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旬主张动用血杀,还有另外一层考虑,血杀人员并不多和文东会帮众的同住在据点里,人员分散在上嗨的各地,让他们去进攻南洪门的据点,不容易被对方的眼线所察觉,成功的几率自然也大。
果然,正如孟旬所料的那样,当姜森和百名血杀兄弟纷纷云集到南洪门虹口北据点附近时,南洪门毫无发觉,据点里是一片祥和,南洪门帮众直到此时还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受伤的人员早已被送到医院,所剩不多的帮众有部分已早早的休息,另一部分则在据店内畅饮,隔出好远都能听到据点里的欢笑声。
姜森和血杀兄弟就潜伏在据点一侧大的小道中,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哄笑,姜森表情阴冷,眼中不时闪现出精光,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接近五点,再等下去,天色大亮就不好动手了。想罢,他从口袋中抽出一条黑色布巾,在手中抖了抖,随后系于鼻下。
不用说任何话,只看他的动作,血杀众人就知道要动手了,纷纷拿出各自的黑巾,和姜森一样,遮住嘴巴,姜森回手,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幽幽蓝芒的开山刀,同时转回头,对手下众兄弟说道:“分成两队,一前一后,动起手来,无需留情,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
“明白!森哥!”血杀众人齐齐点头。
姜森深吸口气,甩头说道:“动手!”
随着姜森一声令下,百名血杀兄弟自动发自觉的分成两队。一对随姜森向据点的正门冲,一队则向据点的后门冲。两拨人,速度皆是奇快无比,相似潮水一般分散开来。
且说姜森,率领众人跑在最前面,速度之快,好似一根离弦之箭。当站在南洪门据点门口的两个守卫发现他时,姜森也到了二人近前。
不等那两人发出呼喊,他先是伸手掐住一个人的腮帮子,另只手中的开山刀顺势甩了出去。开山刀在空中化成一道利电,正中另外那名守卫的喉咙,只听扑哧一声,那名守卫都未吭一下,脸上还带着茫然,人也已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姜森片刻也未停顿,身子提溜一转,来到被他掐住腮帮子地那名守卫身后,手掌下移,以胳膊肘将那人的脖子死死掐住,接着猛然用力一收,咔嚓,随着一声脆响,那人地颈骨应声而断,脑袋也随之自然向一旁拉下去。
说来慢,实则极快,姜森首刃两人,只是石火电闪地瞬间。他推开尸体,快步走到另一具尸体前,弯腰将开山刀拔出,随意地甩甩刀上地鲜血,大步流星向据点内走去。
此时,南洪门没有一丁点防备,刚进入据点,迎面扑来一股怪味,酒气,烟味,以及汗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姜森忍不住皱起眉头,举目一瞧,好嘛
,大厅里面大约聚集了二,三十号南洪门帮众,大多都是席地而坐,地上摆着地东西可不少,又是酒瓶又是小菜,还有扑克,塞子等等地东西,但就是没有武器。
看罢之后,姜森嘴角挑起,侧头喝道:“杀!”
他地话音不大,但也足够大厅里面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南洪门众人纷纷抬起头来,见从外面来了一群黑衣黑面地陌生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有几人醉眼朦胧舌头都打不开,囫囵不清地问道:“哎?你们十谁啊?”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们地是一片寒光闪闪,锋利异常地开山刀。
扑,扑,扑******原本吃喝玩乐地据点大厅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只见场内刀光闪烁,血箭喷射,惨叫声,哀号声连成一片,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有要命地刀锋,血腥地味道压过了一切。
大厅地混乱,很快就惊动了一楼走廊两侧房间了的人,随着房门打开地
声音,十多号浑身赤裸只着内裤地南洪门帮众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个打着呵欠,不满地嘟囔着:“闹什么闹?都他ma折腾一晚上了还没闹够******”
可当他们看清楚大厅内地状况时,嘟囔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地睡意全无,取而代之地茫然,惊讶喝骇然。
没等他们彻底反映过来,忽听身后地走廊传来一阵密集又急促地脚步声,他们急忙回头观瞧,只见一群黑衣人突然从走廊后面窜了出来,在其手中,皆是明晃晃地开山刀。
这是从后门进攻地那队血杀人员。
南洪门帮众既然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都不是血杀的对手,何况现在他们毫无准备,甚至连手中的屋企都没有。
这波血杀人员冲到近前之后,如同下山觅食的猛虎,将开山刀挥舞开来,遇人便砍,逢人就杀,直将南洪门帮众杀的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时间不长,屠杀的场面就由走廊扩大到各处房间内,由于是一楼,窗户都安装有栏杆,可怜南洪门帮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姜森等人把大厅清理干净之后,另一波的血杀人员也将各房间的南洪门人员清洗得一个不剩,双方汇合到一处,姜森点点头,直接向楼上一直,冷声喝道:上!
