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荣可欣呼吸不稳,表情中带着一股倔犟和认真,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别人,她不是编理由,她是荣玉笙的女儿!
“看到这道伤疤了吗,如果没有这道疤,爸爸不会受伤,更不会变成植物人,妈妈不会惩罚我,不会对我那么冷淡,更不会为了荣家的利益,让我嫁给一个可以做我爸爸的老头子!”
也许,只是一个陌生人,也许,只是一个给她带来信心的人。
但荣可欣的失控,和多年来在荣家的地位和待遇是有关系的。
为了躲避妈妈的指责和冷漠,为了逃离妈妈的偏心和刻薄,她没有荣可雅的好命,她在荣家的地位,连一个吓人都不如呢。
这么多年来,她躲在了另外一个城市里求学,很少回家,除非想去看爸爸了,对于妈妈的感情,有着畏惧和不甘,有着无奈和屈辱。
一直忍让,一直逃避,到现在无可逃避的时候,只好想出来这么一个看似荒唐,但绝对有效的办法。
可是,这人居然怀疑她不是荣玉笙的女儿。
气愤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时,荣可欣方觉得一向乐观坚强的自己,怎么像个怨妇似的,突然对一个陌生人发脾气。
再看看自己一生气,为了印证自己的身份,春光都要外泄了,那粉色的蕾丝文胸都露出来了,连忙扯上衣服盖上,羞愧的无地自容,没有理会阚津仑的反应,扭头就要走。
但是一想自己那已经扔出去的一蛇皮袋人民币,那是她从小到大攒下来的零花钱,到了银行对换了六万块的一元纸币,上面铺了四万块钱的一百元纸币,乍一看就是满满一蛇皮袋的百元大钞。
虽然有点儿瞒天过海的嫌疑,但是只要管用就可以。
十万块,买一个牛郎二十四小时,又没有非常服务,真不少了。
可谁知道皇爵的牛郎身价这么高,而且眼前这个更离谱,不仅身价高,脾气难以捉摸,更是眼光不一般,而且还怀疑她的身份!
如此,荣可欣认为这桩买卖已经是没有办法做下去了的时候,只好尽量挽救自己的经济损失了。
阚津仑默不作声,看着这个女人眼底里冒着盈盈水光的一阵反诘之后,抓紧衣服转身就要跑掉,然后停身转头时。
他也只是嘴角微微一瞥,不动声色。
他冤枉她了吗?荣玉笙的女儿,他不感兴趣,夏美兰多次在社交场合想撮合他和荣可雅,他都很礼貌而且很直接的拒绝了。
至此荣玉笙的妻子,荣氏的掌门人,夏美兰应该早对他没有了这个想法了才对。
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荣可欣,不是荣可雅故意施展花招的话,倒是真的是荣玉笙的女儿。
但,这并不影响初衷,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去做牛郎去,这太荒唐。
哪怕,眼前的女子,那明亮的眸子,显示了柔弱和无奈,他依然不改初衷。
同情别人,就是对自己残忍。
“很抱歉,这个忙我无法帮你,钱我会如数退还给你!”
阚津仑如此说的时候,荣可欣知道自己真的遇到了冷面凉心的人了,不仅势力,而且无情呢。
“我知道了!看来我找错人了,我再换别人试一试!钱你必须立刻退还给我!”
荣可欣想,别的牛郎总可以吧,但是,钱必须马上到自己手里,不然她今晚仍旧是不能回家。
阚津仑手里,此时哪里有钱,刚才匆忙跑出来,什么东西都在永康拿的公文包里呢。
正想回答,荣可欣的电话响了起来,荣可欣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终于接了。
“表哥~”
…
“我现在,现在在车上――估计明天才能到家,嗯,嗯,别告诉我妈哦――”
…
“那个高元昌是什么一个人?”
高元昌?做什么的?她居然不知道,本来决定事不关己的阚津仑,不仅多看了一眼,微微走开两步一脸担忧的荣可欣,听着她抱着电话问出来的这个名字!
高元昌在G市的是什么样一个人,她居然不知道?荣可欣的侧颜在灯光下,映射出一道好奇之后更加苍白的惊恐,还有一份难以置信的受伤和被迫反抗的愤怒。
“妈妈怎么可以这样?”
如此的反问,不知道她是问电话那端的人,还是自言自语,挂断了电话之后的荣可欣,一时孤单而伤心的不知道何去何从,忘记了刚刚还在征用牛郎的事情,茫然的看着前方,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去哪里?”
眼看荣可欣连钱都不要,就失魂落魄的离开时,阚津仑终于开口了。
如果是演戏,他会看穿,毕竟他眼皮底下演戏的人太多了。
而眼前的女孩显然不是演戏,她看起来脆弱而无助,一向洁身自好的他,眉心微微触起,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更是对女人保持足够的理智和冷静。
但看着这样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嫁给高元昌那种老色驴,毕竟是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