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务组角落里堆积着千奇百怪道具的桌子和椅子,那就是荣可欣新的工作岗位。
眉心皱皱,荣可欣第一次觉得原来谈美娇等人的担心和小人之心,是正确的。
谈美娇固然没有去掉主编的位子,但是曹琼却得了一个比主编更大的位子,直接管辖编剧组和场记组,其他银河过来的职员除了徐凤珠还留在编剧组外,其余的都被随便分配了,而她就是被随便分配的那个菜鸟。懒
刁着烟卷的剧务组组长,叫郁达富,因为和郁达夫近乎相同的名字,组里的人都叫他外号:诗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头发金黄,耳环明亮,瘦了吧唧,却有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还有笑嘻嘻的嘴巴,看起来像是一个很不上档次的小受哥哥。
分配的任务也很让人无奈,荣可欣是新人,所以被诗人组长分配了生活制片职责,荣可欣看了一下生活制片的职责,眼睛瞪大,无疑是一个超级大保姆。
面对这样的工作,荣可欣才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怀才不遇。
阚津仑这个大靠山没了,阚津泽这个危险人物也没有出现,可是生活并不平静,因为骆子羽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小欣,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回到我身边?我做回原来的我,可以吗?”虫
骆子羽浅色T恤,蓝色牛仔裤,着装已经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可是他的脸,他的眼,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背叛与容忍,痛苦与割舍,怎么还能是原来的样子呢。
“对不起,骆子羽,我已经不能爱你了!”
荣可欣认真的眼眸,天真的视线,带着坚强和执着,即使痛了,也不肯放弃原则。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娶一个有钱女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是对的,更何况,当时骆子羽的妈妈生病重危呢,错的是她才对,是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世,是她没有考虑到骆子羽的感受,是她在骆子羽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在他身边。
可是,爱情,一旦经历考验,而分崩离析,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别看她一直都挺乐观自在的,甚至面对妈妈的疏离仍旧是可以坚强长大的,可是她没有安全感啊。
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啊,所以,荣可欣收回了自己的感情和信任,她要新的生活。
即使收回这份感情,需要时间和精力,她也不愿意屈服和妥协。
哪怕骆子羽真的有心改过,而他欠司家的已经不能还清,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司丽华划开界限,哪怕她死了!
他们是夫妻了,他所有的财产和地位,都是司丽华给予的,想到了这里,荣可欣已经义无反顾的放弃了那份感情了。
只是,要想摆脱眼前的骆子羽,似乎需要一些残忍的刺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小欣,你真的爱上了阚津仑了吗?”
骆子羽激动的抓住了荣可欣的手臂,荣可欣被抓的疼了,也不喊痛,而是带着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的撒谎了:
“我是真的爱他,我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希望你也找到自己新的缘分!”
骆子羽怔怔的瞅着荣可欣,足有半分钟之余,荣可欣仿佛是无畏死亡的贞德一般,毫不退避,可是手心里都是冷汗。
骆子羽终于像是负伤的野兽一样离开了,荣可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站在大厦广场一辆豪华轿车旁,完全没有意识到车子里坐着两个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仿佛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她再坚强,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其实她很心痛,失去这样一个爱自己的人,从小就没有亲人疼,没有亲人爱,所以才灌注了太多的信任,也正是因为太信任,所以无法接受那样的背叛。
所以宁愿伤害他的方式拒绝他,也不会再给他机会继续残缺的信任与依恋。
“哭的好伤心,你很爱他吧?”
一个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吓了荣可欣一跳,怔怔转头,看到了落下半个车窗的车子驾驶座位上阚津泽一张略带兴味和试探的眸子。
“要你管!”
转头,毫不客气的离开,一边擦泪,一边告诉自己,荣可欣要坚强,生活的路,还长着呢。
“好像要分手咯?”
阚津泽淡淡的邪狞的味道,却有点儿被她刚才那水汪汪的眼眸给刺激到了感觉,最讨厌女人流眼泪的他,却因为看到了她的泪水,而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给掐到了一般,怪不舒服的。
“这样的女孩,你最好不要碰!”
同样看到了荣可欣哭泣的阚津仑,脸色微微的变动,似乎没有那么冷漠了,但平静的表情和语调,让人很难看透他的心。
“看来我是出现的晚了,她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呢!”
阚津泽开玩笑似的,打上窗户,发动引擎,开车离去,一句状似吃醋似的玩笑话,听起来还真有几份酸酸的味道。
阚津仑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深处,有一层淡淡的奇怪和疑惑,他太武断了吗?
不是没有女人疯狂的喜欢他,甚至曾经有人为他而丧命――以致于他对女人敬谢不敏。
可是刚刚听到了她那样大声的坚决的说对他一见钟情时,这感觉还真是怪怪的,因为他居然顺着她的话,去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