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川贴心的是不动声色的等待,聪明的是,即使是等待,也必是有结果的等待,因为他这样的‘委曲求全’不仅赢得了妈妈的喜欢,也博得了韩祁南的赞美,自然也会把这份赞美施加在我身上丫。
“暖暖还在犹豫什么?明川在这些青年才俊里有哪一个比得上,包括东城,也不过是靠些机遇和家世才能够如此顺风顺水。”
韩祁南只是微笑着这么询问了一句,我便有种挣脱不得的感觉,当初答应了要嫁给纪明川时,是心无旁骛,此刻的犹疑,便成了一种磨难。
纪明川虽然万里挑一,但偏偏不正是那个一个你最初动心的人,这或许正是一种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遗憾。
但我却不敢相信,不是韩东城,不是纪明川,将来还会爱上什么样的人,或许有一次念念不忘的六年就够了,并不是每个人这辈子都能遇到两情相悦的爱情,也并不是每对两情相悦的眷侣就能够天荒地老,例如纪明川,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理智归位,我又多了一份前进的勇气,只是脑海里想着梁雨悠的样子,多少有些不爽,这样的感觉仿佛期望着纪明川白玉无瑕一样,但我的心目中都可以走过一个韩东城,又怎么有权利去要求纪明川的世界,一片清明。
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有的人过不去。
例如梁雨悠,她显然还不肯放弃那段感情,而我却对纪明川有一丝疑惑,对于过去的那段感情,是否男人要比女人更清醒。
所以当我再一次看到玉树临风一般的纪明川时,多少有些迟疑,以至于纪明川英俊的脸上那惯有的笑容有些疑惑。
当然,虽然疑惑,但他的眼神里却留着自在清明,这样的纪明川让有一种自觉,韩东城虽然冷峻在外,但让人有所防备,并不至于太过惊心,而纪明川这样的男人却是乍暖还寒,似乎是我认识的有些晚了。
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梁雨悠找我的事,他也没有继续解释给我听,或许有事情不提不问,就是对于过去的一种态度媲。
意识到我的防备,纪明川这一次没有笑了,反而有些无奈的口吻道:
“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声音温和,好听,似乎还有几份宠爱之意,但我明白,我们之间,还不足以宠,更不足以爱。
“纪明川,为什么是我?”
这样的问题,问了不止一次,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迷惑,如果说只看上韩家的家世,比韩家好的多是,而我不过是沾了点儿光,又怎么算是千金小姐,豪门名媛。
至少和梁雨悠比起来,她的身家也比我只高不低啊。
“听实话?”
这一次纪明川没有打马虎眼,倒是笑了出来,我郑重点头,虚假的谎言总令人不安。
“因为”纪明川说了因为两个字,却是一顿,让我不由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担心说出来的话会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你很简单!”
我顿时一愣的同时,脸上喜忧莫辨,我简单?是说我单蠢还是傻呢?
“这好像不是赞美!”
我脸上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却听得纪明川话语一转道:
“简单的女人会幸福。”
幸福,怎样算幸福,至此,我理解的幸福,似乎总是定格在儿时,爸妈一起的时候,哪怕爸爸骑着一辆自行车,载着我迎着那吹的小脸通红的寒风,也觉得是幸福,当然,还有一次,我也感觉到了幸福,只是,太短暂。
想到了这里,我又觉得疑惑,若纪明川说我简单,何以在韩东城的眼底里,变得那么复杂呢,追根究底不是因为我复杂,而是他根本不喜欢,不接受我这个‘拖油瓶’吧。
“不相爱的两个人结婚,会幸福吗?”
我觉得幸福还有另外一层的含义,在爱人与被爱的世界里,才幸福吧。
“我们可以先结婚后恋爱!”
纪明川说出来的话让我脸上一热,不自觉的抬眸时,看到了他了眸子里暖暖的色泽,颇为认真,可是我却一脸严肃而疑惑的问道:
“万一无法爱上怎么办?”
