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孟旬的话立刻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谢文东也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小旬,你说我们应该先去完成哪件事?”
微微笑了笑,孟旬说道:“在没出动人力之前,先秘密干掉王克强,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过去,南洪门群龙无首,不打已自乱,如何还能抵御得住我们的进攻,所以,只要先除掉王克强,我们必能在杭州取得速胜!”
恩!众人暗暗点头,明白孟旬出的策略是‘斩首’之计,称得上是简单有效。而且这段时间里,己方一直在上海按兵不动,南洪门那边准备不足,防心不强,如果突然实施暗杀,成功的希望很大。
任长风笑问道:“孟先生,你认为该派谁去做这件事比较合适呢?”说话时,他还特意将胸脯挺了挺,明显是让孟旬推荐自己。
孟旬摇头而笑,说道:“长风在战场上是骁勇善战的猛将,但是刺杀这种事情,并不合适你去做。”说着话,他看向姜森,说道:“此事由血杀兄弟去完成,那就再稳妥不过了!”
他提到了血杀,任长风也没话可讲了。不管怎么说,搞暗杀就是血杀的老本行。
听完孟旬的推荐,谢文东点头表示赞同,正准备说话,这时,褚博站起身形,冲着谢文东正色说道:“东哥,这次的任务交给我去做吧!”他枪伤初愈,脸色还略显苍白,但从气质上已和原来完全不同,少了阳光和活泼,却多了些成熟和稳重,好像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一下子长大了十好几岁。
谢文东一怔,打量着褚博一会,关心地说道:“小褚,你身上的伤……”
“东哥请放心,我已经没事了!”褚博面无表情,加重语气再次请求道:“东哥,就让我去做吧!”
谢文东明白,因为白燕的事,褚博一直心存内疚,虽然自己并未处罚他,但褚博却急于为社团立功赎罪。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思,略微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小褚,此事就交给你了!”
“多谢东哥!”褚博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怕他经验不足,独自行动会有散失,谢文东又说道:“另外,我让老森去协助你如何?”
褚博一楞,感觉出谢文东对自己有些不放心,他说道“多谢东哥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他倒是干脆。直截了当地把谢文东的好意拒绝了。既然他当众这么说,谢文东也不好再强求让姜森去协助他,沉吟片刻,他含笑说道:“那好,由你自己去做,从望月阁调回来的兄弟,仍然归你指挥!”
“是!东哥!”褚博重重地点下头。
从望月阁抽调回来的文东会动地都算得上是个中的高手,而且认数众多,战斗力极强,不过在褚博看来,作用并不大,毕竟他去杭州要在暗中行动,带的人太多,反容易暴露目标,使行动失败。
会议过后,褚博找到刘波,让他帮自己刺探对方的情报。自家兄弟开口,刘波想也没想,当即点头同意。
王克强在男洪门算是能力比较不错的干部,尤其是在指挥作战方面,绝对称得上一流。上海失守之后,南洪门主力南撤,这时候王克强就预感到,自己这边将会成为北洪门的下一个重点打击目标,连日来,他一直在积极筹备,不仅将人力补充到最大限度,而且还向南洪门总部那边发出了援助请求,而向问天也并未让他失望,很快便把最近风头正劲的辛丑派了过来,辅佐他镇守杭州,他这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北洪门和文东会来攻,哪知谢文东那边一直按兵不动,不最带在做什么打算。
一天,两天是这样,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这样,人的神经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紧张,渐渐的,王克强也松懈了下来,认为谢文东的攻击目标可能不是在杭州。
而辛丑则不然,始终在他身边提醒,务必要小心北洪门的偷袭,谢文东、张一,孟旬都是奸猾狡诈之辈,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打过来。
他的叮嘱,刚开始还能起到敬示的作用,时间一长,王克强也烦了,到最好,他连理都不理辛丑,他这个态度,下面人对辛丑也是不象以前那么尊敬,现在,由南洪门总部直接下派的辛丑在杭州的处境反倒是很尴尬。
暗组混入杭州秘密打探时,发现王克强这个人在生活上很低调,基本没什么爱好,一不赌,二不色,三不玩,几乎每天都憋在南洪门的杭州分部里不出来,如果想想对他实施暗杀,那就必须潜入南洪门分部的内部,难度太大,风险也太高。
刘波将消息转告给褚博,后者也暗暗吃了一惊,若是这样,事情可难办了,就算他有浑身的本事,也得能找到下手的机会阿!
