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湖水闪烁着微光。是一片恍如月夜所见的旧庭院浊泉的颜色。
湖水对岸的林子在静静地燃烧。火势眼看着蔓延开去。像是闹山火。
在岸上奔驰的活像玩具似的消防车,鲜明地倒映在水面上。
黑压压的人群从高坡下爬上来,望不见尽头。
我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是明朗的,宁静得像干涸了似的。
高坡下的闹市一带,是一片火海。
她轻快地拨开拥挤的人群,独自走下高坡。从坡上往下走的,唯有她一人。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无声的世界。
看到径直走向火海的她,我感到无法忍受了。
这时,我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心灵同她进行实实在在的交谈。
“为什么唯有你一人走下高坡?是想烧死吗?”
“我不想死。不过,你家在西边,所以我要向东走。”
她的姿影成了一个黑点,跳进了一片火海的我的视野里。我感到犹如针扎眼睛般的疼痛,从梦中惊醒了。
眼角上流淌着泪水。
我早已知道她会说,不愿意向我家的方向走。她爱怎么想都可以。在理性的鞭笞下,我明白她对我的感情已彻底冷却。我表面上已经死心,实际上还是一厢情愿地单相思:在她感情的某个角落里,还有垂青于我的一滴。当然,这与现实的她毫无关系。我也曾无情地嘲笑过自己,然而暗中却依然希望自己这样存在下去。
既然做着这样的梦,难道我自己心灵的每个角落都确信,她对我的好意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梦是我的感情。梦中她的感情,是我虚构的。那是我的感情。再说梦中的感情是不会逞强或虚饰的啊!
想起这些,我万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