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头子对县太爷说,谢谢姐夫。
黑店老板对县太爷说,谢谢舅舅。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伙强盗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抢劫,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客栈都只能在白天营业。这也是我们会被冤枉的原因。
县太爷示意手下把我们收监,当然,我们的五花大绑和嘴里的布团被解除了,县太爷觉得我们服了行尸散以后没有抵抗力了,所以绑不绑无所谓了。
在监狱里,小山贼和茄子很不服气,破口大骂。虽然这也是我出道以来头一次着了人家的道,也很愤怒,但是我却认为这不一定是件坏事,毕竟我还初出茅庐,还需要多经历一些事情来体验江湖的险恶。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应对方法。
老爹那本留给我的书的目录上有怎么解决中毒问题,但是这本书解毒那一章的前一章的最后四个字是"未完待续",唉,老爹可真是够懒的。也许是老爹还没来得及写完就有别的事情走了吧,毕竟是自己老爹,总要往好的方面想。
解毒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先想办法逃跑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这牢房看上去很牢固,本来如果手脚能动的话还可以一脚踹开牢门逃出去,但是现在……。正在失望之际,看见对面牢房坐着一个黑衣中年人,身材十分魁梧,看样子不是中原人士。老人盘腿坐着,眼睛闭着,听呼吸十分细密,显然是在练内功。
我看着他,觉得有点奇怪。
忽然黑衣人睁开眼睛,看着我们,问:中了行尸散之毒?
我点点头,小山贼和茄子则惊讶地停止了咒骂。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那也无所谓啊,小山贼很生气,说怎么无所谓?全身僵硬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们又没解药,什么无所谓啊!
黑衣人又是嘿嘿一笑,说未必非要解药才能解啊!
小山贼更生气了,说行尸散本来就只能用解药解,我爹跟我说过的!
黑衣人反而很得意,问小山贼,尸体跟活人的区别是什么?
小山贼说尸体不能动。
黑衣人问,还有呢?
小山贼说尸体不能呼吸不能吃喝。
黑衣人又问,还有呢?
我忽然明白了,说不能吃喝当然就不能拉撒了。
黑衣人说,对了!除了用解药软化筋脉以外,大家都认为就无药可解了。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中了行尸散的人不能拉撒,但如果给他灌上泻药呢?
跟我想的一样。于是我跟小山贼和茄子耳语了几句。
他们点点头,我们就开始破口大骂,骂的内容全都是出去以后要把县太爷全家绑起来灌泻药给他们吃,让他们全身臭烘烘的。
骂的时候,我们动用了丹田真气,所以骂声响彻云霄,骂了很久,县太爷终于忍不住带着一批衙役冲进来了,说,好小子,想给我全家灌泻药?我先给你们灌泻药再说!
然后就有衙役开门,给我们嘴里灌泻药。
很快,泻药起了反应,牢房里顿时臭气熏天,县太爷得意地捂着鼻子和衙役出去了。
我们的手脚渐渐开始能动了,我运了一口真气,一脚把牢门踹开,走了出去。
毕竟是黑衣人的一番话提醒了我们,我走过前去准备帮他也把牢门踹开,结果他摆摆手,说不用,让我们先找县太爷算账,还让我们找他算账之前先洗个澡,身上实在太臭了。
我向他拱了拱手,说跟县太爷算了账之后再来救他,他点点头,又开始闭上眼睛练功了。
冲出牢房,我们把衙役一个个地点穴点倒,在监狱外面的护城河里洗了个澡,也不管衣服是湿的,就冲到县太爷的府上,县太爷和强盗们及黑店众人正在喝酒,我们上去就掀翻桌子一阵拳打脚踢把他们打倒绑起来,然后我和小山贼找出了的宝剑钉耙行李包袱,茄子则把我们刚才打翻在地上的酒席吃了个精光——看来她的确饿了。
关于怎么处置这几个人,小山贼提议把他们都杀了,茄子提议说罚他们代替马拉我们的车。
两个提议我都不同意,前者太恶毒,后者又太胡闹,最后还是决定留一封书信,写明他们的罪行,然后把他们留在那里,给当地的老百姓自己决定怎么处理。
干完了这些,我想起了指点我们解除行尸散之毒的那个黑衣人,赶紧回到监狱想救他,却发现他已经不在监狱里了,问了门口的衙役,却发现他们都已经睡着了,显然是中了蒙汗药。
既然黑衣人能指点我们解毒,那他自己也应该有办法出来,我就不再替他担心了,只是觉得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