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二十五年清光緒十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五〉初一日,癸丑。詣勤政殿,上大王大妃殿致詞箋文、表裏。王世子隨詣,行禮。以寶齡望九稱慶也。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雖舊邦命維新,上天回三元嘉會。曰大德壽必得,東朝望九旬寶齡,載頌陵岡,誕告朝野。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大王大妃殿下,含弘光大,徽柔懿恭。昔皇考少陽代聽,化基京室,逮小子大曆嗣服,功光宗祊。自塗、莘、任、姒以來,未有斯盛於史乘、傳記所載,孰能與侔?顧予垂三紀致治,實是荷餘庥積慶。萬機奉義方之訓,慈天高臨,八域導太和之祥,邦運亨泰。無疆休恤,以親心而爲心;建極會歸,斂時福而錫福。博厚悠久而成者遠,式至今休,顧復拊育之恩斯勤,欲報靡極。瞻漢殿而千乘隆養,敍箕疇而五福康寧。女中勛華,鞏鴻圖而敷抗裘之化;太上父母,貽燕謨而供含飴之歡。南極明爛之星,可驗天心之佑吉;化國舒長之日,更願山斗之與齊。屬歲紀載屆戊躔,而天休昭受申用。邵齡數協九九,古后妃罕得之籌;寶籙期啓千千,今國家肇有之慶。夫以知年之喜,尙欲賁飾升平,況玆我禮亦宜,詎無豐享豫大?然順志所以養志,伊愛親莫如悅親。沖挹之盛德宜揚,鴻典將擧於是月;懇惻之慈念克體,兕觥欲稱於來秋。致孝雖在無違,自多中外之齎鬱,飾慶猶有未盡,曷副上下之同情?迺以獻發之初,遂行告布之禮。萱芽新茁,藹藹靑陽之暉;篚幣恭將,朶朶紅雲之色。三光之明、六氣之順,擧嵩而呼;百神所佑、諸福所臻,如川方至。犧罍載薦於淸廟,鳳綸誕宣於昕庭。天地泰而體發生,群物皆以自樂;雷雨解而行赦宥,王政先斯施仁。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顯顯受祿于天,洋洋降福維日。協氣旁達,徧爲德於群黎;吉慶連綿,庶興孝於一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趙康夏製〉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左副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王世子上疏曰:「伏以奉顯冊而讚述聖德,進隆號而闡揚洪業,有國之懿典、我家之常禮也。臣以顓蒙,叨忝儲位,縱荷恩勤遇物之誨,尙蔑將就進德之效。居恒兢畏,若臨淵氷,而乃其典禮所當行。臣民之所共望者,則彝情攸在,有不能自已也。惟我殿下,乃聖乃神、乃文乃武,媲隆唐、虞,庶績咸熙,動法祖宗,舊章率由。一念憂勤而丕顯昧爽,萬機密勿而總攬宏綱。愛物之心,及於肖翹;至治之化,被于肸蠁。恤民隱則德音屢發於絲綸,正士趨則公道每恢於科試。大難戡定,亟回綴旒之勢;百度畢擧,重鞏苞桑之基。以其德則禹勤、湯敬,何以尙焉?以其功則殷宗、周宣,不足多焉。蕩蕩乎民無能名而史不勝書矣。亦惟我中宮殿下,以俔天之德,協厚坤之象,風化侔於《二南》,陰功溢於八埏,猗歟盛矣!夫有非常之功,必受非常之號;建無窮之業,亦有無窮之聞。年前廷臣之以兩聖進號,積誠迭請,亦旣屢矣。而殿下謙謙退抑,不卽準許,輿情之齎鬱久矣。臣於殿下,父子也。子爲父言,猶屬一人之私,而擧國臣民之同聲顒祝,小大惟均,則今臣之言,非一人之言,而擧國大同之言也。伏願亟降允兪焉。臣無任齎誠顒祝之至,謹冒悚以聞。」批曰:「予以否德,叨承丕基,兢兢焉惟恐不克負荷,夫有何功可言、何德可稱?而遽爲此萬萬不當之請也。惟予付托之重,一國蘄嚮之切,亶在於爾之勤學、進德。慥慥於斯,爾欲以親心爲心,則尤不爲彌文之爲也。矧今憂虞日甚,萬幾叢脞,國計、民生之艱絀、遑汲,日不暇給,非不諒爾之忱誠。而旣無其實,又非其時,所請不允。」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敎曰:「今當手批,使都承旨傳諭。而予有何功德,爲此張大之擧乎?予心甚赧然矣。不必如是之意,手批前,先爲往告于王世子也。」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賜老人衣資、食物。
1月2日
初二日。王世子再疏曰:「伏以臣之日者齎誠冒懇,卽祖宗之家法也。固非臣子之所敢私,而殿下亦不宜過自謙牧於列朝由來之規矣。及伏奉批旨,以國計、民事之憂虞,不卽允許,尤以仰大聖人爲國、爲民懇惻之盛念。而臣於是徊徨悶迫,實不知攸措矣。惟我殿下德業、功烈,可以建天地而光日月。弘濟艱難,迓續景命,重恢我萬億年無窮之基。之德、之功,旣卓越百王,將有辭千秋矣。亦惟我中宮殿下,坤元含章,壼德昭著,黃裳之吉,協于義繇,玄紞之化,被于陬澨,於不休哉?殿下以大舜之孝,奉千乘之養,盡三朝之禮,屢進範金之章,克展報暉之誠。以殿下所事於東朝之心,念臣今日之所願於殿下之心,則宜有以諒燭此微衷者矣。玆敢不避煩猥,又此荐陳。伏乞聖明勉回沖挹,亟賜一兪焉。」批曰:「覽爾疏,諒爾忱。事苟不安於心,亦不宜勉强而行。予則知爾莫如,而爾豈不知予之心也?夫大德必得其名者,實有是德之謂,非其實而受其名,於心安乎?爲孝之道,以養志爲貴。爾今年屆志學,惟時懋敏,德業將就,以悅予心,孝之大也。更勿煩懇,益勉講劘之工焉。」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敎曰:「昨批備言予心,而又此陳疏,雖知忱誠之篤,無其實而有其名,可乎?萬萬不可,今將手批矣。先以此意往告也。」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吳九錫等八人。
1月3日
初三日。王世子三疏曰:「伏以臣之荐陳衷悃,亶出於歷古不易之晟典、擧國大同之至願也。伏奉批旨,終靳允兪,勉臣以學業之將就,謙挹之盛德,非不欽仰。訓誨之勤念,尤切感戴,而秉彝攸在,不敢遂已矣。惟我殿下御極,垂二十五載,至仁大德、豐功盛烈,巍乎蕩乎,天地莫尙。克靖禍亂,緖業焉泰山磐石之基。復奠於宗社之安,肇修人紀、孝思焉。祝岡愛日之誠,彌篤於長樂之養。孜孜爲政,至于中昃;懇懇求言,坐而待朝。郅化浹民,屢豐呈祥,攷諸盤牒而未始有焉。亦惟我中宮殿下,以徽柔懿恭之德,著含弘光大之化,翟褕穆臨,比體聖功。珩璜垂範,必法女史,志養以誠,克紹東朝之事純元。內治以正,有若太姒之配文王,壼儀之隆,於古罕覩矣。顧臣眇昧,偏蒙我兩聖止慈之恩。義方之敎、覆育之私,欲報萬一,靡所不用其極。夫以鏤之琬琰,而不足以摸畫其德;播之筦絃,而不足以形容其功。殿下猶且謙牧靳持,則不易之典,將不可講矣。大同之願,亦何以遂乎?臣所以懇拳不已,不得請則不獲止者也。伏望聖明俯察微忱,又循輿情,亟賜聽施焉。」批曰:「課日疏懇,益見忱誠之彌篤、知行之夙就,予甚嘉悅。而至於此稱述之事,顧何可冒受乎?非欲崇謙,實愧予心矣。」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都承旨金聲根曰:「天佑東方,王世子邸下,春秋鼎盛。仰徹睿疏,懇請鴻號,萬億年敬天之休、千一運河淸之會。環靑邱數千里含生之倫,擧欣欣有喜,嵩呼鰲忭。而臣躬逢晟際,參叨宮寮,仰瞻盛擧,不勝欽頌。臣伏念撝謙雖愈光於聖德,飾賁宜勉循於睿誠。敢以上下大同之忱,又此仰達矣。」敎曰:「睿忱輿情,予固諒悉。而無其實也、非其時也,何其勉强而從之乎?」聲根曰:「兪音未下,睿忱愈鬱。惟我聖明,堯勛、舜華、文謨、武烈,家傳心法。猗!我邸下,以大德之必得其名,仰請懇至。亟降允許之命,千萬顒祝。」敎曰:「如可聽施,何不勉從而靳兪也?」
