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中毒,我又能如何?」宫孟贤冷硬的哼了哼。
「会给!一定会给!只要……」陆学季怯怯地瞅着宫孟贤。「只要舅舅帮他们做一件事,他们就会给我们解药。」
「什么时候?」
宫孟贤暗叹。「什么事?」
「不知道,他们会派人来告诉我们。」
「不,舅舅,您不能不救我们啊,我们错了,求您救救我们吧!」
「不然怎么办?」陆学季耍赖似的反问。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陆学季竟还敢耍刁,有那么一瞬间,宫孟贤夏想亲手打死他算了,免得留在这世上继续祸害他人。
「抢!」宫孟贤冷冷地说:「而且还打伤了人家!」
宫如媚呆了一呆,没想到儿子会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所以你们就可以抢?」宫孟贤的语气依然冷若冰霜。「就可以伤人?」
宫孟贤怜爱的摸摸她的头。「我会的,快回去吧!」
回家路上,宫雪菱十分沉默,只问了独孤笑愚一句话。
「你认为爹会如何决定呢?」
「我想岳父不会不管吧?」
「我也这么认为。」
三天后,当独孤笑愚干完田里的活儿回家时,却已不见老婆的踪影,只见到那位曾经来帮宫雪菱坐月子的老妈子正在喂他女儿喝米汤。
「小姐呢?」独孤笑愚很镇定,依旧笑眼眯眯的。
「不知道,小姐只交代我把这封信交给姑爷您。」
独孤笑愚才一眼便看完信了,然后叹气——还是笑吟吟的。
「真是的,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竟然丢下女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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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太原府的驿道上,一群人正快马加鞭的往前赶路,宫家全体出动,再加上所有能派上用场的镖师趟子手,还有海公子,大舅子有难,他不来不行,以及夏侯岚,他已经休了陆佩仪,原是不可能会来的,但他却不请自来。
宫孟贤还特别交代老妈子在他们出发翌日再去告诉宫雪菱,就是不想让宫雪菱跟来淌这池浑水,没想到宫雪菱二话不说,当场就把孩子丢给老妈子,随便撇两个大字留给夫婿,然后就急毛窜火的随后追上他们。
宫孟贤气急败坏的想赶走她,却怎么也赶不走。
「你已经是独孤家的人了,不应该再插手宫家的麻烦!」
「但我始终是爹的女儿啊,怎能装作不知道!」
「你甚至没告诉女婿一声!」
「废话,他一定不会让我去的嘛!」
「这是自然,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女儿有她爹照顾,这边更需要我,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帮手!」话说着,宫雪菱回头看一下。「我倒想问爹,为何不多找几个朋友来帮忙?不管是百晓会或毒龙谷,哪连都不好应付呀!光说百晓会那边,人家可是武林九大黑帮之一,人多势众、高手云集,要真打起来,我们根本讨不了好,他们只要派出一小部分人马,我们就会全军覆没了!」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宫孟贤苦笑。「没时间,唐门留给你表哥的药丸只有三个月的份,换句话说,他们只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有时间限制就不够时间找帮手,我只能沿路碰上谁就找谁。」
「那……」宫雪菱又回眸瞄了一眼。「夏侯岚又为何会来?」
「我并没有通知他,他是从海公子那里得知这件事的,然后就和海公子一块儿来了。至于他为何要来,我也不大明白,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要让你知道……」宫孟贤盯着宫雪菱,目光奇异。「在这种时候,不会武功的男人根本不可靠,你能依赖的是会武功的男人。」
宫雪菱啼笑皆非。「竟然说这种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宫孟贤哼了哼。「这应该由我来问你,他到底想干什么?」
「爹,请别用那种『你的杏花是不是冒出墙头外去招蜂引蝶了』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宫雪菱没好气的说。「你问他想干什么?很简单,他不甘心我主动放弃他而嫁给笑哥,他觉得被看轻了,很没面子。」
「所以他想如何?」
「想要证明我错了。」
「然后?」
「然后他就可以得意的哈哈大笑啦!」
「……菱儿,别忘了你已为人妻、为人母。」
宫雪菱翻了一下眼。「我才十八岁,还不到健忘的年岁,才不会忘,也不可能忘。」
宫孟贤严肃的颔首。「那么,离他远点。」
一交代完毕,来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陆学季与陆佩仪面面相觎,宫孟贤脸孔紧绷,宫如媚无措地红了眼眶,好半晌没有人吭声。
百晓会他们也惹不起呀!
还有毒龙谷,只要在江湖上跑过两天的人都知道,毒龙谷是禁地,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武林高手住在那里,而是根本不知道有谁或什么东西住在那里,只知道那是个有去无回的神秘之地。
「他就跟在我们后头不远,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果然,刚过未时,唐门中人就到了。
「请你们先到吕梁山向百晓会索讨万年冰玉盒,再到毒龙谷寻找蛇芝血兰,找到之后,连根带士挖起来放入万年冰玉盒里送到唐家堡来给我们,待我们证实是蛇芝血兰无误之后,就会把解药给你们。」
「菱儿,你和女婿先回去吧!」宫孟贤终于开口了,却是赶女儿回夫家。
宫雪菱瞄一下独孤笑愚。「好,可是爹打算如何,一定要叫哥来告诉我喔!」
然后,来人把蛇芝血兰的图样和一只药瓶交给陆学季。
「你们的毒每五天就会发作一次,这瓶药丸可以暂时压下毒性,不过记住,不能在毒发之前就预先吞下药丸,那是无效的,一定要在毒发之后服用才有效。另外……」来人冷眼看看陆佩仪,再看回陆学季。「伤了我们少门主的是你和你妹妹,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去。」
看来这回的麻烦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一掌拍出去的愤怒。「很好、很好,既然你认为没有其他办法好想,非抢不可,非伤人不可,那么,后果你也得自己承担,还来找我干什么?」
闻言,陆学季方才惊觉自己的态度不对,焦惶瞬间又回到脸上,探手马上又拉着妹妹再度跪下,磕头凄声哀求。
陆学季瑟缩一下,旋又挺起胸脯来为自己抗辩。「是娘老说舅舅那对翡翠镯子有多好多好,所以我们才想买来让娘高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