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诗晨在凌彦泓那带着不满的视线下,心情微微的好转开来,她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大方给予她如此之多的自由,这让她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受宠若惊。
但凡出乎意料得到的好处,总能够让人开心而满意,所以龚诗晨得到了这个信息之后,心情还是舒缓了不少,相比较于刚刚的委屈和心虚,此时觉得好像凌彦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所以,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固然辛苦一些,至少她有心情多做一些了。
勿容质疑,龚诗晨的要求是这么的低,但从她刚刚抬头仰望他时,眼底里那一抹惊喜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让凌彦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个暴君或者独裁者,他在她心底里原来是如此残忍的,所以她才会每一次都被他吓到吗?
凌彦泓的眉心锁着,又回到了电视机旁,坐在了沙发上看起来电视了,但是偶尔会转脸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还有滋滋啦啦的油水炸开的声音,屋子里突然间有些他以前没有注意到的温馨――有一个可爱的女人给自己做饭,生孩子?
这个念头让凌彦泓把遥控器给扔在了一边,为刚刚的产生的想法而有些心烦,他的心底里,他的心底里,恨的,爱的,都是落文可,怎么,会有龚诗晨的一席之地。
她的加入,只不过是他一手强行将她拉入了这场赌注的牺牲品而已,怎么会想到要她为他生孩子呢?
脑海里出现了昨晚她醉酒之后哭着,委屈的要和他离婚的样子,他居然不舍的离婚?
本来计划里,龚诗晨不是这样安排的?
凌彦泓为自己突然发现的心迹而迷惑不解起来,眼底里又浮现了落文可给予他答案的那一刻,心痛和羞辱的感觉,眼底里又浮现了龚嘉良的倒戈让他全盘皆恕的愤怒和不甘。
“吃饭了!”
龚诗晨情绪有些好,语调也轻松起来,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如果凌彦泓婚后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即使他不是如她所愿爱上她,她也不会如此的难受而委屈。
如今的情况,她对他不报有希望,才会有如此的心理优势,不然这样的情况,任何一个妻子估计也受不了的。
她有些紧张的用围裙擦拭了湿着的手,已经把饭菜放好,看到了他那仿佛顷刻间又阴沉叵测的脸,刚刚的喜悦,不觉间被压缩成,淡淡的紧张和不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神里都是疑惑,他怎么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又惹到了他不成?她不自知啊?
龚诗晨的带着淡淡的疑惑,又去端下一盘菜,见凌彦泓坐在那里,脸上平静而冷酷的又像从前那样,自然懒得说话,而是有些自觉的保持沉默,不和他有任何摩擦的好。
安静的吃饭,下午干了那么多活,现在很饿,不理会凌彦泓又叵变的脸色,努力做到隐形人的功底,希望他不要注意到就好。
她和他就是同一屋檐下的两条平行线,他们只是法律上的同居人而已。
“以后外出,最好告知一下我这个身为老公的男人!”
凌彦泓冷着脸,吐出的这句话让龚诗晨没有办法当作什么没有听见。
“哦!”
她点头,心理上还算是满意,至少他还允许她出门。
“不必遮遮掩掩的装神弄鬼,本来就不是很漂亮,再一化妆,很难看――”
土死了,又老气,又呆板,凌彦泓觉得龚诗晨的装扮糟糕透顶。
“哦?!”
这个他也要管,怕她给他丢人吧?可是她这样子,完全杜绝了给他丢人的机会,不是更好,而且他那种带着挑剔的口吻评价她的相貌,她有那么难看吗?
她感觉他好像是在故意找茬一样,不过她不会和他计较,更不会反驳。
“以后晚上七点之前,最好在家里,我不希望饿着肚子等到八点,还不见老婆的人影!”
看到她平静的接受他的要求,他有些不爽,以至于最后一句话时,略微带着刻薄和无情,但终究没有剥夺她自由外出的权利,只为了证明他不是独裁者和暴君吗?
凌彦泓最后一句话还是让龚诗晨一下有些不满起来,刚刚还是八点,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七点,变的真快,不过这不满也只是刚刚冒了个泡,很快就消泯了,反正她一般情况下都会七点之前都在家的,倒是他,估计十二点之后还不一定回来呢。
“哦,好!”
龚诗晨仍旧是乖乖的应答了,反正她就是他眼皮底下那个没有人权的小仆人而已,他说什么她就按照他的要求做便是,他的规矩她遵守,龚诗晨很认命,也很平静。
但是这平静,这认命让凌彦泓怎么看怎么别扭,她怎么就不反抗了,怎么就不委屈难受了?怎么就――能够如此随遇而安了?
他要她难受,可是她没有如他所愿表现的难受,而她真正难受的时候,他却没有报复的快感!
凌彦泓阴着脸吃着晚饭,整个客厅再度低气压,让龚诗晨做什么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水槽边流水哗啦啦的响,龚诗晨正在卖力的洗刷着碗筷,却听得客厅里电话响了起来,龚诗辰忙擦了擦手去接电话,而刚才一直在看电视的凌彦泓,此时已经去了书房。
“喂,您好!”
龚诗辰礼貌的接电话。
“我找彦泓,彦泓在吗?”
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妩媚,可是又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一般,身为女人,龚诗辰还是第一反应,知道这打电话来的人,是凌彦泓的什么人,肯定是他相好的了?
龚诗辰觉得自己够坚强,可是还是有些感觉心脏被什么刺了一般,压抑的难受。
“请稍等!”
龚诗辰搁下了电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愤怒和受伤的波澜,准备去叫凌彦泓接电话,却不料,一转身差一点儿撞到了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凌彦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