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六年清道光二十年
春正月
1月3日
○甲午,給報恩郡燒戶,恤典。
1月8日
○己亥,削正言李晦榮職,尋因大臣言竄配。以疏論前吏判,而語多挾雜也。又削任百能職。
1月10日
○辛丑,給咸興等邑渰死人及定平府燒戶,恤典。
1月15日
○丙午,月有食之
○京各司各營,進己亥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營、摠廳,時在黃金一百四十八兩,銀子二十二萬四百十兩,錢文四十八萬七千九百九十八兩零,綿紬三十八同十一疋,木一千九百六十五同十七疋零,苧布九十六同二十疋,布子九百七十同十五疋零,米七萬四千一百三十一石十斗零,田米四萬二千九百八十三石四斗零,太二萬二千七十九石十三斗,皮雜穀三萬二千二百八十七石六斗零。〉
1月18日
○己酉,以李彦淳爲吏曹參判,李寅弼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20日
○辛亥,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右議政趙寅永,請招延在野儒賢,輔導聖學,從之。敎曰:「兩西分送之穀,何時當到,可及賑恤之時乎?」寅永曰:「若督促則四月旬望間,可以運致。雖或未及,預備之穀,先爲入用,追後充補,則可爲推移之道矣。」又啓言:「歉年賑政,實關民命,而守令如非其人,徒歸於有名無實。先飭設賑諸道,苟有不可堪承者,劃卽黜罷。」大王大妃敎曰:「賑政,大事也,守令不可不擇差。若有不堪承當者,而拘於顔私,或有掩置,則道臣難免重罪。以此各別申飭。」寅永請惠廳運米嶺南穀,待到海日,就其中米三千石,運送關西,米二千石,運送海西,以補賑資。大王大妃敎曰:「兩西所聞漸多,可驚可悶。未寐之前,不可暫忘,今聞所奏,甚幸矣。聞賑政已過初巡云。各別申飭,無至抄飢漏落之弊。」
1月21日
○壬子,給永宗鎭渰死人,恤典。
1月27日
○戊午,設人日製于泮宮。
○平安監司金蘭淳,以冬至正使李嘉愚,諺書馳啓以爲:「臣等到皇城留館,而正月十一日,皇后崩逝。」雇送彼人,先此馳啓。
1月28日
○己未,以完昌君時仁爲陳慰兼進香使,尹命圭爲副使,韓啓源爲書狀官。
1月30日
○辛酉,執義金鼎元疏略曰:
臣伏念叔世帝王一治之機,惟在於言路之開閉。歷攷往牒,柄臣專則言臣縮,諛臣盛則言臣瘖,盜臣進則言臣伏。以近來邪獄事言之,自辛酉大懲創後,潛滋四十年,卒致滔天之勢者,孰使之然哉?此亦不得不歸於臺閣無人之歎也。夫以磨滅爲好生之論,糾禁爲喜事之戒,至於蕃舶,出沒於域中,洋竪橫行於轂下,而莫之誰何。推是論之,雖有許大禍變,迫於呼吸之間,人誰肯爲殿下一陳之哉?幸而大臣陳奏,慈敎截嚴,此誠遏絶根萌,廓淸氛穢之一大機會。而側聽半載,用法非不嚴矣,殺人非不多矣。無知之賤類多死,而傳授之根脈自如也,舊染之餘孼或誅,而貫通之聲氣莫問也。購來洋賊,決非一譯官所可爲,超越牢獄,決非一女子所能辦,兩司諸臣,面面相覷,迄無一人論及,獄情之肯綮,囚供之端緖。想其漆室幽獨之中,未必無仰屋潛唏者,特外懼指嗾之流言,內羞挾雜之群疑,懲前毖後,莫敢先發耳。臣於洋書,未嘗掛眼,實不知何等醜汚,而斷以爲無父無君,夷狄之一法耳。祭天似休屠堂獄,取釋迦初無新奇動人之語,以荒誕不經,神其術以報應相酬,邀其功陰欲擺脫,名敎充盈,嗜慾爲自私自利之計。天地造化之權,胠篋也,君親愛敬之誠,壑舟也,聖賢傳授之訓,弁髦也,敎主、神父之尊,嚴臨乎衆生之上,則擧天下萬物,皆爲一已之所私。有苟非然者,搢紳章甫之頗聰明識道理者,豈皆誠心好之而篤行之歟?是以,厭然自掩於稠廣之處,而陰主其道於隱密之所。混男女而帷薄不設,則怨曠者聚焉,一貴賤而等威不別,則屠沽者往焉,籠貨利而有無相周,則貧窮者悅焉,分排布置,若張角之三十六方,而其尊無上,其富無對矣。唉!彼愚騃之衆,男婦墮此術中,迷不知悟,情願就死於歐刀之場者,實可哀而不足誅也。我朝崇儒重道,群賢輩出,人服程、朱之訓,家傳洙泗之敎,第自中葉以來,國家之所培養者,不出榮名利祿,而朝著之間,又相分黨各立,主國論者,常以克伐怨欲之私,驅之,駸駸至於今日,以媕婀取容,爲保身之長策,詭隨無良,爲涉世之妙方。上焉而居位者蠹國財攘民利,而有徒隷無恥之心,下焉而修業者覘蹊徑索門庭,而無恬靜自守之操。國有變故,晏若尋常,而私相忤恨,期於刻深,身有職事,無不怠玩而勢所驅使,擧皆猖狂,伊川被髮之歎,蓋亦所由來漸矣。是則洋術雖有邦禁,而其道實徧行於一世也,在今轉移之機,亦惟曰立聖志典聖學而已。立志,典學之誠也,典學,立志之事也,非今日立志,明日典學也。雖然,志欲立而無挾持之助,則志不强,學欲典而無開導之益,則學未醇。經筵、臺閣之臣,極擇其人,使之更出迭入,不離跬步,導之使言,激之使勸,變委靡難振之習,爲直切不諱之風,則王綱整而怪孼消,正學明而邪說熄,彼所謂洋胡邪術,特一法司之治耳。故相臣蔡濟恭,當時秉執,爲一隊儕友之推服,暮年當軸,每以西來邪種,將爲禍人家國,深惡痛斥,屢形於言語文字,同時闢異之論,倚以爲重,使相臣,若見酉獄滋蔓,則豈不痛悔於鍾、薰、家、敏之不能早正王法乎?去年原州儒生,有故判書臣丁範祖,故判書臣韓致應院享之議,見其歷述之通章,多有不着之夸辭。乃以老謬之見,手裁短牘,略及其妄引先賢之失矣,繼有儒論掇拾臣言,首言『邪獄之不合,比擬於前代黨禍,而元老之見累,特不幸爾。』臣固不省作者之意,果出於此,而一種忮克之輩,發憤於院議之崖異,移怒於獄案之追提,反以爲『拖及宿累,』侵辱相臣。一唱百和,炰烋四起,前後醜詈,皆首引正廟朝御製誄文,勒歸之於背馳義理,諱秘一邪字,以杜千萬人之口。御製誄文,何嘗隻字半辭之依俙髣髴於斥邪一款,而敢爲藉重之說,獨不念追誣聖旨之爲臣子大不敬耶?「