褚博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亲自前往杭州。既然王克强这人低调,那自己就得抓住每一次机会,如果留在上海,即使有机会出现,自己也未必能赶得上。另外,褚博不相信,王克强能一直憋在分部里不露头,只要他能出来,自己就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出人意料的时,王克强真的能在分部里呆得住。褚博在南洪门的分部附近连续蹲坑守了三天,只看到南洪门的人员进进出出,至于王克强,连影子都没看到。
这一下,褚博是真着急了,虽然谢文东没有规定他在多少时间内完成任务,也没有打来电话催促他,课褚博心里明白,大家都在上海对自己翘首以待呢,只等着他这边干掉王克强,好对杭州发的强攻,自己若是这么耽搁下去,那就把社团的大事给耽误了。
他急,刘波也在着急。
刘波知道孟旬头脑灵活,而且对南洪门的干部十分了解,他私下里找到孟旬,问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对他的到来,孟旬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等刘波说完话之后,他好像恍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然后满面歉意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笑道:“哎呀!这件事也怪我,竟然没有把王克强这人的秉性和特点告诉小禇。王克强确实比较低调,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何况现在又处于紧张时期,他憋在据点里不出来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话中有歉意,不过他的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没有任意歉意的表现。
孟旬头脑过人,他既然出了要暗杀王克强的主意,早就料到了此事不容易完成,只等人家找上门来想自己来问主意,果然,刘波来了。
说话间,他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方幽幽说道:“不过这个个喜交朋友,对朋友很是看重,如果一旦有他的朋友前去杭州拜访,那他肯定会尽地主之谊,带着他的朋友在杭州好好逛逛,这样一来,小褚就有下手的机会了!”
刘波巴巴地看着孟旬,他说得倒是轻松,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褚博一去杀王克强,他的朋友就正好来杭州了?
孟旬当然能看出刘波的满腹疑问,他笑呵呵地说道:“这点刘兄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他的朋友弄到杭州去嘛。”
刘波茫然问道:“怎么弄?”
孟旬笑得诡异,悠然说道:“我和王克强不熟,但并不代表我和他的朋友也熟!”
他提到的这个‘朋友’名叫张军,并不属于南洪门,和王克强是发小,两人的父亲曾同在军方任职,熟得不能再熟。张军没什么本事,但为人油滑,善于口舌奉承,有钱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胡玩,没钱的时候,时常来找王克强蹭饭吃或是借钱。而王克强对这位朋友倒也有求必应,借出去的钱从来没往回要过,当然,张军更没有主动还过。更有甚者,张军能在酒桌上把王克强灌醉,然后偷偷拿走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变卖乱花,王克强酒醒之后虽然会大发脾气,但过后依然和张军交情依旧。(不要不相信,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孟旬其实和张军并没什么瓜葛更谈不上交情,仅仅是见过几面罢了,之所以对这人有印象,还是曾经听萧方向他唠叨,说王克强交在不善,有这么一个朋友,日后肯定要吃大亏。萧方甚至怀疑王克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张军手上,也曾经问过他,被王克强一口否认了,最终萧方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命,一物降一物!
前段时间,南洪门刚撤离上海不久,有一次孟旬随任长风、张一等人去夜总会消遣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张军,孟旬十分机敏,马上意识到此人日后可能对自己有用,急忙上前去打招呼,通过交谈,张军才想起南洪门似乎是有孟旬这么一号人,自己好像还见过他两次。
张军并不是南洪门的人,也没有深接触过,更不知道孟旬早已判到北门那边了。
当时两人并没有深谈,最后只是礼貌性地互留了名片.现在,张军给孟旬的名片终于派上了用场.
第97章
孟旬给张军打去电话,说有笔生意和他谈。张军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听完孟旬的话,他急忙说道:“好、好、好!孟先生,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过去找你!”孟旬笑了笑,随即将北洪门分部的地址给了他、
张军来得很快,刚到北洪门分部的门口,就看到孟旬背着手,在门旁来回徘徊。张军快步上前,与孟旬热情地打招呼,并握了握手,随后问道:“孟先生,你要介绍什么声音给我?”
孟旬薇薇一笑,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我们进去聊!”说着话,他领着张军走进北洪门的分部内。
在外面看,北洪门的分部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座平凡无奇的楼房,可是张军刚近来之后再看,只见大厅之内站满了黑衣汉子,一个个皆是阴沉着脸,横眉冷目地怒视着自己。张军吓得一哆嗦,他虽然对黑道上的事了解不多,可也看得出来这些不是南洪门的人。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孟……孟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旬笑道:“张兄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有笔生意我要介绍给你,能让你在一天之内轻轻松松地赚五十万!”
“啊?五十万?”张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贪婪的欲望立刻压倒心中的恐惧,他忙问道:“孟先生,究竟是什么生意?”
“我只要你去趟杭州,到你朋友王可强那里去做客。”孟旬含笑说道。
“那……”张军问道“:那然后呢?”
“没有了!”孟旬干脆地说道。
“没···没有了?”张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旬,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神经。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自己只是去趟朋友那里做客,然后就能轻轻松松的拿到五十万?!
孟旬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也是有要求的,张兄到了王克强那里,不要提我,也不要提今天的事,当他问起你时,你只需说路过到杭州顺道来看看即可,其他的不要多言。”
张军疑问道:“就···就这么点要求?”
“没错!”孟旬说道:“如果张兄做得好,等你回来,我立刻给你五十万,如果做得不好,把事情说露了,那么···”说着话,他耸了耸肩,侧身看向周围的众人。随着哗啦一阵脆响声,大厅内站着的黑衣大汉们纷纷亮出各自的家伙,其中既有片刀也有抢械。
张俊看罢,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孟旬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说道:“张兄,你用不着紧张,只需按照我的交代去做就好,我说话一定算话,等你回来,将五十万一分不少的给你,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或者没有做好,那么,对不起,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的这些兄弟们也会追上你,并会以最残忍的方法杀掉你,另外,你家人的处境将会比你更危险。”
他说话时声音柔和、平淡,但张军却听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地连连点头。最后,他壮着胆子问道:“孟先生,你这···这些兄弟都是什么人?”
