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开始被抓得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疼,“席郗辰!”
面前的男人看着我,不再言语,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松手。
“席郗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大声过。
终于,他开口,“厌恶吗?”他伸出空着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感觉到一股冰冷激颤全身,但这一刻我却奇异地做不出丝毫反应,比如说避开,比如说狠狠打掉那只让我深恶痛绝的手,而是傻傻呆愣在原地,“你到底……”
“如果是这样,那么,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他忽然像想通了什么,声音平静,“走吧,你不是有要见的人?”
我对他的自以为是咬牙切齿,“席郗辰,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的行为简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不该来惹我,你,你也不应该会来惹我!”
他垂眸,只说,“走吧,你要迟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气极。
“那么,”他的眼神暗下,“不理也没关系。”
如果杀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现在一定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人。我恨恨瞪住他,“席郗辰,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一交一 集,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惹我?但是,我拜托你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正想再一次挣脱掉那双手,突来的晕眩感涌上额头,下一刻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感觉有人把我抱起,隐约间闻到一股干净的带有淡淡薄荷香的味道。
醒来时是在医院,又是在医院,我苦笑。
“根据报告来看以前应该是发生过一交一 通事故,而显然的这场事故对她的身体机能造成了莫大的伤害,而且她本身的体制也相当差,基本上生病晕眩是常有的事,以后尽量不要让她……”
“醒了?”席郗辰三两步走到我床 前。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也跟着走过来,“醒了就没事了,就跟你说她没事,你还……”
“林医生。”席郗辰开口阻止。
“Sorry,我住嘴。”
席郗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年轻医师走到门口,关门前又回头笑说了一句,“老同学,看你紧张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真的。”
席郗辰拧了拧眉,过了良久他开口,语调是我熟悉的冷淡,“感觉怎么样?”
我转开头看窗外,不打算说什么。
“住院两天,你需要休息。”
两天?我回头看他,他的表情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我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下床 ,套上鞋子,拿起一旁椅背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他没有上来拦。
“简安桀。”刚跨出住院大楼就听到有人叫我。
“裴凯?”我立定不再走动,声音有点虚浮。
裴凯小跑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又生病了?”
“没。”我笑笑,想了两秒说,“裴凯,送我回去可以吗?”
“啊?哦,好的。”裴凯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一交一 份资料。”指了指左边的大楼。
“好。”我说。
走到不远处的木椅上坐了三分钟,裴凯就出来了,“久等了,可以走了。”
我起身,“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本来就只是来一交一 份报告就马上回去的。”裴凯走在前面带路。
裴凯的车子是一辆灰色的商务车。我按了按太一陽一穴,绕到后座,“我坐后面。”坐上车便直接躺了下来。
裴凯跟着上了车,“你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不太好。”
“让我睡一下。”声音没有多少力气。
“哦好,那到了我叫你。”他不再说什么。
朦朦胧胧中听到他在跟朴铮通电话,我轻叹,看来等一下又要遭一顿聒噪了。昏沉中被人摇醒,睁开眼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嗨,朴铮。”
一肚子要骂的话在瞪了我半天后只化成一句无奈叹息,“要骂你都不知道从何骂起了!”
我从后座出来,扶上朴铮的肩膀做支撑,转头向裴凯道谢。
“不客气,那没事我先走了。”
送走裴凯后,朴铮扶着我上楼。
“要吃点什么还是直接睡觉?””
“睡觉,好累。”
“那我去铺床 ,你洗个澡。”
“恩。”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一直在昏睡与清醒间游移,没有边际,浮浮沉沉,这期间不停地作着一些梦,但梦到了什么,自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