批曰:」治邪不嚴,予亦憂之。爾今以兩司之知而不言,譏斥憂歎,爾亦居其職矣,又不洞言直陳何也?末端事之推上,尤無嚴矣。「
二月
2月1日
○壬戌,日有食之
2月2日
○癸亥,竄宗廟典祀官李啓哲。以差享出齋,見頉於摘奸也。
2月3日
○甲子,京畿監司洪學淵,忠淸監司金英淳,慶尙監司金道喜,江原監司李光正,以才行表著人馳啓,京畿幼學趙熙承、李光老,忠淸道幼學宋達洙、金祖鉉、成致默,慶尙道幼學鄭大永、朴豐鉉、崔琳,江原道幼學朴秀倫,生員嚴翼鉉。
2月5日
○丙寅,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右議政趙寅永啓言:「凡試官擬望者,無敢違牌陳疏,卽受敎所在。而或有因試事不得不引義者,欲進則嫌於廉防,欲違則拘於格例,此後特許疏籲,俾下情得以上達。」從之。又啓言:「臺臣金鼎元之疏,直欲驅一世於護邪之科,而況其句語之欠敬謹,指意之極驚惋,有不能一一煩陳。末端猥屑,猶屬薄細。亟施遠竄之典宜矣。」大王大妃從之。尋鞫問,安置于薪智島。
○全羅監司李穆淵,以才行表著人幼學柳光朝、李秉坤、徐榮孝、金邦斗、尹榮大,馳啓。
2月7日
○戊辰,晝講于熙政堂。
2月8日
○己巳,晝講于熙政堂。
2月10日
○辛未,夕講于熙政堂。
○給永興、北靑等邑燒戶渰戶,恤典。
2月11日
○壬申,進講于熙政堂。
2月12日
○癸酉,設春到記于仁政殿,講居首金畯,製述賦居首趙龜夏,竝直赴殿試。
2月13日
○甲戌,進講于熙政堂。
2月16日
○丁丑,進講于熙政堂。
2月17日
○戊寅,給遂安郡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2月18日
○己卯,以李鼎臣爲吏曹參判,趙秉龜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21日
○壬午,以金興根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22日
○癸未,監試覆試李敏老、金世鎬居首。
○以李景在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26日
○丁亥,進講于熙政堂。
○以宋啓榦爲司憲府大司憲。
2月27日
○戊子,以朴綺壽爲司憲府大司憲。
2月29日
○庚寅,上詣太廟展謁,春謁也。
三月
3月2日
○壬辰,給恩津縣燒戶,恤典。
3月3日
○癸巳,行本館錄,四點趙徽林、李豐翼、金始淵、金建銖、尹敎成、金應均、沈膺泰、曺錫雨、李宗秉、趙道淳、沈敦永、李時愚、李憲周、李經在、南性敎、李寅奭、任百秀,取十七人。
3月4日
○甲午,以金箕殷爲刑曹判書,朴晦壽爲漢城府判尹,鄭元容爲咸鏡道觀察使。
3月6日
○丙申,給瑞興等邑爛死人,恤典。
3月10日
○庚子,上詣景慕宮展謁,春謁也。
○奉安閣重建時,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3月12日
○壬寅,上御熙政堂,親受生進謝恩。
3月14日
○甲辰,以李在鶴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5日
○乙巳,大王大妃敎曰:「日前錦伯狀啓,罪人凶言,可知其極爲凶悖,諸大臣之請令王府,按例擧行,固是矣。而雖以狀啓觀之,厥漢不過死中求生之計,與狂易無異。明知其根因情節之別無可覈者,罪人金百周,令本道,直捧結案以聞。」
3月16日
○丙午,上詣健元陵、元陵親祭,仍詣綏陵展謁。
3月17日
○丁未,健元陵、元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命禮房承旨洪在喆,楊州牧使徐念淳加資。
3月18日
○戊申,以李憲瑋爲刑曹判書,金敎根爲工曹判書,洪敬謨爲漢城府判尹,李奎鉉爲京畿觀察使。
○給平壤等邑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3月19日
○己酉,上詣北苑,行望拜禮,仍試參班儒武。
3月20日
