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凉了,我还有一份文件忘记处理了,明天要传到北京的,今晚得把它处理了!”
庄文天拿下了落文可的手臂时,依旧是笑的那么轻柔,甚至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吻,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情×欲的样子,平静,淡然,似乎没有看到她此时的诱惑一般,而是帮她盖好了被子的同时,已经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落文可一张微微错愕的脸,在庄文天关上房门的刹那难堪到了极点,羞怒间,不能相信庄文天会如此的毫不怜惜,毫不动心的离开了活色生香的她?
庄文天穿着睡袍,不理会湿漉漉的头发,而是走进了书房之后,顺手反锁上了房门,打开了台灯,坐在了书桌前的真皮椅子上,并没有打开任何文件,而是将脑袋靠在了椅子上,微微闭目,拇指与食指揉着眉心,为自己的失控和拒绝而有些苦恼。
想吻的不是落文可,想抱的也不是落文可。
这种疯长了一般的念头,让庄文天重重的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打开了电脑之后,却是有史以来最没有效率的工作,龚诗晨的背影成了一道难以磨灭的风景,明明是站在道德的线上,看着她那样仓惶逃走,他固然没有追过去,可是心,早已越界了。
苦笑一下,庄文天为自己第一次出现的困境而摇头。
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如此占据了内心呢,龚诗晨,不过是一个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单纯女子而已,他真正见得多了的是落文可这样的,他以为自己欣赏的也绝对是聪明世故的女子,能够为他左右逢源,帮助庄氏如日中天之上,遥遥领先业界同人的女人罢了。
但是,当这一切都轻易达成之时,当发现了落文可的背叛之时,当亲眼目睹了龚诗晨的隐忍和窘迫之时。
他居然觉得努力经营了许久的事业之外,顺利完结的婚姻之外,似乎还有一种更为诱惑的东西,让他迷茫了。
私心,报复凌彦泓的心,惩罚落文可的心,却不及喜欢龚诗晨的心来的那么强烈。
恨吗?自然是恨的,但是因为不够爱,除却尊严本身的侮辱,对于落文可的恨,还不至于让他糊涂的去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婚姻是人生中最大的失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计划并不是完美,可以说,突然间觉得婚姻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总以为拣到了最好的,其实呢,最好的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从前没有考虑过,现在他清醒的认识到,最好的,也不过是假相而已。
如果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即使在外人看来再光鲜明媚,那也是一无是处。
是的,对于落文可,是索然无味间而多了无法容忍的厌恶。
他以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的来惩罚她,更以为自己会不动声色的去掌控一切。
却因为龚诗晨,而让这游戏变得如此的严肃,而无法残忍。
突然间觉得龚诗晨的一颦一笑都值得品味,值得期待,没有一颗世俗而功利的心,她的世界远比他的单纯。
落文可的脚步在书房门外停下的时候,庄文天正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落文可一脸的不满意,转身离开之后,裹上了睡袍好好睡觉去了,并不知道庄文天什么时候回来休息的。
看来他确实工作很忙,但是,他对于她的冷淡,也不正常。
一个男人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而且是身为丈夫的男人,对自己冷淡了,那说明了什么呢?
龚诗晨那个女人到底在庄文天的身边,所为何来呢?
如果毫无目的,那么她也要让她变得有目的。
如果另有想法,那么她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落文可的面前,别的女人从来都是战败的那一方。
嘴角的笑容,带着淡淡的笃定,睡着的落文可显得那么文静,可是如果不交心,又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呢。
人,不可貌相,落文可是,庄文天也是。
而人不可貌相,也可以从凌彦泓的身上反应出来,明明是一张冷酷无比的脸,却做着如此体贴周到的事情。
“别动,我来擦!”
龚诗晨此时觉得自己就是他手上的木偶,他要怎么做,她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到最后静听得一声比一声冷厉的训斥,真是一个不可爱的男人。
“好了!”
擦好了被撞到的地方,他为她盖上了衣服,却见她抱着枕头,脸颊埋在其中,睡着了。
“龚诗晨,其实――你也算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就是有点儿笨!”
他笑着,难见的温柔,修长的手指,点着她的唇,俯首吻了过去。
一定要装睡,龚诗晨努力的维持着假寐状态,眉心微微触起,可是脸颊红了。
她不要这种感觉,不要爱上他,连喜欢都不可以!
龚诗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急忙起身,哎哟妈呀,好疼,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做的好事,还有临睡前凌彦泓的那句话:
“我发现,小时候你没这么笨!不过我喜欢!”
他的吻很轻,只是在她的唇上微微捻转,旋即离开,却是让她心头颤动了的一个吻。
如果凌彦泓继续温柔,她还能坚持多久。
“是不是想我呢?”
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龚诗晨蓦然惊醒,她怎么在他怀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