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时间,阿方索这次换上了一直扔在车库角落的布加迪跑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着目的地驶去!伯爵驾驶下的布加迪更像是擅长漂浮移动的幻影,车窗外所有一切都以一种快的诡异的速度不停后退,到底闯了几个红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老大,流夏到底在哪里?”罗密欧实在忍不住在半路上发问了。
阿方索在这样极速飙车的同时居然还能冷静的回答他,“米兰特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发视频给我们,说明他还在罗马。视频中那个房间的墙壁结构显然已经有很长岁月了,还有那张桌子,我刚才看着就觉得眼熟,所以就拍了这张照片传给博物馆馆长,让他以最快速度查一下那种桌子在罗马现存的已知地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那个时候还发信息。”罗密欧算是有点明白了。
“流夏哼的那段音乐在罗马假日电影里记者和公主跳舞时曾经出现过,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跳舞的地点?”
“不是天使堡前吗……”罗密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天使堡!难怪流夏会用那只带天使的手表暗示我们!”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伯爵居然也看过这部电影。
“没错,刚刚馆长发来的现存地址中,第三个就是天使堡。希望我们还来得及。”阿方索边说边又冲过了一个红灯,将后面追来的交通巡逻车甩出了好几条街。
“老大……”罗密欧侧过头望着窗外飞驰的画面,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果我们来不及的话……”
阿方索那双修长华美的手放在黑色方向盘上,就像是由来自希腊的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艺术品。在听了罗密欧的话之后,那双手上似乎迸出了几道淡淡的青筋。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她活着留在我身边。”书包~网
天使堡,曾经是流夏在电影罗马假日里最喜欢的场景,男女主角在天使堡前跳的那支舞更是成为了她记忆深处的美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浪漫的地方竟然会成为她的噩梦开始地。
视频上的画面还在继续着。
在被迫注射了那种药水之后,流夏感觉到药效很快就发生作用了。
米兰特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用一种冷漠的口吻对对着她说道,“流夏,这只是一次报复。记住,你要恨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流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方的眼神似乎有过一瞬间的柔软,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伸手拨开了垂在她额前的发丝,让她的整张脸能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的确是一张非常美丽动人的面容。无论是细白如瓷的肌肤,还是弧线优美的丹凤眼,都流动着一种清新如绿叶的纯净。
让他想要粗暴摧毁的纯净。
将她的双手牢牢扣在了上方,确认她无法再动弹之后,他就狠狠的吻了下去。那带着掠夺意味的吻,不仅仅是满怀愤恨的报复,也在宣泄着一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流夏虽然全身乏力,但还是拼命抵抗着他,在面对着他越来越强的攻势时,她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米兰特吃痛放开了她,却更加用力的将她摔在了地毯上。流夏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他从后面按住了肩,迫使她不得不背过身。
尽管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
头忽然又被重重摁在了地上,她的脸被迫贴在了那粗糙的地毯上,因磨擦而诱发的疼痛令她咬紧了牙。但更可怕的事也在同时发生,她忽然感到自己背后一片冰凉,细腻的皮肤顿时起了战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掀了起来。
无法形容的幻灭感,就这样像冰冷的雪花般一点一点在她的胸口凝结。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想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被那个人看到,她恨不能立即杀死自己。
这是一种绝望。她清楚地知道,是对无边的绝望的绝望。
卡答——就在这时,米兰特忽然听到了一个微妙的声音。这个声音尽管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但对他来说,这种拉保险的声音无异于地狱里的催命符。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能轻易判断出那是一把手枪。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是自己太过投入了吗?竟然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低下头,放开她。”那声音听起来是如此高贵优雅,比美酒更加醇厚,比天鹅绒更加迷人,但平静的语调下似乎又隐隐压制着快要爆发的愤怒。
米兰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真行啊,阿方索,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
阿方索并没理他,只是低低吩咐了一声,“罗密欧,你先抱走流夏。她被注射了那种肌肉无力的药水。”
流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抬起眼注视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那水绿色的眼眸里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担忧,又夹杂着一丝细微的,不自知的复杂情绪。可是当他的目光掠过她凌乱的衣衫时,眼底闪烁的暗光却有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他,又不是他。
他真的出现了,就像是童话里的英雄那样出现了……
不敢相信,却又必须相信。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纠缠着,仿佛荡漾开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流夏,抱歉了!”罗密欧上前替她整了整衣服,又轻轻将她抱了起来,退到了阿方索的身后。流夏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尽量避免和他的眼神对视。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上帝说,你们得不着,是因为你们不求。你们求也得不着,是因为你们妄求。”阿方索的目光冷如寒冰,又隐隐有几分讥诮,“有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因为那是你的妄求。”
“妄求?”米兰特也冷笑了起来,“那么,至少我还有毁灭她的能力。”
“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米兰特。当然,只要有我在,下辈子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阿方索冷酷无比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扣动了扳机。
就在他要扣下去的一瞬间,米兰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来电人的身份听起来很明显,因为铃声所发出的声音是——姐姐,姐姐……
米兰特望着那个手机,弯了弯唇,“既然难免一死,我能不能在死前接一下姐姐的电话。她刚失去了儿子,现在又要失去弟弟,我想至少要和她说声——再见。”
“谁知道你是不是玩什么花样。”罗密欧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伤害了流夏的人,他都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
“原来接个手机也能玩花样吗?”米兰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么怕我?所以就只敢杀一个孩子吗?”
