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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孝宗实录]》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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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三年清順治九年

春正月

1月1日

○甲戌,司諫金佐明引避曰:「臣於上年,忝叨經幄,目見人心之洶懼,妄憂朝著之潰裂。半夜前席,昵侍威顔,徒知有懷必達,不能先事燭微。至今思之,心膽俱慄,咋指難追,噬臍無及。方在問事之列,不敢以小嫌自暴,悶默隨行,日已多矣。鞫獄垂完,物議將騰,何敢揚揚於臺閣乎?請罷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諫院啓曰:「司諫金佐明引嫌而退。先事明見,人所難能,向日陳達,出於無情,則不可以此追咎旣往。請出仕。」從之。

1月2日

○乙亥,兵曹啓曰:「昌德、昌慶兩宮修理功役,曾有戶、禮、工三司同議磨鍊以啓之敎矣。從前有時急修理之役,則戶、兵曹各出米布,輸送于修理都監,隨其役軍多少,給價募立。今者亦當依此擧行,役軍多少,固難預定,而槪想刮地塡土之役,必將浩大,雖以一千餘名一朔赴役,計其價布,不下百餘同。當此大役,罄出所儲,固不可恤費,而或以爲,軍需之木,不可傾儲,使各衙門,隨力添助爲當;或以爲,各衙門所儲不敷,分定役軍於諸道,使之待解氷赴役爲當,而如有時急修改之處,則姑先募軍立役,亦似無妨,請令廟堂稟處。」答曰:「非但軍儲不宜罄盡,此時人心不淑,不可使京中募軍,出入禁中,專用諸道僧軍可矣。且未解凍前,不可始役,何用募軍乎?似不必議于廟堂矣。」

○兵曹啓曰:「卽於賓廳之坐,議于大臣,依前下敎,分定僧軍於諸道,而除兩界及海西,商量五道僧徒元數之多少。以京圻五十名,江原道一百名,洪淸道二百名,全南道五百名,慶尙道三百五十名,使之趁期赴役宜當。請以此行文于五道監司。」從之。其後加定八百名於五道。

○罪人李順民以金自點親密軍官,預知逆謀之言,出於邊士紀供辭。刑訊一次後,命停刑仍囚,以待獄事究竟而處之,過數日物故。上疑其斃之有詐,特命漢城府判尹金光煜、左尹安應亨、右尹金守玄,親檢屍體,傷痕果狼藉。命拿鞫救療醫官及刑吏、羅將、守直人等。

○禁府啓曰:「罪人玄省吾在外,未及就捕,故其父玄瑋,令捕盜廳拘囚以待矣。今則省吾旣斃於杖下,玄瑋何以處之乎?」答曰:「省吾雖不承服而死,謀逆之狀,出於諸賊之招,狼藉無疑。其父似難全釋,酌處可矣。且金逸旣已身死,此外無未捕罪人乎?」〈逸出於邊士紀之招,而拿命未下之前,已病死,故有是敎。〉禁府啓曰:「罪人省吾,緊出於逆招,其父果難全釋。且未捕罪人,只有金自點之奴龍乃,而今方逮捕矣。」答曰:「依啓。龍乃亦勿窮捕可矣。」其後定配玄瑋於大靜縣。

1月3日

○丙子,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金堉啓曰:「崇善君澂,累出賊口,目爲推戴,負此罪名,終無晏然之理。臣等曾於榻前,已盡陳達。伏奉聖諭,以從容思量爲敎,臣等退而竢命。又過旬日,尙無處分,群情愈鬱,公議益激。若不及今善處,早爲之所,而致有後悔,則殿下雖欲曲爲之地,不可得也。且樂善君潚氣象落落之稱,旣出於告者之招,論命孰優之說,又出於星老承服之辭,其竝擧擬議之狀,明白無疑。亦安得偃息輦轂之下,有同平人哉?伏願聖明,更加深思,速賜乾斷,竝置島中,使兩人同處一宇,相依住活,以爲終始保全之地。」不從。