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舜澤曰:「東宮邸下,欲揄揚我殿下曁我中宮殿下大德、至仁,仰請顯號,至于三疏。此非但睿孝純至,亦一國臣民大同之願也。竊惟臨御以來,今二十五年。仁心、仁聞,浹人肌膚;德政、德敎,塗人耳目。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謨貽後昆,至治馨香,敬迓天休,國史、野乘,固有不勝其書者。亦我中宮殿下,如周太姒之嗣太任,《二南》風化,普被八埏。陰功柔化,所助者深,瓜瓞諸祥,本支百世,式至萬億無疆。凡厥愛戴忱誠,莫不欲摹畫萬一。而況我東宮邸下,根天之孝、愛日之誠,有足以感動宸聽,則以我殿下止慈之念,尤何忍徒執撝謙,不思允兪乎?我殿下將進號於太母殿下矣,我東宮邸下之視此而欲進號於兩殿者,在聖衷,尤豈不嘉悅乎?臣等敢玆齊聲仰籲,伏願亟降成命焉。」弘集曰:「洪惟我殿下,豐功、盛烈,邁古哲王;深仁、厚澤,洽于民心。亦惟我中宮殿下,嗣徽京室,垂裕後昆,《二南》之化,頌播彤管。其在擧國臣民愛戴之忱,雖日上鴻號,摹畫天日,曷足以少伸萬一哉?況今東宮邸下,睿孝出天,思欲揄揚,此罕有之盛典也。而封章再三,尙此靳允,小大悶鬱,不能自已。敢玆前席仰請,亟降處分,俾光睿孝,千萬顒祝。」炳始曰:「恭惟我殿下,文謨武烈、至治弘化,巍蕩乎民無能名。亦惟我中宮殿下,媲德塗、娀,嗣徽任、姒,壼化隆洽,陰功昭著,鏤玉範金,揄揚聖德,大小同願。而況我東宮邸下,止孝之心,屢進琅丞,圖所以闡徽賁飾,而汔未蒙允。臣等所以悶迫求對者也,惟願亟降成命焉。」敎曰:「東宮上疏,出於至誠、至孝,而際此艱虞,何可議此典禮乎?卿等庶幾諒予之心矣。」舜澤曰:「以殿下豐功、偉烈,若是謙挹。而年前臣等,亦有此請,緣臣誠淺、辭拙,未能孚格,下敎至嚴,齎鬱而退。何幸東宮邸下,斷自睿衷,今日疏請。至誠藹然?以我聖上慈愛之切,嘉悅之至,尤何忍强拂睿孝,不之兪許乎?」弘集曰:「今承下敎,聖不居聖,謙謙冞光。又以國計、民憂,亹亹不已,此乃堯、舜兢兢業業之意也。夫有堯、舜之德而膺勛華之號,則斯民無不被堯、舜之澤矣。今玆東宮懇摯之誠孝如此,擧國大同之顒望如彼,其在推止慈答洪休之義,有不可終辭者矣。」炳始曰:「東宮邸下今日之請,曾、閔之孝思篤備,尊親爲大,文姒之徽烈闡揚,與天同德。聖衷雖自謙抑,竊想嘉悅,有所體諒者矣。」敎曰:「予之眞情,已悉於疏批,卿等亦應見之矣。顧今民國事計,無一就緖,而豈其豫大可議之時乎?萬萬不可也。」舜澤曰:「俄於東宮入對時,伏聆懇迫睿旨,將率百官庭請爲敎矣。」弘集曰:「臣等仰覩東宮,睿姿夙就,孝心肫篤,封章屢懇,有足孚感。此誠太平萬世之基也。在殿下體諒之地,尤當嘉悅。而苟究睿孝之所自,寔惟我殿下以身爲敎,貽謨燕翼之盛也。宗祊之慶,孰大於此乎?亟從所請,鋪張閎烈,是臣等切至之祝也。」炳始曰:「兩聖殿下至仁、大德,已備盡於東宮疏陳,固無待乎臣等之言矣。」敎曰:「其在列聖朝功德隆盛之時,或有東宮陳請受號之擧,而以予否德,何敢當此?況今民國事計,憂虞多端,其何可議此乎?玆於日後,幸底治安,而其時有此請,或可勉從。然今則不必如是矣。」弘集曰:「我殿下臨御二十五載,久道化成,群生愛戴,思見揄揚立盛。成命一下,誕擧縟典,則環東土百萬蒼生,孰不歡欣、蹈舞以幸其遂願哉?且又寶籙靈長、治化郅隆,民國益加理安于斯時也。更循輿情而受鴻號,豈不尤有光於聖德乎?」炳始曰:「東宮封章時,臣等獲覩盛擧,而睿孝懇摯,每發於辭敎之間。臣等亦不勝欽誦,而亟下兪音,然後乃有聖衷嘉悅之本意矣。」敎曰:「東宮至誠,予豈不諒?而但際此時,心實有愧,萬無以聽從也。」炳始曰:「睿孝之切至,已爲體諒,典則之攸在、輿情之齎鬱,又非不洞燭。而猶且靳許者,職由乎民國事計乎?今承下敎,爲民、爲國,辭旨惻怛,大聖人治道,亦不外乎憂國、愛民。卽此一念,亦可以讚述、闡揚矣。」上命大臣就座。舜澤曰:「未蒙允許之處分,旋承退去之下敎。臣等之抑鬱姑舍,東宮睿忱,果何如耶?」弘集曰:「纔於東宮入對時,臣等以卽當求對力請之意,面達矣。而今玆亦未蒙許可,惶悶抑鬱,不知所以爲計也。」敎曰:「東宮之孝心,亦必諒予意之所在也。」
1月4日
初四日。王世子率百官,詣勤政殿庭請啓:「伏以惟天至大、惟地至博,蕩蕩乎無能名焉。而名者,名其實也,有其實則不得不有其名。是以包犧作《易》,象天之健而名之曰『乾』、象地之厚而名之曰『坤』。蓋天地之大且博焉,而猶得以名之者,亶以其健、其厚,皆其實也,其所以名之,容可已乎?故雖堯讓舜恭之德,其於勳華之稱,曷嘗有謙而不居之文,見於丌上之冊也哉?臣竊謂聖主、哲后之道,惟體天地而法堯、舜而已。且親莫如父子,而其懇由至切之情;義莫如君臣,而其言出大同之論,則以君父止慈、止仁之心,亦庶諒其情而循其論。今臣陳籲歷日,兪音邈然,滿心齎鬱,繼以悶隘,齋沐申控,以冀垂察焉。洪惟我殿下,挺上聖之姿、拊重熙之運,兆叶庚橫,文帝之恢漢業也,躬行寅畏,高宗之興殷道也。長樂盡尊奉之誠,而煥爛乎金泥瑤牒;禰室定世獻之禮,而苾芬乎雕纂玉豆。監先王而成憲是遵,諴小民而永命是祈。三畫講對,巍巍日月之光明;萬機總攬,兢兢宵旰之憂勤。敷文敎則洋溢之化,沛然若江河;欽刑政則仁愛之性,藹然如陽春。匹夫匹婦之或飢,則船粟以哺之;一水一旱之爲災,則帑金以賑之。闓澤究於下而九宇謐,嘉休昭于上而屢歲穰。聖武所加,廓氛祲之再掃;神算所運,壯軍容之日新。自御極以來二十有五載,禮樂聲明之治,薰膄浸釀,囿一世躋之春臺,郅隆三代、卓越百王,猗其盛矣!亦惟我坤聖殿下,德配聖人,琴鐘諧《葛覃》之章,位尊國母,璋芾啓瓞綿之祥。贊至治而化行八域,唐宗之良佐,不足道也;闡徽音而頌騰六宮,周室之賢妃,今復作矣。若夫頃年否往而泰,蒼穹垂佑,危轉而安,璇闈延籙,寔宗社莫大之慶、史牒未有之盛也。惟我兩聖深仁、盛德,有如是熙洽,則顯號彝章,亦如是稱述,卽民彝、物則當然底理。而伏況列聖朝已行、我家禮自有,則下之所以請之、上之所以從之,豈不爲繼述之美事乎?