哗——血杀兄弟马不停蹄,又向楼上冲杀而去。
刚上到二楼,便碰到楼上数十号衣裳不整的南洪门帮众,这些人,有拿刀的,有拿棍子的,,还有拎皮带的,看样子是想下楼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楼梯口处冷然碰上一群黑衣人,显然他们很意外,脸上的表情大
多的茫然和诧异。
他们在诧异,血杀众人可没有闲着,举刀便砍,与之战在一处。
数十号南洪门帮众,在以姜森为首的一百名血杀兄弟的冲击之下,连五分钟都没挺住,便已倒了一地,死者和失去战斗力的伤者几乎铺满了二楼的楼梯口。
直到这个时候,镇守据点的南洪门头目才明白过来,知道己方受到了敌人的偷袭,而且来的还是很厉害的敌人。
他第一时间给分部打去电话,向上面告急,他的电话刚刚打完,姜森等人便也到了。
这名南洪门的头目倒是很强悍,买你对血杀众人并无惧色,还想上前壁画几下,结果被姜森一个重踢,正宗胸口,坐在地上半响站补起来,随后冲上去前来的血杀兄弟不由分说,将其按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一场典型血杀风格的闪电战,从开始到结束,前后的时间加在一起没到二十分钟,令任长风打败,北洪门损失惨重的南洪门虹口北据点就被血杀顺利打下来。
最后,血杀清理战场的时候一清数,南洪门这边死了二十多号人,至于伤者,实在太多,不计其数,反观血杀这边,仅仅是有十余人受了些轻伤罢了,此战可谓是顽胜。如此战果,固然和血杀超强的战斗力有关系,更主要的是,偷袭的时机、动手的时间都抓得恰当好处,正中南洪门的软肋。
这也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虹口据点竟然再次遭袭,萧方没有料到,向问天也同样没有料到,这大大出乎南洪门高层的预料,由于形势紧迫,没有时间过多商议,萧方仓促之间派出辛丑,让他带领五百兄弟前去支援虹口据点。
辛丑知道,这又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来了,他领令之后,马不停蹄地带上五百南洪门帮众,直奔虹口据点而去。
哪知他带人刚刚走到政民路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先是行在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发生爆胎,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当开车的司机意识到不对劲纷纷停车的时候,二十多辆汽车以及有六、七辆无法再继续行驶。很快,南洪门人员就发现了大量铺洒在地的三角钉。在辛丑的命令下,数十号南洪门人员急忙跑到车队前方,开始七手八脚的拣铁钉。
好不容易把路面的三角钉都清理干净,辛丑又让人将爆胎的车辆拖到一旁,等把一切都忙完之后,已整整耽误了十分钟。
辛丑看了看手表,暗暗咧嘴,当即下令,车队全速前进。
这时候,南洪门是真着急了,趁着清晨路上车辆不多,也不再理会红绿灯,横冲直撞,向虹口急速奔驰。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道路旁的胡同里突然串出数条人影,每人手中都拿着燃烧的汽油瓶,对着南洪门的车队连续砸了过来。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炸声中,5辆汽车被汽油瓶点着,车内的南洪门帮众吓得怪叫连连,抱头鼠窜的从车里蹦出来。
辛丑气的牙根都直痒痒,急匆匆走下车后再找仍汽油瓶的人,那里还有人家的踪影。
眼看着己方又有5凉汽车报废,他此时是一筹莫展。
刚才已经废了六、七辆车,人员挤一挤还能继续前行,可现在又废了五辆,只剩下十辆车,如何能装下五百号人?
这一连串的破坏虽然未伤到南洪门的人员。但却使其前进的速度大大减缓,辛丑显然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不足,手忙脚乱的指挥一通,好不容易把人员分成两波,打算一波坐车走,一波靠不行,可是还没等他出发,萧方那边又打来电话,直接告诉他,据点不用增援了。立刻回撤。
回撤?听了小方的命令,辛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他忙问道:“萧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撤?据点那边不是已经告急了吗?”