○右議政李時白呈告至三,命皆不允批答。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上曰:「大獄已完,在囚罪人,議處可矣。」領議政鄭太和曰:「諸罪人中沈之溟,雖再出賊口,別無緊語,似可釋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僉曰可釋。判義禁元斗杓曰:「不可全釋。」上命中道付處。其餘罪人,亦採群議,或全釋或定配。太和曰:「請依沈器遠及尼山逆獄例,今亦報知于淸國。」上從之。太和曰:「澂、潚從速善處之意,頃達於上前,朝又陳啓。請竝放于海島,以爲保全之地。」大司憲沈之源、大司諫李時楷,請澂、潚放置絶島,校理曺漢英請快從兩司之請,上曰:「事竟至此,予無以爲心。但他日有悔,則難免古人所謂不善處之譏,用是爲懼。今聞大臣之言,深得保全之道,勿令竄放遠地,置諸江華可矣。」上曰:「討逆之後,旣已告廟、頒敎,當論告者之功,大臣之意何如?」太和曰:「告者非有功也,只爲圖生之計,何可錄其功也?厚賜田民,以示賞典可矣。」大司憲沈之源亦曰:「論功則不可。」上曰:「何不可之有?」仍問承旨李應蓍曰:「今番獄事,爾詳知顚末,告者果無功乎?」應蓍曰:「臣意,告者不可謂之無功也。」上曰:「如邊賊之兇逆者,猶不盡吐其實狀。若無告者,誰能發問其逆謀乎?告者無功云者,實人心解體之言也。獨承旨意見,不與人雷同,予甚多之。」

○備邊司啓曰:「曾因前主簿朴山男上疏,令全南兵使先造龜車一二輛,試其可用矣。卽接兵使具仁墍馳報,使山男監造龜車,則始役三朔,堇造一輛,而以七十人夫,始得運用,礙於丘壠,沒於泥濘,十里之地,終日不能至。龜車之不合戰用,據此可知,請令速罷。」從之。

1月4日

○丁丑,正言徐必遠引避曰:「臺諫故例,發簡于同僚,則必待歸一,始爲論啓,苟不歸一,不敢先啓。昨日長官以澂、潚竝請放置之意,簡通于臣,臣意以爲,雖出賊口,卽星老招內,論命優劣一款而已,比之諸賊同聲推戴之澂,不亦有間乎?人臣之負此名者,雖不可容息於覆載。凡人辭連者,尙有疏釋之擧,何可以名出賊口,而不問輕重,混置一科哉?昔管叔、蔡叔,同是叛者,周公誅一而釋一者,良以兄弟之序,首從有間故也。以此推之,則潚之不可與澂同罪,豈不有據哉?澂之死生,固不足惜,潚稚年遠涉,衝冒霧露,若不免淮南厲王之死,則雖復輟食甚哀,無可及矣,而後世傳說,竊恐爲累於聖德也。近有一種論議,或云同出賊口,不可異同,姑宜竝論,以竢上裁。嗚呼,寧有是哉?國家之置臺臣,所以寄耳目之任也。唯當參商酌量,自盡其職而已。何可諉之於君上,先爲過峻之論乎?謬見如斯,故答通中,示以持難之意。旋聞,長官陳啓於榻前,有若僚議歸一者然。臣身雖可輕,獨不顧臺席舊例乎?三司合啓,旣已蒙允。愚臣妄料,合伏刑章,緣臣無似。又墜舊規,無窮之弊,啓自今日,請鐫削臣職。」

○獻納丁彦璧引避曰:「凡臺閣論事之體,雖榻前之啓,旣發簡通,則必待僚議歸一,然後方可論啓者,所以重其事也。臣未及與同僚相會,故憲府傳示大司諫李時楷之論,卽崇善君、樂善君俱出賊口,不可不竝置絶島事也。臣意以爲:『樂善君潚雖出於星老及告者之招,其所辭連,與澂有間。夫以幼少無知之兒,雖從議親之典,或逭於論罪之中,有何失刑之患哉?不宜不分輕重,竝論其罪。』以此意答送矣。晩見小報,兩司請竝放置絶島,而乃命移置近島,使之相依居住,則此實出於聖上曲全之至意,而王子君安置絶島之論,非小事也,諫院之簡通于憲府,卽合啓也。合啓重論,不待歸一,徑先陳啓,是不有臣於其間也。無非臣疲劣見輕之致,請遞臣職。」

○大司憲沈之源引避曰:「澂、潚雖有輕重之別,同出賊口,終始保全之道,莫善於放置,故昨與大臣,同聲力陳,竝蒙允許矣。徐必遠、丁彦璧以不分輕重非之,至以不待歸一,徑先陳啓爲辭,臣何敢苟冒?請遞臣職。」

○大司諫李時楷引避曰:「澂、潚雖云不爲預謀,而出於賊口則一也。出置島中,欲其保全者,所以明朝廷討逆之義、體聖上仁愛之心也。及其發簡于兩司,執義張應一則書送謹悉,正言徐必遠答以樂善幼稚,與崇善有間云。故再簡以通,獻納丁彦璧未及相會,故令執義張應一轉通。未及回還,與大司憲沈之源入侍榻前,陳啓蒙允矣。必遠、彦璧乃以僚議不及歸一爲辭,吁亦異哉!大臣、三司,熟講完定於榻前,而別生意見,多費說話,管蔡、淮南之說,尤不近似。且一種論議,以竢上裁者,未知出於何處乎。生出異論,致此紛然,臣何獨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請遞臣職。」