且臣之屢懇,非臣之私言也。滿庭百僚,齊聲而籲;率土群生,攢手而祝。縱我殿下,聖不自聖,謙而又謙,其何可終遏擧國之同情也哉?不揆嚴畏,敢此冒瀆。伏願聖上勉回宸聽,快賜允可,以光聖德、以副輿頌焉。」批曰:「爾之有此心爲此擧,可喜其儼然夙就。而惟此事之不能勉許,猶此靳持者,亦豈無斟量而然也?」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再啓:「伏以子而事親、臣而事君,其道一也。親有莫大之恩而子欲報焉,君有莫盛之德而臣欲顯焉,皆出於天經、人彝之所不容已者。則今臣以子道而兼臣道,豈不欲報親之恩而顯君之德乎?顧臣菲姿,猥膺主鬯,蚤夜兢澟,靡所止屆。寔賴我父王、母妃,至慈、至仁,撫愛之、提誨之,式至于今,志學之齡,丕承洪庥,與天無極。伏況我殿下,聖謨、神功,大業、隆化,豈如臣拙訥所能贊述其萬一也?聽之在朝、聽之在野,咸曰『堯、舜之道也、文、武之政也、曾、閔之行也、周、孔之學也,漢、唐以來明主哲后,未有盛於吾君也。』《箕範》所云『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者』此也。猗歟休哉!亦惟我坤聖殿下,徽音丕彰、柔敎穆宣,啓百世本支之祥,朱芾衍慶,著《二南》風化之始,玄紞昭度。經曰:『大德必得其名。』今我兩聖,有其德而得其名,卽經旨可按也。其曰『親有莫大之恩,君有莫盛之德者,』正謂臣今日道,而欲報者至情也、欲顯者大公也。至情與大公,不當偏廢,而臣之此請,可以一擧而兩行之矣。以疏、以啓,忱誠未格,天聽莫回,兪音尙靳,臣心之失圖,當何如也?擧國群情之抑鬱,又當何如也?竊伏覩殿下一政令、一施措,動法祖宗謨訓。而今此彝章,卽列聖朝已行之典也,亦豈非殿下所當法者乎?衷情益激,言不知裁。伏願聖上穆然三思,犂然一兪,誕行盛典,以副區區至祝、以答群情焉。」批曰:「以疏、以啓,懇懇不已,忱誠之切摯,予豈不諒?只夫欲愛親而尊親者,曷若養志而順意乎?爾試思之,德無可稱、時亦非宜。且廷紳苟欲勉予,國計、民事,豈無急於此者乎?崇飾浮美,予不欲爲也。而今相持者,已曠日矣。徒煩往復,反涉張皇,積費商量,不得已勉從。良非予之本意,實內省而自愧也。」
引見時原任大臣及禮曹堂上。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禮曹判書閔泳煥、參判金奎弘、參議洪鍾運〉舜澤曰:「以我東宮邸下根天之孝,至於疏籲庭請,勉回謙衷,降此兪音。我殿下曁我中宮殿下,至仁盛德、豐功偉烈,今可繪摹揄揚、範金鏤玉。式遵列朝舊章,永有辭於後世。歡抃慶祝,曷以形達?」弘集曰:「篤摯之睿誠仰格,謙挹之宸衷勉回,止慈、止孝,俱有光焉。顒望之餘,萬萬慶幸,而今日之擧,曠前盛典也。盈庭百僚,獲覩爲榮,尤不勝抃蹈之至。」炳始曰:「勉回聖上撝挹之德,俾光東宮闡揚之孝。情、禮允愜,千秋有辭;神人胥悅,八域同慶。臣獲覩莫大之晟典,不勝蹈舞之忱矣。」敎曰:「今日之擧,因東宮之屢陳懇懇,雖爲喜悅,而慊愧實多。卿等又從以告請,不得已勉從,予心實蹙然也。」舜澤曰:「聖不自聖,乃是聖德之日新,此臣民所以愈欲揄揚者也。」弘集曰:「睿孝如是懇摯,安得不體諒乎?」炳始曰:「東宮邸下,屢日陳疏,以尙靳兪音,連有悶迫之敎矣。俄於承批蒙允後,睿衷之歡欣,顯於辭敎之際,臣等尤以是萬萬慶祝矣。」敎曰:「旣無其實、又非其時,故期欲不從。而東宮以未卽得請,誠意懇迫,至於含淚矣。」舜澤曰:「苟非睿孝之卓越,謙衷莫回。而成命纔下,擧國舞蹈矣。設都監稱號,以加上尊號都監爲之,都監堂郞差出何如?」允之。仍敎曰:「粤在癸酉,援用英廟朝已行之例,今日此事,豈有異哉?各殿加上尊號,一體擧行,可也。」舜澤曰:「我殿下誕膺鴻名,而援用英廟朝已行之典禮。亦於兩殿,竝進顯冊,聖孝、聖德,益有光矣。」弘集曰:「我殿下、中宮殿下,盛德、至善,誕膺鴻號。又進徽稱於各殿,此實邦家已行之禮也。惟有欽頌而已。」炳始曰:「兩殿尊號之加上,非但有已行之懿典,尤愜於今日情禮,群心愈洽慶幸矣。」
敎曰:「粤在癸酉尊號時,援引英廟朝已行之例,著爲我家之懿典。而亦予今日情禮之不容已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
敎曰:「今日之有此擧,乃由於東宮陳籲之懇懇不已也,予甚愧焉。而其誠孝之篤摯、凡節之夙就,亦安得無嘉悅之心乎?其在識喜,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
以金炳始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鄭範朝、閔泳煥、李喬翼爲提調。
以鄭範朝爲弘文館提學,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閔丙承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賦,幼學尹忠求,直赴殿試。
1月7日
初七日。以尹相衍爲吏曹參議。
1月8日
初八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1月9日
初九日。以鄭範朝爲奎章閣提學。
1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永壽爲弘文館提學,閔應植爲藝文館提學。
1月14日
十四日。以閔應植爲奎章閣提學,李淳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耕稙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春熙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15日
十五日。賓廳啓:「大殿加上尊號望『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昌福』;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莊昭』;中宮殿加上尊號望『元聖』。」
詣勤政殿,親受各殿宮議號單子,上箋文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王世子隨詣,行禮,仍上箋文于大殿、中宮殿。
1月16日
十六日。諭召贊善宋秉璿、書筵官金洛鉉、朴性陽,皆辭不至。
1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專經文臣殿講。
