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诗晨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洛苑华城的大门口时,就看到了凌彦泓阴着脸正在打电话,而电话的接受者就是她,包包里的手机不甘寂寞的闹腾着,忙的她焦头烂额。
龚诗晨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他靠在了车门前,完全不怕警察来问候的样子,正酷酷的低头,聆听着电话的声音,让龚诗晨懊恼不已,只得急急赶了过去,却听得耳边急刹车的声音。
老天爷,一着急,忘记了绿灯只有三秒钟。
站在马路中央的龚诗晨呆若木鸡,紧张的看着那司机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再抬头又看到了凌彦泓那张脸早已是必锅底还要黑,他居然举步而来,不怕被车撞了!?
可不,随着凌彦泓迈开的步伐,马路上喇叭的叫声更加错乱无章了。
很多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龚诗晨有些懊恼,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凌彦泓的大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脸色阴沉,力道很大,跌跌撞撞的拉着她到了安全岛上,一边教训一般的口吻道:
“不要命了么?笨女人!”
凌彦泓没有忽略心头刚刚一闪而过的惊慌,看到了她在马路上乱闯的愤怒和担心,本以为只是对她微微动了心,愧疚而已,于心不忍而已,但是这么强烈的感触,直到此刻才明白是那么的强烈,强烈的陌生而又新奇,这是和落文可在一起时完全没有的感觉。
落文可也是需要他的保护和关怀,但是那感觉完全不一样,面对落文可那样的女人,他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她才会嫣然一笑。
可是龚诗晨呢?凌彦泓突然间觉得哪怕是训斥了她,估计她也不会给他三天颜色看看吧。
只是心头生小闷气而已,龚诗晨心头微微生着闷气,谁让他那么着急的打她电话呢,他的霸道和凶相,让她茫然,他这是关怀吗,当然是的,这才是凌彦泓的本色吧。
发现了他的本色,似乎就看到了曾经的他,固然凶狠,但是次次都是为了她好。
如此这般回味,龚诗晨的脸上居然愠色也没有了,独留下凌彦泓一脸绷紧,在绿灯的时候,扯着她过了马路。
“要吃什么?”
凌彦泓的语气还是显得那么冰冷声音,似乎刚才她犯了一个罪不可赎的错误。
但是,即便冷言冷语,依然问她要吃什么,自主权,选择权交给了她唉?
“吃――小尾羊的火锅――”
龚诗晨有些向往那热气腾腾的热闹吃法,可是看到了他的侧颜那种不屑,不得不放弃提议。
“火锅没有营养,又伤胃!”
终究还是抛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仍旧用霸道而冷酷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道理。
“那吃黔乡阁的干锅鸡?!”
她有些有气无力的建议着,认为同样是被驳回,她选的饭菜实在是不符合名门大家的格调,都是显得土了些的吃法。
“今天我生日,换个地方吧!”
凌彦泓的话语没有之前那么冷酷,已经看到了副驾驶座上的她那脸的无奈和无辜,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她,可是又都被一一否决,还不如直接让他决定呢。
但龚诗晨有些讶然的看着凌彦泓,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我没有准备礼物!”
她有些愕然的说着,尽管她知道可能他不需要,也不稀罕她的礼物,但至少,她得表示一下,这是身为妻子的责任和义务。
凌彦泓没有回答她,而是认真的开车,直到高雅大方的庐山酒店近在咫尺时,凌彦泓才选了个地方把车停下,然后看着她一身干练,却表情无辜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邪魅的笑容。
“你只需要祝我生日快乐就可以了!”
凌彦泓顺手拉过来她,然后扯入怀中,不理会龚诗晨微微的惊讶和僵硬,向着庐山酒店走了过去,本以为他在洛苑华城等她,便在那里吃饭的呢,却原来还要挑三拣四的,也或者,他早已准备好了这里的地方,还美其名曰的让她挑地方,不觉皱眉。
“先生,两位?”
庐山饭店的服务员,早已礼貌的赢了上来,而就在龚诗晨和凌彦泓走进饭店的当儿,有人拍下了这一幕,微微低头的龚诗晨在凌彦泓的怀中,显得有些羞涩而矜持!而凌彦泓的侧颜,看着幸福而且肆意的微笑着!
晚饭果然丰盛,优雅的包间,其实也是开放式的包间,隐隐可以听到外面的萨克斯悠扬的漂浮在空气中,如同龚诗晨眼前的红色酒液一样。
“生日快乐!”
她有些不自在的说着,是的,她以前记得他的生日的,可是后来忘了,不知道为何忘了,也许是死心了,便忘了吧,那么现在呢,她又记起来了。
“谢谢!”
他笑着,酒杯和她的轻轻一碰,恣意而轻松,那冷酷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有一刹那间,龚诗晨似乎看到了凌彦泓一饮而尽时,那眼底里的温柔,凝视着她,活似她真的是他的娇妻一般,是这样吗?
