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颇为不甘,但是这年轻男还是气急败坏的朝机场的方向开去。走了一段,还是觉得心意难平,干脆打了个电话:“刘局,有个吃饱撑的家伙把我的车给挂了,肇事者跑了,你得帮我出口气啊……”
“嗯,就是一辆悍马车,牌照我没记清楚,你看着办吧。”
王子君的车开得飞快,七弯八绕就超过几辆车,张露佳在一旁夸张的大笑着,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看来,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哟!我看你刚才拿钱砸他的动作,真是好潇洒哟!”
王子君笑了笑,刚才确实有点意气风发。官至这个位置,没想到自己还会做出这种举动。
“看那小子被气得够呛,恐怕这个车,还得被扣啦。”
张露佳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没事,这车是天心的,他会想办法把它弄回来的。”
王子君这才明白了,怪不得张露佳开了这么一辆车呢。在张露佳的指引下,只是一会功夫,王子君就将车开到了一处别墅。这别墅建成了欧式风格,处处透露着一种精致。
进入房间,看着张露佳好像居家小妇人似的让他坐在客厅看电视,她自己却跑到厨房摆弄吃的,王子君就好奇地问道:“这别墅也是天心的啊?”
“嗯,天心最喜欢享受了,知道我过来,给了我一把钥匙。”张露佳甜甜地笑着,用热吻回答了他。
王子君被张露佳的情意包裹着,他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王子君还是接通电话道:“你好,我是王子君。”
“王部长您好,我是赵泰朔啊,您什么时候到云墨啊,我想给您接风洗尘哪!”尽管赵泰朔和王光荣是一个辈分的,但是面对王子君,却是丝毫没有端长辈的架子,说话谦和。
对于赵泰朔的客气,王子君笑了笑道:“赵叔,我今天有个应酬,咱们明天见面再说吧。”
赵泰朔那边答应了两声,这才挂断了电话,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的遗憾。
“爸,这个人这么不识抬举,连您的面子都敢驳,您还这么操心费力的管他干什么?!”站在赵泰朔旁边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时尚少女,一米七五的身材,让她看上去很是有些傲视他人的实力。
对于这个宝贝女儿,赵泰朔很是宠爱,嗔怪道:“他又不知道我为他奔走,再说了,像他这种身份,估计跟老爹揣着同样心思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见得值情哟。”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女孩不屑的看父亲一眼,冷哼一声。
“好了,别说这些啦!”赵泰朔朝着前面正满是恭敬地态度的服务人员看了一眼,然后道:“你路叔叔约了我一起吃饭,咱们过去吧。”
当赵泰朔他们走到出口的时候,就见一个身材不高,却很是有气势的中年人,满是笑容的迎了上来。他和赵泰朔双手相握道:“老赵,咱们兄弟有些日子不在一起啦,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哈哈哈,难得路省长有兴致,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喽。”
“哎哟兄弟,这话说得就生分了,”那路省长说话之间,朝赵泰朔身后的女孩看了一眼,亲切地问道:“这是茗茗吧,叔叔上次见你,你还上初中呢,一转眼,你就变成大姑娘喽。”
虽然赵茗茗挺骄傲,但是她也是很有眼力的。此时,面对这位常务副省长,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路叔叔好。”
那路省长哈哈大笑:“叔叔这次来得匆忙,没给茗茗准备礼物,这样吧,你在云墨市看上什么东西,尽管说话,叔叔一定让你满意。”
“小龙,过来见见赵叔叔,见过你茗茗妹妹。”路兵章说话之间,朝站在身后的年轻人说道。
如果王子君在这里,对这个年轻人肯定不会陌生,只不过此时的年轻人,早没有了刚才的暴虐之气,衣着挺括,谈吐不俗,倒真有几分帅男气质呢。
“茗茗你好,我是路剑龙,我在京城上学的时候,咱们见过面。”
赵茗茗朝路剑龙点了点头,矜持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赵泰朔和路兵章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满意地笑了。
“老赵,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先休息一下,然后我请你尝尝云墨市的特色菜。”
路兵章和赵泰朔并排走出贵宾通道,外面停着两辆车。一辆是黑色的奥迪,悬挂着四个零一个五的牌照;另一辆,就是路剑龙的兰博基尼。看赵泰朔的目光落在儿子的车上,路兵章就笑着道:“龙龙的外公把孩子宠坏了,去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哈哈哈,男孩子嘛,就应该有一辆好车。”赵泰朔知道路兵章的岳父是云墨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老板,一辆兰博基尼算不了什么。
“茗茗,你坐小龙那辆车吧,年轻人能说到一块去,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倒没啥说啦。”
赵茗茗本来就想逃开老爹的监视,此时听到路兵章这般安排,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走向了那辆兰博基尼跑车。
正准备推车门,发现车门上弄得糊涂花脸的,吃惊地问道:“这是谁弄的,好难看哟!”