加上尊號都監啓差:大殿玉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李承五、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樂章文製述官閔應植;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在顯、書寫官金晩植、玉寶篆文書寫官洪祐昌、樂章文製述官趙康夏;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洪鍾軒、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壽鉉、樂章文製述官沈履澤;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閔泳煥、玉寶篆文書寫官李秉文、樂章文製述官鄭範朝。
1月20日
二十日。王世子庭請時,師、賓客以下,竝施賞有差。宣傳官李容觀,加資。
以金永悳爲吏曹參議。
1月23日
二十三日。特擢閔泳奎爲刑曹判書,尋遞,以洪澈周代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詣勤政殿,王世子隨詣。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聖母所成者遠七八旬,又望九旬。大德必得其名,十九冊更加一冊,爰稽彝典,誕告多方。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大王大妃殿下,以女中聖神姿,開我東仁壽域。毓餘慶於文翼,維商之有娀方將;嗣徽音於純元,在周則太姜思媚。昔寧考代聽庶政,四載儆誡之所助者深;逮皇兄丕承洪基,一念保護之靡不用極。基二南而定國,吉祥皆源於太和;資萬物而承天,剛方不出於至靜。盛德、至善則塗人耳目,仁心、令聞則浹民肌膚。母臨君師,徽柔懿恭之所以著,聖比堯、舜,含弘光大之無能名。前後位號之彌隆,烝黎願戴;中間憂戚之屢閱,彼蒼難諶。顧寡躬式至今休,荷慈恩亦孔之厚。明德昭儉於綈練,金刀之再昌攸基;宣仁敷化於簾帷,奎華之太平自此。整頓艱屯之會,俾宗祊安于泰磐;恩勤顧復之私,自沖齡洎乎鼎盛。受祉施于子,鸞司撤正牙之儀;以謀貽厥孫,鶴禁係延頸之望。迨鳳紀維戊之歲,卽駿命不已之期。黃裳彌尊,寶筭添九九其數,玄篚敬奉,茀籙衍萬萬斯年。雖慈衷無樂於斯,在孝思有喜則志。降遐福岡如川至,實是五百年創遭,欲報德嶽崇海深,若爲萬一分仰答。聖不自有,固仰沖挹之愈光;戒在無違,惟知將順之爲美。然惟擧國之情莫遏,矧有我家之禮已行,碧潭瑤觴,姑遲待於秋屆,翠岱玉檢,載先擧於月元。桑海添麻姑之籌,徠汝臣僚而同慶;藻裳舞萊老之綵,俄我元良而供歡。迺於本年正月二十四日,謹奉冊寶,加上尊號曰『泰運』。告太室而薦犧尊,莅昕庭而宣鳳綍。恒月之昌祿永享,厚坤之隆德載颺。瞻萱闈於瑞日、祥雲,方草木皆有以自樂;獻桃盤於南山、北斗,如松柏無不爾或承。盡在覆育之中,孰不欣忭于下?布德、行惠,屬天地回泰之時;蕩垢、滌瑕,沛雷雨作解之澤。自本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王政先斯施仁,治道莫如興孝,俾爾熾、俾爾昌,頌燕喜而難老;願乎上、願乎下,斂龜疇而錫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閔應植製。〉元朝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及陳賀時,元朝坐堂受賀時,親上冊寶及陳賀時,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及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竝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尹致聖、對擧承旨趙熙一、宣箋官李瑞永、左通禮吳炳文、右通禮尹起元、禮貌官金聲根、相禮閔宗植、都廳金裕成、李石榮,竝加資。
敎曰:「今日親行上冊之禮,用伸祝岡之忱,歡忭大小同情。而其在覃慶之義,宜有及老之擧。文臣三品侍從、武臣梱帥、蔭官三品準職以上、八十一歲人,各加一資。其在廣惠,亦不可無示意。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懸房贖,限二十日,竝爲蠲除。」又敎曰:「慈齡彌卲,寶冊親上。予小子知年之忱、難老之祝,尤倍於他時。而斂時敷庶,亦廣慶之意。耆老儒生,來月初三日,當親臨景武臺,應製試取矣。令京兆八十一歲以上,考籍收單。「
命大王大妃殿寶齡望九慶科,除初試庭試設行。因禮曹啓稟也。
特擢趙東冕爲同知經筵事。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鄭誾朝爲侍講院兼弼善。
1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姜文馨爲吏曹參判。
1月26日
二十六日。內務府啓:「卽見德源府使李重夏所報,則『開港後支放條各邑上納錢,自今爲始,勿爲劃給事,旣有均廳關飭。則每年應下錢一萬八千二百二十兩,特爲措劃充代』爲辭矣。支放原有恒定,事勢必多窘跲,不容無參酌充代之擧。就本港稅銀中,限一千五百圓,課歲劃給,而令該監理量宜分給,成節目報本府,反貼遵行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閔宗植爲成均館大司成,趙秉輯爲弘文館副修撰。秉輯,中批也。
1月28日
二十八日。直閣圈:趙秉輯、金敎獻、閔泳達。待敎圈:尹雨植、朴台熙、吳正根。以趙秉輯爲奎章閣直閣,尹雨植爲待敎,鄭翰謨爲弘文館校理。翰謨,中批也。
翰圈:鄭世源、金鶴洙、閔愚植、趙東潤、李垠鎔、曺萬承、徐相集、尹雨植。
1月29日
二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翰林召試。取趙東潤、徐相集、閔愚植、李垠鎔。
命李根命駐津督理差下。
敎曰:「督鍊使之稱,一時權宜,改以鎭禦使下批。」
判宗正卿李彙重卒。敎曰:「年齡雖高,氣力尙康,豈意遽見逝單於積年阻面之餘?撫念疇昔,典型已邈,愴衋曷喩?卒李判宗正卿喪,遣承旨致祭。原致賻外,錢五百兩、木布各一同,令度支輸送。」
都政。以洪淳馨爲司憲府大司憲,閔宗植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宗圭爲成均館大司成,閔丙承爲吏曹參議,金世基爲正郞。
注薦:趙東潤、李鍾七、徐相集、李秉喬、李垠鎔、張承遠、閔愚植、尹始榮。
1月30日
三十日。以鄭洛鎔爲江華府留守兼協辦內務府事,金箕錫爲鎭禦使兼察海防使,金裕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2月3日