“是啊!是告急了!”箫方不满的怒声说道:“可是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迟迟没有赶到?现在据点已经被对方打下了,里面的兄弟都完蛋了,北洪门和文东会也都派人去了,你现在再去据点是去支援谁?别说那些废话了,赶快撤回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对箫方的命令,辛丑不敢含糊,对箫方的责骂,他跟不敢反驳,无奈之下,只好传下命令,全体人员返回分部。坐在车里,辛丑憋了一肚子火,这场战答得可真够窝火的,别说连手都没有动,就是连个像样的敌人都未看见,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车了回去。
逆境之中,孟荀的头脑和谋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记兵行险招的回马枪自杀的南洪门方寸大乱,也彻底打乱了南洪门接下来一系列的计划。任长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下的虹口据点,就这样被孟荀轻描淡写的写下来了,这也是谋略的可怕之处、
得到这处虹口被据点,对北洪门可谓至关重要,不仅拥有了和南洪们周旋的余地,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补充人力的时间。
此战过后,任长风对张一和孟荀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对后者,更重要的是,这一战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北洪门和文东会普通帮众之间的矛盾和分歧,也使双方对彼此更加了解和尊敬。文东会这边佩服北洪门高层的用计谋略,而北洪门更是感激文东会在己方的危难之时出手鼎力相助。
直到北洪门和文东会将虹口据点形势稳定了之后,张一才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将上海这边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听着张一的讲述,谢文东先是吃惊,随后转为忧虑和哀伤,最后脸上又露出喜色,等张一讲完之后,他长长吁了口气,喃喃说道:“这仗打得真是……”话到一半,他又顿住,不知该如何表达。
若说这仗打得精彩,可是己方的兄弟们伤亡得那么惨重,就连欧阳洛那样的高级干部都阵亡了,若说打得失败,而己方又强占了南洪门两处重要的据点,使自己这边的势力在上海一下子扩张到了两个区。可以说没有任长风的失策,就没有孟旬的完胜。
“想不到我离开之后,上海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谢文东幽幽说道:“仅仅为了一处据点,伤亡了如此多的兄弟……既然已经这样,就不要让兄弟们的血白流,四处据点,两个区域,一定要想办法守住,寸土不让。我这边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和交代,但最多三天,我就能返回上海,张兄要帮我坚持三天!”
“是!东哥!”张一答应得干脆,可是心里也在暗暗发愁。守四处据点,俩个区,怎么守?已方在上海的兄弟损失惨重,必须得从后方再重新抽调人员过来,但是这需要时间,可是南洪门会给已方这个时间吗?
南洪门当然不会给北洪门喘息的机会,凌晨一战过后,当天晚上深夜,南洪门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反击,而且还是倾巢而出的反击。南洪门双管齐下,分成俩路,分别袭击北洪门在虹口的俩处据点。
章诒和孟寻沉重应对,再次借用文东会的力量,让其帮忙监守虹口北据点,而北洪门则集中力量,死守虹口区中部的已方据点。
这一战,南北洪门以及问东会把目前为止能动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
孟旬有意和南洪门打混战,尽力把战线向外拉,使争斗的区域扩大,如此一来,双方交战的中心就不仅局限在俩处据点,而变成了全市范围内的打混战。
由于gui模太大,争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警方的干预下草草结束,可是双方为此付出的代价都不小,伤者不计其数,各区的大小医院几乎都被三大社团的伤号占满,警局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更是人满为患,叫骂连天,好不热闹。
打乱战,固然是让北洪门的据点暂时摆脱了被攻陷的危机,但所造成的人力减员也是十分严重的。南洪门人多势众,即使折损一些帮众也不伤元气,但北洪门可不一样,连续的人员伤亡使其帮众人数锐减,实力也大不如前。
T市。
谢文东现在正忙与处理洪武集团的各项紧要事务,不管不知道,现在参与进来才发现,洪武集团的事务竟然如此繁杂,而且每一项都直接或间接的和金钱挂钩,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连日来枯燥又难懂的工作另谢文东倍感头疼。此时,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喻超身上,只等他能早日到来,好接手洪武集团。不过自从听了张一汇报完上海的情况后,谢文东的心也提了起来,对上海那边异常关心,不时打电话询问刘波情况怎样。
南北洪门,问东会在晚间进行的一场大混战,谢文东也从刘波那里有所了解,他先是问了一番敌我双方的损失情况,然后暗暗吸了口气,疑声问道:“老刘,你说以我们目前在上海的状况,能顶得住南洪门吗?”
刘波苦笑,说道:“东哥,对策略方面的事情我是外行,不过……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守著四处据点,比较勉强,最多只能守得住俩处据点,如果硬是不放手,一味地坚持,只怕顶不住三天……”话说着这,刘波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哦!”谢文东幽幽地应了一声,沉默良久,方说道:“好!老刘,我知道了!‘说完话,他将电话挂断。随即,他推开手边厚厚的文件,站起身形,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
一旁的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互相看看,都知道上海那边的情况不乐观,可是他们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谢文东,心里干着急。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哈突然响起。
由于思绪被打断,谢文东皱了皱眉头,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免提,问道:“什么事?”
电话是他的秘书张倩打来的,“东哥,洪武集团那边打来电话,要不要接近来?’
“唉!”谢文东叹气。他现在只要一听是洪武集团打过来的电话就头痛,不用问,肯定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来处理,但有不能不管。他无奈摇头,说道:“接近来吧!”
来电话的是王海龙的副手,也是集团的副总经理,名叫门福成,很有能力的一个人,是以前被王海龙高薪挖过来的,由于加入洪武集团时间尚晚,暂时还得不到谢文东的重信,很快,电话由张倩转进谢文东的办公室。
“门副总,这回又有什么事?”谢文东直载了当地问道。
“谢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这边来了一名叫保罗.纳洛科的外国人,字称是高威集团的高级顾问,想和谢先生见面会谈,不知谢先生要不要见见这个人!”
