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只有60来人。而已方有数百兄弟以为能轻松干掉这些人。哪知道情况截然相反。刚刚交上手。已方的兄弟就被人家砍倒一片。
“***!”眼看这谢文东坐上汽车。贾洪刚可急了。他边向前既。边高声叫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掉这些北洪门的杂碎,杀掉谢文东!”时间不长,他已挤到双方交战最激烈的中心。
贾洪刚站在南洪门的人群里,一手捂着脖侧的伤口,一手拎刀,眼珠乱转,寻找出手的机会。这时,他看到一名黑衣人侧身对着自己正与一名已方的小头目交战,暗到一声机会来了!他想前靠了俩步,猛然出手,一刀砍在那黑衣人的后背上。
扑!锋利的刀刃撕开黑衣人的衣服。在其背后。划下一条接近尺长。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黑衣人痛的一咬牙。硬是一声没吭。下面快速一脚。将前面的南洪门小头目踢开。随后反手一刀。直取贾洪刚的脑袋。
想不到对方如此凶悍,在受了自己一记重刀的情况下还能反击。他毫无准备,仓促地急忙向后仰身,可惜动作还是稍慢了半步,脑门被开山的刀尖划到,顿时间,他脑门上多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流淌而出的鲜血将他的脸都快染成红色。
“啊——”那黑衣人不依不绕,大声怒吼,轮刀又冲过来,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又惊又骇,纷纷尖叫出身,出刀阻拦,扑,扑,扑……只是眨眼工夫,那黑衣人至少挨了十数刀,浑身上限都是口子,可即便如此,仍咬牙硬冲到贾洪刚近前,手中开山刀向前一递,直刺他的咽喉。
看着满身是血、如同厉鬼一般的黑衣人,贾洪刚心底生出丝丝的寒意,不敢抵其锋芒,抽身而退,沙,黑衣人的一刀擦着他的肩旁而过,但刺完这一刀后,黑衣人的身子也已支撑不住,跪坐在地,贾洪刚还想上前去手刃对方,可是此时又有数名黑衣人咆哮着冲杀过来,几把开山刀挂着劲风,向他身上的要害猛劈,猛刺。贾洪刚心中一颤,不敢大意,双手持刀,小心招架,当啷啷,随着一连串的铁器碰撞声,几把开山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可是没等他抽出机会反击,对方的进攻又来了,而且一刀快过一刀,皆是奔他身上的要招呼。若是在正常情况下,贾洪刚完全可以一战,但是现在他额头被划伤,虽然没有大碍,但要命的是流淌出来的鲜血一个劲的向他眼里淌,如此以来使他的视线大受影响,咬牙与对方又战了几个回合,贾洪刚一个没留神,胳膊上又被挑开一条口子,他忍不住痛叫一声,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调整的时间,数把开山刀又呼啸而来。
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贾洪刚无心恋战,急出几刀,随后抽身后退,一直退到己方阵营的后方才把身形稳住。这时在看贾洪刚,起模样岂是一个狼狈能形容。额头上的大口子,将他的脸染成血面,脖子上的伤口仍在向外汩汩地流淌着鲜血,胳膊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极深,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贾洪刚一退出战场,南洪门人人员都没了主心骨,加上众多的黑衣人异常凶猛,实在抵御不住,整体阵营都在慢慢的向后撤。
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贾洪刚边急促的喘息边观望战场上的形势,看着黑衣人在己方阵营里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而己方的兄弟却如草芥一般成片的倒下去,他呵暗咧嘴,同时心中又十分不解,不明白北洪门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前后两拨人的实力差距会如此之大。
如果他知道前面那拨是白家人员,而眼前这拨则是血杀组织的成员,心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
血杀的厉害之处不仅在于整体配合默契,单兵的作战能力也强,而且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均衡,那些较弱的人员早已在训练和实战中被淘汰掉,而留下来的,都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也是为什么血杀一旦出现伤亡谢文东会倍感痛心的原因所在。
随着血杀及时赶到出手援助,谢文东、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顺利撤走,坐上面包车,第一时间赶回到医院。
谢文东离开医院时,虽然有伤,但却能谈笑风生,精气神也倍足,可是回来时却是满身的鲜血,人看起来也已奄奄一息。
经过院方的全力抢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谢文东总算抱住性命,出了手术室后又被送到了加护病房,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
谢文东阻击贾洪刚的增援,导致他身受重伤,但他的这次冒险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其回报是据点被东心雷一举拿下,而据点外的南洪门伏兵则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前后夹击之下,全面溃败,就连带队的头目于大鹏也被三言生擒活捉。
而另一边,任长风阻击那伟一众虽然算不上轻松,双方也各有伤亡,但却没让对方跨过雷池一步,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至于去袭击北洪门据点的周挺那一波,则遭到文东会的猛烈反击,周挺好胜本打算与文东会硬拼到底,可好在与他同来的尤兵足够冷静,看出对方实力不弱,己方的二百人根本占不到便宜,强拉着周挺撤退下去。
南北洪门在上海的第一次大规模火拼就在一方监守一方撤退中草草结束,南洪门那边虽然丢到一处据点,并且折损一名中层头目于大鹏,可却也重伤了谢文东,权衡其中的利弊,很难分得清谁占的便宜大,谁占的便宜小。
在这场争斗中,损失最大的可算是白紫衣。与文东会联合进攻南洪门的伏兵,白家人员损失惨重,另外借给谢文东的一百人也几乎全军抚摸,这对于本就没有南北洪门实力雄厚的白家来说,已算是大伤了元气。