“北洪门、文东会!”
“·····”
张军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接下孟旬给他的这笔生意。
直到去往杭州的路上,他仍没想明白孟旬让自己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孟旬只要求自己去王克强那里去做客,即不暗害他,也不在背后坏他,自己在没有对不起朋友的同时还能赚上一大笔钱,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自己何必再去琢磨那么多呢!
这么一想,他反倒轻松了下来,嘴角也随之不自不觉的挑了起来。
上嗨距离杭州很近,只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可以进入了杭州区。
王克强没想到张军会来,十分意外,也显得非常高兴,见面之后,热情地把张军让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后欢快地畅谈起来。
听说张军现在在做生意,而且赚了不少钱,王克强替他感到高兴,并拍着胸脯说道:“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虽然到杭州的时间不长,但混得还不错,大钱不敢打保票,但小钱保准你能花不完!”
张军听完,乐得嘴
巴合不拢,连声说道:“那好啊!以后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肯定来杭州找你!”“哈哈——”王克强仰面大笑,随手拍了张军一巴掌,说道:“你这兔崽子,有钱的时候从来想不起我,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我这里来了!”
“我在上嗨做生意嘛,这次正好路过杭州,就顺道过来看看!”
“在上嗨做生意?”王克强脸色微微一变,皱起了眉头。
张军见状,疑问道:“阿强,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王克强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他知道,张军和黑道基本没什么接触,南北洪门间的争斗也和他没瓜葛,但即便如此,还是感觉他在丄海做生意不太安全。他关切地问道:“阿军,你在丄海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还可以吧,也算不上很大,只是混口饭吃呗!”张军随口说道。
王克强正色说道:“如果生意做得小,就放手吧,到杭州这边来,由我罩着你,做生意也容易一些。”
张军挑起眉毛,笑嘻嘻地说道:“我靠!你现在真混得挺牛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王克强老脸一红,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聊了好一会,王克强看看手表,见已到傍晚,他站起身形,说道:“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张军跟着站起身形,说道:“找家好点的饭店,今天我请客。”
王克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摇头笑道:“能听
到你说出‘请客’这个词,实在太难得了。”
张军愤愤不平地嘟囔道:“以前我没钱,现在我有钱了嘛!”
“好、好、好,你请、你请!”王克强也不和他争,伸手搂住张军的肩膀,笑呵呵地向外走去。
等出了南洪门的分部,张军立刻对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后悔不已,只见王克强身后跟出一大帮人,往少说也有二十来号,这要是一起请吃饭,得花多少钱啊?他的小心眼哪能瞒过王克强的眼睛,后者仰面大笑,拍着张军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来杭州,我能让你请客吗?这顿饭无论如何也得让我来请。吃过饭了,我再带你去玩玩,杭州这一片,你随便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你玩个痛快!”
后面的南洪门众人相互看看,暗暗撇嘴,看的出来,今天强哥是真高兴了,只不过他这个朋友实在不怎么样,油嘴滑舌的,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实在。
王克强身边的随从太多,前呼后拥,暗中的褚博难找下手的机会,他给刘波打去电话,让暗组的兄弟盯紧对方的去向。其实不用他提醒,暗组的眼线早已将王克强一众追上了。
王克强带着张军,先是到了一家在杭州地区十分有名气的大饭店吃饭,一顿饭下来,足足吃了四个多小时,随后他们又去了一家夜总会继续喝酒玩乐。
此时已接近凌晨十二点,褚博感觉最佳的下手时机已到,他坐车赶到夜总会的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闪到夜总会侧身的一条小胡同里。
时间不长,一条黑影也闪了进来。
黑影在褚博面前站定,后者定睛一看,对方是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属于混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这青年走近褚博,低声说道:“博哥,对方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在夜总会里订下三个相邻的包房,王克强就在中间的那间,除了他和张军之外,包房还有五名南洪门帮众,以及七八个夜总会的小姐,左、右两侧的包房各有七、八名左右的南洪门人员,另外还有两人坐在夜总会的大厅里,还有,这间夜总会是南洪门的场子,看场的小弟估计有十多号,全部加在一起,对方人数在四十往上!”
暗组的查探可谓是详细至极,那青年边说边在地上画着草图,将包房的位置、对方人员的位置都标注得十分清晰,褚博即使不用进入,也能对夜总会的布局以及南洪门人员所在方位了解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那青年问道:“博哥,你都记下来吗?”
褚博点点头。
青年皱着眉头,低声疑问道:“对方人数不少,你确定要一个人动手?”
褚博面无表情,幽幽说道:“你也说了,对方在大厅里留有很多眼线,动手的人一多,对方肯定会有察觉。”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兄弟,身上带抢了吗?”
青年点点头,随即从后腰处取出一支手抢,递给褚博。
褚博接过,揣入怀中。
他身上是有抢的,只是对方人数太多,为了预防万一,他又多带了一把。将抢收好之后,他拍下青年的胳膊,说道:“辛苦了,兄弟!”说完话,晃身向胡同外走去。
“博哥小心!”