门福成和谢文东并不熟悉,也就是最近几日才有了频繁的接触,虽然他对谢文东管理公司业务方面的能力嗤之以鼻,不过对他的态度却是极为尊敬的,因为他长大,自己的大老板实际上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谢文东揉着下巴,喃喃说道:“高盛集团,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是个什么样的企业?”
扑!电话那边的门福听完了这句话差点吐血,挠挠额头,幽幽说道:“谢先生,那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大头行啊!”
“啊!”经门福成一提醒,谢文东才恍然几起,难怪名字如此熟悉,高盛确实是美国的一个知名的大集团!他忍不住也笑了,问道:“那个叫保罗·那洛克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先生,他没有说,只是要求和你见面。”
“哦······”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好吧,你安排人送他过来。”
“是!谢先生!”门福成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谢文东心里奇怪,自己和高威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他们的人来找自己干什么。琢磨了一会,谢文东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甩了甩头,慢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久久无语。
过了好半晌,他身吸了口气,回头向绪博招了招手。
楮博见状急忙上前,低声问道:“东哥,什么是?”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棱,说道:“对上海那边的事,我总是放心不下,小褚,你立刻动身,返回上海,另外,再带一队兄弟过去!”
褚博愣愣地问道:“带队兄弟?哪些兄弟?”
谢文东一笑,在褚博耳边细语几句。
褚博听后,惊讶道:“那时间会不会耽搁地太久了?”
“没事!”谢文东说道:“让他们坐飞机直接从四川到上海,不出意外地话今天晚间就能赶到,另外通知那边的堂口,立刻订机票,能订多少就订多少,尽可能多的让兄弟们赶过去!”
“是,东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褚博面色一正,转身刚要走,谢文东将他拉住,随即又仔细交代和叮嘱了一番。
谢文东不放心伤害那边的状况,决定让褚博先回伤害,以解己方的燃眉之急。
褚博走后时间不长,门福成带着保罗·那洛科也到了。与谢文东碰面时,门福成先是疾步上前,不放心地在谢文东身边特意小声叮嘱道:“谢先生,高威可是美国金融领域的大集团,我们日后可能会与他们有许多业务上的来往,谢先生千万不可得罪。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略微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保罗·纳洛科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高,皮肤白净,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整整齐齐地向后梳理,看起来斯文考究,典型的生意人。不过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傲气,眼角眉梢中自然流露出轻视之意,显然没将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包括谢文东在内。
“阁下就是谢先生把·(英)”见面之后,保罗·纳洛科上下大量一番谢文东,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错!我是!(英,以下略)”谢文东含笑说道,随后摆摆手,道:“纳洛科先生请坐。”
保罗·纳洛科倒也不客气,晃身坐到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
看着对方那副威气凌人的样子,谢文东差点气笑了,他问道:“听说纳洛科先生是高威集团的顾问?”
“金融顾问!”保罗·纳洛科纠正道,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文东。后者接过,只是扫了两眼,便扔到办公桌上,笑问道:“不知纳洛科先生来找我有何贵干?”
保罗·纳洛科沉吟片刻,说道:“我这才来见谢先生,主要是代表高威集团和谢先生商议一件事。”
谢文东挑起眉毛,来了兴趣,笑呵呵地问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关于东亚银行的事!”保罗·纳洛科正色说道:“东亚银行目前规模已经不小,但却是个封闭型银行,不知谢先生有没有考虑过让东亚银行上市呢?”
谢文东暗暗皱眉,自己上不上市,和高威集团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谢文东的疑问,保罗·纳洛科一笑,说道:“高威集团想和谢先生的东亚银行进行融资,换句话说,就是高威集团想等东亚银行上市之后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至于收购金额这方面,谢先生尽管放心,高威集团的出价绝对会远远高出市价……”
保罗·纳洛科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谢文东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笑咪咪说到:“纳洛科先生,我想你有些误会,东亚银行暂时还没有上市的打算。”
“不打算上市?”保罗纳洛克皱着眉头,看着谢文东疑问道:“谢先生不会不了解上市的好处吧?只有上市,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到大量的资金,以促进集团的发展,不上市,只想凭自身的资金寻求发展,无疑会使发展的速度大大减缓,在当今高速的时代,缓慢就是衰退,将会错过许多机会,甚至难有生存的空间,难道谢先生想让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银行逐渐走向灭亡吗?”
一旁的门幅成边听边大点其头,一个正常的企业,想要做强做大,上市是必经之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谢文东那么排斥上市,洪武集团是这样,东亚银行也是这样。
“呵呵!”谢文东笑了。上市对一个企业来说确实是有极大的好处,他曾经也考虑过这一点,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按照传统的形式来发展最为稳固,也最为保险,尤其是在他争夺洪天集团股份这件事上,更体会到上市企业远远没有家族企业那么的坚不可摧。
他抽出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方柔声说道:“我很感谢纳洛克先生的关心,也很感谢贵集团对东亚银行的看重,不过在上市与否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不到谢文东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保罗纳洛克皱着眉头,沉默良久,随后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既然谢先生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好强求,不过即使谢先生不打算让东亚银行上市,高盛集团还是希望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与谢先生成为合伙人。”
谢文东依然摇头,说道:“关于东亚银行,我没有考虑过和任何人成为合伙人。”保罗纳洛克脸色微变,不甘心地问道:“如果我们肯出八百亿美元的资金收购呢?”
