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电视是无法忘记的。
1976年中国伟人毛泽东逝世,电视转播毛主席遗体告别仪式。学校不知从哪儿借了台电视机,黑白的,9英寸。放在操场上,几百名学生坐满了操场。刚开始没图像,满屏幕的雪花,一位老师满头大汗地调试,我坐在离电视挺远的位置上,没看到电视机,只看到那位老师汗湿的后背。突然,前面有人惊呼:出来了,出来了!于是,众人引颈张望,看到的结果是连刚才的雪花也不见了,等了半晌才听说“停电了”。那一次,我们在操场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仍没有来电。后来,就垂头丧气地放学了。
20世纪80年代初,在部队当战士,电视台正播放香港电视剧《射雕英雄传》,全体官兵看上了瘾,一到晚上,俱乐部里便坐满了人。有天晚上,因为站哨漏看了一集。第二天中午重播,我和几位因同样原因没看上昨晚那集的战友,冒着违反纪律的风险,偷偷溜进了俱乐部。窗门关严了,窗帘也拉上了。正是三伏天,关了门窗的房子热得像蒸笼。电视台如约播放,终于补上了因昨晚站哨落下的那一集。出门时发现少了一位,回头再看,才发现那位战友已经晕倒在椅子上了。大呼小叫地把战友送到卫生所才知是中了暑,再看我们自己,浑身上下像刚从水中捞出一样。事情败露了,连长念及中暑的事,只口头批评了我们一次。真是一场虚惊!
再后来,看电视自然不成什么问题了,却少有时间无忧无虑地看了,上班、写作、读书、做家务……为各种生活所累。
每当夜晚降临,我伏案写作或读书时,正是家家户户收看电视的时间,从不远处飘来的电视声音,时时诱惑着我。好在我这人进入情况快,一旦进入写作状态便什么都忘了。写了一气,休息时,总要抽空看上几眼电视,只有这样,才觉得没愧对一天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看电视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