青年深吸口气,伸出脚来,将地上的草图抹掉。
第98章
褚博走进夜总会,虽然不是周末,但里面的客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龙蛇混杂,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褚博穿着笔挺高档的西装,面带微笑,斜着烟卷,加上他年岁不大,看起来象是个富家的阔少爷。
他走到夜总会的吧台前,坐下,然后点了一瓶啤酒,边喝边看偷眼寻找王克强留在大厅里的两名眼线。由于暗组的兄弟已经将对方的位置帮他指明,时间不长,他便看到坐在吧台不远处的两名身穿白衬衫的汉子。这二人看起来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分别,如果细留意,会发现他俩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酒杯上,而是两只眼睛不停得骨碌碌乱转,打量每一个进出夜总会的客人。当然,褚博进来时他二人看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因为褚博的模样并不扎眼,何况又是一个人。
看清楚南洪门两名眼线的位置之后,褚博目光旁移,又向夜总会的包间望去。包间区位于夜总会的里端,长长的走廊两侧皆是大大小小的包房,王克强此时就在其中。
将大致的情况搞清楚了之后,褚博暗暗点头,做到心中有数,随后拿起酒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他刚把酒瓶放下,忽嗅道一阵香风飘来,接着,一条苗条纤细的倩影坐在他身边的空椅子上,同时传来娇滴滴地声音,先生,一个人吗?“
褚博闻言,举目打量。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实在看不出来,脸上浓装艳抹,打了厚厚的粉底,眉毛描得又弯又长,假睫毛高高上翘,像两只小扇子。这种风尘女子冷眼一看很漂亮,却经不起细瞅。
点了点头,褚博心思一转,含笑说道:“小姐也是一个人?”
“是啊!”
“我请你喝酒!”
“好哦!”女郎眉开眼笑,手掌也随之亲密地搭在褚博的肩膀上,后者也不介意,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啤酒,与女郎对饮,喝酒时,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摸向女郎的腰间。
时间不长,夜总会的灯光一暗,舞场内响起轻柔舒缓的音乐。
褚博精神一振,揽着女郎的腰身,说道:“我们去跳舞!”说着话,向舞池里走去。
在文东会时,褚博就是看场子的小弟出身,当时在场子没少玩乐,跳起舞来也当仁不让,该轻盈的时候轻盈,该有力的时候有力,令女朗心仪不已,当音乐缓慢下来时,她将面颊趴伏在褚博的肩头,轻声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带我出去吃夜宵。”
褚博明白她说的吃夜宵是什么意思,悠悠而笑,说道:“何必要等,现在就行!”说着话,他搂着女郎的腰身直向包房区走去。
到了走廊口,立刻有服务生模样的青年走了上来。没等对方开口说话,褚博扬头说道:“给我开间包房!”
见褚博派头十足,衣着也考究,知道是有钱人,服务生连连点头,问道:“先生要大包,小包?楼上还是楼下的?”
“就要一楼,大小随便。”
“没问题!先生请跟我来!”服务生满面笑容地在前引路,褚博拥着女郎在后,当走过王克强的包房时,他突然顿住身形,伸手就要去开门。门前引路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急忙伸后将他拦住,说到:“先生,这间包房已经有人了····”
“我知道!”褚博笑呵呵地说道:“我的朋友在里面嘛!”
“啊?”服务生一惊,上下打量诸博,疑问道:“你是强哥的朋友?”
“何止是朋友,更是兄弟!”诸博笑道,同时在心里又补充一句:“只不过不是南洪门的强哥,而是文东会的强哥。”
见他说话时底气足得很,不像是虚张声势,服务生脸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忙道:“我去和强哥说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着话,诸博推开房门,搂走女郎走了进去。
正如暗组兄弟调查的那样,包房内,除了王克强和张军二人外,还有五名南洪门人员以及七名年轻漂亮的坐台女郎。此时他们在包房内正嘻嘻哈哈的喝酒,诸博和女郎突然走进来,令众人都是一愣。
一名坐在门口,喝得红光满面的南洪门汉子随之站起身形,大量了诸博片刻,随后挑起眉毛,疑问道:“你是谁啊?”说着话,又看向后面的服务生,不满地骂道:“***!你们怎么搞的?什么人都往里放吗?”服务生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他····他说他是强哥的朋友····”
“朋友?”知道王克强朋友多,而且杂,那汉子没有马上发言,狐疑地瞅了诸博两眼,然后转回头看向王克强。
王克强也在打量诸博,只是翻遍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记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年轻人。他挠了挠头发,问道:“小伙子,我们认识吗?”
与诸博一同进来的女郎是这家夜总会的小姐,对王克强当然不陌生,她似乎生怕褚博吃亏,急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先生,你可能人错人了,我们赶快走吧!”