这句话刺中了罗密欧心间的隐痛,那次的任务是他唯一的一次失败。他显然被对方撩起了怒火,“好,老大,你就让他接那个手机,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阿方索看了看罗密欧,像是思索了一下,“那么,就只能说——再见。多说一个字我就连她也杀。”
米兰特倒没再说什么挑衅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拿起了那个手机。
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手机时,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将手机一转,飞快的朝着流夏的方向瞄准,从天线那里竟然以掩耳不及之速发射出了一枚子弹!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阿方索和罗密欧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子弹射入了流夏的右肩!
原来这手机竟然是一把伪装的手枪!这一下双方局势急速逆转!
阿方索的面容在瞬间扭曲,当他再举起枪一顿狂扫的时候,米兰特已经熟练的退到了房间的暗门处,尽管身上中了两枪,但他还是强撑着摁了机关后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流夏!”阿方索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去追杀他,急忙折回来从罗密欧手里接过流夏就冲出了房间。
刚才枪声响起的时候,流夏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现在,她才感到了从右肩处传来一阵剧痛。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她能清楚的听到对方胸口的心跳声,那么响亮那么激烈那么急促,就像是随时都会跳出胸口……
血,顺着她肩膀的伤口不停往下流淌,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触目惊心的血路。
罗密欧没有追出去。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无所依。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罗马朱里安私立医院。
手术室前的灯还没有熄灭,表示着里面的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中。
阿方索犹如石柱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盏昏黄色的灯,整个人仿佛也要被那迷蒙的光线吸了进去。
“别担心,伯爵先生。这次由院长亲自动手术,流夏小姐一定会没事的。”体形微胖的副院长小声的安慰着他。再怎么说,伯爵也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他们万万怠慢不起。
阿方索没有说话。
“那些匪徒实在越来越猖獗了,光天化日下竟然敢持枪抢劫,流夏小姐也是倒楣……不过只是伤在肩膀,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副院长叹息着摇了摇头,显然已经相信了对方所编造的理由。
阿方索根本没有心情和这个人废话,此刻的他甚至狂躁的想要拔出手枪一枪崩了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他知道流夏或许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也知道,对她来说,有比生命还要珍视的东西……
只希望……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手术室前的灯终于熄灭了。
阿方索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前,急切询问着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院长。
“怎么样?她没有事吧?”
院长摘下了口罩,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详的预感犹如藤蔓般顿时绕上心头。
“但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从她的伤势来看,最好进行截肢手术。不然的话,恐怕……”
“你说什么?”他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哑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没听清。”
院长遗憾的摇了摇头,“阿方索先生,我说这位小姐最好,不,必须进行截肢手术。”
阿方索只觉得一阵五雷轰顶,耳边刹时响起了一片轰鸣之声。他失态的抓住了院长的肩膀,一扫往日的高贵优雅,低声吼道,“不会的!这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尽全力!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抱歉,阿方索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院长的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真的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做截肢手术!她是个画家,你明白吗?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那也是她的梦想!她绝对不能失去她的右手!院长!请你尽你的全力!就算让我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院长叹了一口气,“阿方索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还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如果再拖下去,她的手部肌肉就会坏死,到时就会有生命危险。请你务必要将这点知会她本人,是选择生命还是梦想,她才有最终的决定权。不过我始终觉得,比起梦想,还是活下去更加重要。”
阿方索沉默了几秒,似乎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一些,“她的生命和梦想,我全都要。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希望,即使它渺小到看不见。”
是的,他一向都很贪心。
所以她的一切,他全都想要拥有。
无论是生命,还是——梦想。
为了让自己更加冷静理智的思考,阿方索在医院的自动售货处买了一罐冰咖啡。在买咖啡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轻轻颤抖,以至于差点拉不开那个拉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摁下通话键,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罗密欧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老大,她……怎么样?”
“医生说要动截肢手术。”他回答的很干脆。
对方一下子就愣住了,半晌才发出了声音,“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谁要是给流夏截肢,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打算去找内斯塔。”阿方索的语气很平静。
罗密欧似乎一愣,“你是说你的前私人医生内斯塔?”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能救流夏的话,那就只有他。”
“你疯了吗老大?你曾经以伯爵的身份给过他那样的羞辱。更何况,他一直认为他的弟弟是你间接杀死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说完最后一个字,阿方索利落的关掉了手机。
位于罗马城东的圣乔治公寓区,因其价廉景优,成为了最受公司白领欢迎的租房首选地。但唯一的缺憾是,这里的公寓普遍比较陈旧,各种设施也并不算完备。
阿方索走到三楼的时候,又拿出手机看了看罗密欧刚刚发给他的地址。
应该是这里了。
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出现在门后的是个四十几岁的褐发男人,生活的艰辛沧桑已经在他的眼角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记。
“好久不见,内斯塔。”阿方索微微一笑。
他的出现显然令这个叫内斯塔的男人大为震惊,“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还不等阿方索回答,内斯塔又古怪的冷笑了起来,“哦,你一定是来看我的笑话吧?难道你还害得我不够惨吗?”