○庚戌,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右議政趙寅永啓言:「近來馬政,太不成樣。朝士專尙騎驢,又況乘轎成俗,無論上下貴賤,程途達近,皆以乘轎爲主,故絶無立馬而給貰。古者數馬以對,以知其國之貧富,馬政之至此艱窘,亦非細故矣。」大王大妃敎曰:「乘轎之弊,果如此矣。必禁乘轎然後,可無馬匹不足之歎矣。」寅永曰:「乘轎原有禁令矣。」又啓言:「頃因咸鏡前監司朴岐壽狀請,長津民之移接於江界七坪者,應役本府便否,關問關西道臣矣。卽見平安監司金蘭淳狀啓,則以爲『七坪居民之自長津移來者,爲三百十八戶,而有多年樂土之業。從古以來,有分土無分民,土係江界,民屬長津,自是理外,畢竟行不得之政,請令廟堂稟處。』箕伯所啓,若此明的,有分土無分民云者,誠切當語也,七坪一款置之。」大王大妃從之。又啓言:「臣於昨冬諸道式年道薦人,務加精抄,就應薦之法,寓別薦之意事,筵奏矣。今以諸道薦狀,通計似爲太薄,臣意則令銓曹,廣採公議,其中經行尤著者若干人,更爲抄啓收用,其餘則因以道薦例施行,似合事宜,故敢達矣。」大王大妃從之。又啓言:「丁酉之役,摧破島夷,卽天將麻提督之力也,偉功壯蹟,實不下於李提督平壤之捷。其後裔,因亂東渡,或有先輩記述,至入於《尊周彙編》,故自正廟時,屢加搜訪,未得其人。近聞有寓在嶺南者,分付道臣,卽速起送,因令軍門,付料收用,請入參於皇壇享禮之班。」大王大妃,敎以事甚貴矣。從之。
○晝講于熙政堂。
○式年武科會試,一所鄭雲翼,二所李敎鳳居首。
3月22日
○壬子,上詣景祐宮展拜。
3月23日
○癸丑,備局啓言:「卽見前咸鏡監司朴岐壽狀啓,則以爲『南關各邑戶曹納蔘布及均廳納詳定錢布,待秋成退限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關北之蔘布詳定,名雖不同,實則兩稅,法意至嚴且重,此路一開,後弊難言,前咸鏡監司朴岐壽,施以罷職之典。」允之。
3月25日
○乙卯,設三日製于泮宮。
○召見回還使臣于熙政堂。書狀官李正履,進聞見別單:
臣自遼東,至山海關外,詢問老農及民戶一年稅納之數,則『田十畝爲一日耕,而所納稅穀三斗二升,丁役則一年所納,爲銀六錢三分,兩役旣畢之後,其民終歲閒居,營生作業,更無一分追呼徵歛之端,烟戶之役,一竝無之。自康熙時,設常平倉,以爲穀貴時減價出糶之方,至今遵行,有廣濟院,以求癃病之人,有棲流所以處流散之民,有恤嫠院以處老而無夫家者,有育嬰堂,以養遺棄小兒,又有京都富民,處處設義粥廠,以飼貧民云。』故臣嘗身往育嬰堂及義粥廠,屢回看審,則設粥處,男女分行齊整有法,育嬰堂,募乳媪哺養得宜。中土近歲,亦患財竭民窘,臣常從容探問於朝紳有知識者,則以爲『自乾隆時,寺觀之役,遊幸之費,財用大絀,繼有征勦賊匪之役,歲歲治河之費,且以奇邪巧侈之物,蠱民害財者,皆自洋舶來到,故銀貨之流入西洋者,每年不下百萬兩,而一往而不復。西番僧遵丹巴呼圖克圖來朝,皇帝待以殊禮,位在親王之上,而於歸時,命給黃屋轎子以送之。給轎時滿洲近臣奕紀,竝出給黃傘等儀仗。以此爲廷臣所奏,奕紀被重勘,竄極邊云。』彼中邪敎浸染,民間爲患漸熾,故自近年以來,痛加禁斷,天主堂一竝毁撤,洋人亦爲逐送云,自此邪敎根窩,可期痛絶。英吉利國,與西洋同習天主邪敎,而往來廣東海上,習中國文字,效中國衣服,其火器尤爲巧毒,故海外紅毛呂宋諸島,皆已服習其敎,亦有海邊奸民,爲之鄕導,初欲交通貿易於海上,而中國堅不許之,以此大致慍怒,歲歲來擾邊境,今年皇旨特送親近重臣,分往按邊,而今又自福建,移入臺灣云。
○首譯別單:
一,舊例越南國二年一貢,四年遣使來朝,暹羅三年一貢,琉球間年一貢,皇帝特諭嗣後越南、琉球、暹羅,均令四年一次遣使來貢,用示朕綏懷藩服之至意。一,西洋人入中國者,播傳邪敎,陷溺人心,挾帶鴉片,戕害身命,而愚氓之受其毒者,始則被人引諉,繼則習染邪說,甚至蕩産戕生,罔知悛改,皇帝震怒,屢下諭旨,嚴加禁斷。上自朝官,下至軍民,以此獲罪,不下屢萬。一,承平日久,民習漸侈,皇帝屢下諭旨,八旗軍兵六品以下,毋得穿綢緞衣服,滿洲婦女,毋得寬袖纏足矣,貝勒綿譽家丁,有穿綢緞者,皇帝大加責諭。
○式年文科覆試講經,一所孫相馹,二所李在立居首。
3月26日
○丙辰,召見陳慰進香兼謝恩三使臣于熙政堂。〈正使完昌君時仁,副使尹命圭,書狀官韓啓源。〉辭陛也。
3月27日
○丁巳,太倉倉屬崔錫麟,捧結案,洪州漕軍金奇宅,梟首。錫麟,爲掩逋,偸竊倉穀,奇宅,擅賣運穀,因度支奏聞罪之。
3月28日
○戊午,上詣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
3月29日
○己未,召對于熙政堂。
○式年文科會試,取鄭駿容等三十三人。
○梟安達源首于竹山府。達源竹山小民也,憾其弟被官督,要府使行於路,破轎打隷,露刃解其縛而走。因大臣筵奏,令本道究覈,幷與其徒黨分等定罪,又以武臣乘轎,違制命,罷府使張洛賢職。
3月30日
○庚申,大王大妃敎曰:「近間都下流丐甚多,到處光景,極爲慘然云。雖窮春,事勢自然如是,每一思之,其所矜惻,實無與比,卽令京兆五部,精抄救急,更無捐瘠之患事,廟堂申飭。」
○給北靑府燒戶爛死人,恤典。
夏四月
4月3日
○癸亥,上詣仁政殿,親傳太廟夏享香祝,仍詣太廟展拜,省器省牲。
4月4日
○甲子,上御春塘臺,行式年文武科殿試,文取趙龜夏等三十八人,武取張斗衡等三百九十九人。