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门幅成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八百亿美元?收购东亚银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天下去哪找这样的好事?他嘴巴大张,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看着谢文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不过谢文东的话却险些让他当场气晕过去。
谢文东斯条慢理地含笑说道:“八百亿美元,这个数目是不小了,不过,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那个意愿。”
“如果谢先生嫌少,具体的金额我们还可以再商议……”
“不用再商议了!即使你在八百亿后面再加个零,我也不会把东亚银行的股份卖出去。”
这时候,保罗纳洛克有些急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谢文东,想看明白他是真心不肯害死在有意抬高身价,但是在谢文东笑眯眯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脸色沉下来,语气也随之变得冷冰冰,说道:“如果谢先生冥顽不化,不想寻求合作,而且要按照目前的模式发展下去,那将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顿了一下,他又别有所指地说道:“谢先生旗下的洪武集团总经理的死仅仅是开始,而远远不是结束,一旦等血腥的序幕被拉开,谢先生即使想结束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保罗·纳洛科竟然会提到王海龙,他们一直都以为王海龙的死肯定和南轰门脱不开干系,但现在来看,事情似乎并非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谢文东脸上表情依旧,不过眼睛却猛然间闪现出骇然的精光。那对突然之间亮的惊人的眼神,令保罗·纳洛科都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个冷战,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骇然。
关于王海龙的死因,只有谢文东考虑得最多,也只有他在心里怀疑过究竟是不是南洪门所为,现在听了保罗·纳洛科的话,他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丝线索。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阴森、冷酷。
保罗·纳洛科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强装镇定地站起身行,说道:“既然谢先生不和高威集团合作,那我就告辞了!”说着话,他作势要望外走。
“呵呵……”谢文东突然笑了。用汉语说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听闻他的话,格桑闷哼一声,甩开两条大长腿,跨步挡在门前,同时端起拳头,用力握了握,关节爆出一连串的脆香声。
保罗·纳洛科的个子并不高,在格桑面前就显得更小了,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挡住自己的去路,保罗·纳洛科吓了一跳,急忙转回头,面带怒色,问道:“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两眼弯弯,眯缝成两条细缝,柔声说道:“在话没有说清楚之前,纳洛科先生恐怕哪里都去不了。”
“说清楚什么?”
谢文东眼中精光更盛,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解开衣扣,从肋下抽出银光闪闪的手抢,柔声说道:“我想最多,我的总经理是被谁所害!”
看到明晃晃的手抢,保罗·纳洛科身子一震,及吸了两口起有镇静了下来,他不相信谢文东在光天化日之下能把自己这个高威集团的高层怎么样,傲气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摇头冷笑道:“如果谢先生想用这种不友好的方式让我开口,那么我做不到!”
谢文东笑眯眯地走到他的近前,毫无预兆,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枪。
嘭!枪声在办公室里乍响,回音久久不断。
近距离的射击,子弹直接打穿保罗·纳洛科的腿肚子。
保罗·纳洛科哪受过这个,嗷的怪叫一声,随后仰面倒地,整个人躺在地上,抱着大腿缩成了一团,疼的满地打滚。
谢文东一脚将他的胸口踩住,同时抓起他的头发,向上猛然用力一提,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冷声喝道:“CNM的,我再问你一句,是谁把我的总经理害死了?”
谢文东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动怒骂人时就更少了,他此时的模样是众人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即使是久在他身边的格桑和袁天仲也吓了一跳。
至于门福成,这时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受伤惨叫的保罗·纳洛科以及满面狰狞的谢文东,他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整个人业已吓傻了。
谢文东这时候是真的急了,王海龙是洪武集团的负责人,也是他最看重的人才之一,他的遇害,让谢文东的心都在滴血,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他哪肯防过。
“他……他不是我杀的……”保罗·纳洛科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谢文东颤声说道。
“废话!”谢文东冷喝道。王海龙当然不会是保罗。纳洛科杀的,这一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谢文东咬牙道:“那你说,是谁做的?”
保罗。纳洛科此时脸色煞白,腿肚子上的抢伤疼得他直打哆嗦,鼻凹鬓角都是冷汗,他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据我所知,应……应该是……死神联盟所为!”
