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爆料2
卫太后一入宫,明湛便将内务府产业交给母亲打理。
内务府里管是皇帝产业,行宫,田地,庄园,森林,铺面……数不胜数。
明湛与凤景乾商议,“父皇,依我说,不如从内务府产业中拨出一部分来,单独立帐,您派个人接管。”
明湛算周到,与其说给多少银子,不如直接分产业。银子是死,尤其是孝敬太上皇,多少都不算多,就是把内库盘点了数目献上,估计说酸话也不是没有。
反正皇室产业就这么多,凤景乾心中也有数,分出一份儿握手中比什么都牢靠。否则若真是每年等着帝都拨银子,倒显得要看明湛脸色了。
凤景乾也得赞明湛做事漂亮,笑道,“想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嗯,我想着,父皇拿一半,留一半给我过日子。”明湛心里滴血,面儿上还得假大方。
“这不成。”凤景乾做了多年皇帝,叹道,“宗室赏赐,后宫用度都指望着内库,我拿一半,你就得喝西北风了。”
听这话,明湛将提到嗓子眼儿心往下放回胸口,还好凤景乾通情理,不是那种只图自己享乐、不顾别人死活性子。听这话,定是要多给他留点儿了。
以退为进,果然用对了。
凤景乾想了想,“这样,房产一概不要算内,这些都给你。其它产业分做三份儿,你皇祖母、朕、还有你,你皇祖母是不会离开帝都,你拿三之二,如何?”
“就听父皇。”虽然还是被狠宰一刀,不过凤景乾划出道儿来,明湛只得欢喜应了,怎么着也比凤景乾不客气要一半儿产业强啊。不过,话说回来,老狐狸还真是成精了,不把房产算内,这岂不是说行宫别院维护都要明湛来做。又是一笔花销,且明湛再厚脸皮也不好将行宫别院出租变卖呢。
凤景乾得了个好名儿,明湛吃了个暗亏,不过明湛向来乐天知命,也不大介意。
既分了家,没有不跟媳妇说一声道理。哪知明湛刚开口,就险些被阮鸿飞啐一脸口水。
阮鸿飞怒骂明湛没本事,“他一个半大老头子,凭什么拿三成半,你动动脑子,他家老娘他家孙子他家小妾,一水儿宫里靠你养活,他还有脸拿三成半!”撸袖子就往外走要找凤景乾算帐,“我这就去问问他,看他哪儿来这么大脸分这么多。”
“唉哟唉哟。”明湛扑过去抱住阮鸿飞腰,死命相拦,“别,别去!你怎么笨了,父皇退位这么办,日后我退位自然也按此例。他现坑我一头,日后我坑他孙子,还不一样?”
一听这话,阮鸿飞心中因明小胖分家吃亏那点儿气顿时烟消云散,笑着转身,捧起明小胖那张粉嘟嘟嫩豆腐脸,狠狠香一口,“这还差不多!”
