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诗晨感受着凌彦泓的拥抱和愤怒,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怜悯吗?有一些,母性的因子在作祟,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她手足无措,她以为他会高兴她回到他身边的,但是事实证明,已经无法高兴起来。
当风雨过后,当一切都平息的时候,她仍然会选择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再霸道的拥有她,更不需要靠婚姻和怜悯而得到她。
明知道一放手就会输掉她,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放手。
“彦泓,我~”
也许这便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当你紧紧的抱着她时,却发现仍旧离她那么遥远,当她无措的看着他时,他冷漠的笑道:
“你爱那个男人吗?如果爱何必再来可怜我?”
推开了脸色微微苍白的她,知道自己忍不住伤害了她,才知道,即便他们在一起,再如此的纠缠下去,她依然会远离,那么不如他洒脱一点点,给她一点点自由和机会。
“你说什么呢?”
龚诗晨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是当她被他推到了门口,给了她路,让她自己走的时候,她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的讶然?
“你走,走啊,走的越远越好,天涯海角,我看不到的地方最好!”
凌彦泓的口吻却是认真中带着负气,狼狈中带着受伤,驱赶中带着留恋,她看着他,茫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由了吗?他要她走的远远的?可是他们的婚姻呢?
“彦泓――”
她的迟疑和不解,担心和不信,他自然明白的。
“等我高兴了,就会把离婚协议书上签名!”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一个撒旦,给了她自由了吗?给了她心的自由,却没有给她身的自由!
龚诗晨显然为自己听到的消息震惊着,凌彦泓真的要放手了吗?凌彦泓真的愿意她如此离开而不再痛恨别人了吗?
“彦泓,你真的――”
她的眼眸里有对他的淡淡的不舍和愧疚,可是更多的是期待和向往,凌彦泓明白,从来都是他一放手她便飞了,所以才会一直如此紧张,如此霸道,如此的多疑而伤害了她。
有些时候,爱情不是刻意的去占有就会一直保鲜的,那么他们昙花一现的幸福,就此也要凋谢完毕,那么他这一声,还会爱上什么人?他已经不能去想象。
“怎么?不舍得我吗?不舍的就回来,别怪我没给机会!”
再度忍不住凶悍,如此开口只能让她慌张的躲避,可是他还是说了,看着她站在那里发呆的看着自己,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越过她,拿着她送给他的那些东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了。
他多么想她呼唤自己,步伐看似矫健,却是那么沉重的,但是她没有呼唤,而听到了一句她带着淡淡的感激和愧疚的声音。
“凌彦泓,对不起!”
龚诗晨的心头这种感觉极为奇妙,说一点儿都不留恋是骗人的,但是更坚定的,是另外一个念头,当凌彦泓终于懂得爱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无法回到而来原点。
这一切是错,还是对,怎么来界定呢?
龚诗晨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自由了,又好像是失落了,一个人在街道上,如同是一个突然考试完毕的学生一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愧疚,一会儿又向往着未来的生活!
“情绪不错?凌太太,又和老公重归于好了吧?”
如此,终于是冤家路窄的相逢,这一次落文可的面孔原形毕露,这个一直是柔和万方的女人,这个让龚诗晨曾经羡慕不已的女人,让龚诗晨本能的防备着。
“这个不用你操心!”
龚诗晨放弃了逛商场,当她已经和凌彦泓分道扬镳时,她依然讨厌这个女人。
“凌彦泓给你自由了?”
挡住了她的路,落文可不甘心的问着,脸上咄咄逼人起来,两个香奈儿服装店的店员忍不住走了过来看状况,却不知道帮谁的好。
“我想,即使他和我分开,也不会选择你!”
龚诗晨淡淡的说着,本能的不再愿意输给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那么坚定儿勇敢,让落文可的笑声变得嘲讽起来。
“喏,真不简单,夺了我的情人和老公,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高明的本领,我告诉你,庄文天千万不能喜欢哦,知道我为什么和他离婚吗?因为他――性无能!”
落文可近乎咬耳朵的说着,居高临下的拍着龚诗晨的肩膀,笑容妖艳的让龚诗晨觉得冰冷而邪恶。
看着龚诗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那脸上一阵阵苍白,落文可笑的更灿烂了,摇着腰肢风情的转身离开,图留下龚诗晨苍白之后,脸红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即便她得不到凌彦泓,也不会让龚诗晨得到庄文天,即便她不要的庄文天,也不能让龚诗晨好受了。
落文可得意的想着,直到去准备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这得意还满满的溢满了整个胸腔。
“落小姐,我们怀疑你和昨天xx酒店,投毒谋杀凌彦泓先生的案子有关,请落小姐配合,跟我走一趟!”
落文可显然还不知道这些情况,此时听了两个公安人员的话之后,看着他们义正严词的样子,漂亮的脸孔一片愤怒,凌彦泓居然陷害她!这个男人居然陷害她?
