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桃子了,就打电话给她,挂掉电话却发现反而更想她了。
于是就有点无聊了,丸子和山贼有时候也经常无聊,他们无聊的时候会打游戏,我不玩游戏。
能三个人一起参与的游戏是打牌。三个人在一起再在走廊里大喊一声:打牌啦!于是就会有很多人过来,挑最早过来的人,就可以开始了。
通常总是我和丸子搭档,我打错牌的时候丸子总会怪我。当然,等到丸子出错牌的时候,我是不会怪他的,我会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瞧你,又出错牌了,但是我不会怪你!我出错牌的时候你老怪我,看看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不是感到很惭愧啊?”
老打牌也没意思,还是自己去找乐子。
无聊的时候,走到校门口,在59路过来的时候,等别人都上了车,在车门口问司机,到五角场吗?司机说到的,上来吧。我没上去,问,那复旦大学能到吗?司机说,也到的,你快点上来亚。我还是没上去,继续问,那到不到大柏树?司机说在新华一村下来就是了,你到底上来不上来阿?我说我不上来,我只是问问而已。然后司机就会在满车乘客笑声中开始说脏话了。
无聊的时候,去洗澡。在更衣室里,看和我一起脱衣服的人有哪个人看上去不怎么顺眼的,等他脱完衣服进去洗澡的时候,把他的柜子上加上一把锁,然后去慢慢吞吞的洗澡。洗完澡出来,就能看见那个倒霉的家伙光着身子在那里干着急。
无聊的时候,就上网,用别的Q装陌生女孩和同学聊天,末了通常会问一句:如果我来你们学校你会请我吃饭吗?通常我们学校的色狼都会忙不迭的说当然可以,于是我就会去冲到他们寝室说,好了我到你们学校了你请我吃饭啊!然后就会被揍一顿。
无聊的时候,跑到别的寝室去,用手机给他们寝室打电话,等他们从床上下来跑到电话机旁边的时候就挂掉。然后等他们回到床上的时候,再按重拨键。如此这般以后,我在他们寝室的时候,别人打电话进来他们也不会接了。
寝室里装了宽带,山贼的电脑和我的电脑连在一起,可以同时上网了。于是我就可以和山贼用Q联系了,早上第一句话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Q发的:早!然后对方回答:早,吃午饭去!因为我们醒来都是中午了。
上海的冬天很冷,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我最怕上海冬天下雨了,阴冷阴冷的,很可怕。下雨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去买饭,就开始抽签,撕三张纸,其中一张上面写上“敢死”,谁抽到就去买饭。通常谁抽到都会赖的,于是三个人就继续耗着。耗不住的时候,就决定去联华超市网上定购泡面火腿之类的。然后再等送货员送过来,通常送货员总是会比预定时间要晚来——他也许不知道他要送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于是我们总是一边等一边骂电子商务,然后等到送货员终于满身是水来的时候,却也不忍心责怪他了,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大家都不容易。
突然有一天,山贼不再和我们一起拖拖拉拉抽签买饭了——他有女朋友了,他每天都要早早的去食堂买好饭,然后等女朋友来吃——谁让大四的人很空闲呢?
刚开始我们都对山贼的女朋友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一个每天都要奴役山贼买饭的恶婆娘。再后来又多了一个印象,就是山贼一改往日雄风,接电话细声细气的时候,准是那个恶婆娘打电话来了。不过那个恶婆娘对我们倒是很客气的,每次拿起电话说找山贼的时候还会说谢谢,当然,听筒传到山贼手里的时候马上就开始产生很尖厉的啸叫,然后山贼会用温柔去平息啸叫。
再后来,在路上碰到了山贼和恶婆娘,尽管晚上卧谈的时候山贼已经多次提到这个恶婆娘的名字,但我就是记不住,于是我就喊:山贼!母山贼!~~~你们上哪儿去阿?
母山贼笑吟吟的说我们出去玩,山贼是哭丧着脸说我们出去玩;母山贼的一只手放在山贼背后,从山贼痛苦的表情推断得出那只手正在做诸如拧、掐之类的动作。走的远远的以后,凭着我英语听力竞赛一等奖的耳朵我听到母山贼开始教训山贼:听听他都叫我什么,以后不许他这么叫!
果然回来以后山贼说不许这么叫,丸子问是不是不许叫母山贼?——丸子也知道了,我告诉的
山贼的抗议被最高寝室代表大会以二比一的票数驳回。——三个人的寝室就是好!
本来嘛!名字是给别人用的,别人怎么用的舒服就怎么用。
于是每次看到母山贼,我和丸子“母山贼母山贼”叫的可亲热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我们用着“母山贼”这个称呼自己觉得方便就是了,才不去管由此所导致山贼遭受怎样非人的虐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