“死神联盟?!”谢文东目光幽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也怀疑过死神联盟,可是根据袁华的所说,死神联盟只是将自己的东亚银行视为潜在威胁,但海龙是洪武集团的负责人,杀他干什么?这点他想不明白。
见谢文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保罗。纳洛科以为他没听说过死神联盟这个组织,他又急声解释道:“死神联盟是个极端邪恶又狠毒的组织,它的幕后首脑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没有上市的大型私人银行只有两家,其一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其二就是谢先生的东亚银行。谢先生执意不肯让东亚银行上市,会被认为是效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模式,而且以东亚银行发展的势头上看,也是全力向外扩张的,这势必会与罗斯柴尔德家族产生冲突,所以,它控制的死神联盟才对谢先生下手!”
他说的有部分倒是实话,罗斯柴尔德银行虽然差不多成立了二百年,但始终是封闭型银行,其银行的高层也全部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组成,也正因为它一直没有上市,所以不用每年公开财政报表,使外界对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实际资产一无所知,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也只能通过推测去判断。
谢文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保罗。纳洛科,过了良久,他的目光才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柔和,这也让保罗。纳洛科长出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消失了似的,谢文东轻轻敲打额头,脸上的表情随之缓和下来,他疑问道:“死神联盟为什么不找上东亚银行,而去对付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保罗。纳洛科有气无力地说道:“也许,他们是没从东亚银行身上找到下手的机会吧,所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洪武集团,毕竟洪武集团也是谢先生的旗下产业,一直以来都是大力资助东亚银行的,洪武集团一旦受到重创,东亚银行肯定也会遭受波及。”
谢文东暗暗点头,若是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由于事先得到袁华的通知,自己早已提高警惕,并让克里斯和杰克将李晓芸以及东亚银行的高层人员重点保护起来,以己方在安哥拉那边的势力,加上杰克培训出来的大批战斗人员,死神联盟确实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唉!谢文东又在心里暗叹口气,自己算来算去,却偏偏漏算了洪武集团,没想到对方会把抢口对准王海龙。他低头看了看保罗。纳洛科受伤的腿肚子,然后挺直腰身,说道:“送纳洛科先生去医院!”“是!东哥!”立刻有两名北洪门的小弟走上前来,将躺在地上的保罗-纳洛克扶起,架着他向外走去,离处办公室时,谢文东微微一笑,朗声说道:“纳洛克先生,刚才我有些冲动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也很遗憾!”
听完这话,保罗-纳洛科气得想破口大骂,他费力的扭回头,看看谢文东,再瞧瞧他手中拎着的手抢,心中一颤,到了嘴边的狠话又不争气的咽了下去。
等保罗-纳洛科被带走之后,谢文东看向坐在沙发上还在愣愣发呆的门福成:“门副总还有事吗?”
“啊?啊,没有,没有事!”听闻谢文东的话音,门福成才如梦方醒,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站起身形,手足无措地慌张道:“谢——谢先生,那——那我也告辞了!”
谢文东颔首,笑道:“门副总请慢走!”
“是、是、是!”门福成脑袋发胀,脚下发飘,连自己也怎么离开谢文东的办公室都不知道。他清楚洪武集团的背后是北洪门,也知道北洪门是黑道组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霸道,这么的无法无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有恃无恐的抢击外国人,而且对方还是高威集团的高层。
谢文东道是不担心这个,他既然敢打伤保罗-那洛科,就有使自己脱身的把握。而且在调查死神联盟这件事上,政治部会全力倾向于他的、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谢文东这才坐回到椅子上,上手交叉,托着下巴,默默沉思起来。
现在看来,死神联盟已经浮出水面,是摆明姿态要和自己作对到底了,既然如此便无法再退让,只能针锋相对地与之硬干一场,拼个高下。想着,他拿起电话,打给李晓云。
他并不畏惧死神联盟,也不怕它背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但最令他头痛的是对方太神秘,他即使要反击也得有的放矢,可是现在他根本找不到死神联盟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实体,反击也就变得无从谈起了。
他希望能从李晓芸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和启示。
等电话接通之后,谢文东不再隐瞒,将高威派人来和自己谈融资以及死神联盟找上自己,甚至有可能暗害王海龙的事全盘托出。李晓芸听后大吃一惊,不过她对死神联盟的情况毫不了解,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她疑问道:“文东,你想怎么做?”
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欠债还钱,血债血尝,他们既然害了海龙,他总得要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你想对他们下手?”李晓芸惊讶地问道。
“是的!只是我找不到死神联盟,也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企业有哪些,所以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清不清楚。”
“哦!”李晓芸轻轻应了一声,说道:“罗斯柴尔德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欧美,所以由它控股的大集团或企业也多数是在欧美。在对亚洲,他们涉及得并不多。据我所知,他们在亚洲唯一的办事处就是设在香港,名字叫荷兰银行——罗斯柴尔德,不过这个办事处只是挂着罗斯柴尔德名头罢了,实际上主要股份还是掌握在荷兰银行手里,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并不大。”
在香港有办事处?谢文东眼睛突的一亮,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这样,我应该可以从那所办事处里找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吧?”