褚博非但没有理他,反而搂着女郎直向王克强走去,同时说道:“强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王克强迷糊,一旁的张军也是莫名其妙。
当褚博走到茶几前,还想继续近身的时候,两名南洪门大汉齐齐站起,伸手拦住他,冷声说道:“朋友,强哥并不认识你,识趣的赶快滚蛋····”
不等他二人说完话,褚博手腕抖动,袖口里突然掉落出一把64型号的小手抢,毫无预兆,对着那两名大汉的胸口,嘭嘭各开一抢。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两名大汉虽然已有提防之意,可还是没来得及做出闪躲的动作,已被褚博打了个正着。
精准的两抢。两名大汉皆是心脏中弹,当场毙命。
“啊····”
另外三名南洪门汉子大惊失色,其中站于门口的那名大汉反映最快,当即从腰间拔出手抢,可他刚要瞄准褚博,被褚博回手一抢,正中他的眉心。
这时,王克强也明白过来了,对方是要自己命的杀手!
他趁着褚博开抢射杀自己手下人的空机,掏出手抢,对着褚博就是一抢。
诸博反应极快,当他开抢的瞬间,他将搂抱的那名女郎向自己怀中一带,嘭,随着抢响,王克强一抢没打中诸博,子弹倒是正中那女郎的胸口。
女郎声都未吭一下,身子就立刻软了下去。
楮博顺势将她推开,随后抬起手来,将抢中仅存的两颗子弹都“送给”了王克强,其中一抢打中他的小腹,另一抢打穿他的脑袋,那么厉害的王克强,堂堂南洪门的杭州分堂堂主,就这么死了个不明不白。
这时,一旁的张军还有门口处的服务生早已吓傻了,前者两眼发直,瘫坐在沙发上,后者身子哆嗦着靠着墙壁,看样子随时有昏倒的可能。
呀····
随着一阵尖叫声,、包房里的小姐们清醒过来,一个个吓得怪叫连连,有些抱着脑袋躲到墙角处缩成一团,有些踉踉跄跄向包房外面跑。
剩下的两名南洪门的大汉见势不好,也想往外逃,箭步诸博上前,顺手抄起一只酒瓶,身形如电,冲到一名大汉的近前,手中的酒瓶也顺势落了下来,只听啪一声脆响,那大汉头顶开花,只是瞬间,血流满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楮博手中半只瓶子顺势向前一捅,扑!正刺进那大汉的脖颈。
大汉双手捂着脖子,嘴巴大张,想叫也叫不出来,只是摇晃几下,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诸博毫不停顿,刚解决完这人,又冲到另一个人的身后,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从包房外硬拉回来,接着手中的抢一转,抢把在前,抢筒在后,对着那人的额头,恶狠狠连砸数下。
64手抢虽然小,但也是实铁制造,人的头骨拿能受得了,只是几抢把抡下去,那大汉的脑袋就开了花,鲜血脑浆溅了一地
诸博这时方站起身形,环视包房,确认再没有活口了之后,他走到茶几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军,阴阴的一笑,说道:“你干得不错!”说着话,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盒,倒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接着将烟盒仍向一旁。
他仅仅吸了一口,只听包房外突然一阵大乱,接着传来急促地问话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随着话音,一名白衣汉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诸博肩膀一晃,手瞬间的摸入怀中,倒出手抢,看都未看,抬手对着房门就是一抢。
嘭!
随着闷响声,那名白衣汉子应声倒地,白色的胸襟上出现一块红润,渐渐得红润越来越大。
诸博斜叼着香烟,手中拎着手抢,几个大步走出包房,到了走廊内一瞧,包房的左右都是白衣大汉。
显然没想到杀手会突然冲出来,南洪门众人同是一愣,诸博深吸口气,猛的吐飞嘴中的香烟,另只手抽出腰间的开山刀,直向后门方向的人群冲去。
第99章
褚博刚冲到人群前,迎面便砍来两把片刀,他连躲都未躲,反手将刀抡了出去。对方先出手,而他是后出招,但双方的速度却不能相提并论。只见褚博一记横扫千军,刀光如电,一闪即逝,先一步将对方二人的喉咙划开。
随着嘶的一声,两道血泉从那二人的脖颈处喷出,溅了褚博满脸满身,他片刻都未停顿,身子向下一低,在对方还未倒地时,便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接着,侧身就是两脚,踢在两具尸体的后背上。
受其冲力,两具尸体齐齐飞了出去,正撞在从后面冲杀上来的南洪门人群中,在一阵惊叫声中,南洪门的人群倒下一片。
可是没等褚博缓口气,前方又砍来一刀,挂着劲风,直取他的面门。褚博手腕翻转,倒提开山刀,然后将手臂向上一举,只听当啷一声,对方的刀正砍在开山刀的刀身声,没等对方收招再攻,褚博另只拿枪的手重重捅在对方的肚子上,那大汉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褚博手中枪顺势向上一挑,正顶在那人的下巴处,紧接着,嘭的一声,这一枪,从大汉的下巴打入,子弹由其天灵盖飞出,鲜血和脑浆溅起好高。
只是顷刻之间,褚博刀枪并用,下手无活口,已连杀数人。
南洪门帮众心惊胆寒,却无人退缩一步,仍不断地向褚博强压过去。
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褚博不能恋战,反手一枪,将后方的敌人暂时逼退,随后用憋住力气向前猛冲。见他直向自己而来,一名南洪门大汉两眼通红,运足浑身的力气,对准褚博的肚子狠狠刺了一刀。
在冲刺中,褚博腰身一拧,身如泥鳅似的,闪过对方锋芒的同时,手中的开山刀也狠劈了下去。
