然后到梅伯家。梅伯家里正着急呐。准备要贴寻人启事。好嘛,这么一位上大夫梅伯没影了。商容和比干商量,这可怎么办?即便治死这么两位大臣,那起码也得跟咱们打个招呼,说明这两人犯了什么死罪。你我为百官之首,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呢?可话又说回来,梅伯和杜元铣他们跑到宫里来干什么?两人有什么事儿不会跟我们说一声吗?过了几天,二位相爷正着急,圣旨到了,一接旨,才明白,明天一早五更,天子临朝。商容赶忙通知各文武百官,文武百官知道了,都非常激动。好不容易盼着这一时刻。借着天子升朝的机会,打听打听梅伯的下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为什么处死,一个为什么没影了?
第二天,文武百官都到了,早早在龙德殿两边排列好了,等待天子。有人站在龙德殿上,举目一看,嗯?龙德殿里多了一件东西,就在殿角下,高高耸立。这时候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都自觉的都看到了。看见什么了?是一个两丈四尺高的大青铜柱子,这个大铜柱子两人要是合抱都不一定抱得过来。这得多少青铜啊?上面从上到下,还有三个门,下面还挂了好几根铜链子,在灯光下一照,明晃晃,亮澄澄,耀眼夺神。铜柱子下还有四个小车轮子,可以来回移动。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心说:这什么蹊跷玩意儿?谁打的这么个大柱子?怎么立在这儿?就在这时,只见过来十几个武士,手里一人提溜一大筐木炭,来到铜柱子旁边,支上梯子,有个武士蹬着梯子,把铜柱子上的三道门全打开了,感情铜柱子里面是空的。武士就把木炭往里装。装完之后,用引火之物开点。炭火着起来,离柱子近的都有点儿烤得慌。好家伙,要这么烧,一会儿功夫,还不把这大柱子烧的通红啊。文武大臣看的满腹狐疑。心说:万岁多少天不临朝了,突然间传旨,说今日临朝问政,没见着皇上面儿,先看这么大一个青铜柱子,里面还烧上炭火,这什么意思?有人悄悄说了一句话,好多人听见了,都差点儿乐趴下。他说:“万岁是不是要请咱们吃烧烤哇?”嗨,有人瞪了这位一眼,心说:你可真有心拉场的,还吃烧烤呢?哪有弄这么大柱子烧烤的?你见过蹬着梯子吃烧烤的吗?这大柱子,只有方弼、方相能够得着,咱们够得着吗?
就在这时,钟匾齐鸣,万岁临朝了。谁也不敢多说话了,甚至都秉住了呼吸。只见纣王天子衮冕加身,秉正归座,还是那么威风。皇上吗?气派始终这么大。可是有些大臣已经看明白了,看纣王天子阴沉着脸,满面的怒气,心说:今儿个还真得加点儿小心。看见没有,皇上是一脑门子邪火呀。商容也看出来了,心里暗暗叫苦呀,心说:万岁,您这么大火气就别升朝了。顶着火临朝问政,能好得了吗?老商容哪能想到,纣王今天升朝不是理政,是杀人呐。纣王落座之后,半天没说话。商容刚想出班问纣王有关杜元铣和梅伯的事儿。突然间就见纣王把龙胆一拍,传旨:“将罪臣梅伯押上殿来。”当时文武百官一听,都懵了。把罪臣梅伯押上殿来?这才几天没见,上大夫梅伯怎么成了罪臣了?在这文武之中表现的比较平静的,就是那费仲和尤浑。两个站在这儿,就好象胸有成竹,好象今天天子这番安排都在他们意料之中似的。有的人就觉得这二位知道详情,但是没法问,你问他也没地方说呀。这二位真知道吗?当然了,在宫里不还有他们的间谍鲧捐吗?鲧捐早就把宫里发生的事儿告诉这二位了。
就在这时,殿角下“哗楞楞”铜链子一响,四个武士如狼似虎一般就把梅伯大夫押上来了。百官看梅伯浑身上下一身罪衣罪裙,蓬头垢面。“当”的一下,后边武士一脚就把这位梅大夫踹倒在殿上。众文武一看,眼都直了。好多人心里都“扑通扑通”一个劲儿的直跳。几天没见,梅大夫怎么这样了。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昨日还是座上客,今朝就成了阶下囚。这到底是为的什么?纣王一见梅伯,“呼”的一下,挺身站起来,两手摁着龙书案,“匹夫梅伯,你可知罪?”梅伯说:“臣不知身犯何罪?”“哼哼哼!”纣王“哼”了这么几声,“匹夫听了,你敢胆大包天,当面辱君,凭仗的就是你这一张利口。颠倒黑白,胡言乱语,惑乱朝纲。”纣王说着,用手一指那大青铜柱子,“寡人问你,你可识得此物?”梅伯扭项回头看了看,说:“臣不知此是何物?”“哼,这是寡人特为你设的新刑,名叫“炮烙”,匹夫,今天朕就在龙德殿前让你筋骨成灰。看你还敢不敢狂妄?”说着纣王又看了看下边的文武百官,“今后但有再敢辱君者,以梅伯为例。动刑!”梅伯大夫听到这儿,一挺身,他站起来,“哗啦啦”把铜链子一抖,仰天大笑,指着纣王:“我把你这无道的昏君,”开骂了?那还不骂呀!梅伯越说越有气呀:“我梅伯三世老臣,今天你要将我处死,梅伯之死轻于鸿毛,有何惜哉?我悔的是你偏听奸妃之言,枉杀大臣,这锦绣河山早晚丧在你昏君之手哇。我此去地下有何面目去见先王?昏君呐昏君!”“哼哼,只听纣王冷笑了一声,“用刑!”两个武士“嘁嚓喀嚓”,一抬手就把梅伯大夫的衣服撕碎了,然后担起来,往那大铜柱子这么一贴,把铜链子这么一缠,就把梅伯绑在大铜住子上,只听“哧啦”一声,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上大夫梅伯就化作了一股轻烟。——梅伯是封神榜中的天德星。
炮烙了梅伯,哎哟,龙德殿前这个味儿可就太难闻了。再看那些文武啊,脸都绿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个顶个都抖成一团呐。就在这时,就听有人惨叫一声,“扑通”,栽倒在龙书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