不过他还有指望,谢文东曾经向他许诺过,打下南洪门的据点之后,周边的场子全部让给他。场子就是钱,与利益比起来,下面人员的性命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得知谢文又受重伤,已回到医院接受治疗,白紫衣立刻赶过来探望谢文东的伤势。
现在他完全把谢文东当做自己的靠山,白家的势力在上海能不能生存,能不能发展壮大也全都指望谢文东了,所以对谢文东的伤势,他是除了北洪门和文东会之外最为关心的一个。
等他赶到医院时,天业已大亮,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不少核心干部都有在场。
白紫衣一眼看到身上还留有片片血污的任长风,快步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长风兄,谢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
任长风对白紫衣没有什么好印象,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傲说道:东哥,福命大,当然不会有事。
哦!那就好!白紫衣听后长嘘一口气,连连点头。
当天中午,谢文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没等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紧绑绑的,他慢慢挑起眼帘,艰难的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臂,双腿都缠有厚厚的纱布,裹得想粽子一样。
呼!谢文东嘘了口气,随即脑袋又重重地躺在枕头上。
东哥,你醒了!此时,病房里只有张一,孟旬两人,见他苏醒,双双围拢过来,伏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谢文东微微点下头,嗓音沙哑地问道:格桑-他们怎么样了?
看出他的担忧,张一忙道:东哥放心,他们虽然负伤了,不过都不严重,现在伤口经过处理,都已经没事了。
啊!谢文东暗松口气,又问道:血杀的兄弟们呢?哦-----
张一和孟旬还真不知道那些支援的血杀人员的状况,沉吟了片刻,张一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时间去详细问明情况,不过老森就在外面,我现在找他进来?由于来人太多,而谢文东又需要清净,所以大多数人员都留在病房外面等候。
恩!谢文东点头。
时间不长,姜森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到病床前,他急忙蹲下身形,关切地看着谢文东,问道:东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到他,谢文东前强地一笑,经验丰富地说道:麻药的药劲可能还没过,身子又麻又涨,但却不疼。
此言一出,姜森的眼泪差点落下来,他垂下头,说道:东哥,这次都怪我,没有及时把兄弟们派到,让你又伤了这么多伤--当谢文东前去阻击贾洪刚的时候,就已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派出血杀的兄弟过来增援。
姜森第一时间就把人手派了出来,只是他没有亲自赶过去,当时他正配合刘波阻拦闻迅赶向据点那边的警方人员,他觉得如果自己亲自带队前往的话,速度或许会快一些,谢文东也就不会多受这么多的伤。
谢文东摇头而笑,低声说道:这叫什么话,你不用自责,和你没关系,对了,那些血杀兄弟都撤回来了吗?
恩---姜森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色,说道:只是挂了五名兄弟--
以六十多人去打几百人,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死掉的兄弟虽然只有五名,但伤者却超过半数,姜森心里在流血,但是并未说出口。在他看来,自己是血杀的负责人,有损失,自然也是由自己去想办法弥补,没必要让东哥跟着担忧。
死了五名兄弟……哎!谢文东幽幽哀叹,慢慢闭上眼睛,他对血杀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多少次以身涉险的时候,是血杀兄弟们保护在他的左右,多少身陷危难的时候,又是血杀兄弟们拼死将他救出囫囵,这一次就是如此。每个血杀成员,在他眼中都是用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无价之宝。过了好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一番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南洪门据点那边的情况都已稳定了吗?”
“是的,东哥!”姜森精神一振,正色说道:“不过老雷的伤势很重,直到现在还在抢救,三眼哥留在据点那边正在做布置和安排,他怕南洪门随
时会反攻回来,不敢轻易离开,所以不能过来探望东哥,还请东哥见谅!”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沉吟片刻,目光一偏,看向另一旁的张一,苦笑着说道:“阿一,看起来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话啊!”
南洪门预料到谢文东可能会去进攻白家势力附近的据点,事先已做了周密的安排,在其周围埋伏下重兵,谢文东和孟旬的意见一致,都认为即便南洪门有安排也应该去强打,但是张一出言反对,认为这么做的风险太高,结果据点是成功打下来了,可伤亡的兄弟却不计其数,连带着东心雷身负重伤,血杀伤亡惨重,而谢文东这个老大也险些死于南洪门之手,为了一处据点,付出的损失如此之大,冒的风险如此之高,现在想想,实在得不偿失,当初张一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
听了他的话,张一心中十分受用,连忙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次毕竟打下了一处南洪门的据点,根基更加
稳固,日后也有了和南洪门分庭抗礼的实力,这对我们还是极为重要的,东哥冒险强攻,也是值得的。”
谢文东苦笑,过了一会儿,恍然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个叫刘华的夜总会老板呢?”
