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的真本事是什么?炼的是什么“丹”?这里只说《西游记》中的太上老君。有人说,老君最怂,即没本事,也没尊严。为什么呢?悟空一扒拉,老君就摔了一个大马趴,而且身为道祖,对玉帝点头哈腰,惟命是从。也有人说,老君最厉害,化胡为佛,如来都是他培训出来的,可见老君的本事最大。还有人说,老君最阴,书中很多不清不楚的事情,都和他有关。他的两个童子,下凡当了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他的青牛,成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兕大王;还有芭蕉扇铁扇公主等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能牵连到老君。
那么,老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老君的真本事到底是什么呢?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老君的主要工作就是天天炼丹,练的是什么玩意呢?“丹”是干什么用的呢?炼丹的秘密在哪里呢?本节,我们就要探讨这些问题。先解释炼丹的问题。书中讲老君,主要有四个故事。其一,用暗器打了悟空一跟头,间接导致悟空被捉;其二,在八卦炉中炼悟空;其三,授意两个童子下凡折腾悟空;其四,放青牛精与天兵天将各路神仙和如来打擂台。但是,如果我们把这四件事情连起来看,就非常有意思了。老君使暗器伤人,是在悟空最猖狂的时候。老君并没用金刚琢套悟空的金箍棒,随便一击,悟空就一跟头,说明悟空看起来本事大的不得了,其实,此时的悟空,漏洞百出。
然后,老君把悟空放八卦炉里了。八卦炉就是炼丹用的,说明,老君在拿悟空炼丹。不管老君的主观意愿是什么,结果是,四下无人的时候,悟空重生了,练成了火眼金睛和金刚不坏之身,等于弥补了原来的一切漏洞。原来的悟空,只能说是纯粹靠自己的天赋,经过了炼丹环节,等于天赋加上了知识技能经验,这一下,悟空的本事达到了极限,之后,悟空再也没有增长过什么新的本事。天赋+应用天赋所需的知识技能,悟空的真本事达到了极限。接下来,取经团队组合完成,正式开始取经征途了。这时候,老君又出现了,他派出了两个童子考验悟空行不行。悟空确实是个天才,武力和智力都不错,但是,他这个人特别爱逞能,耍小聪明,容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容易急躁,所以,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金角银角,每次都能把悟空装进去,利用的就是“悟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这个毛病。悟空是个善于挑战和冒险的天才,非常适合取经团队,但猴急和毛躁是他的负面特征,所以,客观上,老君指出了悟空天赋的负面特征。聪明的悟空,从此学会了多看一步棋,尽量抑制自己毛躁的猴性。
最后,取经的关键时刻,对手越来越强大,靠悟空的武力和小聪明,越来越难对付了,怎么办?这时候,老君又出现了,老君放了一个大招,派青牛下凡了。兕大王青牛精,纯武功都和悟空不相上下,更何况手里有金刚琢,能收对手一切武器,所以,悟空遇到了无解的问题。靠自己的天赋和本事,确实不行,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办呢?自己不行,但又不能不做,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可行方案是,借用别人的力量。但是,找人帮忙也需要有脑子,不是谁都可以帮忙的,悟空找的人,天兵天将,火神水神,如来的十八罗汉,都无功而返,都不对路子。这说明一个问题,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解决一个特殊问题,需要一种与之对应的天赋。只有找来老君,才能解开青牛精这把锁。所以,明知自己的天赋不适合这件事但又必须做好这件事的时候,只能借用别人的天赋,让最适合干这件事的人做这件事,这才是找人帮忙的智慧。青牛精的出现,悟空应该学到这个道理。
回过头,我们再来总结老君都干了什么。悟空的特长本身,并不完善,老君帮助补上了;悟空的天生缺陷,老君用事实明确告知了;面对不适合悟空特长的地方,老君用事实告诉了悟空应该怎么做,应该用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所以,菩提老祖只是开发了悟空的天赋,而太上老君告诉悟空,你的天赋,应该进一步完善;你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天赋,但在其他方面有天生的缺陷;面对不适合自己天赋的地方,不仅不应该勉强,应该找人帮忙,更关键的是,应该面对具体问题,找最合适的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天赋,但光靠天赋不行,还需要学习发挥这种天赋的知识技能经验;每个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一定要明确自己天生的缺陷,尽量避免自己出现在不适合自己天赋的地方;面对不适合自己天赋的地方,但又必须做好,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是分析这件事的特殊需求,找到最适合解决这个具体问题的人,让人家充分展现人家的天赋。如此,人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事情,都能充分展现自我;也都有不适合自己的事情,都必须抑制自我,这就是天道。
因此,老君天天炼丹,炼的就是这个“天道”,其实,就是自我的修炼技术,先弄清楚什么是自己的天赋,然后进一步开发和完善自己的天赋,然后,分清楚什么环境适合自己,什么环境不适合自己,然后,适合自己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不适合自己的时候又应该怎么做,这就是太上老君的“自我修炼技术”,这就是炼丹的核心内涵。太上老君,等于用事实帮助孙悟空完成了炼丹的过程,完成孙悟空的“自我修炼”,这之后,老君就没什么故事了,孙悟空的自我本事似乎越来越少,但解决问题越来越游刃有余,根本原因就在于此。所以,太上老君炼丹,就是遵循天道,帮助孙悟空完成了自我修炼,炼丹的核心秘密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