他以为他陷害得了吗?落文可脸上带着心痛之外更多的愤怒和不信,镇定的想着凌彦泓,真的是不值得爱了。
落文可坐在了警车上,心头为这突发的状况而气恼,但是还没有丢了理智的地步。
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她固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已经推测出大致的过程,是凌彦泓要的酒,是凌彦泓安排的一切,难道是凌彦泓早已计划好的要报复她的吗?应该不是!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落文可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都看不出来半分牵强,只是有人怀疑自己而已,毕竟当时她叫服务生过来拿酒的时候,她有参与,落文可一边安慰自己的同时一边小心翼翼。
“我可以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吗?”
落文可并没有遇到了事情之后而特别的慌张,而是在不能相信凌彦泓会陷害自己的同时,及时自救,她不相信凌彦泓会这么容易的扳倒自己,更不相信凌彦泓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自己,落文可还在极力保持着镇定。
“当然可以!”
两名公安并没有为难落文可,更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落文可便没有大祸临头的自觉,一名公安把手机递了过来,落文可马上和律师联系上了,快速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并请律师通知了父亲。
挂了电话之后,落文可的态度里,更多的是怀疑这是不是凌彦泓陷害自己,两名公安观察着她的表情和态度,落文可自然不敢马虎,而是带着疑惑和担心的问道:
“我能和凌彦泓先生联系一下吗?”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还是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
落文可拨通了凌彦泓电话的时候,脸上也是委屈和紧张的模样,完全没有作奸犯科的心虚,但是任何杀人犯都不会在自己的脑门上刻着我是杀人犯的字眼。
两名公安犀利的视线下,落文可更是恍然有一种错觉,一切早已是凌彦泓设计好的,会是这样的吗?
“喂,彦泓,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了?那酒里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落文可着急的问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一个重大的疏忽,当凌彦泓让她删除记录的时候,她居然按照他要求的做了!?而且她按照凌彦泓的要求,向一名叫vicetor的服务生要了一杯‘有东西’的酒?落文可彻底的心慌了!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落文可,够了,收起你的虚伪而恶毒的嘴脸吧!”
凌彦泓淡淡的口吻里是那么无情而陌生,落文可忍不住失控道:
“你――你故意陷害我的!”
落文可心底里气恼而微微恐慌的时候,不忘记惊慌一般的反诘,这个时候,什么爱,什么情,早已被她抛诸脑后,她只爱她自己。
“我陷害你做什么?对不起,我还有重要会议,我会派我的律师处理这个问题。”
凌彦泓显得无辜而冷漠,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的时候,独留下落文可的脸上表情恐慌和憎恨起来,凌彦泓居然敢陷害她,而且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成功了吗,她就会被陷害到吗,凌彦泓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昨晚到达九号包间的时候,是一个叫vicetor的男人送来的红酒,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有嫌疑?”
两个公安看了看落文可一眼道:
“他已经传到了,我想他的说法,你待会儿就知道!”
落文可的脸上瞬时变色,难道一切早已被凌彦泓设计,不觉脸色微微惊恐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如果所有的人都指向她,她何以逃脱这样的罪名。
到了公安局,叫vicetor的酒吧侍者一脸的惊慌,看着落文可时,显然是害怕的样子,这个表情让落文可极为的生气和紧张。
“我要等我的律师过来!”
落文可闭口不言,她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没有料到凌彦泓会这么残忍的报复自己。
但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想歪了,当凌彦泓决定和龚诗晨用死亡来拴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疯狂而不顾一切了,而到现在他没有死,落文可自然可以跟着少受一些惩罚,只是,他已经做出的计划怎么结束呢。
“怎么样?有胜算吗?”
凌彦泓问着自己的律师,脸上却没有后悔的意思,对于这个用阴谋陷害自己的女人,他也要还给她更残忍的阴谋。
“如果庄先生也来指正的话,vicetor已经成了证人,我们完全有胜算,还有xx酒店的侍者也可以证明――我想我可以完成凌先生交给我的任务!”
律师极为利索的合上了文件夹,看着凌彦泓的脸上那冷酷无情的样子,立刻退出了凌彦泓的办公室。
当vicetor指定是落文可要了‘有东西’的酒水时,当侍者指定了落文可当时把酒水要求送给八号包间的表情时,当庄文天辅助证明了落文可期间给他电话,并暗示了某种阴谋时,那么落文可再厉害的律师,也无法为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而凌彦泓的说辞,更是让落文可几乎吐血,凌彦泓说:落文可不满意他回到自己的妻子身边,故意破坏不成,因为妒忌起了杀意。
落文可在法庭上看着凌彦泓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的阐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
他好狠,居然买通那个vicetor来陷害她,他好狠,想让她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吗?他不让她死,却让她活着受罪,没了名誉和地位,没了青春和自由,他真是太狠了。
凌彦泓,我们的恩怨永远没完!
落文可的眼神,直直的,阴狠的看着凌彦泓,而已经放弃了龚诗晨的凌彦泓,对于生死,对于阴谋,对于一切,都看的云淡风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