咔嚓!这一刀正中对方的肩膀,由于力道太大太猛,整支刀身都几乎没入大汉的身体里,那大汉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嘶吼声。毫无预兆的,褚博身形猛的急蹲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嘭的一声,从他身后射来的子弹正打在他面前那人的脑袋上,嘶喊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褚博在望月阁期间养成的好习惯之一就是能在战场上做到眼观六路,分心两用,在应付前方敌人的同时,他眼角余光还紧紧盯着身后的动静。
就在对方那人见自己误杀己方人员的一怔之机,蹲于地上的褚博回手一枪,将其打翻在地,随后用肩膀顶住面前的尸体,运足了全力,大吼一声,向前急冲。
数名南洪门帮众被褚博顶着尸体撞得连连后退,随着哗啦一声,夜总会的后门被顶开,两名南洪门大汉收力不足,也随之从里面跌了出来。
那二人坐在地上,还没等站起身,褚博也从后门里窜了出来,擦过那二人身旁,一走一过之间,他手中刀也干净低落地割断了二人的喉咙。
到了夜总会后身的胡同,褚博再不停顿,拔腿就向胡同外面跑。可他跑出没两步,里面的南洪门人员也追了出来,褚博想也没想,手臂一抖,手中的开山刀回甩出去。
一名刚刚出来的南洪门大汉闪躲不及,被飞来的开山刀正贯穿胸膛,惨叫着倒退数步,靠着墙壁软绵绵地滑倒。
这一记要命的飞刀,直把后面没来得及冲出后门的南洪门众人皆吓了一跳,下意识收住脚步,不敢贸然追出去。
顿了几秒钟,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大吼,互相鼓劲,接着,硬着头皮一起涌出后门。
当他们冲出来时,褚博已跑到胡同口处,正在这时,一辆白色的破旧小轿车飞快地开了过来,行到褚博面前时车速放缓,车门也被人从地面推开,褚博想也没想,毛腰窜进车内,那小轿车连停都未停,等褚博坐上之后,急速地飞驰而去。
整个过程太快了,南洪门这边措手不及,当他们追出胡同,跑到己方的汽车前时,那辆载着褚博的小轿车已经跑得无影踪了。
王克强被人刺杀,这对南洪门的杭州势力无疑是当头一棒,辛丑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没敢耽搁,立刻将消息通知给向问天。
向问天听后,足足有数秒钟没有说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方急声说道:“杭州那边不能无人管理,辛丑,你现在马上接手杭州分堂!”
“是!”辛丑精神一振,应声领令。
向问天让辛丑接管杭州分堂,也是事出仓促的无奈之举。
王克强被暗杀,不用问,事情肯定是谢文东那边的人干的,既然王克强已死,不出意外的话,北洪门和文东会一定会趁机大举来攻,己方的杭州势力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哪能顶得住,现在,在杭州他唯一能重用的就只有辛丑。
若是论起身手,辛丑绝对比王克强高出无数倍,但是论起指挥作战的统帅力,他就和后者相差甚远了,何况杭州势力那么庞大,哪是说接手就能接手的。辛丑在杭州的时间虽然不算短,但和王克强相处不来,后者也没有安排他任何实际性的事务,对南洪门在杭州的具体情况,辛丑了解的并不多,另外,杭州势力的干部们都是王克强的心腹手下,受他的影响,也都对辛丑看不上眼,现在听说上面要辛丑来接替强哥的位置,每个人心中都不服气,愿意接受他指挥调遣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一点,辛丑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如果自己指挥不动这些中低层干部们,己方仍然是一盘散沙的局面。
他和向问天通过电话之后,立刻赶到堂口分部,打算召集己方的全体干部们进行紧急磋商,顺便拉拢人心。
可是他刚刚到达,意思还没传达下去,就听到上海那边的线报回传,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力已经出动了,看其前进的方向,是冲杭州而来。
辛丑听完,脑袋嗡了一声,心中苦叹一声:谢文东的动作好快啊!
这时候再开会商议、再想拉拢人心都已经来不及了,辛丑无奈,传令下去,要己方的干部们将人力统统回收,退回到堂口,集中力量抵御对方的进攻,同时等候总部那边的增援。
他设想得不错,可是根本没人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王克强遇刺,他的心腹头目们无不又悲又愤,一个个义愤填膺,对谢文东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即使北洪门不来打,他们还打算去上海找谢文东算帐,现在听说对方打过来了,几个大头目私下里一核计,干脆豁出去了,拉出兄弟们和北洪门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气晕了头的干部们纷纷带上各自的兄弟,浩浩荡荡开出杭州城去迎敌了。
辛丑还坐在堂口里等下面人员回撤,可是等了好半晌连一个撤回来的人都没看见,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听说己方的大队人马出了杭州,要去与北洪门的主力在正面大干一场,为王克强报仇雪恨。
听完这个消息,辛丑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留在杭州,己方还有地利的优势,可一出了杭州,天时、地利、人和己方就都不占了,如何去拼北洪门?
他大骂一声‘混帐’,想给那些头目们打电话叫他们带兄弟们立刻撤回,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如果只在电话里讲,他们只会当自己的话是放屁,没人会听。
辛丑当即叫人准备车辆,带上堂口里的兄弟亲自追了出去。
他的动作不能说不快,但刚出了杭州城区就听到前方回报,己方人员已和北洪门接触上了。
哎呀!辛丑心中暗叫一声遭了!