张一答道:“还在医院!”张一和孟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把刘华放走,万一他说的是谎话,故意来欺骗已方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重赏此人!”说完话,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这一战,北洪门伤亡的人员多。南洪门那边也不少,双方的实力都随之大受影响,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双方皆都安稳下来,不敢再轻易挑起争端。黑道上弥漫的硝烟似乎也随之变淡了许多。
这时候,那些夹在南北洪门两大社团之间的小帮派们的立场又开始发生了动摇。大帮之争,最累的可能就属他们这些没有实力的笑社团,左右摇摆不定,见谁占优势就倾向于谁,现在被洪门又打下南洪门一处据点,他们随即也将注意力集中过来,纷纷向北洪门示好。
三日后,谢文东恢复了许多。其实他受的伤虽然多但并不麻烦,有防弹衣护体,伤口多在四肢,未伤及要害,当时之所以严重,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不过现在他是彻底不能下地行走了,至少在他腿上的刀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是不能的。
清晨,他半卧在病床,腿上放着报纸,由于手臂又伤,活动不便,坐在一旁的灵敏不时帮他翻动,时不时的还将装有鲜奶的杯子涕到他嘴边,喂他饮用。见他看完一页,不用等他开口,灵敏己机灵地帮他翻到下一页。
谢文东大致扫了一眼,兴趣缺缺,嘟嚷道:“这页没意思,传达什么什么大会精神,净是些不着边际的虚话。”
灵敏一笑,又下翻了一页。
“这页也没意思,食品安全,看了即揪心又闹心。”
“……”灵敏再翻一页。
谢文东扭头看看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说道:“有时候受些伤也是很不错的!”
灵敏面露疑色,不解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道:“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让灵大美从来亲自伺候的。我这也是第一次啊!”
见他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情开玩笑,灵敏哑然失笑,耸肩说道:“等会我去帮东哥找个专业的医护人员吧!”闻言,谢文东的表情苦下来,向报纸弩弩嘴,故意有气无力地说道:“下一页。”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灵敏急忙站起身形,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一看,来者是名已方的兄弟。她低声问道:“什么事?”
“灵姐,白紫衣来了,要见东哥!”
“哦!”灵敏点点头,说道:“你稍等一下。”说着,她转回身,对谢文东说道:“东哥,白紫衣要见你!”
谢文东摊摊包扎着厚厚纱布的双手,说道:“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见我,而是向我要地盘的。”说着,他笑道:“让他进来吧!”
“是!”
那小弟答应一声,快步跑开了。
时间不长,白紫衣从外面走了近来,另外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郎,他的妹妹白燕。白家的人都可算是一表人才,白紫衣为人不怎么样,但相貌英俊帅气,而白燕的容貌也是千里挑一的,两人站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倍觉养眼。
“白兄,请坐、请坐!”谢文东坐在病床上,笑呵呵地晃晃胳膊。
看他这副样子,白紫衣倒是没什么,装模作样地露出一脸的关切之色,而白燕先是一愣,随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又是好奇又感好笑地说道:“你……怎么伤成这副模样了,哈哈……真有意思!”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谢文东满面的无奈,而灵敏站在一旁,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白紫衣在心里气得直咬牙,转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白燕。
见其兄长的眼睛里射出快要杀人的目光,白燕总算是识趣地收住笑声,但嘴里却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白紫衣还是在说谢文东。
“小妹,你……”
看得出来,白紫衣是真要发火了,谢文东摇首一笑,说道:“白小姐少不更事,白兄不要计较!”
“哎呀,谢兄弟,我这个小妹实在是被我宠坏了……”
不等他说完,白燕在后面没好气地嘀咕道:“你才少不更事呢!我年纪都比你大了!”
白紫衣暗叹一声,当着谢文东的面,教训她也不是,不教训也不是,一张帅气的白面憋得通红。好在谢文东及时岔开话头,笑问道:“白兄不来,我还想派人去找你的,这次成功的打下南洪门的据点,多亏白兄大力相助,同时也给白兄带来很大的损失,我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啊!”
“哼!”听了这话,白燕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是喜欢向问天的,本来对谢文东也没有什么坏印象,但是随着南北洪门争斗的加剧,谢文东和向问天的矛盾全面爆发,她对谢文东的感觉也越来越厌恶,甚至觉得其兄白紫衣与向问天的交恶也是受了谢文东的挑拨,现在,她想见向问天一面都变得很困难,她把这一切都归罪在谢文东身上。
对这个妹妹没有办法,白紫衣只能对她的捣乱比耳不闻,对谢文东笑道:“谢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是合作的伙伴嘛,我不帮你又去帮谁呢?”