明湛嘿嘿一笑,很喜欢阮鸿飞对他偏心,“你还怕我吃亏啊。”
“可不是,穷鬼一个,你没银子还不得找我要。”阮鸿飞不客气打击明湛,总不忍心看明小胖受穷啊。
“是借。”明湛再三强调,“我又没说赖帐。”
阮鸿飞好笑,“你赖帐试试。”
明湛翻个大白眼,我就是赖了,你能怎样!当然,他不会赖阮鸿飞银子,做为一个男人,明湛也是有底限。
拉着明湛回榻上坐好,阮鸿飞准备好生教导明湛一番,“以后别总图面子好看吃亏,说到底,脸面又不能当饭吃。大贱就是吃准了你面儿软呢,算了,三成半就三成半吧。我去跟他谈谈,你现用度紧张,叫他先借你些用。”
“这,这,这个怎么借啊?”明湛舌头打结,不大好开口吧。
阮鸿飞从荷叶状玛瑙果碟儿里捞个苹果,摸出把柳叶刀来流俐削果皮,一面道,“真是个笨,眼瞅着大贱就要去云南,你这爱面子笨蛋还不得把内库分割出三成来给他做盘缠哪?下顿饭还没着落着,就充起富翁来。大贱又不傻,你有难处,他也不会袖手。”
“这不是叫父皇为难么?”明湛正色道,“我这儿紧巴点儿没什么,好歹我能当家。可父皇刚去云贵,人生地不熟,倘若兜里再没银子,岂不叫人小瞧么。他要因此受委屈啥,我宁愿自个儿遭点儿难。”
“真看不出你还有圣人品质啊。”阮鸿飞却不以为然,“你如果把大贱看成一家人,有什么难处,就不该瞒着他。与他同舟共济,这能叫受委屈?年纪不大,还挺会瞎客套。你别管了,我来替你办了。”
明湛觉得自己算是有几分口才,现看来完全不能跟他家飞飞比啊。明明是要去讹人家养老银子,飞飞这么三五句一糊弄,硬成了同舟共济,不服都不行。
“还是我跟父皇说吧,你们俩向来是针尖儿对麦芒儿,冤家一样,后还是得我受气。”明湛道,“我跟父皇讲吧。”
这俩人万一打起来,明湛非得炮灰不可。
阮鸿飞笑一笑,“也好。”一颗去了皮苹果塞明湛嘴里。
其实,找凤景乾借银子倒不是难事儿,虽然被讽刺了几句,凤景乾也挺体谅明湛难处,他去云贵吃自个儿兄弟、明湛亲爹,原也用不了多少银子,便应了此事。
明湛另有心烦事儿。
如今卫太后进了宫,阮鸿飞闲了便去寿安宫与卫太后喝茶。
明湛知道后,天天嘴里酸溜溜儿,醋了好几回。阮鸿飞直笑话明湛贼心烂肠小家子气,并不放心上,也不理会他,依旧每日去找卫太后煮茶聊天,偶尔还会鉴赏古物儿。
“怎么这时候到朕这儿来了?”凤景乾有些奇怪,那妖精向来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把持他家儿子,看明湛这脸梢儿,莫不是吵架了!
真是苍天有眼哪!
若能一拍两散就圆满了!
“没事。”明湛闷闷坐下,冯诚端了茶来,他就开始喝茶,一连喝了三碗。凤景乾打趣道,“别人以酒浇愁,你倒是以茶浇愁。”
“父皇,跟你打听个事儿?”明湛看冯诚一眼,冯诚便清空了殿中人,明湛此方吞吞吐吐道,“那个,以往飞飞年轻时,是不是挺招人?”
“何止年轻时候?”凤景乾感慨道,“他就现也挺招人啊,要不,你能这么跟狗皮膏药似贴着他不放?”
“那妖精外头有人了?”熊熊八卦之火凤景乾眸子里燃烧着,真是天大好消息啊。
“怎么可能?我们好着呢。”明湛是死都不会承认,又打不起精神,咕哝道,“我就是觉着好像飞飞跟我没共同语言。”
凤景乾笑一笑,唏嘘道,“幸而你们没共同语言哪。昨儿头晌说给朕三成半呢,晌午后又来跟朕哭穷。以往你没跟这妖精一处儿时,可不是这样。”
“两码事。我现手头儿是有点儿紧,这个,也不好意思吃软饭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凤景乾恨其不幸怒其不争拧一把明湛胖脸,笑道,“你想一想,这妖精没少江南捞咱们银子。别说软饭,就是馊饭咱也吃,那本来就是咱家银子!要回来也是应当,莫非你还打算还?”
明湛乍听此言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凤景乾瞧着他直笑,“莫非朕不知道现朝廷不富裕?朕为何不计前嫌把这妖精锁你身边?送你座金山,你倒要饿死了?真是给朕丢脸。”
“别提这个了,飞飞便宜,岂是好占?”明湛垂头丧气,“我至今还没翻身呢。”
“不会一直下头吧?”
“三回。”
凤景乾悬着一颗心放下来,安慰明湛,“那还好,让他三回又如何呢?男子汉大丈夫,咱不跟他计较。”
明湛顿时泪如泉涌,搂住凤景乾放声大哭,“是我只上头三回,现还欠着一屁股债,那妖精要变心啦!”
瞬间,昭仁宫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