夜,靡靡的在清风中摇摆,头有些晕,她不要喝了。
“凌彦泓,你到底又玩什么――把戏呢?如果真的――需要伤害――我才能让你满足,你的伤害――还,还――不够吗?”
她醉酒之余,总是要胡言乱语,这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胡言乱语的内容,在揭露他曾经的恶劣行径。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们离婚吧!”
头靠在了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突然眼神明亮的,勇气可嘉的向他如此挑战的时候,凌彦泓心头一颤,微微的抖,居然是愤怒和不满。。
她的语气干脆决绝,龚诗晨说完这句话时,还没有来得及对上凌彦泓那生气而阴沉的眸光,已经脑袋一歪,昏昏入睡去了。
气恼凭空而起,又被她的行为给逗笑了,和千杯不醉的落文可比起来,她太小儿科了。
不,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想到那个女人,凌彦泓眼神冷厉的看着夜空中都市的灯火明灭,然后看了看保险带系的结实的龚诗晨,才旋转了方向盘,上了高架,向着凌氏的别墅驶去。
“其实我喜欢――”
龚诗晨在被凌彦泓抱起来的时候,突然间眼眸一动,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然后一句话到了半截,又被咽了下去。
但是这半截足够让凌彦泓费神许久的了,她喜欢什么――东西还是人?
喜欢谁?一种陌生的恐慌在心头滋生,凌彦泓的脸色极为难堪。
这一次其实没有喝那么多,固然难受,也还没有到吐的地步,所以半夜里的龚诗晨难受的哼唧了半天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臂打到了温热的身体上时,有些懵懂和不解。
睡衣,干净的睡衣?龚诗晨第一反应愣在当场,从朦胧中清醒的她,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时,已经给吓住了,待到看到身边的凌彦泓*着身子睡在她旁边时,害怕的向一边挪了挪屁股,没有尖叫,只是有些紧张的,近乎慌乱的从床上溜了下来。
龚诗晨记得昨晚,只是多喝了一杯红酒而已,就可是脚底发软,眼皮沉重了。
后来是凌彦泓抱着她上车的,后来她好像不满意的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后来――龚诗晨有些心虚,她好像还嘟囔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此时的凌彦泓眉心触起,那一个‘川’字那么碍眼,龚诗晨微微的靠近,见他似乎沉睡,偷偷的红着脸掀来了被子,被子下面的凌彦泓还穿着内裤,被单上没有任何她担心的红色血痕出现,还好,龚诗晨心头微微放松。
然后再偷偷的把被子盖了回去,正准备起身去浴室洗澡。
却发现手扯着被子到了凌彦泓的胸部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他微微一用力,她已经措手不及而重心不稳的栽倒了床上去了。
身下隔着被子,压着他结实的肌肉,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龚诗晨发现了一双幽深而明亮的眼眸时,脑袋已经被人扣紧了,一个浓烈的吻格外的肆意,填补了她所有的惊慌和惊愕。
不,不能!
为什么不能!?
她的恐慌,对上他的坚决,越发显得忙乱,他的吻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害得她心跳加速,脑袋混乱,但是这不应该发生的,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他们不能这样,意识到了一双小手有力的推着自己时,凌彦泓的力道更大了,吻的更深入了。
一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龚诗晨只觉得越挣扎越深入,越想拒绝可是越被掠夺的更多。
她脸颊绯红,可是却忙乱的拒绝着,他目光坚定,却夹着淡淡的松懈。
终于当他的吻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时,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这个是早安吻!”
他笑着,邪魅至极,迷惑人心的笑容,龚诗晨躲开了。
最后,只剩下他和她的呼吸,粗重的在卧室里回荡,龚诗晨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被撩起的睡衣,还有刚刚――他的手,似乎抚摸到了她的耸起的雪峰,脸上的恐慌和紧张,带着浓烈的不安和不知所措,夺床而逃,向着浴室冲了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
龚诗晨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凌彦泓的猎物,这种感觉真是糟糕,不爱的,可是却似乎不讨厌他的吻,紧张的,矜持的,却又似乎在努力挣扎的动力在哪里?
她没有理由拒绝凌彦泓,可是她也不能就此让他靠近。
一边洗澡一边错乱的想着,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早晨的时光,在一片自责中渡过,凌彦泓今天极早去上班了,当她下去吃早餐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龚诗晨送了一口气的吃着早餐,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自己。
照旧,坐上了地铁的黄秘书,到了报亭拿了一份时代报,漫不经心的打发着时间。
报纸的一角跃入眼帘,不觉间视线被锁定了。
“凌彦泓另觅新欢,曾经奢华婚礼形同虚设。”
报纸固然不是精美的彩色画报,可是那照片还算是清晰的,那造型还是依稀可以寻找到痕迹的,凌彦泓的怀中,那个女人,不正是niki么?
凌彦泓的老婆叫什么来者?黄秘书微微向下阅读,脸上微微的笑着,甚至一并的连庄文天都嘲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