“呵呵!”谢文东悠然轻笑,说道:“能听到白兄这么说,实在令我感动。”顿了一下,他切入正题,似随意地说道:“这次我们打下南洪门不少的地盘,其中的场子至少有三十多家,不知白兄对此有没有兴趣?”
有!白紫衣在心里急呼了一声,他这次也正事为此事而来,心里急,不过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呵呵一笑,说道:“场子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我的场子多,势力就大,实力就强,对谢兄弟的帮助也就越多。当然,我一切都听谢兄弟安排。”
谢文东暗暗点头,白紫衣能力不怎么样,单说起场面话来,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悠悠笑道:“白兄对我有帮助,我当然不会忘记你的好处。那三十多家场子,日后就归白兄你去管理和照顾了!”
听闻这话,白紫衣精神大振,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连客气都没客气,似乎生怕谢文东反悔似的,满面笑容地说道:“多谢谢兄弟!“
谢文东淡然地点点头,又晃了晃胳膊,示意白紫衣坐下,正色问道:”白兄这次损失不少兄弟吧?现在又多了这许多的场子,白兄应该尽早的召集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啊!“
“是、是、是!谢兄弟提醒得对!”白紫衣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对于此事,这两天我已经抓紧去办了。只要有钱,人还不是有得是嘛,我相信用不上几天,不仅能把损失的那些人员补充上,而且还能比以前多出三、四成。”
“恩!如此最好!”在谢文东看来,白家这些炮灰人员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对了,谢兄弟,我还有件事···”
谢文东一笑,说道:“白兄不用客气,有事请讲。”
“是这样的……”白紫衣环视一周,然后又将谢文东上下打量一遍,说道:“我看谢兄弟这次的伤势虽然不重,但是却很麻烦,多是伤在手脚,行动不便啊,我想把小燕留在谢兄弟身边,照顾谢兄弟几日。”
听了他的话,白燕气的别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她这次来医院探望谢文东也是被白紫衣强拉来的。灵敏则忍不住笑了,如果说以前她看不上白紫衣这个人,现在简直就是瞧不起这个人,为了利益,把自己的妹妹都能向外卖的人,已无耻到了极点。她接着白紫衣的话头,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实在太好了,刚才我正要为东哥找个医护人员呢,现在有了白小姐,实在太合适不过了。”说着话,她满面坏笑的看向白燕,见后者脸上露出怒意,她的笑容变得更浓。
谢文东可没有灵敏那样的好心情,现在他的确行动不便,一切都需要别人协助才行,包括解手、换衣等等比较隐私的事情。让白燕来找过自己,那算什么?即便是灵敏,也只是临时来照料一下自己而已。何况他心里很清楚,白燕喜欢向问天,对自己充满敌意,让她来照顾自己的起居,弄不好会在自己吃喝的东西里下毒呢,这等于是把一个定时炸弹安放在自己身边。至于白紫衣的意图,他也明白,后者是想把自己和白燕撮合到一起,使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和牢靠。他暗暗叹口气,笑道:“白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白小姐似乎不太合适做这些事。”他说得很委婉,实际上是已明确拒绝了白紫衣。
白紫衣假装听不明白,急忙说道:“谢兄弟是不是以为小燕娇生惯养,不懂得照顾人啊,这点谢兄弟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小燕比任何人都细心。”
谢文东晃晃胳膊,笑道:“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兄误会了,我是说……”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紫衣抢先到:“既然谢兄弟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哎谢文东正要说话。这时候。房门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谢文东一怔。将下面的话战时淹了回去。然后向灵敏使个眼色。
后者会意。快步走到房门外。拉开一看。外面是已方报信的兄弟。那小弟十分机敏。先是看了一眼房内的白紫衣和白燕。然后在灵敏耳边低声说道:”灵姐,外面又来了三个老大要见东哥。”
“哦?”灵敏扎起眉头。
那小弟又继续道:“都是上海本地黑帮的大哥。”
“恩!”灵敏点点头,厚道病房内,伏在谢文东耳边,低语了几句。谢文东听完乐了,说到:“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一旁的白紫衣不明白怎么回事,疑问到:“谢兄,出什么事了吗?”
谢文东摆摆手,含笑到:“没事!只是几明老大来找我。”“哦!”白紫衣厌恶地皱皱眉头。对于那些向谢文东来示好的
老大门十分讨厌的,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自己竞争的对手。他们甚至可能会分割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
时间不长。三名西装革履的人走进病房。
为首的一位四十多岁,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另外两位都是三十出头的摸样,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对这三人,谢文东和白紫衣都不陌生。
他们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假称病危的时候,第一波向南洪门示好,又答应胡玲霞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证谢文东组织他们聚众闹事的那三位老大,年岁最长的名叫张远胜,后面那两位分别是方宇和梁红松。
看到这三人,白紫衣在心里冷笑一声,谢文东还没去找他们报复,这三位到好,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自寻死路。
刚进病房之后,没等谢文东开口说话,扑通一声,这三名老大齐齐跪在病床边,带着哭腔说道:“谢先生,我们是想你负荆请罪的。”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双目中射出两道电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他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三位老大何罪之有?快,都起来吧!”