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此刻突然间有些忧心起来,无法相爱的人,也要生活一辈子,例如妈妈和韩祁南吗?
“不会的!”
纪明川见我如此严肃,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起来,只是我在意识到自己怎么和纪明川讨论起这种问题的时候,不由懊恼的看了自己面前的围棋,本来是由妈妈和纪明川下的,现在被我走的一团糟。
而纪明川的‘不会的’三个字,仿佛笃定了我们会相爱似的,但我却没有回应。
人都那么容易忘记过去的感情吗?
纪明川对于梁雨悠,难道已经没有情分了吗,不然何以那么骄傲漂亮的女人会来找我。
没有继续说话,我不由看了几眼纪明川,有些不能确定这个男人的心思。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纪明川似乎不用抬头都能够察觉我的心思,然后就在他要和我说话时,俊脸略微一敛,笑的含蓄了许多,喊了一声:
“东城。”
我不由扭身,转脸望去,果然见得韩东城臂弯间还搭着西服,洁白的衬衣越发衬托的他俊逸晴朗,脸上略微一笑,有种华光乍现的感觉,这种诱惑,仿佛看过千遍万遍都不会厌倦,但我很快收回了视线,脸上不自觉的收敛了表情,人也显得冷傲了许多。
“纪兄,闲情逸致!”
我以为韩东城会就此上楼,再也不理我们,却没有料到他将西服交给了三姐后,反而是只顾着走到了一边,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又走到我和纪明川对面的沙发前,欣然坐下,气派非凡。
本就锻造了坚强的心,对于韩东城视而不见的我,此时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我拍了拍手,对着纪明川道:
“不下了,这局我肯定输。”
说这话我有些气馁,棋艺不佳没有什么大不了,现在也不流行这个,只是自己刚才走的实在是太烂了,当然,现在韩东城这么坐在对面,我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呵,才走了一半,东城,来玩一局!”
纪明川这种人控场能力极强,当我打电话告诉他,不用再往后拖着婚礼的时候,他便第二天来到了韩宅,当我饶有兴致的把韩家花园里的花摘了一大捧回来时,就看到了他在和妈妈下围棋。
现在他居然不动声色的邀请韩东城,俨然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而我,看了一眼似乎略有兴致的韩东城,转身便捧着插好了的花的花瓶转身上楼去。
背后因为韩东城的一句话,还是略微一僵。
“黑子不是一般的烂!”
“重开一局?”
“不用。”
若说之前几天是心理上的紧张,现在已经身体上的紧张了,我不知道婚礼要准备这么多的东西,哪怕我有心从简,妈妈那边却是不同意的,单就她精心准备的红包,就有各色说法,当然,其中就有韩祁南大手笔送的房产证在里面。
我和纪明川目前的关系因为梁雨悠的插曲,一度停滞,然后再度弥合时,虽然不至于怎么进展,但也算不上遭,更不会每况愈下,实在是纪明川是个体贴的男人。
开门会先将我请进去,吃饭会先给我拉开了椅子,买东西从来不说无聊,只会关键的时候提些建议,便让那些店员们诚惶诚恐的说明补充,外加笑脸赠送小礼物,以至于到最后,我买一样东西,送了两样东西回来。
但路走得多了总会遇到鬼,商场逛的多了,总会遇到熟人,尤其是那些只有富人们才可以去的地方,总会遇到一些不该遇的人。
依旧是罩着漂亮的丝巾,墨金卡在了精致的脸上,整张脸大半个看不见,不远处还有保镖跟着,手臂上新款的爱马仕挂着,高跟鞋清脆的敲着,梁雨悠迎面而来,我不由停了一下。
当然,我想这不算偶遇,这个地方,算得上大庭广众之下,梁雨悠这么大摇大摆的走来,行头刺眼,自然会引起别人的瞩目的,而戴着墨镜的她,乍一看,并不知道她的视线落在哪里,我只知道,梁雨悠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ps:好消息好消息,我不卡啦,我出门一下,回来再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