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形,只是简单而休闲的外套,配在他身上,都是说不出的协调美,配上他这张静默的脸,真的像是电视里的男主角,那样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时,赧然的笑了。
“伊婷?你怎么知道我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个答案太简单了,是黎阳通风报信呗。懒
“真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回了香港,不然,不会这样为难你,其实只是一顿饭而已――”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蒲津杨温柔的视线打断,对于他而言,这一顿饭是不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我的邀请对于他无疑是一种鼓舞,在都市里穿梭的我们,是不是因为一点点暗示和鼓舞,而迈出了转折性的一步?
“真高兴在这里看到你!”
他静静的说着,让我有一种感觉,我让他有些紧张,和在公众面前的表现相比,在我面前蒲津杨的静默,是一种羞涩和笨拙。
正是这羞涩和笨拙,让我的心,有些酸有些甜,有些动有些停。
两个人并肩而行,似乎一切都预示着,新的生活正在开始,但怎能料到老天在上,早已将我戏弄其中。
当我看到了藤浚源高大的身形和一个妖娆的女人缠绕在一起的时候,眼底里还是有一种长了钉子的感觉,这个男人招蜂引蝶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而蒲津杨也诧异的看着那缠绕在一起的两人,居然在公共场合吻的如火如荼,我的脸上一片静默,眼眸垂下,拉着蒲津杨就走。虫
拉着蒲津杨便走,脸色微微的难看,蒲津杨不是很理解我这番反应源于何种原因,所以他一边跟着我走的同时,有些迟疑的回头,我想他可能考虑要不要和藤浚源打招呼。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你们的老板!”
淡淡的问话,总是像陈述句一样,只是他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似乎能够理解我对于藤浚源的厌倦,又似乎对于自己的朋友有着自己的立场和包容。
“你觉得他值得喜欢吗?”
我反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好奇,一边招呼出租车开过来,看着蒲津杨把行礼放进了车子后备箱,我才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看着蒲津杨坐进来时,不自然的向一边挪了一下屁股,像第一次和他坐一起一样,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
“如果除却风流之外,傲慢一点,其他的我还可以。”
蒲津杨公平的很,我没有说什么,笑了笑,总不能告诉他我和藤浚源之间还有一场无头冤案一般的曲折吧。
“师父,去淮海路御花园!”
我招呼司机直接打车去御花园,然后征求了蒲津杨的意见道:
“吃完饭再带你去住酒店吧!”
如今这样子,人是我招来的,自然要负责的妥当,蒲津杨笑笑,似乎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这么好处理的人还真是少有,更何况他还是堂堂明达集团的CEO,齐美的现任总裁。
年轻有为而不拽谱,平易近人而不**。
藤浚源和他是背道而驰,又如何做得了朋友。
“不必客气,我本来也是要来大陆一趟的,黎阳临时有事,不能赶过来。”
我笑笑,不再说什么,蒲津杨只不过在让我安心而已,其实他这么突然赶回来,让我觉得自己很有负担,如今我已经确定了他是对我有心,甚至还是一颗淡然,坦诚而包容的心,这让我有些局促和谨慎起来。
该怎么办?向前一步吗?这么好的男人,我有权利消受吗?
我只是本能的对他有好感,他的搭救之恩,他的平静柔和,他的羞涩淡雅,都让我向往起来。
本来是准备找一个人结婚的,可是为何这么好的人选在面前,让我有一种恐慌的罪恶感了。
和邓拓不同,邓拓的爱我还不起,那么蒲津杨呢?为什么感觉是伸手想去采撷的果,又认为自己不能吃呢?
他太好了,让我没有办法忍心下手。
而且,我居然有了自卑的感觉,配不上他?
之前我对于择偶对象,只想过他适合不适合我,能不能包容得了我的婚史和苏航,一切都是以自身的利益出发,并没有为对方想那么多。
现在真的有了蒲津杨的出现,反而让我卑微想退却,更甚至想扼杀原本自私的打算。
蒲津杨不是我这个世界里的人,我不知道他对于我的一切了解多少,他可能以为苏航是我的孩子吧,一个有钱有势的帅哥,没有理由委屈自己来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也许,现实残忍的展开之后,他就会退却,我是不是要和他摊牌说清楚呢?
只是此刻,我们之间还是一层淡淡的暧昧,我看的出来他对于我有好感,也诚如黎阳所言,蒲津杨对于我是非常不同的,但是他也没有说出来任何喜欢我的话来,我这个时候摊牌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一些?
我陷入为难中,静默的蒲津杨终于开口了。
“有没有去过香港?”
淡淡的,犹如叙旧一般,我知道他是没话找话,可能对于他而言这样的行为已经很难得。
我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擅长讨好女人,也许对于我,已经是用尽了力气,行动相较于语言,他可能更愿意行动,而不会制造一些话题来热络气氛。
“没呢,之前有打算去的,没去成。”
我有些遗憾的回答道,为了苏航的手术,我延宕了旅游的行程,同事们拎着包包袋袋从香港回来的时候,我却和藤浚源开始了非正常关系。
“什么时候去,告诉我!”
