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不变的、“科学的”方法是思想之贼。它基于无时间、无差等的技术思维,以表面的、形式的一致性偷换了思想在面对文本和事情本身时的实质审慎。海德格尔并没有提出一种适用于各个早期希腊文本的、统一不变的阐释“方法”。“真正的方法奠基于以恰如其分的方式对有待展开的‘对象’以及‘对象区域’的基础建制(Grundverfassung)的先行观看(Vorblick)。真正的方法上的沉思——它与对技术的空洞研究大相径庭……”[1]阐释总是在和具体对象和具体文本的互动关系中得到当下化实行,因此阐释和阐释之间总是存在差异乃至矛盾。如果我们运动性地观察海德格尔的早期希腊阐释,而不是停滞于某一个阶段断章取义,会发现他对阐释之前提、方法的讨论是多种多样的。
然而在这些多样性阐释中仍然存在一些相对统一的原则,区分开了海德格尔的阐释和其他思想家、研究者的阐释。这些原则是海德格尔各个具体阐释的背景与前提。而这些背景与前提预先打开了一个阐释空间,没有对这样一个阐释空间的预备,对早期希腊思想的阐释将变得盲目和失去方向。此处,笔者的工作目标正是把这层相对统一的背景照亮,以此先行调节对具体阐释进行观照的理解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