明天他的意思,李晓芸笑了,摇头说道:“肯定找不到!我说过了,实际上罗斯柴德家族和办事处的关联并不大,想从中找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谢文东皱起眉头,良久无语,过了好一会,他疑问道:“晓芸,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李晓芸想了想,说道:“除非你能对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美实体企业下手,只有这样,才能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利益造成直接伤害,不过这么做的风险性非常高,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美的影响力也比你想象中大得多,在欧美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交手,占得便宜的可能性基本没有,问东,你可要三思啊!至少在你没有足够雄厚的实力之前,不应该这么做。”
李晓芸深知谢文东的性格,如果直接劝阻他,根本没有,不如讲明其中的厉害关系,让他自己去考虑。
“依你的意思呢?”
“暂时不要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交手,我们现在也没有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抗衡的实力。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快速地积累财富,增强实力,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较长短。而且等到我们的实例足够强盛时,便可以进军欧美地区,到那时,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我们,与我们联手对付罗斯柴尔德家族。”
“哦?”听闻这话,谢文东精神为之一振。
李晓芸笑道:“比如说摩根家族!它是靠罗斯柴尔德家族起家的,但后来又背叛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现在已经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了!只要我们的实力够强,那些大金融家族才会把我们视为合作的伙伴,而不会像现在的高威这样,直接赤裸裸地来和我们谈并购!”
商场和黑道不一样,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也极多,并且与政治直接挂钩,对于这些,谢文东是外行,听完李晓芸的分析,他的脑海中也渐渐有了思路。
沉默了一会,他幽幽说道:“安哥拉的油田能为我们带来极大的财富,但问题是太慢了,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把石YOU都开发出来卖出去。”
李晓芸点点头,笑道:“文东,财富积累是急不得的,我们目前所抓住的机遇已经很好了,而且我相信在非洲还有更多的机遇等着我们。”
她的话,令谢文东心情敞亮了许多,他微微一笑,说道:“看起来,我现在只能做出忍让了。”
“虽然这种感觉会令人很难受,但总比做无谓的牺牲要强!”李晓芸正色说道。
谢文东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晓芸,多谢你了!”
“文东,不用客气嘛!”李晓芸笑道:“现在我对公司的前景反而越来越有信心了,你要知道,可不是任何一家新兴的企业都会被罗斯柴尔德家族盯上的,在说明我们有极大的潜力。甚至将会有可能直接威胁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金融体系。”
谢文东被他逗乐了,半开玩笑说道:“如此说来,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呵呵……”李晓芸也笑了。
和李晓芸通过电话之后,谢文东把王海龙报仇的心思暂时压了下去,也暂时放弃了与死神联盟,罗斯柴尔德家族拼个鱼死网破的意图。他并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刚复自用的人,如果别人给他的建议有十足的道理时,他还会很认真的接受。
两天之后,喻超抵达T市。喻超不是一个人来的,连带着,带来一帮东兴集团的高层人员,他虽然接掌了洪武集团,但东兴集团那边的事也是要管的,他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喻超的到来,使谢文东终于脱离了苦海,将手边洪武集团的各项工作统统塞给喻超,最后,他只是语重深长地手了一句:“老喻,洪武集团和东兴集团就全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至于该增加什么薪水,你就自己去加吧,你认为应该加多少就加多少,我不过问!”
喻超抱着谢文东硬塞给自己那沓厚厚的待审,待签的文件,只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上海
南北洪门之间的争斗还在继续,第一天,南洪门的进攻总算被孟旬的乱打战勉强应付过去,可是到了第二天,北洪门这边已再、没有实力去与南洪门乱战,只能联合文东会做全面的放手。文东会这边在人员上没有出现过大的损失,比较齐整,加上有白家从中大力协助,南洪门的主攻目标又不在这边,所以防守起来十分轻松。但北洪门两处据点的情况却十分危机,虽然文东会已经派过来打批的兄弟帮忙防御,可仍有些招架不住南洪门倾尽全力的冲击。
南洪门对北洪门两处据点的进同如同潮水一般,一轮接着一轮,连续不断,根本不给北洪门喘息的机会,就连向问天都亲自上阵,在后督占,南洪门帮众更是霍出性命的向前冲杀,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任长风此时早已经顶出去与南洪门拼命了,坐镇堂口内的张一和孟旬对眼前的形式皆是一筹莫展,站在窗前,向外观望,只见南洪门的车对将己方据点围成一个大圆圈,车辆之间密密麻麻都是南洪门的人。
张一站在窗前,烟了一口吐沫,随后又幽幽叹口气,转回身,看向孟旬,边摇头变问道:“小旬,你现在还有什么对策吗/”
孟旬看了看手表,耸肩说道:“我现在只能指望下面的兄弟再坚持十分钟。”
10分钟?张一没明白他的意思。
孟旬笑道:“在过10分钟,南洪门就攻了半个小时,敬方那时也差不多该到了。”
张一默然,指望敬方,这叫什么应对之策。敬方来了,确实能把南洪门逼退,可是敬方一走,南洪门的进攻还是会展开,到时,己方的形式依旧被动。他连连摇头,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孟旬笑呵呵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放弃一个据点,集中人力,坚守一去,再不行,我们就把两处据点都放弃,到文东会那理避难,张兄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张一看这孟旬,心里嘀咕到:你还真乐观啊!这一点,孟旬和谢文东倒有些相像,都具有那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气度。张一幽幽说道:“可是东哥让我们死守两处据点的,我们若是侧退,如何向东哥交代?”