“是啊!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各位老大的膝盖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白紫衣嘿嘿轻笑,在旁说着风凉话。
三名拉袄大脸色难看,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敢起身。
张胜远壮着胆子首先说道:“谢先生,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无论如何,你也得原谅我们这一次。”
谢文东双眼弯弯,故作糊涂,含笑问道:“各位老大何错之有?”
“我们不该背着谢先生去讨好南洪门,更不应该不守承诺,向警方告密,谢先生,我们知道错了,只此一次,再……再没有下次了……”
谢文东听完这话,眼中杀机顿现,胳膊随之抬了起来,如果现在他的手能动,这时候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捅这三人几刀。这三人,典型的背信忘义之辈,甚至连白紫衣都不如,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可恶到了极点。
他凝视三人,久久无语。
病房里静悄悄的,鸦雀无声,站在一旁的灵敏等北洪门人员都已将手伸入衣下,只要谢文东一声令下,当场就能将这三人处死。看出情况不对,三名老大身字哆嗦的厉害,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直往下淌。
白紫衣本还想在旁煽风点火几句,可见气氛太沉重,嘴巴张了张,把话又咽了回去,没敢轻易发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又压了下去。杀死这三人很容易,只需他一句话的事,但如此一来,就显得他心胸狭小了,也等于是逼着其他的那些老大们投向南洪门那一边,对自己十分不利。
生气归生气,但身为社团老大,有很多时候都不能简单的凭自己的喜好去办事。
谢文东眼中的杀机慢慢消失,眼神逐渐变的柔和,他微微一笑,说道:“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呢?这一回,我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也仅此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就算有南洪门护着你们,我也会倾尽全
力,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着话,他身子向后一仰,淡然道:“都起来吧,别让我说第三次。”
“多谢谢先生,多谢谢先生!”
三名老大闻言如释重负,一个个好象是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似的,跪在地上,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连声道谢,然后方慢慢站起身。
白燕在旁看的暗暗心惊不已,这三人平时即便是见了自己的哥哥也都是耀武扬威的,但在谢文东面前,简直连骨头都软了,活象是见了阎王,难道谢文东的实力真的那么大?
她对黑道上的事情并不了解,对北洪门的树立到底有多大也没有一个很清楚的概念。但是现在,通过这三名老大对谢文东的态度,使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
原来她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照顾谢文东,但是现在她改变了注意,倒不是她对谢文东的看法有改变,而是绝得对向问天来说,谢文东绝对是个极大的威胁,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得到一些对向问天有利的情报。
见谢文东打算放这三人,白紫衣皱紧眉头,在旁轻声说道:“谢兄弟,你可要小心啊,他们可能出卖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扑通又都跪下了,三人齐齐竖起指头,不约而同的说道:“谢先生,这回我们指天发誓,如果下回再敢出卖谢先生,天打五雷轰,天诛地灭,天……”
谢文东摆摆手,拦住他们,然后对白紫衣道:“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们总不能连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嘛”!
他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无形中使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令白紫衣十分受用,也成功赌住了他的嘴巴。白紫衣哈哈一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得意之色,傲气十足地对三名老大说道:“谢先生宽宏大量,你们还不谢过?”
三人对白紫衣恨的牙根痒痒,但见他与谢文东关系非同寻常,不敢3得罪,连声说道“多谢谢先生,多谢白大哥!”
“嘿嘿……”白紫衣悠悠而笑,看着平素飞扬跋扈的三人此时对自己也低声下气,感觉身子都有些飘飘燃了
谢文东说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对北洪门有信心。对我有信心。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们这边。不要向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不定。我以前说过。我一定会打败南洪门。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南洪门的底p随便你们去分,对各位都有好处,可一直以来,相信我的话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地盘也统统让给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话。就要向白兄多多学习。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
谢文东说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对北洪门有信心。对我有信心。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们这边。不要向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不定。我以前说过。我一定会打败南洪门。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南洪门的底盘随便你们去分,对各位都有好处,可一直以来,相信我的话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底盘也统统让给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话。就要向白兄多多学习。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
“是是是!谢先生说得是!”三名老大站在病床旁,连连点头。
谢文东一笑,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是相互合作的伙伴!”