4月6日
○丙寅,召對于熙政堂。
○中批,以趙秉龜爲吏曹參判。
○修撰金逸淵疏略曰:
專對之任,關係甚重,聞今番回還節使之留接館中也,許多猖疲之譏,縱不可以一一取信,竟因擧措之失儀,應參宴禮,多見斥退,禮部之官,至被住俸擬咨之擧,貽羞包辱,莫此爲甚。臣謂回還三使,亟施譴削之典。
批曰:「事甚可駭,所請依施。」
4月7日
○丁卯,召對于熙政堂。
4月8日
○戊辰,給狼川縣燒戶,恤典。
4月9日
○己巳,諭祭酒宋啓榦,敎曰:「卿,卽我先王之所簡拔也,予小子之所尊禮也。雖年高久攝,迨此日候溫煖,安車就道,諒無甚妨。而亦可以爲追先王之殊遇,慰小子之渴想。玆遣近侍,宣此至意。」諭經筵官金仁根、宋來熙、成近默曰:「寡人沖年御極,學未知方,專資于啓沃輔導,而苟求其人,豈非爾等林下讀書之賢哉?玆又別遣近侍,布此縷縷,此非但予言也,卽亦擧國臣民之所共望也,須諒此意,卽起上道。」仍命遣史官傳諭。
4月10日
○庚午,上御仁政殿,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給洪原縣渰死人,恤典。
4月11日
○辛未,上御熙政堂,親受文武科謝恩。
○以趙冀永爲吏曹參判。
○給玉果縣燒戶,恤典。
4月15日
○乙亥,召對于熙政堂。
○以朴綺壽爲禮曹判書,李若愚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6日
○丙子,上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4月17日
○丁丑,晝講于熙政堂。
○以權敦仁爲吏曹判書,李翊會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8日
○戊寅,召對于熙政堂。
4月19日
○己卯,晝講于熙政堂。
4月20日
○庚辰,上御熙政堂,行藥院入診,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大王大妃敎曰:「今春麥農果何如云,而聞有蟲災,果然否?」右議政趙寅永曰:「畿湖則秋牟間或不足,而春牟則庶有登熟之望。兩南則大豐,而兩西亦爲善就,惟北關又將告歉云,此爲可悶。至於蟲災,則畿邑間間有之,而不過爲十分之一云矣。」大王大妃敎曰:「聞關西米價一石,多至五十兩云,果然否?」寅永曰:「向果有是說,而如是者六七日而已。近日所聞則爲二十七兩云,二十七兩,亦是曾所未有之事矣。」又啓言:「聖學工程,最忌間斷。自今益加乾惕,而如齋日停講之時,雖無下敎,召對則依晝講例,前一日入稟取旨,定式施行,似於聖學,不爲無助」,從之。「又啓言:」王政,專係於諴小,國法,尤在於抑强,而近來士夫家不法之刑,恣行於私門,無名之債,有甚於强奪。都下如此,遐土可知。嚴飭有司,如有此等現發,儒生直爲刑配,朝士草記重勘,而請以此關飭於各道。「大王大妃敎曰:」國有紀綱,法司有禁令,則豈有是乎?以此各別嚴飭。「又啓言:」濟州貢馬,常年則其數毋多,式年則恰近六百匹,而第軍馬頒給,未滿三分之一。臣意則凡賜與雜頉之數,一從常年例施行,其餘竝分排加給於軍馬,則其於戎備,所獲甚大,故敢達矣。「從之。
○晝講于熙政堂。
○給陽德縣燒戶,恤典。
4月21日
○辛巳,晝講于熙政堂。
○給載寧郡燒戶,恤典。
4月23日
○癸未,以金洙根爲吏曹參議。
○晝講于熙政堂。
4月24日
○甲申,晝講于熙政堂。
○給谷山府燒戶,恤典。
4月26日
○丙戌,晝講于熙政堂。
4月27日
○丁亥,晝講于熙政堂。
○以趙秉龜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28日
○戊子,晝講于熙政堂。
○以宋啓榦爲司憲府大司憲。
○給沃川、黃州等邑燒戶,恤典。
4月29日
○己丑,晝講于熙政堂。
○給任實等邑燒戶,恤典。
五月
5月1日
○庚寅,召對于熙政堂。
5月2日
○辛卯,晝講于熙政堂。
5月4日
○癸巳,盜竊永陵端午祭物,命畿營及左右捕廳,各別譏詗,竄配典祀官吳致淳,本陵令李鍾奎。
5月7日
○丙申,召對于熙政堂。
5月10日
○己亥,上詣北苑,行望拜禮。
5月12日
○辛丑,命都下流丐,令畿營,押送原籍官。
○配金順性于絶島,洪元謨于遠地,以唱和亂說也。
5月14日
○癸卯,給延日、鳳山等邑燒戶,恤典。
5月25日