孟旬挑起眉毛,接到:“以目前形式来看,坚持不撤就只有死路一跳!除非……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发生!”
张一精神一振,忙问到:”会有什么样的转机发生?“
孟旬苦笑,仰面而叹,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东哥那么聪明,安排我们死守,又想让我们守的住,应该会在暗中做些安排吧!”孟旬不是谢文东肚子里的蛔虫,谢文东怎么做,他也不清楚,之所以这么说,既是在安慰张一,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哎呀!”张一咧了咧嘴,本想问孟旬如果东哥暗中没做安排怎么办?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据点大门处。
这里和据点内的寂静截然相反,南北洪门双方的主要人力都集中于此,两方的帮众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整做着你死我活的拼杀。任长风此时就在人群中,也以杀得满身是血,就连新换的唐刀也砍成了锯齿状。
南洪门那边久攻不下,也都急了,周挺、那伟轮番上阵,皆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
不知又战了多久,任长风忽然发现己方阵营一阵大乱,他扭头一瞧,只见一名身材小巧灵活的南洪门青年手持两把匕首,冲进己方阵营里,已有数名兄弟受伤倒地。不看到这青年还好点,一看到他,任长风的眼睛都充了血,怒极咆哮一声,提刀冲了过去。
这名南洪门的青年,正是让任长风吃过大亏的辛丑,可以说杜佳和辛海都是交代于此人的手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任长风冲到近前之后,招呼也不打,抡刀就砍。
这一记重刀,任长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刀锋破风,都发出了尖啸声,刀未到,已让辛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闪向一旁。咔嚓!任长风这刀,正劈在水泥地面上,弹出一团火星。
辛丑看得清楚,暗暗心惊,脸上露出杀机,向任长风身前急*,手中的双匕也顺势刺向任长风的左右胸口。任长风不多不善,手腕一翻,是刀刃向上,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他这是不要命的打发,就算对方把他胸口刺穿,他这一刀也足以让其肚子开膛。
打起仗来,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向任长风这样不要命的。辛丑暗暗皱眉,放弃进攻,抽身全力后退。他退,任长风则进,一刀挑空,他双手持刀,用力向前一递,刀尖直刺辛丑的喉咙。
除了对阵唐寅,任长风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他深吸口气,舌尖顶着上牙膛,噌的一声凌空跃起,同时双脚齐出,恶狠狠地替向辛丑的脑袋。
辛丑嘿嘿怪笑一声,接着身体小巧灵活的优势,轻松闪开,可还没等他继续出招进攻,周围的北洪门帮众也已反应过来,同一时间,有五把片刀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向他劈砍过来,辛丑建在没有便宜可占,身子在地上一滚,连串带跳地跑回到己方的阵营中。
任长风气的哇哇大叫,拎刀便想去追,可就在这时,南洪门的后方突然传来高喊声:“撤退!兄弟们,全体撤退!”听闻喊声,南洪门帮众先是一愣,相互看看,随后纷纷后退。
南洪门撤退,这不仅让北洪门帮众觉得莫名其妙,就连任长风也愣住了,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迹,茫然的看着如退潮一般的南洪门帮众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不明白,就连南洪门的自己人也都不明白。指挥作战的周挺和那伟满面通红,齐齐跑回到己方的车队旁,找到向问天,异口同声地问道:“向大哥,为什么要把我们撤回来?北洪门已经不行了,估计再打个把小时就能把据点攻下来……”
向问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眉头深皱,声音低沉地说道:“刚刚分部那边打来告急电话,说是遭到敌人的大规模偷袭!”
“什么?”周挺和那伟听完这话,眼睛大张,下巴差点掉下来。
分部又遭遇偷袭了?是谁干的?周挺第一反应是摇头,急声说道:“不可能!北洪门和文东会现在都已经被我们压制得不敢露头。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偷袭我们的分部呢?何况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严密的监视之下,派出成员,我们的眼线肯定会发现的!”
“没错!”那伟在旁大点其头,表示周挺说的没错,他疑道:“这不会是北洪门耍的什么花招吧?!”
“不会!”向问天肯定地摇摇头,说道:“因为,电话是小方打来的!”
南洪门这次进攻北洪门据点,向问天亲自带人出战,不过他还是谨慎地在分部那里布置了安排,并留下萧方镇守,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北洪门故技重施,来偷袭己方的分部。可是令人以外的是,即使有萧方坐镇的分部还是打来了告急电话,可想而知,来袭敌人的实力是非常可怕的,其数量也绝对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