○執義張應一引避曰:「大司諫李時楷發簡,議崇善、樂善竝論事,臣以爲:『樂善雖出賊口,於崇善,少弱弟也。聖心友愛至情難遏,猶不許其兄之放置,豈宜竝少弱者論之?前日合啓,不曾竝論,到今追論,未知其可。』以此爲答,則旋以竝擧之意,又送簡通。臣反而思之,自古能處變者少,不能處變者多。大抵今日之事,保全乃是第一義,故答以謹悉。正言徐必遠、獻納丁彦璧以竝論爲非,臺臣直截,固當如是。臣何敢靦然仍冒?請遞臣職。」答曰:「勿辭。」必遠等竝退待物論。

○下敎曰:「今見徐必遠、丁彦璧引避之辭,所論甚正直,予用嘉尙。不有此等之言,幾誤我家事矣。若衝冒霧露,終致死亡,輟食甚哀,果何益哉?尺布斗粟之譏,恐難免於今日,況潚尤無干涉者乎?澂、潚放置之命,竝令還收。」

○政院啓曰:「澂、潚放置之擧,三司熟講,實體聖意,而徐必遠、丁彦璧別生意見,敢爲妄言。以此,聖上至下還收之命,臣等不勝錯愕。不敢承順聖敎,冒死封還矣。」答曰:「豈有此理?卿等勿以爲慮,速宜擧行。」政院以終不敢擧行之意,啓之。

○玉堂上箚曰:

正言徐必遠等竝引嫌而退。澂、潚之出於賊口,雖似有間,出置島中,只爲保全,而不識朝廷之本意,別生異論,則不可仍在其職。不時登對,大臣先發,則豈守常規,隱默不言?初雖持難,終知處變之本意,有何可避?請正言徐必遠、獻納丁彦璧遞差,大司憲沈之源、大司諫李時楷、執義張應一出仕。「

上從之。

○領中樞府事李敬輿、領議政鄭太和、判中樞府事趙翼、左議政金堉啓曰:「澂、潚之事,若以爲預知兇謀,則臣等之請,豈止於放置而已?只以累出賊口,推戴爲名,則日後兇徒之藉口,亦不可不虞,故欲使其兄弟,得置一處,以防意外之患,以絶他日之悔。故昨於榻前,大臣、三司熟講以定,而今因一臺官謬妄之見,遽下還收之命,臣等相顧錯愕。更申前請。」不從。

1月5日

○戊寅,玉堂上箚曰:

澂、潚放置之請,大臣、三司同辭力陳,已得蒙允,而一二臺臣,乃出異論於其間,還收之命,遽下於意外,臣等不勝驚顧,更申前請。

答曰:「噫!誠有人言者。今日之事,實爲保全之計也,數年之後,觀勢放還宜矣。此說發於筵席,其時入侍諸臣,似知本意,而近侍猶不知之,況可家喩戶曉乎?以此推之,則斗粟之謠,終必難免。言念及此,予心憫然,不知所喩。」

○前監察洪溥,振道之子也。遭父喪,杖殺其父所幸之婢,以臺論被逮禁府。就服之後,禁府以爲:「不宜只用擅殺奴婢之律,請加等論罪,以正風敎。」答曰:「其父之親近其婢,實狀未著,徒以人言,不宜遽加重律。以擅殺奴婢之罪,照律可矣。」

1月6日

○己卯,大司憲沈之源、大司諫李時楷、持平韓縝請對,上召見,之源進曰:「放置澂、潚,實爲保全之道,故陳啓蒙允矣。今因一二臺臣之異論,遽寢成命,此後如有兇徒,則必以兩兒爲藉口矣。」上曰:「大臣初請放置,而予不忍從矣,頃日領中樞府事委曲備陳,故始從之,而若謂之兩兒有罪則非也,今番獄事,不可謂治之盡也。至於巨魁諸賊,終始忍杖,不盡吐實,必未能盡去其根,如有日後藉口之患,則予亦難容私情,故欲置島中,隔絶內外而已也。張應一召而不來,〈應一於玉堂請出之後,承召不進,故有是敎。〉外論之崢嶸,從可知也。卿言亦豈盡是也?」時楷亦繼而進曰:「徐必遠等所論,非峻論也,是怪論也。」上曰:「澂死不惜之言,是何意也?放置之擧,非是欲殺之計,而輟食甚哀無及等語,其意甚深矣。」之源曰:「臣等卽欲連啓,而旣定之事,因一二人妄論,遽收成命。故不敢循例論啓,玆敢請對,更申前啓,宜卽允許。」上曰:「人或以累君德爲言,則卿等將若之何?」之源曰:「今不早爲之所,終至於難處,則獨不貽累於君德乎?」時楷曰:「人之死生,豈係於風土?江都非死地,放置其中,實是保全之計也。」上曰:「《春秋》,鄭莊公初不制其弟之不義,終至於殺。予之初見,蓋實慮此,而人之爲言如此,予亦奈何?」之源、時楷等,更陳亟從之意,上不許。時楷曰:「己丑以後朝著不靖,而自點權勢,向來極盛,故其時趨附之徒,至今翕翕訾訾。若明白處置,使淸論行於朝廷,則如彼怪論,亦何敢發也?」上曰:「朝著不靖,誠如所陳,予亦不能無慮焉。近日之事,若逐影尋跡,則皆可知之,而只恐乘時濫觴。如有親附之人,十目所視者,則何可不論乎?」時楷曰:「今承聖敎,似是過慮也。」上曰:「予言非過慮也。」之源曰:「國無紀綱,是非不明,故有此怪論者矣。」上曰:「以予觀之,卿等不能盡其責矣。」之源、時楷卽進啓曰:「徐必遠、丁彦璧敢生異論,眩亂上聽,使國是靡定。若不罪此人,無以定國論,請罷其職。」上曰:「所論至此,依啓。」之源、時楷又請澂、潚亟命放置,上曰:「此是大事,不可輕易許之,而兩司之論如此,大臣之意亦然,故從之。」