初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耆老儒生應製。賦,幼學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竝直赴殿試;朴升佑等七人,竝付之監試、會試榜末;柳啓秀等十人,竝五衛將除授。
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右承旨問候以來。」
敎曰:「今日耆老試取,卽覃慶優老之盛擧。而唱名不宜拖久,直赴人,竝除殿試。今初六日放榜,付之監試、會試,榜末人亦同日放榜。」
賜饌于大臣、耆堂、承史、閣臣、諸侍衛試官。
特放輕囚。
2月4日
初四日。詣勤政殿,親傳文廟釋奠祭香祝。
2月5日
初五日。以趙在淳爲吏曹判書。
2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耆老科放榜。
敎曰:「耆老科異於他科,新及第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特爲加資,僉知加設單付。」又敎曰:「耆老科直赴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特爲賜藥。「
內務府啓:「鬱陵島係是海路要衝,設置島長,開拓有年,而規制草創,尙多窒礙云。平海郡所屬越松鎭萬戶作窠,使該島長兼帶,以爲往來檢察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賦,童蒙李熙模、幼學陳甲鉉、金庭植,竝直赴殿試。
引見時原任大臣。敎曰:「間見美國使臣所報,國書已善呈,別無他事云,可幸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層溟異國,恒所爲鬱,今承下敎,果極幸豁矣。」敎曰:「南路電線,今將排設,而我國有能摹行者,則不必專賴於他國。有一洋師則可以竣事云,甚幸。論以財力,銀五萬兩,似可得之矣。」舜澤曰:「電線,大役也。我國人將摹行,則我國亦未可曰無才幹也。財力之有得,亦可幸也。」
敎曰:「各貢事勢之艱絀,莫近日若,而職由經用不敷,支調積愆,駸駸至於收拾不得。興念及此,矜悶何言?特下內帑錢十萬兩,自廟堂量宜分劃于戶惠廳,以示朝家軫恤之意。」
賜饌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時原任閣臣、賓客、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東宮誕辰也。
特命放輕囚。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鄭奎三;表,幼學徐相耆,竝直赴殿試。
2月10日
初十日。以李鍾承爲刑曹判書,特除新及第徐相鳳爲禮曹參議,兪龜煥爲兵曹參議,朴和圭爲工曹參議。
2月11日
十一日。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李敎昌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2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專經武臣殿講。
以趙鼎九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3日
十三日。召見平安監司閔泳駿。辭陛也。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西路電線,架設有年,沿途巡弁兵督率檢察,不容少緩。鐵山府使李建鎬,電務委員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親軍營以「觀文閣改建始役」啓。
2月14日
十四日。以兪致益爲吏曹參議。
2月15日
十五日。敎曰:「書筵官朴性陽,今年爲八耋云。齒、德之尊,尤切嚮往,令度支衣資、食物,優數輸送。遣地方官存問,以示禮遇之意。」
設春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尹相祐;詩,進士李萬宰,竝直赴殿試。
以閔泳達爲侍講院文學。
2月16日
十六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關西電務委員,今旣差送矣。畿、海電途,亦不可無檢飭之員。坡州牧使李裕寅、鳳山郡守安鼎玉,竝電務委員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鄭煥翼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
2月17日
十七日。以鄭寅學爲吏曹參議。
2月18日
十八日。敎曰:「時原任師傅、賓客、時任春桂坊子壻弟姪中,今番生進覆試,如有應擧者,竝特付榜末。」又敎曰:「忠文公閔台鎬之子,見參解額云。撫念增懷,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先正臣文獻公、文烈公宗孫,方赴監試會圍云,聞甚奇喜。特付榜末,以示曠感之意。」又敎曰:「解額中年今十五歲之人,竝特付會試榜末,以示奇喜之意。」
敎曰:「鎭禦使,依四都留守例,從便往來。」
2月19日
十九日。命鎭禦使,改以春川府鎭禦使。
敎曰:「總務官洪鍾永之子,得參解額云。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故祭酒宋來熙之孫、故贊善任憲晦之子,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申判府事〈應朝〉曾孫,方赴會試云,特付榜末。「又敎曰:「延平府院君李貴、文忠公兪棨、文穆公李翔宗孫,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
以尹相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文忠公金宗直、文穆公鄭逑祀孫,延原府院君李光庭、忠簡公李東標宗孫,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時原任師傅、賓客、時任春桂坊、相禮子壻弟姪之解額者,竝付榜末,已有傳敎。此亦出於廣施之意,而若無子壻弟姪之人,則兄若孫及同異姓四寸中,只一人特付榜末事,分付試所。」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時御所諸殿閣之迄未營建,雖緣經用之不敷,亦係不可已之事。重建之役,令親軍營、戶曹專管擧行,始役日字,今月晦前擇入。」