○甲寅,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右議政趙寅永啓言:「牌望勿呼之命,前固有之,而或値事會之急迫,或緣情勢之敦飭,必也不得已而始下者,元非尋常應行之擧措也。近者開政傳敎,因命違牌勿呼者,頻頻有之,命令似欠於紆餘,趨走多近於顚倒。雖曰節目間小事,亦礙瞻聆,繼自今凡係故規已例之可遵,克詳克審,務得其當,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大臣所奏好矣。當留念矣。」又啓言:「國制,凡錢穀用餘,皆爲別儲,號曰封不動,挽逝以來,非但無用餘,別儲也,竝與從前封不動而竭之。苟究其源,專由於稅入歲縮,用度日增故也。流來已久,猝難釐正,而若於有錢穀衙門,省其冗濫,節其出入,亦可以每年略干,歸之封樁。先從京各司各營有財賦處,參量多寡,以米錢木各幾許,作爲歲課,號曰別置,除非軍國大事,無或犯用,如有不得不出納者,先報籌司,以待筵稟後施行事,永爲定式。」大王大妃敎曰:「財用有足之時,節用固好。而況今國計罔涯之時,有此節財用備貯蓄之擧,則誠幸矣。」又啓言:「臣於昨冬,以殿㝡一事提奏者,蓋以生民休戚,專係於守宰之善不善,而其要不過黜陟二字故耳。外道則旣有飭令,自當擧行,而第念京司褒貶,例不致意,槪以上考磨勘者,有非制法本意也。況他日守宰,卽今日之郞僚,則烏得不先自京司,審其月朝乎?且如錢穀詞訟等衙門逋縮之弊,干囑之患,不可謂無一犯科,則尤不宜一向闊略,其在核實之政,合有申嚴之擧,故敢達矣。」大王大妃敎曰:「大臣之言,果是矣。京司褒貶,本無中下,是豈盡善而然?依大臣所奏,各別申飭。」又啓言:「自前先正祀孫,有未及蔭仕之年者,每多啓稟勿拘之擧矣。聞文獻公臣鄭汝昌,文簡公臣成渾祀孫,見無蔭職云,竝依例勿拘錄用之意,請分付銓曹。」從之。大王大妃命西北鎭軍器偸竊罪人廉處玉,梟首警衆,私鑄罪人朴仲道等,依律施行。
○晝講于熙政堂。
○以李翊會爲禮曹判書。
5月26日
○乙卯,京畿監司李奎鉉,畢賑狀啓,陽川等二十邑,飢戶六萬六千八百八十,賑資各穀,四千六十七石。忠淸監司金英淳畢賑狀啓,燕歧等十邑,飢戶三萬一千四百十一,賑資折米三千石,折租七千五百石。
5月28日
○丁巳,黃海監司趙斗淳,畢賑狀啓,公賑八邑,私賑二邑,救急十邑鎭,飢民三十五萬一千四百八十八口,賑資各穀一萬八千四百四十六石六斗六升零,錢四萬八千四百七十一兩零。
5月29日
○戊午,召對于熙政堂。
○給平壤等邑燒戶,恤典。
六月
6月1日
○己未,晝講于熙政堂。
6月4日
○壬戌,晝講于熙政堂。
6月5日
○癸亥,晝講于熙政堂。
6月6日
○甲子,晝講于熙政堂。
6月7日
○乙丑,召對于熙政堂。
6月8日
○丙寅,召對于熙政堂。
6月9日
○丁卯,晝講于熙政堂。
6月11日
○己巳,晝講于熙政堂。
6月12日
○庚午,晝講于熙政堂。
○以朴綺壽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錫祜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14日
○壬申,給砥平縣燒戶,恤典。
6月16日
○甲戌,吏曹,以諸道經行尤著人抄啓,幼學李光老、宋達洙、成致默、崔琳、李秉坤,生員嚴翼鉉。
6月19日
○丁丑,晝講于熙政堂。
6月20日
○戊寅,晝講于熙政堂。
○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大王大妃敎曰:「每於都政,自上申飭,非不嚴截,而徒歸文具,未有實效矣。今番則其在信任兩銓之道,無事更飭,而大政旣在邇,故如是申諭,須善爲之,俾遠近物情洽然也。」右議政趙寅永啓言:「還逋未捧之守令,自有定律,而比年査逋,諸倅之行遣相望,然列邑之請排不絶,此可見法不足恃也。假令十分之逋,能捧九分,而未捧一分,則法府議讞,只得與只捧一分,末捧九分同律,蓋緣金石之典,不能低昻也。以是而逋邑守令,擧皆厭避。臣意則自今還逋未捧之律,略倣收糧違限分等勘罪之例,假使十分之逋,未捧一分,則以杖六十施行,至未捧次次加律,而至於全未捧與始逋新逋守令,自有本律,不當比例於此。若重律之請用輕律,反易犯科,亦或爲守令惕念之端,逋有漸完之期,律無混施之歎矣。」大王大妃敎曰:「罪有輕重,律當分別,若如是,則或有警飭之道,所陳甚好。」從之。又啓言:「每於六臘大政,兵曹以六道西北人宣部薦參上參下,取才收用,蓋出柔遠疏滯之意,而或値窠窄,未及區處,則自不免勿施之歸者,事甚無謂。自今如有窠窄之時,姑以某窠加設,待後陞實,永爲定式施行,庶爲靺韋慰悅之方。」大王大妃從之。
6月22日
○庚辰,以朴齊明爲吏曹參議。
○都政下批,以趙鶴年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3日
○辛巳,召見守令邊將初仕人于熙政堂。
○召對于熙政堂。
○給沃川郡燒戶,恤典。
6月24日
○壬午,召見平安南道暗行御史徐有薰于熙政堂。罪前兵使李寬奎,安州牧使南駿應,平壤前庶尹金㝡秀,成川府使閔致文,三和前府使金善一,慈山前府使許晟,祥原前郡守安弼壽,江東前縣監洪祐成,殷山縣監金龍洛等有差,因御史書啓也。
6月29日
○丁亥,以李紀淵爲吏曹判書,李憲瑋爲兵曹判書。
○中批,以趙秉鉉爲戶曹判書。
6月30日
○戊子,以金弘根爲司憲府大司憲,宋冕載爲刑曹判書。
秋七月
7月2日
○庚寅,上詣仁政殿月臺,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香祝。
7月4日
○壬辰,以權敦仁爲刑曹判書。
7月5日
○癸巳,給林川郡燒戶,恤典。
○咸鏡監司畢賑狀啓,安邊等十邑,救急飢口,七萬三千三百十五口,賑資各穀合折米五千八百七十三石九斗零,富民願納錢一萬二千兩。
7月7日