他对北洪门的战斗力太有体会了,己方在人数上、实力上都处于劣势,恐怕刚一接触,己方就得溃败下来。
他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接应那些不长头脑的笨蛋时,突然前方又回报,在激战中,北洪门被击退了,现在正在向上海方向败逃。
辛丑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真是在绝境之下,使己方的兄弟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他略微琢磨了一下,马上对开车的司机叫道:“全速!开全速赶上去!”
司机这时候也来了精神,不时的按动喇叭,对前方的车辆示意,全速前进。
辛丑一众正飞速赶向战场之时,眼线又传回消息,称己方在追杀北洪门的残兵败将时中了对方的圈套,现在全体人员被北洪门和文东会合力围困住,急需救援。
“啊!”
辛仇在车里一蹦多高,脑袋差点撞在车棚上,他双手抖动,连连跺脚,怎么样,北洪门哪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现在好了,己方那么多人员被困,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他正琢磨着,突然之间,前方的公路上车灯亮起,举目观望,只见道路中央整整齐齐排列有二十余辆大小不一的车辆,在车辆前放,站有二、三百号之多的黑衣大汉。
为首的一位,年纪轻轻,中等偏瘦的身材,穿着笔挺的立领中山装,看长相,模样清秀,平平淡淡,但是一双狭长的单凤眼却格外的醒目,两眼之中,不时闪动出惊人心魂的异光。站在人群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阴柔气质显得与周围众人格外的不同,让人一眼就发现他的存在。
第100章
谢文东!辛丑虽然没见过谢文东本人,但听到过的传言多了,此时对方阵营里为首的这名青年和传说中的谢文东简直一模一样,不是他还会是谁?辛丑心中一震,又是激动,又有些惊恐。他激动的是谢文东身边的人不多,自己若是能趁这个机会sha掉他,那就等于是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南北洪门的战局,他的恐惧是,谢文东的名气太大了,与他对阵时,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自己的心头,辛丑也不例外。
南洪门车队缓缓停下,辛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等了片刻,他推开车门下了车。随他同来的二百号南洪门帮众也纷纷从车里跳了出来,聚集在辛丑的身后,一个个瞪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敌人。
辛丑上前两步,站定身躯,振声喝问道:“前面的可是谢文东谢先生吗?”
没错!站于众多黑衣人前方的青年正是谢文东。没等他开口答话,位于他侧后方的张一急忙上前,在谢文东耳边轻声说道:“东哥,这人就是辛丑,身手十分厉害,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南洪门里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哦!”谢文东点下头,轻声应了声,重新大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的青年,如果不是张一提醒,他还真看不出来此人能具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连任长风都拿他没办法。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谢文东!阁下就是辛丑?”
“正是!”辛丑回答得干脆,再次向前跨了几步,向谢文东连连招手,大声喝道:“谢先生,听说你的身手也十分了得,我十分想领教一下,不知道谢先生肯不肯赏脸或者说有没有胆量敢与我比个高低?”
辛丑是非常希望能把谢文东叫下阵来的,这样自己就有机会sha掉他,甚至擒住他。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他多聪明,哪能看不出辛丑的意图,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可还没自信到能战胜辛丑的程度。不过他并不直接说明自己不愿意下场一战,而是摇头笑道:“区区一个南洪门的毛贼,也配向我挑战?简直是笑话。”说着话,他侧回头,疑问道:“哪位兄弟愿意出去与辛丑一站?”
“我来!”
谢文东话音刚落,在他身后蹿出一人,此人身材匀称修长,相貌俊朗刚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面带冷笑,毫无惧色,大步流星直向辛丑走去,同时说道:“小子,想挑战东哥,得先过了我这关!”
只看袁天仲走路时的轻盈,辛丑便将他的身手判断出了大概,心头暗暗一惊,讨道:此人的身法极有根基,可见身手也差不了,看起来,他应该就是谢文东麾下的袁天仲了。想罢,他疑声问道:“来者可是袁天仲?”
“少废话,看招!”早就听说辛丑厉害,连sha己方两名高级干部,伤亡在他手中的兄弟更是不计其数,袁天仲心中憋着一口恶气,现在碰面,多余的废话没用,上来就是两拳,双手齐出,合击辛丑的双耳。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见对方出招的力道和迅猛程度,辛丑明白今天自己算是遇到劲敌了,他不敢大意,凭借灵巧的身法,在地上提溜一转,瞬间闪到袁天仲的身后,刚要出招猛击他的后腰,哪知袁天仲早有准备,一个蝎子摆尾侧踢横扫,恶狠狠踢向辛丑的太阳穴。
大喝一声‘来的好’,辛丑身子向下一低,避开锋芒,接着双手如电,一把将袁天仲的脚踝扣住,别看他身材又矮又瘦,但力气大的出奇,猛然断喝一声,竟将袁天仲抡了起来,作势要向地上猛摔。
想不到辛丑出招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怪,袁天仲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的根基太好了,虽然被辛丑所制,但却毫不慌乱,另只脚绷直,狠狠点向辛丑的手腕。
在他的脚尖点中辛丑手腕的同时,后者已急忙将他仍了出去。
噔.噔.噔!