似乎这就是最想表达的情谊了,看得出来,他不善于用制造甜言蜜语。
“嗯,这个再说吧,目前也没有打算去了。”
我笑笑,也许是因为蒲津杨邀请的缘故,我本能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如果去香港,是为了见蒲津杨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重大事故了。
“嗯,如果去,要告诉我!”
简单的话,似乎有着恳求和笃定的承诺一般,我点头,还能再说什么呢,此时若无心的热情,估计就会让彼此迈入另一种境地,我现在还不敢。
彼岸,也许搭上了蒲津杨这只豪华巨轮就可以到达,而我却失去了乘船的勇气。
“好!”
我笑着应诺,无论友情与否,我都该做出欣然应往的样子。
再度陷入沉默,我索性靠在了座位上假寐,毕竟从机场到了御花园估计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谁让这机场这么偏僻呢。
假寐的下一个深度就是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我脑袋无意识的有点儿歪,然后我又努力控制它不要乱摇晃,毕竟潜意识里知道身边还坐了一个男人,不能靠过去的男人。
所幸车子一直开的比较稳当,我一路支撑着,竟然也算是保持了平衡,蒲津杨的静默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我有一段路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却发现他只是向前望着车外,并没有看我,很悠然的坐在那里,如同打禅一般的清净无为。
所以,后来我放心了,便一不留神被周公召唤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礼堂,看到了穿着婚纱的自己,只是那个牵着我的手的人,却不知道是谁,只感觉到手被抓的很紧,无论如何都松不开,那一定是一个很爱我的人吧。
车子一转弯,我从迷糊的梦中清醒,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哼唧了一声,假寐,毕竟和蒲津杨干坐着不说话挺别扭的。
只是,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睡梦中那抓着我手的人,应该是蒲津杨,因为他居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这让我顿时觉得不安起来,手心里似乎有着小虫子一样的不舒服。
如果说之前他不确定他对于我的感情,那么现在呢,尹伊婷,你想装傻吗?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等他放开我而醒来,还是故意咳一声而提醒他,却不料额头上温热的气息滑过,一个简单平静的吻,落在了我的刘海之下,居然久久没有离开。
脸上发热,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眼底里有些潮湿,我觉得我动心了,一个如此深深怜爱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他。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安,柔软的唇离开了我的头,手也松开了我的,我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继续假寐,直至一个车子打弯,我故作不稳的惊醒,却发现蒲津杨一如之前坐的好不舒坦,只是,他的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红晕,唇角勾起,侧颜,很帅,很迷人。
“醒了?”
淡淡的问话,似乎怕被我发现他的举动一般,眼神里有一丝躲闪,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微微一笑,又把脸转回去,眼睛直视前方,应该是司机的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
“嗯,快到了吧?”
我故作轻松,可是心头却有太多柔软的东西蔓延,怎么办,有些心乱,有些恐慌,有些不能确定的迟疑。
“转了下个路口就到。”
司机马上接上了话茬,我松了一口气,红灯变绿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就不用这么关在一起了。
显然比起来静默无语的功底,我自然不是蒲津杨的对手,只是我似乎感觉到他也不是很自在,所以更恨不得离开打开这狭小的禁锢。
“我来!”
就在我要付费的时候,蒲津杨的公交卡已经取了出来,而司机刷掉了两百块之后,不可思议的补充了一句:
“先生您卡里的还剩六千四百,您总共充了多少钱啊?”
蒲津杨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不清楚,朋友送的。”
真是个大方的朋友,估计里面至少一万块吧。
“前段时间几个地方跑,并不是随处都方便开车,这卡还蛮好用!浚源想的挺周到。”
蒲津杨像我淡淡解释着,而关于藤浚源的消息,让我心头微微一动。
看不出来藤浚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每一次来都会和他见面的了?”
我和蒲津杨下车,等着他拿出了行礼箱,一边向御花园酒店走去,一边有些鬼使神差的转移了话题,也许这样会让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更自然一些,自从刚刚蒲津杨偷偷吻了我之后,我的心里,总有些惶惶的。
“一般都会和他打招呼的,不过他经常很忙,尤其是晚上!”
他笑笑,并不见得嘲讽,至少他不认同好友的个人作风,不过似乎也不过多的指责,蒲津杨的包容,让我有些愤然,像藤浚源那样的家伙,怎么值得拥有这么好的朋友呢。
“总裁的花心,在东华是出了名的!”
我有些尴尬的补充了一下蒲津杨没有完全说出来的内容,却不料他淡淡的解释道:
“其实,浚源以前很自律。”
我没有说话,却想着藤浚源若是自律而专情的样子会是什么样?难以想象,估计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也见不到。
而他会不会自律于我何干呢,我皱眉试图甩开他占用了自己的思绪,转眸,只觉得背后有人影一闪,极是眼熟,可是真正回头看了,除了几根气势磅礴,把酒店装饰的华丽高级的大柱子,还有泊车小弟在忙碌,保安在回答一个客人问题,哪里有什么熟悉的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