○乙未,以韓鎭㦿爲司諫院大司諫。
○平安監司畢賑狀啓,公賑十二邑,飢民三十四萬八千七百一口,賑資穀折米二萬五百三十九石二斗零,錢十二萬八百四十八兩零,私賑十一邑,飢民二十九萬五千五百二十三口,分賑折米九千六百七十四石二斗。
7月10日
○戊戌,上御熙政堂,引見時原任大臣備局堂上。
○大司憲金弘根疏略曰:
臣疾病實形,已在聖鑑所燭,四三年來,駸駸至於末如之何。按禮有引年懸車之文,年未至而告休者,亦有之。倘使特垂異渥,許臣休致,則凡臣餘生,皆殿下賜也。臣方乞退,而顧其職則言官也。竟無一言畢暴素畜,孤恩也,負心也。今日國事,人皆曰毛髮皆病,正類古人痛哭流涕長太息也,而臣則以爲不然。臣每讀慈聖殿下絲綸下者,時復登筵,親承簾敎,凡於國計民憂,朝象時弊,無微不燭,詢諭惻怛,回泰轉安之方,如飢渴之思飮食,我殿下,亦當仰聆而俯察之矣。朱夫子曰:『知如是爲病,不如是爲藥。』今其爲病,慈聖知如是,殿下知如是,何憂無不如是之藥?日月計功,自底於病都完了,此臣所以恃無恐也。惟有耿耿悒悒,寤寐不能已者,講學之不勤而聖志無由立也,義理之不明而國是罔有定也。臣請以講學之事,先陳之。夫正心之要,在於學,爲學之要,無間斷而已,苟或作撤無常,寒曝有時,此心已自走作。是以,古之好學之君,必求宿德博識之士,置諸左右,使之朝夕納誨,講明經訓,咨訪治道,喩之於心,不知不措也,體之於身,不能不措也。臣愚死罪,未敢知殿下典學之工,果亦有是否乎。邱園有招徠之盛,而未免虛禮,經幄無問難之益,而徒歸應文,登對之頃刻乍久,輒示速退之意,文義之敷陳稍長,顯有厭煩之色。由是而新進之齟齬未嫺者,踈逖之惶懼居先者,自不能畢展所蘊,盡其一得之見,逡巡畏縮,有似乎含糊鶻突,則殿下必謂以此輩粗淺,無足當聖意,遂藐視而哂薄之,豈其人眞箇粗淺而然哉?倘殿下,進之咫尺,假之容色,俾得以盡言所欲言者,則尙能緣飾先賢訓詁之旨,綴拾先賢議論之緖,有足以啓沃聖心,開發聖聰,雖其人未必盡賢,是亦賢者徒也,不害爲程子所云,賢士大夫之願其君接時多者也。程子之爲此言,而必以宦官宮妾對之者,其意深,其慮遠,豈一時陳戒之徒然乎哉?宦官進則賢士退,譬如陰陽之相爲消長,其幾甚妙,所係甚大。是以,後來勉君學者,非無古聖賢法言嘉訓,必以程子此言,爲第一義。今殿下,無馳騁弋獵之事,聲音玩好之娛,可以蠱聖志而妨聖學者,惟是講學則不勤也,講官則不親也。唐之仇士良,告其徒曰:『天子不可令閑常,宜以奢靡娛其耳目,無暇更及他事,然後吾輩得志矣,愼勿使之讀書,親近儒生,彼見前代興替,心知憂懼,則吾輩踈斥矣。』其徒拜謝。惟此數句語,卽渠輩傳神護法,今古一轍,吁!亦可畏也已。彼知人主之讀書明理,彼當見斥,不知人主之不讀書,不明理,其國隨亡,彼無得志之地也,然則其智似慧而其實甚愚,適足以害而國而禍其身而已。惟我聖朝家法,尤嚴於此,故渠輩之長享其福,寔賴是耳。臣聞年來,數下中官加資之命,及臣猥叨銓任,果見下批者屢,或至一紙三數人之多焉。未知此輩,有何可紀之勞勩,而不愛嚬笑濫觴之不已耶?今若過加恩寵,以啓橫濫之漸,則甚非國家之幸,而彼輩之災,莫有甚於此者矣。苟臣言之不然,雖出忠愛之悃,當伏妄率之罪,而如或因此而猛加警省,聖志奮發,講學勤孜,察夫此進彼退,陽長陰消之理,臣雖萬死,靡所恨惜,群下之竊疑憂歎,亦無從而至矣。夫國家之有義理,猶人身之有氣血,氣血不舒,人不得爲人,義理不明,國不得爲國,義理者,嚴於忠逆之別也。是以,古人有言『見無禮於其君者,若鷹鸇之逐鳥雀。』今有不特無禮,乃敢誣逼莫重,而或假息覆載,或臥死牖下,卽尙度、魯敬是耳。天下,寧有此乎?噫嘻!兩賊窮天極地之罪,殿下以事在沖齡,未及洞然垂燭之耶?抑魯敬之已被恩宥,闔門如故,則謂無可追理,而尙度臺閣之請,亦以他罪人啓辭之謄傳故紙,一例賜不允之批耶?此不可不爲殿下一陳之矣。噫!尙度,鄕曲卑微之類,而其言肆犯至憯,魯敬,朝廷榮顯之臣,而其案昭著不道。前後聲討,以疏以啓,凶腸悖肚,畢露無餘,臣無容更事臚列,而惟我純祖,深察其情狀。處分尙度則若曰:『獨非朝鮮之臣子乎?』若曰:『固當嚴鞫得情,以正人心,以熄邪說。』此純祖之察其至憯之情。而末乃以屢回思量,不欲索言,反傷事面,姑從惟輕之典爲敎,聖意所在,可有以仰認也。處分魯敬則若曰:『罪止一案,尙不容誅,況兼有二案者乎?雖使渠自爲之說,亦必自知其莫逭。』此純祖之察其不道之狀,而追念其先姑貸一縷而島置之,聖意所在,亦有可以仰認矣。至於敬賊特放之命,乃在眞殿祗謁之辰,此實曠宸感而寓聖慕也。孰不欽仰萬萬?而若曰四年海島,足懲其言行不謹之罪,其言則凶言也,其行則凶節也,聖意雖出於世宥,兩案所犯則未始全赦。猗歟!大聖人至精至微之義,爲殿下留與兩賊,使殿下闡明大義,以光殿下之孝耳。辛壬諸賊,英廟未嘗不容借,而在正廟則大行懲討,漢祿餘黨,正廟未嘗不包貸,而在純祖則亟施誅殛,爲前矛於裕賊者,純祖不加之罪,反或進用,而翼考代聽,則洞諭於宜學之獄,此所謂前聖後聖,同一揆也,而今日殿下之所宜師法者也。況彼兩賊,非但爲殿下之罪人,卽是爲翼考之罪人,而宗社萬世之所必討也。然則兩賊之各施當律,豈可晷刻緩哉?此是擧國臣民,一辭而無異見者,則明張之義,人得以效,公議豈或淹久,而臣今告退,言之差先。及今不言,更無可言之日,乃敢齋沐而陳之。「