命親軍營提調金永壽、戶曹判書鄭範朝,竝重建所堂上差下。
敎曰:「廣平大君祀孫、淑靜公主祀孫、貞淑翁主祀孫、貞安翁主祀孫、恩全君宗孫,聞在解額中云,特付會試榜末。」
以金疇鉉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洪祐吉爲吏曹判書。
2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解額旣多,合有廣選矣。生進覆試一二所,各加取五十人。」
內務府啓:「忠淸兵使洪在義以『本營兵制,尙多未遑,設置將官,統率節制,在所不已。兵房一員、領官一員、文案一員、軍司馬一員、哨官五員,自本營望報兵曹,啓下單付,而合行事宜,竝請令內務府稟處』矣。抄兵鍊技,亦旣有年,則不可無統領之節。將官等望報單付,依狀請施行,外他事宜,益加講究,從長措處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召見鎭禦使金箕錫。辭陛也。
以兪鎭學爲吏曹參判。
敎曰:「新榜生員申澤秀、進士李虎榮、金宅圭、尹相鍾、鄭寅旭,竝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李冑夏、廣平大君祀孫李載覲、恩全君宗孫申從均、貞淑翁主祀孫朴元緖、貞安翁主祀孫鄭翼謨、淑靜公主祀孫趙炳淳、先正臣文烈公祀孫李鼎九、文穆公李翔祀孫,竝特爲賜樂。「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召見前平安監司南廷哲。
特擢閔泳愚爲開城府留守。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金永壽爲兵曹判書,金晳根爲吏曹參判。
2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今日賓對,卽殿下今歲諮訪之一初也。天時以陽和,煦噓萬物;王政以仁惠,懷保小民。《書》曰『視民如傷』,又曰『若保赤子』,曰『如傷』、曰『若保』,夫豈徒然哉?如傷則必思安之之道,若保則又思養之之道,此三代所以固本、寧邦者也。我殿下夙夜憂勤,一念在民。輕徭、薄賦,非不爲安民,而長吏數易,則民不能安矣;厚生、利用,非不爲養民,而法紀不立,則民不能養矣。洞察蔀隱,發政施仁,苟非實行,便歸彌文。百方以安之,其安也爲虛;千塗以養之,其養也爲苟。彼雖蚩蚩至愚,而神無形之碞,可不顧畏哉?矧今皇穹眷棐我邦家,五百年所罕有之大慶、茂禧,我殿下皆有之矣。億兆蒼生,咸頌殿下之福,而舞蹈康莊,思見盛化。竊願殿下對天之時、體天之仁,惟新其德,用答景命,安民以實,養民亦以實。則三代固本、寧邦之治,其自今始,取將一國蘄嚮,敷衍以達,惟殿下念哉!」敎曰:「安民、養民,卽諴小祈永之本。予之夙宵憂勤者,實在於此矣。」舜澤曰:「東宮邸下,今躋志學之齡,學焉日就、孝焉海準。臣猥忝匪分之任,獲遂先覩之忱,榮耀已極、歡祝倍切。而殷春永日,書筵方開,凡在瞻聆,孰不慶頌?臣於是區區仰勉者,雖使保傅諭導、賓僚啓迪,莫若家學、庭訓,以身先敎。今殿下必先左矩右繩,動皆中度,以至一語一默一念一事,必以世子之所當法者,心傳而躬導。則王季之敎文王、文王之敎武王,不過率由是道也。伏願益加留神焉。」敎曰:「東宮學業之進就,恒切期勉。而亦有望於如卿老成正言、正事,以輔翼矣。」舜澤曰:「我殿下曲軫貢民之勢,特頒內帑之金,曠恩大惠、至仁厚澤,閭里市井,欣欣相告,咸曰『恤民、惠民之政,未嘗有如今之時』。歡聲攸沸,和氣可導。而愚臣過計之憂,切有有始無終之慮。貢弊已痼,無策可捄;國儲大枵,有志難繼。反覆思惟,苦無良筭,所可一分著手者,惟在節省而已。夫王者之於財用,取之以經、用之以經,則國與民俱足。取之不經、用之不經,則國與民俱竭。歷代龜鑑,可不愼歟?惟我朝取於民有常、用於國有法,列聖朝金科玉條,不出於孔聖之節用愛民。而結人心、凝天命,以培千萬年不拔之基,遺之我殿下者也。今土宇不減於古、稅糧不減於古,而嬴絀不同,其故何也?殿下試以祖宗之用取而較之,則耗財之由與理財之方,可坐而筭矣。留神於是,隨事稽査,某爲急先之用應儲、某爲不急之務應汰、某爲有益之物應備、某爲無益之稅應蠲、某爲先祖之舊應遵、某爲尾閭之竇應塞,觸類引伸,漸次減省。此爲端本澄源,而民之受賜,不但以十萬特下而言也。《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惟殿下澄察焉。」敎曰:「節財,裕國之方,爲今日交勉之最要者矣。」舜澤曰:「向因戶惠廳草記,群山倉欠逋稅穀,嚴査準充後,登聞之意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狀啓,則『都沙工及諸沙格,牢囚嚴査。而斛捧見縮,任賂偸竊,雖是致欠之端緖,各軍債償條則一辭抵賴。而戶惠廳米各五百石,先爲收刷,待解氷裝發。所犯沙工等,畢刷後,自本營按律酌處計料』爲辭矣。米太六千包之逋欠,自有漕輸以來,所未聞者也。處分截嚴,行會已久,施到歲底,只刷千石,玩愒朝令,寧欲無言。第未知其間徵捧,又爲幾許,而如是不已,準完無期。揆以事體,慨歎極矣。關飭道臣,使之刻期督刷,罔夜輸納。而如或一直愆拖,則該僉使先罷後拿,不飭之道臣,一體論警嚴飭何如?」敎曰:「尙此玩愒,誠極可駭。依所奏嚴督準刷,可也。」舜澤曰:「卽見平安前兵使李鍾承狀啓,則枚擧寧遠前郡守全龍九牒呈,以爲:『本郡在西北兩道之交,新設團衛士五十名,逐朔試閱,依寧邊別衛士例,砲放計劃居首者,付之本營秋都試砲科榜末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以若嶺隘險要,宜其設砲鍊藝,而亦不容無激賞之政。特爲依狀請許施何如?」允之。舜澤曰:「挾輦、挾輿把總,例以曾經三四品守令擬望,而近日前銜,每患苟艱,不可無變通矣。各營自辟,不當以資格有拘,而若以曾經營將人,通融擧擬,其在責成,宜無異同。自今除拜,滿十二朔後,許用邊地履歷。若以曾經守令擬差,則一遵舊式施行,可爲權宜振疏之政。而事係官制,下詢登筵大臣、兵判、營使,處之何如?」上歷詢,諸議僉同。敎曰:「大臣、兵判、將臣之意如此,依爲之。」舜澤曰:「內外各衙門之用粉版牌,直囚典獄,所以尊體貌而嚴號令者也。夫何藉公營私之弊,未有甚於近日。橫侵債民,徒肥牌隷,種種聽聞,駭歎極矣。遂事固不可追究,而自今非公務攸關,每得出牌,如是仰奏之後,復或入聞,則該堂郞從重論警之意,申飭何如?」敎曰:「聽訟自有其官,他衙門何故出牌?依所奏嚴飭,可也。」左議政金弘集曰:「景籙維新,吉慶荐臻。慈齡彌卲而呼崇之縟儀誕擧。聖德將闡而準海之睿孝有光。陽春布和,闓澤旁流,此誠千載罕覩之盛會。凡厥臣民,莫不歡欣蹈舞,咸頌吾君之壽考福祿者,寔出於愛戴之誠也。