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连续三天称病没有上朝,因为身体很虚弱,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出门。按照他的逻辑,脸上没法见人。许嫂安慰说:“少爷小时候头痛,我们都是这么给少爷捏的,那时候捏出痧来还得意地出去给老爷看,说自己眉间有一颗大红痣呢!”少爷脸红了一下,夫人不高兴地说:“都哪辈子的事情了,还提。何况飞龙出门是去见皇上,哪能这么随便。”
这三天是少爷的休养生息天,有一些大人也陆续地过来看望少爷,少爷都很羞涩地躺在被窝里面不肯出来见客,让崔管家帮忙应付一下。药什么的都吃着,还有孙先生开的一些食补,就这样两三天之后,少爷的痧点渐渐地淡了。
这中间,孙先生也很殷勤地过来看望少爷,还和我讨论了一把刮痧应该用什么器具比较好的问题。我当时颇没有心情:“用硬东西比较好。”噎得孙先生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他补充了一句:“不但要硬,而且要薄,边缘不要太锋利……”看到老马给少爷端去了一碗莲子羹,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来。
“孙先生,这个北京城里,可有药膳?”“药膳?有啊,京城大酒家里面有一些这样的菜色,以一些稀罕的药材来做菜,主要以滋补为主,比如说金钱龟等,还有一些粥店,粥也做得非常有特色,虽然不用药材为佐料,但是熬的粥对人颇有益处。”“那有没有一家专门的酒家,里面的酒菜,全部都是补身子的?”“这个,老朽倒是没听说过。”
“孙先生,中药之所以有效,就在于掌握各味药的寒热虚实,天人相应。那,您也说过,食药同源,不如,在您的千金堂旁边开一家药膳,如何?想要用饭的顾客由您来诊断一下体质,根据体质呢由小二给出推荐的菜单,既可以查探自己的病况,又可以吃到好吃而且有用的饭,岂不是一举两得?”“这个,老朽倒是没想过,何况,我们做大夫的人,就应一心治医,岂可经商。”
“孙先生啊,我是说,您推出的是药膳,这也不算单纯的经商,是不是?何况您诊断在先,吃饭,就好比是治疗的一部分而已。经商,经商也不赖啊,好歹也是九流的人,这个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中九流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您要是开药膳的话,我也可以出一部分本金。”“其他的医馆从未有过这个举动啊……”“当然没有,要是他们有,钱不都让他们赚去了吗!”
孙先生俨然有一点心动:“可是那得多大规模啊?”“不用很大规模,一天就只做五桌,中午三桌,晚上两桌,吃不到的人拉倒。”“这是为何?”“假设一桌子人有十个人吃饭,五桌就是五十个人,您一天给五十个人简单地看一下身体状况,差不多了吧,再多您也照应不过来啊。”
“那这个饭馆,岂不是一个小屋就够了?”“那可不行,普通人家谁吃得起这个玩意儿,要弄就弄好的,五个雅间,楠木桌椅,都点上檀香,茅厕也要弄得风花雪月。每个雅间三个丫头伺候,让他们觉得高人一等,花了银子不冤枉。要不就把您那千金堂的二楼收拾出来也行,看完了身体直接上楼,方便,也省得有人占便宜,不吃饭还愣要装大爷。”“那钱的问题……”“钱啊,孙先生有现成的地方,这部分钱就省了,算先生您的东。您再回去预算一下。我这里有三百两银子,您再贴一点,不够的话,我再找个大人出一部分做东家,您看如何?”“听起来倒是好,我怕没人来吃……”“不会,这方面您放心!保证每天都有人排队来占座!这个您交给小苏,只要您做得好吃,就不怕没人来!”
孙先生答应我回去做一个预算,我想拿着祖国传统的中医药旗号来赚钱,眼前不由得出现了白花花的银子……等我赚了大笔的银子,我就把他们兑换成金子。马克思老爷爷说,金银天然是货币。反正屯金子,到了哪里都适用。想起来一个事情,要不要拉少爷入股呢?思来想去,这个事情,还是不要他知道的好,否则让他知道我存了不少私房钱,而且他这样的官员,可能还会觉得经商是对文人的羞辱。还是有钱自己赚,吃亏再对他说吧。闲着没事,设计了一个雅间的草图,雅间走廊上放置檀香,进入房间,四角三角上摆放宁神的花草,旁边摆放清洗的盆子。十个靠背木椅,一张可转动的圆桌,成套的茶具和用具,嗯,差不多了。可转动的圆桌怎么做?一大一小两个圆木板放一起,中间放一个轴承,如果实在不会做,就参考磨盘的造型。对了,墙上再挂上两三幅字啊画的,显得很有格调。气质不是装出来的,可是有钱,就有了气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