○上御晝講,講《書傳》《微子》。講訖,檢討官金始振曰:「雖以程、朱之賢,終不遇時,此實千載之所慨恨也。然人君以誠求之,則豈不得賢才也?」上曰:「不患無賢,但患不知賢也。我國用人之規,專責兩銓,而在上者不知其人之何狀,只見其擬望次第,而除授而已,可堪一笑也。」侍讀官金佐明曰:「一夔足矣。人君奚暇遍見其人,而擇用也?其責亶在任銓者之公明而已。」上問承旨尹絳曰:「徐必遠等所論,外議以爲如何?」絳曰:「澂、潚放置之擧,實是保全之道,孰不以必遠等之論爲妄也?」上曰:「自點及他賊,知其必死之後,猶不吐實。恰似南方土賊之死不開口,猶有所望者然。今番之事,亦安保其無後患也?」絳曰:「君父賜馬,自點棄而不受,據此亦可見無君之一端也。」上曰:「賜馬之後,終無所答,故予已怪之耳。」始振曰:「徐必遠等以言獲罪,實非美事也。」上曰:「是非不可兩立。」佐明曰:「始振之意,槪以其人以言官被罪,故敢有所達矣。」上曰:「雖曰言官,當觀其論事是非而已,徒以言官論之,則昏朝時主張廢后之言官,亦謂之言官,而莫之罪乎?」又曰:「上年陵幸時,世龍無緣稱病,終不隨駕,而其夜植炬,出郊卽絶,雖有一夫之不軌者,事必罔測。其時方伯專昧職事,有若行尸,而群議皆以罪兪㯙爲過,吁亦異矣!」

○上下敎曰:「崇善君夫人,特令隨往島中。」

○政院請於澂、潚出置江華時,依仁城君珙例,發軍護送,答曰:「今於兒輩之行,何用此例?勿爲分付可矣。」

1月7日

○庚辰,判中樞府事趙翼累疏乞歸,優批不許。

○上御晝講,講《書傳》《微子》。講訖,上問特進官鄭世規曰:「卿纔從北方遞任而歸,北方之事何如?」世規對曰:「北方比歲凶荒,民不聊生。且無衣資,窮寒之氓,生子而不得養,或有棄之者矣。」上惻然謂承旨曰:「北民之事,甚可矜憐。其令廟堂,分付道臣,料理救濟。」輪對武臣黃瀗曰:「臣新從嶺南來,嶺南捕賊時,將士功罪,朝廷終不査處,故南方之人以此落莫矣。」上曰:「外方人情如此,分付該曹。」

1月9日

○壬午,憲府〈大司憲沈之源、掌令李逈、持平韓縝。〉啓曰:「逆魁自點,久執朝權,勢焰薰天,禍福榮辱,在其掌握。一時武蔭之奴顔婢膝於其門者,固不足道,如李之恒、李時萬、黃㦿輩,俱以名流,諂附自點,朝暮聚會,隨其頤指,不以爲愧。自點爲惡,固已知之,而有何可取,親密若是哉?又與申冕,合爲一身,潛圖傾軋,幾至於嫁禍士流。請李之恒、李時萬、黃㦿,竝中道付處。白川縣監李海昌、左承旨嚴鼎耉,俱以自點門客,曾在銓部,薦進逆鉽爲銓郞,海昌實爲主張,本曹堂上〈卽趙絅也。〉有沮之者,鼎耉爲之緩頰。兩人之諂媚自點,誤薦逆鉽之罪,不可不治。李海昌、嚴鼎耉,竝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判決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