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歌词:
谁属于我无所谓吐气~扬眉一个人一样能向前飞
不怕~天花乱坠我就是我自己的绝配我就是我自己的绝配
在“粉无聊”的男生们进行的一场“粉无聊”的评比中,我“粉惨粉惨”地荣获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奖项:“最无大脑至尊荣誉奖”。
为了表示气愤,我于是很“无大脑”地撕掉了我的同桌邱果果的作文本。邱果果面对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敢说,如果你亲耳听过一个男生那样叫,就算是不自杀也一定会崩溃的!)。数学老师杜海那时刚走进教室,他走过来,一把把邱果果从座位上拎起来说:“叫啥?魂丢了还是咋的?!”
“我的作文!”邱果果喘着气说,“我昨晚写了整整五个小时的作文,给章悠撕掉啦!”
杜海把眼睛瞟向我。
我把头扭到窗外。
然后我听见杜海对邱果果说:“把地上的碎纸捡起来!”
邱果果很听话地弯下了腰。我知道,他怕杜海,全班五十个学生有四十九个怕杜海,只有一个不怕,那个人就是我。
我和杜海之间的宿怨从他上课的第一天就开始了,那时他刚毕业,听说还是研究生呢,水平怎么样我可不敢乱评说,可是他讲课的时候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坐在第五排,伸长了耳朵也不怎么听得清楚。可能是因为他才来上第一堂课,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他。可是我是忍不住的,我举了举手,然后站起来干干脆脆地说:“Pleasespeakloud,sir!”
全班笑得像一锅刚端到灶上煮的活蹦乱跳的鲜虾子。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我们。看到全班都安静下来了才问:“还有谁听不见的举个手?”
当然没有人举手。
他于是对我说:“这位同学,你恐怕要去检查一下你的耳朵。”
“报告老师,刚查过,医生说一切正常。”
全班都饶有兴趣而安安静静地听我们斗嘴。可是他不再接话了,而是示意我坐下,下半堂课,他的声音简直比雷声还要响。
就是这样跟他结下了仇的。有一次我在操场上遇到他,我不计前嫌地喊他,可是他装做没听见,头一抬就走我面前走过去啦。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叫他,有什么了不起呵。
本来真的是没什么了不起啊,可是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有一天他居然走进了我的家门,那时候我正趴在桌上做他布置的一大堆练习题,一边做心里一边骂着他是猪头的时候,妈妈叫我了:“悠子,出来见见你的表姐夫!”
我出去了,表姐坐在我家沙发上,正幸福地和一个人靠在一起,一脸甜密得不可救药的样子,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海!
我的妈呀!
我差点当场晕倒在地板上!
不过比我还要晕的是杜海,他看着我半天也没说不话来,然后用手指指了我半天后才说:“章悠?”
对啊,章悠。本小姐就是章悠。
那个在他上课时当场让他难尴的不知趣的笨蛋章悠。
等妈妈明白过来之后简直是喜不自禁:“哈哈哈,我们悠子的数学是没有问题了,”说完,她又重重地拍拍表姐的肩膀说:“琳子你这下是立了大功啦!”
“姨妈你什么话呀!”表姐说:“我一定要先申明,可不是为了悠子才找他做男朋友的。悠子考上九中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呀!”
“你对我不关心。”我朝表姐吐吐舌头说:“我都快两年没见你了,你到底在忙什么?”
“那不用你管。”表姐把头抬起来,和杜海高傲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我卟哧一笑说:“你们真有夫妻相。”
表姐伸手打我,杜海摆出老师架子说:“今天布置的题目都做完了?”
“没。”我说,“太多了。”
“这点还叫多?以后我还要加倍!”他三下两下打发我再进房内念书。绝口不提我与他之间的过节。我觉得他挺阴险,一个晚上闷闷不乐,他和表姐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出去。我把耳朵贴到门边,听表姐跟妈妈说:“章悠要念书,就不要叫他啦。我们下次再来看她。”
我扁扁嘴,什么下次啊,明天又要见到他啦,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呢。哎,星相书上说我其实这个月还挺顺利的,可是怎么就会那么背呢?