“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阿方索优雅的笑了笑,抬脚走进了房门。内斯塔也只好跟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又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阿方索环视了一圈四周。这里简朴的居住环境和内斯塔以前的豪华住所简直是天壤之别。在失去了那个光环四射的头衔之后,这个男人也就失去了一切。
“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我想请你为我的朋友动个手术。”
听完这句话,内斯塔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瞅着他,甚是好笑的咧开了嘴,“阿方索,难道你忘了是谁将我赶出了朱里安医院,还不允许其他任何大医院雇用我?是谁间接害死了我的弟弟?又是谁将我害的沦落到这个地步?”
阿方索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出资让你竞选成为了朱里安医院的院长,但是你却贪污了医院里的大量资金。这样的你,还怎样在大医院继续立足?就算我不封杀你,也没有其他医院敢请你。至于你的弟弟,那天是他来我家想偷出你贪污的证据,结果被我的手下发现,逃跑时慌不择路,才会被汽车撞到。”
内斯塔冷哼了两声,“我不管这么多,总之都是你欠我的。如果要我救你的朋友也可以,那就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
“你想要什么?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阿方索心情复杂的抽出了支票本。曾几何时,眼前这个憎恨着自己的男人,也成为过他的朋友。
“我是很喜欢钱,可是这次我不想要钱!”内斯塔大吼了一声,“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跪下来求你,求你保全我的工作,但是你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如果要我答应你的话,那么你现在就给我跪下来!”
阿方索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条件还是令他有些动怒。
“呵呵,我就知道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回……”话说到一半时,后面的那些话忽然就卡在了他的嗓子里。
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无法确认面前的一幕是否真实。
洛伦佐家族的继承人,身份高贵的伯爵大人,竟然就这样在他的面前直直跪了下来!
就像是一座古典精美的大理石石像,即使是以这个姿势出现还是充满着威严和尊贵。
“那么,现在你可以去救我的朋友了吗?”阿方索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几乎可以用朴素这两个字来形容。
内斯塔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还是带着一丝恨意,“好,既然你还了给我的,那么给我的弟弟的呢?你又要怎么还?”
“那你要我怎么还?”阿方索缓缓站起了身,膝盖因为去势太急而隐隐生痛,除了膝盖还有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也在疼痛着。但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生命和梦想。
“看到那把切面包刀了吗?”内斯塔哼了一声,朝着桌子上瞥了一眼,“如果你能扎上自己一刀,到明天早上还死不了的话那我就帮你这个忙。”
阿方索神色平静地审视着他,这倒让他有点无措起来,就好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是随时会死人的。所以你还是回去吧。你的朋友,我是不会救的。”他并不认为伯爵先生会冒这个险。
阿方索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那把刀子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一开始并没有出血,直到过了几秒钟,红色液体才慢慢渗出了胸口的衣服……
“你居然还真的这么做!你疯了!”内斯塔显然也是吓了一跳,随即又像是受了刺激般大叫起来,“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是不会救你朋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想要活下去的话就马上去医院!”
说完他就急忙将阿方索推出了门,又重重将门关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大约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内斯塔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下门框。这一带的治安向来不好,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静静靠在他们家的门边。斑驳的灯光映照着他那头比暗夜更深沉的黑发上,散发着一种接近死亡的气息。那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切面包刀,还有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渗出来。
当内斯塔看清那男人是阿方索伯爵时,震惊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一个箭步上前,发现对方尚有呼吸,才没好气的责备道,“阿方索,你怎么还在这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放心,我死不了。”阿方索笑着睁开了眼睛,他的笑容苍白的犹如即将离人间而去的天使,“是你说的,只要我到早晨还死不了就去救我的朋友。”
“到早晨你已经死了!”内斯塔不禁怒上心头。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阿方索还是笑得那么迷人,脸上即使没有血色还是别有一番风情。
“阿方索……你变了。”内斯塔的眼底仿佛有什么在渐渐变化,“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也有能让你这么珍惜的人。”
“我也同样会珍惜自己的生命。”阿方索在扯起嘴角的时候也扯疼了自己的伤口。
“不用等到早上了,阿方索。”内斯塔看了看他,“我先替你简单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就去救你的朋友。”
阿方索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你是说……你同意去救她了?”
“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被你感动才答应救人,阿方索。”他的眼底闪烁着奇诡的光泽,“知道吗?我从来就不觉得你有任何弱点,你那冷静的性格让你所有的敌人害怕。但是现在不同了,你终于有弱点了。而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弱点轻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