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可欣望着肩膀颤抖的梅姨,没有理会一边的夏美兰,心中悲怒难明。
也只有这么笨的女人,才会这么做,也只有为了爱情这么委曲求全的女人,才会这么做。
可是,这让她情何以堪,她不稀罕这样的身份,她不要这样的名份。懒
“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你真是――太愚蠢了!”
荣可欣咬紧牙关,狠狠的说着,一串泪水潸然而下,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小欣,对不起――对不起――”
梅姨拉着荣可欣的手臂,哭个不停,哭的令人烦躁。
“现在都没有什么要隐瞒的了,荣可欣,你看着办吧,是帮助我们渡过难关,还是被媒体报告成私生女,被荣家驱除家门,还有――那样,你根本没有资格来管荣玉笙的事!”
夏美兰冷静的说着,表情里似乎累积了多年的恨意,彻底的宣泄了出来。
“原来是爸爸对不起妈妈,原来你是梅姨的女儿,怪不得,荣可欣,你活该,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们大吼小叫?”
荣可雅一边落井下石的说着,只换得了梅姨的不甘心的反驳:
“你胡说什么,是我――和少爷先认识的,那不是外遇――那是――”虫
梅姨气急的想找着借口,可是到最后却发现没有合适的借口,哭的更凶了,荣可欣心头的委屈不知道找谁宣泄,她想逃离,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这个家,这个本来就不该属于自己的家。
“还说不是外遇,那就是爸爸不爱你了?如果爱你,怎么会娶我妈,明明不得爸爸喜欢,还厚着脸皮呆在这里,世上哪里有你这种下贱的女人。”
荣可雅的话越来越刻薄,荣可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伸手就是一巴掌!
荣可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挨了巴掌,羞恼成怒。
“死丫头,你敢打我?”
眼看荣可雅就要反过来揪住荣可欣暴打起来,一只大手突然间拦住了荣可雅的攻势,关博邈的身形出现在了荣可欣的视线里时,犹如救星,可是又似嘲讽。
想喊一声表哥,似乎都是嘲讽,似乎突然间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姑母都不喜欢自己的理由,她一定也知道的吧,犹如现在,荣玉媛看着她的视线,依然带着疏离和鄙夷!
“表哥,你别拦我,她居然打我!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我双胞胎的妹妹,她是那个贱女人的孩子――”
荣可雅气恼之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像个撒泼的孩子一样,眼红的要和荣可欣一拼高低一般。
“够了,再怎么说,小欣和你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关博邈还是非常袒护荣可欣的,而这个时候荣可欣却不要他的袒护,也许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许她早该了解到这一点的!
“小欣,你没事吧?”
见得荣可雅不甘心的捂住脸,瞪着自己,关博邈不以为意,反而更是关心起来荣可欣,而荣可欣抹去了眼底的泪水,看了一眼关博邈,连一声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拔腿便跑开了,飞快的,恨不得甩开一切的离开了荣家大院。
“小欣――”
关博邈追逐的步伐和呼唤声还没有扬起,就被冷厉的声音制止。
“博邈,你干什么,让她去!”
荣玉媛的声音严厉而无情,荣玉笙放弃了追逐,并不是因为母亲的阻止,而是知道这个时候荣可欣不想面对荣家的人!
当然,最不想面对的那个,是自己愚蠢而懦弱的母亲。
荣可欣跑的腿上一软,蹲在了路边忍不住哭出声来,哭的无比郁闷而难受,她不愿意接受夏美兰的威胁,也不要再去管爸爸是死是活,更不要理会那个令她无奈的母亲,可是为何心底里会这么难受呢,难受的感觉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存在都是如此可笑,难受的希望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可以保护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打开了手机,是没有电的,即便有电的话,阚津仑也不会立刻回到自己的身边啊!
许久之后,擦干了泪水的荣可欣,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不知道何去何从。
荣可欣哭的累了,索性拦住了一辆车子,找到了一间咖啡馆坐了下来,呆呆的,随着时光的推移,不愿意去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夏美兰吃定了她吗?梅雪就永远要呆在爸爸的身边吗?荣可欣不甘心被命运戏弄,可是心头却乱如麻,终于看到了公用电话,忍不住走了过去,拨打了心底里唯一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荣可欣吸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却觉得孤单,茫然,甚至有些负气。
夜色已经爬上了城市的街头,灯光点点的眨巴着眼睛,一切繁华而又静默。
抬眼,对面的酒吧,招摇着光怪陆离的诱惑,荣可欣忍不住走了进去!
黯淡的灯光下,纷纷登场的年轻人,沉浸在这个闲适放纵的世界里,荣可欣却是感觉到时间漫长,看着手中的酒,想着自己的酒品,迟迟没有喝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阚津仑在她身边该多好呢!
灯影下,一双犀利的视线投射过来,不自觉的粘了上去。
“二少,您的脸――”
带上面具的男人,执着的前行,他的视线里只有那张看似坚强,却带着孤单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