路兵章和赵泰朔正准备上车,此时听到赵茗茗的大惊小怪,齐刷刷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路剑龙自然不想说实话,敷衍着解释道:“刚才来的路上,一辆没牌照的三轮车被交警暂扣了,那开三轮车的想跑,结果蹭到了我车上。”
“蹭你这车一下,恐怕他一辈子也赔不起。”赵茗茗傲慢地说道。
“看他挺可怜的,我就让他走了。”路剑龙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于儿子的大度,路兵章深感欣慰。满意地点点头,就和赵泰朔上了车。车子从贵宾通道,直接开向了云墨市区。
“老赵,那个人值得你为他奔走吗?”路兵章上了车,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和他接触的次数不是太多,但是王家这个年轻人绝非池中之物。四十岁之前就能爬上现在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目前此人圣眷甚隆,日后必然前程无量。这时候在他身上投入,将来很可能获得巨大的回报。全省范围内,有多少人争着向他献媚?估计都削尖了脑袋吧,咱们也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如果连这个机会都放过,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对于赵泰朔这句话,路兵章倒也相信,他今年已经五十二啦,论起位置来,和王子君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毕竟南江省的地位在那里摆着。
“对你的提议,我自然赞同。不过这次的事情,不是咱们两个能决定的。明天能不能如愿以偿,还要看大家的意见。”路兵章说到这里哈哈一笑,又好像不敬意地说道:“这条通往机场的路,是景逸同志当年主持云墨市全面工作时修建的,现在虽然他要走啦,但是我们这些人可是受益良多啊!”
以赵泰朔现在的位置,对于各地市的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路兵章这句话并不是随意提一提,这之中所隐含的,是一种条件。
刚才路兵章提到的景逸同志,就是彩北省现在的省长,近期已经有了要调动的传闻。而路兵章在这个时候说到这个,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此时赵泰朔的脸上,却堆出一丝苦笑。尽管他现在正在为王子君张罗事情,但是总的来说,他根本就没有和王子君有太多的沟通,自然不能擅自作主,替王子君答应任何事情。
又不想扫了路兵章的兴致,只能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那路兵章见状,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一夜风雨,春风无边。躺在宽大的床上,王子君看着正在床头细心的画着妆的张露佳,笑着道:“就是参加一个寿宴,你可别喧宾夺主,把人家的光彩都夺走了!”
张露佳不说话,细细的化妆。昨天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梦。她真想一梦不醒啊。
“我熬了粥,你想吃鸡蛋饼还是其他的?”张露佳温柔地问道。
“随便做,你做什么都好吃。”
王子君看着去厨房忙活的张露佳,心里充满了愧疚。两个人的关系对张露佳来说是不公平的。依照自己的身份和追求,又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呢?
“子君,临来之前,爸爸给我说了一件事,最近赵泰朔联系了很多他们那个时代的亲友,准备给你提供一个强有力的支撑。这件事情爸爸并没有表态,他让我来,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王子君没想到赵泰朔竟然整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慢条斯理地喝着小米粥,半天没有说话。
张露佳看王子君根本没反应,有点生气了,敲了一下他:“你倒是说说你的态度啊。真是皇上不急倒把太监急死了!”
“好,我知道了。”王子君安慰一句张露佳,脑子里却被这件事填满了。
本来王子君来祝寿,只是当成普通的一件事来对待的。听张露佳这么一说,才知道此行并不简单。虽然赵泰朔没有和他沟通太多,但是被动之下,他已经成了这件事的主角。
随着位置的增高,王子君对于下面支撑的了解也越加的深刻。上面有人重视,下面有支撑,是一个人仕途腾飞必不可少的要素。而有时候,下面的支撑比上面有人赏识更加的重要。
褚运峰在南江,为什么能够和叶承民掰腕子,还不是因为在他的下面,有人在支撑着他吗!
现在赵泰朔办的这件事情,如果能成,也必然成为一个巨大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