第二天第一堂就是数学课,课讲到一半的时候抽同学上去做题目,我把头埋得死死的还是抽到我,我那时正在神游呢,那道题当然是一点儿也不会,捏着粉笔头站在黑板前涨红了脸。他抬抬下巴,示意我下去,还话中有话的说:“其实数学一点儿也不难学,稍微用点心,什么题目会做不出来呢?”
我回到座位上,在数学书上气乎乎地乱画一气,笔把书都划破了我还觉得不罢休。
好不容易下课,邱果果同情而阴险地说:“数学不好呢以后可以学文科,你作文写得那么好怕什么哦。”
“闭嘴!”我的好朋友麦子替我呵斥邱果果,然后小声安慰我说:“他是在出那天的气呢,这种小家子气的老师不理也罢!”可是麦子不知道,不理怎么行呢,他都是我表姐夫啦,何况我一放学老妈就急吼吼地问我说:“怎么样,今天起你表姐夫是不是就对你特殊照顾了呀?”
“是挺特殊的,我谢谢他的好意!”我一阵恶心,恶狠狠地说。
妈妈没查觉出我的异样,还在那里挺高兴地说:“这下好啦,你们班主任早跟我说过,你要是数学成绩上去了,考重点高中还是挺有希望的。”
“你死心吧。”我说,“我的数学学不好的。”
“为什么?”妈妈奇怪地问。
“因为我是白痴!我没有大脑!”我大声地喊。
“你要是压力大就去看看电视吧。”妈妈肯定是被我的傻样吓到了,赶紧说:“成绩好不好不重要,你尽力了妈妈就不会怪你。”
“不要了。”我拎起书包说,“我做题目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晚上的时候表姐打来电话,问我说:“今天怎么了,数学课上丢脸了?”
“还不都是你那小肚鸡肠的男朋友害的!”我没好气。
“杜海说你数学挺差的呢。”表姐说,“我记得你小学数学一直都挺好的啊。”
“他是猪,他说的话你能信?”我狠狠地挂了电话,可没过一会儿表姐又打过来了,她在那边笑着说:“猪让我跟你代个话,他明天还要抽你上台做题。”
我温习了一个晚上的数学,我才不想输给他。看我明天三下两下做完题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第二天,我上满了弦,他却根本就没有抽谁上去做题。一堂课从头讲到尾,一丁点儿也没休息,认真听他的课,说实在的,讲得还算不错,就是笑起来太难看,怎么看怎么像电视里演反角的那种人物。
下课的时候他走到我座位上对我说:“以后每天放学到我办公室,当天没懂的当天问。”
我看了他一眼说:“没空。”
我真的没去。他不喜欢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可不想因为表姐而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可是晚上就被老妈批了,老妈又是骂又是哭的,弄得我烦心透了。我更是恨他,第二天上他的课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恨不得把耳朵都堵起来才好。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那月的月考,我的数学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三。
我想我再也学不好数学了,我对数学已经有了一种天然的抗拒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他和表姐分手的消息。我赶紧打电话问表姐是怎么一回事,表姐拖着哭腔骂我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电话挂了。
妈妈看着我说:“都是为了你,他说你的数学是根本就学不好的,你天生没有数学细胞,而你表姐就说是他教学没耐心,两人一吵,就吵分手了呗!现在你表姐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你看这责任该谁负!”
“这种人,表姐不嫁给他算是有福喽。”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去是一点也不服气,什么叫没有数学细胞,我一定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问麦子:“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不会啊。”麦子说,“你只是性子直一点,跟笨扯不上关系的啊。就像你喜欢的杨千桦,人家都骂她是傻大姐,可是她的专辑还不是一样的好卖?”
“我一定要学好数学。”我对麦子说,“给我加油!”