批曰:」休致事,誠是意外。陳勉甚切,實當體念。尾附事,俄於筵中,已下慈敎矣。本職許遞。「
○大王大妃敎曰:「俄於筵中,已有所酬酢,而此事關繫於莫重,故詢及於大臣與登筵諸臣矣,衆論如一無異辭,如此公共之論,何可一向久遏乎?揪子島荐棘罪人尙度,卽令拏來設鞫。魯敬事,終不無商量,從當處分矣。」
○以李翊會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羲準爲禮曹判書。
7月11日
○己亥,給永興府爛死人,恤典。
7月12日
○庚子,大王大妃敎曰:「予意已悉於日昨筵中,而數日商量,豈有他哉?追念先故,先朝盛德,已曲施於渠家,當律亟施,主上聖孝,不可緩於今日。於此更無可以商量者,臺啓所論魯敬事,施以追奪之典。」
7月13日
○辛丑,忠淸兵使具載哲,以堤川縣軍器偸出罪人安昌憲,梟首驚衆,啓。
7月15日
○癸卯,平安監司金蘭淳,以龜城府火藥,偸出罪人邊海寬,梟首驚衆,啓。
7月16日
○甲辰,月有食之。
○罪宣川前府使申錫朋,前前府使李景純,楚山府使韓仁植,龍川前府使權謙,前前府使趙熙錫,龜城前府使李昇淵,鐵山前府使趙述永,熙川郡守鄭喆東,雲山郡守金德淵,博川前郡守具載鳳,碧潼前郡守吳顯文,泰川前縣監林基洙等有差,因平安北道暗行御使沈承澤書啓也。
○進香副使尹命圭,卒于燕京。命護其喪錄其孤。
7月18日
○丙午,以洪穉圭爲吏曹參判,洪在喆爲慶尙道觀察使。
7月21日
○己酉,以李鼎臣爲吏曹參判,李羲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淵祥爲司諫院大司諫,朴晦壽爲禮曹判書。
7月22日
○庚戌,以李祖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5日
○癸丑,關西北關補賑人,施賞有差。
7月29日
○丁巳,給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八月
8月5日
○壬戌,以金弘根爲議政府左參贊。
8月10日
○丁卯,設七夕製于泮宮。
8月11日
○戊辰,鞫廳罪人尙度以大逆不道,凌遲處死。庚寅翼宗大喪後,尙度以前臺官,論朴宗薰、申緯、柳相亮也,所以誣睿德者,無有紀極,純宗敎曰:『尙度獨非朝鮮臣子乎?遂減死棘置于島。至是設鞫得情,幷戮其支屬,散配其應坐。
8月12日
○己巳,以趙秉龜爲奎章閣直提學,李㘾爲待敎。
8月17日
○甲戌,給杆城郡渰死人,恤典。
8月18日
○乙亥,罪黃州前牧使尹行定,平山前府使鄭日復,豐川府使李勉大,安岳前郡守尹正鎭,鳳山前郡守申命淳,信川郡守李憲猷,金川前郡守朴穉圭,開城前留守李奎鉉等有差,因黃海道暗行御史沈敦永書啓也。
8月24日
○辛巳,召對于熙政堂。
○日本己亥條第四船送使正官倭藤信,死于東萊館所,命賻物題給。
8月25日
○壬午,召見回還進香使于熙政堂。
○召對于熙政堂。
8月26日
○癸未,召對于熙政堂。
8月27日
○甲申,召對于熙政堂。
○鞫廳罪人金陽淳物故。陽淳爲許晟所引,屢被拷掠,不服而死。
○兩司聯箚略曰:
亂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陽淳之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遺裔,國恩何如,而敢以哀遑罔極之時,欲逞悖逆至憯之計,指嗾凶晟,至有逆度投疏之擧,其疏中句語,殆有浮於雲海之逆腸。渠之謀議和應之跡,晟賊之前後招辭,一一吐實,而狼毒之物,抵賴爲事,竟至於顯戮未施,鬼誅先加。臣謂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
批曰:「此非輕施之典。勿煩。」
8月30日
○丁亥,給三陟府頹戶,恤典。
○誅謀逆同參罪人許晟。尙度疏,晟所嗾也,以知情承服。
九月
9月2日
○己丑,上展拜于太廟景慕宮,秋謁也。
9月4日
○辛卯,右議政趙寅永,箚請金正喜裁處。
○晝講于熙政堂。
○敎曰:「纔見右相箚本,獄事之脈絡肯綮,甚是昭著。固當連加訊推,而證援已絶,盤覈無路,且大臣之以獄體與法理,縷縷陳說者,實是公平明正之論,其在從疑之義,合有減死之典。鞫囚罪人正喜,大靜縣圍籬安置。
9月5日
○壬辰,三司合啓以爲:「噫嘻!痛矣。賊度庚寅凶疏,卽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大憝也,而暗地授意者正喜也,指使粧出者晟賊陽淳也。其源流脈絡,照應貫通,奈其賦性悍毒,一向抵賴,敢謂證援之中斷,期欲自作之掉脫者,尤極痛惋。大僚之箚,蓋出於嚴獄體重法理之義。我聖上欽恤審克之德,孰不欽仰,而渠是今獄之逆窩也,罪首也,不克窮覈,遽爾酌處,揆諸鞫體,有漏網之憂,論以邦憲,有解紐之慮。請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正喜,亟令王府,更鞫得情,夬正典刑。」批曰:「已諭於前箚之批矣。勿煩。」