“是!谢先生!”三人互相看看,同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对自己当初的选择皆是后怕不已。他们本以为有警方帮着南洪门,谢文东就会大势已去,可哪知道好景不长,公安部的副部长胡玲霞突然被调回北京,听说是出了大问题,职位难保,连带着整个公安部的高层都会发生重大变革,上hai这边的警方也闹得人心惶惶,那些被胡玲霞提升起来的官员现在都在寻求退路。没有了警方制约的谢文东,南洪门还会是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对手么?果不其然,胡玲霞被调走不久,北洪门和文东会就联手向南洪门发动了进攻,并一举打下了南洪门一处重要的据点,此事对他们三人的震撼非常大,私下里一商量,觉得谢文东的为人肯定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与其坐在家里等死,不如主动去找谢文东请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回他们三人还真冒险对了,谢文东确实没有多加刁难,很轻易的就表示了谅解,这让三人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看着笑容满面、一脸平和的谢文东,他们哪里知道,其实谢文东心里对他们恨得要死,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罢了。他们帮谢文东对付南洪门,就等于给自己挖好一块宽敞的坟墓。
又与三人闲聊了几句,谢文东装出有些疲惫的样子,见状,三人识趣地纷纷告辞。谢文东也不挽留,含笑与他们一一道别。等三人走后,白紫衣随即也起身,笑呵呵地说道:“谢兄弟伤势还未痊愈,多多休息,改天我再来探望!”
谢文东点点头,目光一偏,看向白燕,说道:“令妹……”
“小燕当然是留下来照顾谢兄弟了。”
谢文东苦笑,说道:“恐怕令妹自己不愿意吧?”
“我愿意!”他话音刚落,白燕立即接到。
听了她的话,就连白紫衣都是一愣,不知道自己这妹妹在发什么神经,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临来医院时,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连哄带骗的把她带来,本以为让她留下来照顾谢文东还得多费口舌,可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如此干脆的答应了。
白燕这么说,谢文东反而不好再多推脱了,暗暗叹口气,说道:“既然**也同意,那……好吧!”
不知道妹妹在想什么,但目的总算达成,白紫衣心满意足,哈哈一笑,步伐轻快地走去病房。
等白紫衣走后,谢文东歪着脑袋,打量白燕。在他精亮的目光的注视下,白燕有些显得手足无措,他不满的质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谢文东眨眨眼睛,好似另有深意又似开玩笑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白燕我看先是一愣,随后扑哧笑了,弯下腰,脑袋向前凑了凑,问道:“那你看明白了么?”
谢文东耸耸肩,笑道:“暂时还没有。”
哧!白燕嗤笑一声,将身子挺直,两嘴角向下弯弯着。
下午,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来到谢文东病房,突然见到房间里多了一个漂亮又陌生的女郎,褚博一愣,满面的好奇,疑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管我是谁?!”白燕坐在谢文东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杂志,抬头没好气的白了褚博一眼,随即把头低下,继续悠闲地看着他的杂志。
“这位是白家大小姐,白紫衣白兄的亲妹妹,白燕!”谢文东冲着诸博无奈笑了笑。白紫衣说的很好听,让白燕流下来照顾谢文东,而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来这里,更像是来养大爷的,甚至连饭都剩着出去吃了,直接和谢文东分食。
哦!原来他就是白紫衣的妹妹!诸博打量了白燕好一会,才把目光收回来,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想不到白紫衣的妹妹如此漂亮。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文东,问道:“东哥,今天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谢文东笑呵呵地晃晃手臂,说道:“就是缠着这些纱布太别扭,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拆掉?”
诸博摇摇头,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只苹果,边削皮边说道:“医生倒是没说,不过皮外伤,怎么的也得养一、两个月吧!”
袁天仲摆摆手,抓起一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说道:“用不了那么久,最多一个月!以前东哥受伤的时候,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能活动自如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赞道:“天仲跟我的时间长,都有经验了。”
白燕抬起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嘟囔道:“傻笑什么?还挺得意呢!”
袁天仲差点让嘴里的苹果卡到嗓子,连连咳嗽两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燕。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吧,即便是她的哥哥也不敢在这里如此无礼放肆!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白燕坐在椅子上,翘起来的腿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好个没家教的丫头!袁天仲刚要发火,这时候,走廊外面突然一阵大乱。格桑、袁天仲、诸博同时一皱眉,袁、诸二人齐齐将手中的苹果放回到果盘里,说道:“东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文东轻轻点下头,他也很纳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力在医院里的守护自己的兄弟并不少,应该没人敢来这里找麻烦才对。
袁天仲和褚博边向外走,边将衣扣解开,前者的手按在腰带上,而后者的手则放在后腰上。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一看,原本是己方自己的兄弟之间在发生争执。其中一波是北洪门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则是脸生得很,但看衣着,又确实是自己人。
“怎么回事?”袁天仲将按在腰带上的手放下,一边想两波人中间走一边沉声问道。
看到袁天仲出来,北洪门人象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急道:“仲哥,你来得太好了,他们自称是文东会的,可太欺负人!”“是啊!我们在这里保护东哥的安我看全,他们却让我们回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把袁天仲的头都吵吵大了。
等他和褚博走到两波人中间,那波面生的黑衣人突然有人开口说道;“我认识你俩!”
随着阴沉的话音,黑衣人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人,这人也是浑身上下一身黑,身材谈不上高大,但却十分魁梧健壮,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肃杀之气。
看到此人,袁天仲和褚博的脸上都露出惊色。这位黑衣人,他俩都认识,正是那天谢文东和他们被南洪门追杀时,前来增援的黑衣人头目,至于他叫什么名字,二人还真不清楚。
怔了一下,袁天重吓了,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血杀的兄弟。”
“啊?”