領相纔陳新年禱祝之辭,而臣又敷衍仰奏,敢效古人規勉之義,冀幸殿下之垂察焉。《書》曰:『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于汝極,錫汝保極。』詩曰:『宜民宜人,受祿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是知人君之福祿,亶在於愛民而已。漢之文帝,躬行恭儉,民以殷富而克享太平;宣帝專尙吏治,民以安樂而號稱中興。三代以下,西京之治爲最,而二帝之所以行之者如此。蓋民富則國以富、民安則國自安,故節財用、擇守令二者,實愛民之要道也。而其大本則在於勤聖學、澄聖慮,以爲萬化之原。朱子曰:『今日急務第一,是勸得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此所謂淸明在躬,志氣如神,氣像好時,百事可做者也。苟能於此,深契而力行焉,則不但於進德、出治,大有補益,而養福、得壽之術,亦不外是矣。然則《詩》、《書》所稱受祿保極之盛,可復見今日,是臣區區攢手而顒祝者也。」敎曰:「爲治之大經大法,不外乎卿今所奏,敢不服膺?而愈望卿明其謨而補不逮矣。」又敎曰:「各殿重建之始役,雖出於不得已,而顧今國計,何以辦財?是爲萬萬悶沓。不至撓民而竣事,是所望也。」舜澤曰:「此是國之鉅役也,聖念至及於撓民,萬萬欽誦。而財用艱絀,役事浩大,惟在有司之臣制節監董之如何。然以今衆民之力之勢,若侵撓則益復困窮,亦非殿下視民如傷之意也。第今辦財,無他道理,有難猝乍間仰奏。而其於不可已之事,亦何可已也?古人有云『有志事竟成』,亦豈無竣事之道乎?」
召對。
召見統制使閔敬鎬。辭陛也。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壬子。設三日製于勤政殿。
3月2日
初二日。敎曰:「今此重建之役,卽不容已者。而以若民情,如或煩弊,實非予軫念之意。特下內帑錢五十萬兩,撙節補用事,分付。」
內務府啓:「安眠島封山潛伐之弊,聞甚狼藉。故自本府定監官,使之糾察矣。該帥臣憑託營飭,漫漶防報,上司行會,視若弁髦,揆諸事體,誠極駭然。前忠淸水使具然昌,施以罷職之典。雖以道臣言之,不可無警,忠淸監司閔泳商推考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漁採章程,尙未議訂。而前主事朴準禹,甘聽日人山田荒治所慫慂,贗造漁稅節目,盜加印押,排捧其稅。現露於日本裁辦之際,至有日使移照請査之境。身爲朝官,不顧事體,悖違約旨,貽羞他國。此而不嚴加懲勵,將無以昭信外交。其罪狀爲先令攸司稟處何如?」允之。尋因義禁府照律啓稟,晉州牧定配。
以朴珪熙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南命善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3月3日
初三日。召對。
以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3月4日
初四日。召對。
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友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5日
初五日。召對。
3月6日
初六日。召對。
3月7日
初七日。敎曰:「無論班家下隷與閭閻無賴雜類,無名設稧,作弊民間事,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一向如前,不悛舊習云,究厥所爲,極爲痛惡。自刑漢、兩司、左右捕廳,這這摘發,一一搜捉,所謂稧冊,一竝燒火,稧中頭目輩,爲先刑配。而如是嚴飭之後,若或掩置,該家主斷當別般嚴處事,各別分付于刑曹、漢城府及左右捕廳。」
以洪承五爲成均館大司成,安鼎玉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右史堂,以堂后失火延燒。
3月8日
初八日。政院啓:「右史堂失火,雖卽撲滅,不至延燒之境。而東庫所藏外日記,多入於燒燼之中,萬萬驚悚。失火根因,令該曹到底査覈,當該入直檢閱、注書不能禁飭之失,在所難免,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敎曰:「雖卽撲捄,日記之多入燒燼,極爲驚歎。另飭收拾,仍卽補充。此雖出於偶然,有關事體,當該檢閱、注書,竝拿問勘處。」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敎曰:「去夜右史堂、堂后猝然失火,甚爲驚動。《政院日記》,多入於灰燼云,是尤可悶也。」領議政沈舜澤曰:「聞英廟朝,亦有政院失火,日記被燒之時矣。」左議政金弘集曰:「起火閤外,幸卽就息,然震驚大內,亦非細故。伏望安神定念,默圖消弭焉。」敎曰:「數十年間闕內失火,不知爲幾次。此由人事不謹之致,然亦可異也。」判府事金炳始曰:「闕內火警,誠頻有之,是宜惕然儆省處也。《政院日記》三百餘卷之被燒,其爲關係,甚不少矣。」敎曰:「純祖癸亥延和堂回祿時,日記幾百卷被燒,取考備局及各司謄錄而補輯矣。」弘集曰:「癸亥則春秋館所奉實錄,亦不戒于火矣。」敎曰:「然矣。今亦不可不博考他處文蹟而補輯。春桂坊有正書朝報之多年收藏者云矣。」炳始曰:「此甚緊幸,而內閣《日省錄》,亦可以取考矣。」敎曰:「朝報與《日省錄》,竝可爲依據,自政院從速補修,可也。」炳始曰:「承旨則職事煩撓,日記補修,似不可無專管之人矣。」弘集曰:「往在己酉,恩彦君事蹟洗草時,亦有分承旨、注書差出,設廳專管之例。而癸亥日記補修時例,必有可援者矣。」敎曰:「詳考癸亥時例爲之也。」舜澤曰:「失火根因,令兵曹査覈勘處。堂后改建,事係時急,令戶惠廳相議擧行,恐好矣。」允之。仍敎曰:「改建令戶惠廳爲之,而卽速擧行,可也。」又敎曰:「《政院日記》之被燒者,其年條卷數,承旨退出詳考,可也。」
3月9日
初九日。以金聲根爲奎章閣直提學,閔泳達爲直閣,洪祐吉爲吏曹判書。
3月10日
初十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忠淸兵營新抄兵丁,不可不一番招上演操。令帥臣領率上來,其間公務,虞候替行事下諭。」
3月11日
十一日。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漢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內務府啓:「圖們界址覆勘事,又有北洋大臣咨文矣。勘界使李重夏,使之斯速起程,以爲訂期會勘何如?」允之。
3月13日