9月6日
○癸巳,以吳顯文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9月9日
○丙申,罪甲山前府使金用基,明川前府使李基碩,前前府使李承德,鏡城前判官姜漢赫,三水府使朴元植,定平府使李周膺,端川府使韓益東,安邊府使金在田,三水前府使李叶求,長津前府使吳致慶,北靑前府使金穰根,慶興府使洪雲錫,鍾城府使任泰錫,茂山府使徐永淳,吉州牧使任泰瑛,咸興前判官沈宜復有差,因咸鏡道暗行御史李殷相書啓也。
9月10日
○丁酉,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右議政趙寅永曰:「誥命之體,本以簡嚴爲主,而世級日下,專事繁縟,文勝質衰,良可發歎。第今代撰者不得不備例依樣,連篇累牘,以爲不如是則將使受之者,謂之不足裁體,未免冗長,事面徒歸屑越。自今以後,凡繫敎書之四六長短,無過十句,定式施行,其於回淳反朴之道,不爲無助矣。」從之。又啓言:「年前,以南漢鑄錢事,再煩判下,而只緣採銅有禁,銅貿無路,遂至今擔閣矣。第念錢幣之多,反爲百物踊貴之本,誠宜十分審愼。而目下經用日竭之際,度支所儲倭銅,殆爲二十萬斤,便作無用之死貨,以此設爐,又不待貿採生弊,而其於國計,所補不少。令該曹,從近開鑄事,請分付。」大王大妃從之。
○晝講于熙政堂。
○以朴晦壽爲冬至正使。
9月13日
○庚子,敎曰:「前松留爰辭,俱有條理,實不足行査,而宰臣分司,事體有異,似此之言,奚爲而至哉?保放罪人李奎鉉,削職放送。」先是,奎鉉爲黃海道繡衣所論劾對吏,故有是命。
9月16日
○癸卯,上詣徽慶園,行酌獻禮,歷拜綏陵。
○敎曰:「淑善翁主墓,遣內侍致祭,朴忠獻公內外祠版,遣吏曹參判李鼎臣致祭。
9月17日
○甲辰,徽慶圜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命禮房承旨金東健,加資。
9月19日
○丙午,召對于熙政堂。
○北兵營營吏安允謙,刀擦都試啓本,偸錄崔姓人及渠名於入格中,事覺捧結案,命詳覆施行。
9月20日
○丁未,召對于熙政堂。
9月21日
○戊申,召對于熙政堂。
○設秋到記于仁政殿,講居首韓應淳,製述箋居首朴斅默,幷直赴殿試。
9月22日
○己酉,召對于熙政堂。
9月23日
○庚戌,召對于熙政堂。
9月24日
○辛亥,召對于熙政堂。
9月25日
○壬子,以李羲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在鶴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27日
○甲寅,設九日製于泮宮
○大司諫李在鶴疏略曰:
間有鞫獄,閱月盤訊,奸凶伏誅,大義斯明,根窩纔露,窮覈無階。忍杖徑斃,莫施典刑,神人痛惋,容有其極?臣竊惟今日國事,百度隳弊,毛髮俱病,上下憂勤,莫之收拾。最是朝象渙散,言路壅塞,貪墨成風,民生困悴,擧措失宜,人心走背,其所以致此者,亦非一朝一夕之故,寔由奸凶之專擅國柄,蠹害積久,莫敢誰何耳?噫嘻!判府事李止淵,吏曹判書李紀淵,奸人也,凶物也,廁遊士夫之末,生涯只是酒博,寄托齋學之間,伎倆未離騙儈,圖占科第,莫顧廉恥,畢竟指目,言之悖鄙。惟其爲人,狡黠騺譎,善用機術,能事闔捭,薄記是醜,誣世以似是之論,發言便僞,罔人以不測之計,遭會明時,過被拂拭,冠於廷紳。駸駸焉門戶稍成,則遂敢巍然自大,漸使手勢,善類之不欲納交,媢嫉而擠陷之,異趣之惟知逐臭,援引而黨結之。得歡其心,榮利隨後,纔忤其志,坑坎在前,虺毒蜮射,揣摩衾牀,發無不中,捷於影響,梟吟獍答,唱和篔箎,事無不遂,呈其願欲。於是乎剡注用舍,倡爲莫越,公議之論,公議云者,自其口而出也,讜言直聲,怵以嘗試,挾雜之目,挾雜云者,恐其身之觸也。豐其衣食,贍其財用,則賣鬻官爵,翻竭公貨,營厥塚墓,廣厥第宅,則覬覦禁地,鏟掃殘戶。與之分利,貪藩黷倅,慱得褒譽,稍欲節愛,廉官淸吏,卽見黜逐,富民賞典,援特敎而爲例,退吏詞訟,指淸銜而分付。相業之露出眞面,令人代羞,御眞奉安,所重何如?而望廟樓改建工費,敢言不煩經用,私財磨勘,私財果從何出?而國體之虧損,更無餘地。本領之傾詭莫掩,做措之破綻如此,滿朝側目,亶出公憤,八方扼腕,非爲私怨。而都無忌憚,饕餮不已,父子、兄弟,拾芥淸顯,族戚、姻婭,汲綆膴腆。禍我國家,亂我世道,流毒之深,殆有甚於兵燹之連,飢饉之荐,實亦一番氣數之若不可免者,而念其濟惡稔惡,三十年于玆矣。朝廷寥寥,遂無一言,後之議今,當爲何許時也?孔子去一亂政大夫,魯大治。今此奸凶,不特亂政而已,又非止一大夫也,豈可晷刻容置於廊廟之上,尙靳兩觀之誅哉?伏願殿下,仰稟東朝,判府事李止淵,爲先施以門黜之典,吏曹判書李紀淵,爲先施以遠竄之典。
批曰:「李判府事兄弟,嚮用之久何如,委任之專何如,而爾乃容易論斷?所論之得失,姑舍,豈有如許朝體乎?極爲駭然。爾則施以刊削之典。」
9月28日
○乙卯,召對于熙政堂。
○以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