听闻他的我看话,北洪门的帮众们都是一惊,随后窃窃私语起来,“原来他们就是血杀啊!”“哎呀,真看不出来啊……”对于血杀,虽然是自己人,但北洪门的人大多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袁天仲在笑,而那领头黑衣汉子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伸出手来,环视北洪门众人,冷冰冰地说道:“这些人,可以统统撤我看走了。”
“恩?”袁天仲迷惑地皱起眉头,疑道:“东哥似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这是我们自己做出的决定。”黑衣汉子说道。
袁天仲摇头说道:“那恐怕不行,你们的决定代表不了东哥的意思。”
黑衣汉子说道:“但是我们有权为东哥的安全着想。”顿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直视袁天仲,冷声说到:“既然你们没有能力保护东哥的安全,那么就不要留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以后东哥的安全就由我们血杀全权负责,至于这些人,统统都可以走了,包括阁下在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傻眼了。
诸博在旁,听得是又气又脸红又颇觉无奈。那天血杀来救援时,这黑衣汉子的态度就极度恶劣,又是抓他的脖领子又是推搡,就差没和诸博直接动手了,过后想想,诸博也能谅解,毕竟当时的情况太危急,而东哥又身受重伤,自己确实不应该耽误时间,他态度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就实在太过分了,没有东哥的命令,他私自行动不说,还把自己这些人扁的一文不值,让人窝火。但他毕竟是文东会出身,和血杀同属一脉,即便是心中有不满,也没办法当着北洪门的面说出口。
见袁天仲沉默无语,黑衣汉子说道:“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听清楚了。”袁天仲冷笑一声,道:“不过,ni也要清楚一点,该由谁来保护东哥,并不是由你做决定的,即便是你的顶头上司姜森也做不了这个决定.
袁天仲的脾气并不好,为人桀骜不驯,见对方态度强硬,他也随之针锋相对起来。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格桑走了出来,憨声憨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褚博看眼血杀众人,以及那名黑衣汉子,无奈地摇摇头,对袁天仲说道:“我去向东哥解释。”说完话,暗叹口气,快步走回到病房。见到谢文东之后,他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谢文东听完,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说道:“让血杀的兄弟进来。
“东哥,血杀虽然做得不对,但也是为了东哥着想……”褚博生怕谢文东责怪血杀,急忙帮其解释。虽然那名血杀的头目曾对他十分无礼,但是从心里来讲,他还是倾向于血杀的。严格算起来,他也属于血杀中的一员。谢文东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
闻言,褚博不好再过多解释,又快步走出病房。一旁的白燕在装模作样的看杂志,可耳朵没闲着,一直在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没过多久,那名黑衣汉子与格桑等人纷纷走进病房。
在旁人面前,黑衣汉子表现得冷酷蛮横,但见到谢文东,立刻变得必恭必敬,急忙躬身施礼,说道:“东哥!”
谢文东含笑点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周晓生吧!”
想不到谢文动能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黑衣汉子面色一正,垂首说道∶“原来东哥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记得。”谢文东幽幽说道∶“最早那一批血杀兄弟闷的名字,我都记得。只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说着话,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悲伤。停顿了片刻,又摆摆手,含笑说道∶“坐吧!”
名叫周晓生的黑衣汉子显得有些拘谨,忙道:属下不敢。”
谢文东笑了笑,也不勉强,问道:“听说你带兄弟们来是为了换防的?”
“是的!”周晓生点点头。
“这是老森的意思?”谢文东疑问道。
“不!”周晓生说道:“此事和森哥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己私下里做出的决定。”他这是实话,不过他的这个“我们”却包括了很多人。说话间,他向前进步,想直接走到谢文东的近前,旁边的袁天仲眼睛一瞪,跨步上前,将其拦住,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之意。
周晓生凝视袁天仲,冷冰冰地说道:“你这算什么,把我当成敌人吗?我跟东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见他二人又要起争端,谢文东忙打圆场,笑呵呵说道:“天仲,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见外,让晓生近前说话。”
听了谢文东的话,袁天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闪退到一旁,但看着周晓生的眼神依然
充满着敌意。
周晓生没再理他,直接走到谢文东身旁,蹲下身子,看了谢文东身包扎的纱布,他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不到十天的时间,东哥已连续两次受伤,兄弟们都很难过,即担心东哥的身体,又担心东哥的安全,我不想说北洪门的人对东哥的保护有多么的不利,但是我觉得由我们来保护东哥,应该更安全,也更稳妥。”
还好,现在北洪门的核心人员都不在场,不然听了他这话,得当场闹翻了天。就连反应比旁人慢半拍的格桑此时也觉得面红耳赤,浑身上下不舒服。周晓生这番话比打人,骂人还让人觉得难受。
唉!谢文东在心里叹息一声,晓生的好意,他能理解,不过做的却有些过分。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血杀,也代表着文东会,与北洪门发生争执,弄不好会引起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不合,如此一来又不知得生出多少的事端和麻烦,也让他苦心经营两帮关系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如果换成旁人,谢文东肯定会狠狠训斥一番,甚至直接下令惩罚,但对血杀的兄弟,他不忍心。
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想说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在他沉思琢磨的时候,任长风、灵敏、张一、孟旬等人闻讯纷纷赶到,进入病房之后,任长风没好脸色地大量周晓生一眼,不等旁人说话,他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我听说血杀的兄弟过来换防?”