袁天仲在空中打个空翻,落地之后,受其惯性,忍不住向后退了三大步,这才勉强将身形稳住,感觉被辛丑刚刚抓住的脚踝骨一阵疼痛,显然那是被对方捏的。
而辛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手腕被袁天仲狠狠踢了一下,腕骨疼痛欲裂,手腕子又红又肿。
一个照面过后,两人平分秋色,这回,双方皆收起轻视之意,开始集中精力,全神贯注的小心对敌。
二人凝视对方片刻,还是袁天仲率先出手,这回他不再客气,从腰间拔出软剑,手腕一抖,挽出三多剑花,直向辛丑而去。
他快,辛丑的速度也不慢,亮出双匕,见招拆招,见式解式,与袁天仲恶战在一处。
他二人,都是以身法灵活见长,缠斗在一起也煞是好看,只见场内二人转个不停,你来我往的出招都是在一瞬间完成,不时有寒光在场内闪起,往往伴随着铁器的碰撞声。
谢文东在场外默默观望,暗暗点头,辛丑的身手名不虚传,确实厉害,不自觉的,他也为袁天仲捏了一把冷汗。
张一在一旁含笑说道:“东哥不用紧张,我看天仲现在已经占了优势!”
事实上,袁天仲一上场就拼命抢攻,把辛丑逼得上串下跳,甚是狼狈。但是打斗这么长时间,袁天仲有这么大的优势,却偏偏拿辛丑无可奈何,别说没有伤到他,就是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没沾到一下。
其实,袁天仲场面占优势并非是因为他的实力高出辛丑,而是辛丑在有意保留罢了,他放任袁天仲尽情的强攻,只是想先摸清他的招式套路之后再谋取胜之法,只是他越打越不是滋味,感觉袁天仲的功夫极杂,招式也多得数不清,连绵不断,好像永远也使不完似的。
要知道望月阁的功夫都是互通的,袁天仲是曲青庭的徒弟,可从其他长老那里也学到不少的绝活,其中又剑法,也又刀法,棍法等只不过现在都被他融入到剑法里,庞杂但却不精。
总是被动挨打,毕竟不是办法。又打了十多个回合,袁天仲非但没有力气不济,反而越战越勇,直打神采飞扬,辛丑大吼一声,先是挥刀将他前刺过来的软剑弹开,接着,另只匕首横扫袁天仲的面门,直取他的双耳。
袁天仲吓得一激灵,急忙收剑,仰头躲避对方匕首的锋芒。
他进攻这一顿,让辛丑顺利拿到先机,随之展开了急风暴雨般的抢攻。
双匕在他掌中,真好像是化成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上下翻飞,在夜色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妖媚。漂亮归漂亮,但对于场上的袁天仲来说,辛丑的双匕却是要命的,每一招都是奔着自己的要害而来,一个不小心,若被其粘伤,不死也重伤。
袁天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应对。
辛丑双手齐舞,嘴上也没闲着,不停地刺激袁天仲,冷笑道:“你的剑不是很快吗?现在怎么不行了?快点.快点,再快点,你的出招太慢了!”
袁天仲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冒着与对方两败俱伤的风险,强行攻出一剑,阻止住对方抢攻的同时也把先手夺了回来。
他抡开软剑,把压箱底的功夫都用上了,只想一剑将对方刺毙。
可是他越是心急,招法就越乱,辛丑打起来就越轻松。
见状,辛丑心中暗喜,知道袁天仲这人受不了激将法,他的嘴巴更是不闲着了,一边躲闪袁天仲的进攻,一边连声笑道:“慢,慢,慢!太慢了!这样的速度怎么能伤得了我,你赶快回家再练十年吧!”
哎呀!
袁天仲恨得牙根都痒痒,银牙快被咬碎,连番的抢攻没有伤到对方,反倒受了一顿奚落,心中又是气恼又是火急,不知不觉间汗水流了出来。
唉!在后观战的谢文东轻叹口气,感觉袁天仲的身手虽然不至于强于对方,但至少能与辛丑不相上下,但他现在却受了辛丑的激将法,看起来占有优势,但恐怕用不了多久,局势会变得不太乐观。
想着,他冲格桑一甩头,说道:“格桑,你去把天仲换下来!”
“是!东哥!”
格桑答应一声,晃动庞大的身躯,甩开两条大长腿,直向场内走去。
人未到,他沉闷的喊声先传了过来:“天仲,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你不能一格人独占,换我来试试!”
袁天仲闻声,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先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皱着眉头,不满地举目看着格桑,自己达得好好的,你现在过来捣什么乱?
格桑和袁天仲相处时间最长,对他的个性也最了解,来到袁天仲近前,他低声说道:“是东哥要我换你下来的.
“哦!”袁天仲老脸一红,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再多说,收剑而退。二次
见自己好不容易把袁天仲引上勾,他却偏偏撤了,辛丑大急,冷笑说道:“袁天仲,你怕我了吗?”燃烧
“你tm的小猴崽子,废话真多,先吃我一拳!”格桑的大拳头几乎又辛丑半个脑袋大,从上而下的砸下来,声势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