十三日。詣勤政殿,王世子隨詣。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受加上尊號冊寶。中宮殿受加上尊號冊寶于興福殿。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貳極切顯親之誠,勉循荐籲,四冊闡揚徽之慶,爰稽彝章。我家禮宜,大和會誥。恭惟慈聖殿下允爲女堯我東。贊翼考攝理四年,修齊治平之爲本;啓憲廟郅隆一代,文物聲明之所由。富而儉、貴而勤,仰至化丕冒率土;御于邦、篤于祜,詒厥謨垂裕後昆。寶曆望九旬齡,后妃以來未有盛,隆號進二十冊,功德所載不勝書。竊惟王大妃聖姿,允邁古哲后懿範。逮自純元太母謨猷徽音之式欽承,系出忠簡名門,詩禮家訓之曰有受。基正家二南之化,命令不出於戶庭,著先朝十亂之功,恩渥無私於宮壼。長樂問寢,溫柔之誠、婉媮之容;少廣怡神,導率以寬、服御以儉。肆兩殿垂佑曰篤,亦賢妃內助者深。蒼珩昭章,宗宮蠲蘋藻之享;黃裳叶吉,繅館成黼黻之文。琴鍾諧《葛覃》之詩,簪珥有儆;璋芾啓瓞綿之慶,社稷存功。宮闈廓淸,危轉安而延邦籙;乾坤整頓,否回泰而式今休。顧寡昧叨承丕基,卽列祖全付遺緖。嗣無疆大曆服,舊章焉率由不愆,敉圖終前寧人,志事則敢曰善述。太室稱世獻之禮,煥爛然玳檢銀繩;郊廟勖毖祀之誠,苾芬乎玉豆雕篹。總萬務而憂勤一念,政令施爲之當行;接三晝而緝熙單心,典學厥修之罔覺。船粟以哺、帑金以賑,欲斯民不飢、不寒;玉帛攸會、車書攸同,柔遠人來格、來享。廓日月而氛翳再掃,備陰雨而軍容一新。昭禎祥而屢豐,荷皇穹垂佑陰騭;措宗祊於磐泰,賴聖神累洽重熙。迺靑宮敶懇者三,亦彤庭率籲至再。尊親爲大,在子職則固然,擇號是稱,匪寡德之當受。謂卄五載已安、已治,縱欲丕擧縟儀,念一二日惟幾惟微,何庸崇飭浮美?然儲懇愈嘉於屢摰,柰群情莫遏於孚顒,稽寧考丁亥盛儀,旣是抑情而勉許,述英廟庚申故事,先切歸美而揄揚。肆顯冊齊進於內庭,而覃慶同擧於一日。巍巍豐功、偉烈,名言在玆;煌煌雕玉鏤金,昭乎其象。在寡躬而竟違撝謙之志,膺丕典而彌增兢業之衷。揚駿烈而迓鴻休,情文俱愜;薦犧尊而宣鳳綍,神人胥欣。乃與億兆民共休,是謂千一載嘉會。曰予一人有慶,頌難老於北斗南山;同我萬世太平,貽景貺於前星少海。陬澨歡忭,陽春渙發於陰崖;囹圄空虛,雷雨解作於寰宇。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景命迓續,闔澤旁流。興一國而爲孝、爲仁,庶民視家人吉;敍八徵而曰暘、曰雨,太史書大有年。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永壽製。〉上冊寶陳賀時及上冊寶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及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竝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宋秉瑞、對擧承旨趙鍾弼、宣敎官金世基、宣箋官李勝宇、左通禮張錫裕、右通禮李鳳奎、禮貌官輔德金聲根、對擧輔德李裕承、相禮李鎬冕、提調鄭範朝、李喬翼、閔泳煥、都廳金永迪、鄭誾朝、玉冊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李承五、玉寶篆文書寫官洪祐昌,竝加資。行護軍韓喆愚、參議交涉通商事務李命宰,竝百官加親授。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鄭寅昇、閔泳達爲正郞,李裕承爲漢城府判尹,金文鉉爲侍講院兼輔德,韓光洙爲弼善,閔泳敦爲司書,鄭寅昇爲兼司書,金永迪爲成均館大司成。
命加上尊號慶科,以別試磨鍊。因禮曹啓稟也。
3月15日
十五日。以金炳吉爲吏曹佐郞。
3月16日
十六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3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朴達名,直赴殿試。
3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左議政金弘集上疏辭職。賜批不許。
3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3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3月21日
二十一日。左議政金弘集再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金弘集爲判中樞府事,閔應植爲督辦內務府事,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李裕承爲工曹判書,李奎顔爲漢城府判尹,韓弘烈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鄭學淳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鄭益鎔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取宋冑顯等五人;武,取李振夏等。
3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兪鎭贊,直赴殿試。都承旨金聲根曰:「昨日庭試入格儒生宋冑顯,換粘祕封,肆然呈券。揆以士習,萬萬無嚴。坼封時未及照察,臣不勝惶悚。而原榜目中,爲先拔去,出付秋曹,依律嚴勘何如?」敎曰:「爲先移送秋曹,嚴覈可也。」
3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以閔應植爲判敦寧府事。
3月25日
二十五日。詣勤政殿,行太廟夏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則『義城縣甲申條,親軍營納三手木二十三同四十一疋零、稅作木八同三十六疋零、均役廳納大同木五同四十八疋、田稅木五同二十九疋,軍資監納木三同十一疋,盡爲當年吏逋,而該吏逃故指徵無處。該縣令韓應周,某樣措辦,纔爲萬餘金,上項木每疋價,錢十二兩式,特許代納』矣。邑勢則凋殘到極,吏逋則徵督無路。今玆某樣辦財,參酌時價,亦由於該倅費心措劃而然也。特依報辭施行,趁速淸帳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韓光洙爲吏曹正郞,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