看到任长风,谢文东颇感头痛,对任长风的脾气,他太了解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其中只是有些误会。”“哦?”任长风挑起眉毛,冷笑说
道:“原来这不是东哥做的决定,而是血杀兄弟私自行动啊!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换防这么重要的事都可以不通过东哥而私自做出决定了?怎么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们不如你们?”当下面人向任长风报信的时候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其中难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任长风憋着一肚子火来的。
任长风在北洪门声望高,可在文东会,基本没人肯买他的账。周晓生面无表情地冷漠说道:“事实如此!”
“操!”任长风怒骂一声,双眉竖立,怒声说到:“你们厉害?你们厉害还把SH的地盘几乎丢了个精光,被南洪门打得不敢露头,好不容易出战一次,接过还被人家打得大败而归?”
“你这么说是纯属放屁,如果没有我们在,你们在上海连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你在说谁放屁?”
“我说得就是你!”
“***,老子活劈了你!”任长风气得满面通红,回手将要
抽刀,可是一摸才发现,自己来时根本就没带刀。
周晓生嗤笑,挑起衣襟,露下衣下的手枪,冷声说到:“收起你那一套吧,你能唬住别人,但别想唬得了我!”
“我……”任长风是真急了,回头喝道:“天仲,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他两人怒剑拔张,看样子皆有要动手的意思,谢文东躺在病床上一个头两个大。
北洪门和文东会比较是两个独立的社团,而且一个霸占北方,一个霸占东北,都是拳霸一方的大帮派,也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在一起相处久了,虽然有谢文东的原因能使二者总体相处良好,但私下里的摩擦也是时有发生。文东会认为北洪门消耗了谢文东太多的精力,使他越来越疏忽文东会,而北洪门则认为他们的实力要远强鱼文东会,文东会协助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矛盾一旦产生,如果不能及时化解,只会月积越深,这一次任长风和周晓
生大动干戈只是把隐藏的矛盾摆上了台面罢了。
看到他二人要真刀真枪的动手,谢文东表情沉了下来,不满低重重咳嗽了一声。
张一也急忙走到任长风近前,将他拦住,低声劝阻道:“长风,别冲动,要以大局为重!”
看到谢文东的不悦,加上有张一阻拦,任长风把怒火强压下去,伸到袁天仲面前的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谢文东看了看众人,眉头微皱,沉默片刻,方幽幽说道:“我这两次受伤,都是事出因,不能简单的归罪在谁身上,即便是换了旁人来保护我,也未必能过到更好的效果。”说着话,他看向周晓生,问道:“晓生,你明白吗?”
心中虽然不服气,可是谢文东这么说,周晓生无法再多说别的。他垂下头,沉默无语。
谢文东一笔,话锋一转,又问道:“上次你带血杀的兄弟前来救援我,阻击南瘩门的追杀,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六十二人。”周晓生答道。
“伤敌多少?”谢文东问道。
周晓生一怔,沉吟半响,摇头说道:“这个……我没有仔细计算过,估计至少在一直往上吧!”
“你没有算过,但是我有统计!”谢文东说道:“上次一战,你们干掉南洪门帮众三古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啊?!北洪门众人相互看着,皆都吃惊不已,暗道一声好强的战斗力啊!任长风也是面露惊讶,重新打量起周晓生。
谢文东环视众人,幽叹道∶“已六十二人,击退南洪门树百人,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现在大家应该能明白我平时为什么不肯轻易动用血杀了吧?血杀一出,总能掀起腥风血雨,没有必要的话,我不愿动用,也不敢动应。”
他这番夸赞,令周晓生十分受用,脸上倍觉有光。
谢文动继续说道∶“长风可算得上是社团里最为骁勇善战的好手,不仅身手过人。统帅力也出类拔萃,谁我南争北战,无论是对青帮还是南洪门,皆少有战败的时候,算得上是长胜将军了!”
任成风虽然高傲,可听到谢文动这么夸奖。老脸还是忍不住一红,不好意思意思地搓了搓手。
谢文动又指指格桑和袁天仲,说道∶“格桑和袁天仲则是能已一挡十,挡百的高手,无论拉到那里都能独挡一面。”
顿了一下,他语重深长地对众人说道∶“他们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根本就没什么内外远近之分,即使现在在我们面前还有男洪门这个强敌,就算是没有,我也不希望我的左右手互相打起来。你们是一个整体,你们合,这个整体则共兴,你们斗,这个整体则会弓亡,难道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