“加油!”麦子的语气比我还要坚决,“气死邱果果,气死杜海!”
妈妈给我请了一个数学家教,他叫汪锋,也是师范大学才毕业的学生,看上去就比杜海要顺眼多了。我从来没有如此地努力过,在汪锋的帮助下,我的数学成绩哗啦啦往上涨。涨得麦子的眼睛瞪得溜圆。可是杜海仿佛没看到这一切,有一次改卷,竟然给我少算加了一题的分。我拿着卷子去找他,他头也不抬地说:“分数不代表什么,知识掌握没掌握来不得半点虚假!”
啊呸!
我不与他计较。他越这样我越是要好好学,中考的时候轮不到他批卷,想整我,门都没有!
于是汪峰每次来我都扭着问他题目,他奇怪地说:“没见过你这样学数学的,好像跟数学有仇似的,呵呵。”
说得没错!是有仇,深仇大恨的仇。
中考前我打电话给表姐,我对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报仇,让那傻小子傻眼!”
表姐不肯多说,支支吾吾地挂了,听妈妈说,表姐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杜海还常常为这事情哭泣,我虽然觉得很对不起表姐,但也在心里替表姐感到庆幸。我相信表姐一定可以找到比杜海好得多的男朋友,比如汪峰。
等到中考完以后,我就给他们设计见面的机会,呵呵。
中考的题目不算难。特别是数学,我第一次觉得是那么的简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我很顺利地考入了重点中学,而且比录取的分数线整整高出了八分,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到处打电话给别人报喜。不过她没打电话给表姐,我问到表姐,她说:“你表姐心情不好,出去旅游去啦。”
“表姐还没忘了那个人吗?”我问。
妈妈叹口气说:“你看,都是你惹的祸不是?”
我觉得心里难受极了。领成绩单的那天我在校园里遇到他,他破天荒地叫住我说:“章悠,考上重点了?”
“托你的福。还行!”我冷冷地说。
“你的数学考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啊。”他说。
“那你是不是打算因此而从头追求我表姐?”我讥讽地说。
“感情的事与你无关!”他居然不要脸地笑了起来。
“我的成绩也与你无关!”我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什么事最高兴吗?最高兴的就是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的学生了,再也不是这样一个无耻的老师的学生了!”
说完,我扬长而去。
可以想像他在我身后脸是铁青的。
扬眉吐气,就在今天啊!我特别买了杨千桦的新专辑《扬眉》来听,以示对自己的祝贺。我躺在沙发上尽情欣赏的时候门铃响了,进来的竟是表姐和杜海,他们手挽着手,把一个大红的请柬放到我家桌上说:“敬请光临我们的婚礼。”
我的眼珠差点没掉下来。
表姐朝我眨眨眼。妈妈看我一眼,赶紧跑到厨房里去倒茶,出来的时候把茶递到杜海手里说:“还是你有办法,因材施教因材施教,我服了你!”说完,哈哈大笑。
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犯晕啦,傻丫头!”表姐往我头上一打说:“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伴郎你也认得的,是汪峰啊!”
我一下子全明白啦,圈套,一切都是圈套。我发了疯地学数学,就是中了这个可恶的圈套。
我跑回房间哇哇大哭起来,没一会儿他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杨千桦的专辑说:“我挺喜欢她的歌的,借我听听行不行啊?”
“滚!”我把枕头扔向他。
“对不起啊。”他可怜巴巴地说:“你姐姐逼我非要把你的数学补上来,不然不肯嫁我啊,为了做你的姐夫,我只好出此下策啦,原谅我好不好?”
从认识到现在,从没见他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依然绷着一张脸,他继续肯求说:“我请你吃肯德基啦。”
“去去去!”
“买杨千桦的专辑送你啦!”
“去去去去!”
“那你说吧,怎么办?”
我故做思索状,其实我早就不怪他了,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和我妈一样服了他,可是我不能告诉他,等他请我吃完三次肯德基买完全套的杨千桦后再说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