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我啦,多咸……嗯,您别担心。吃药了吗?嗯,嗯……”
这阵子关节突然退化的婆婆,让多咸非常担心。
听到婆婆只顾关心着自己有没有好好照三餐吃饭之后,多咸心有戚戚焉的关上手机。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想到这里,多咸的心里又想起了芯莹。
他万万没想到芯莹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大人们常说,小孩在成长的过程中,无论是身材、样貌或是心情,都会变上十遍以上,但是一直把她放在儿时记忆里的多咸,总认为芯莹至少应该保有一些以前的样子。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芯莹漂亮的脸蛋和她豁达的性格。但是那跟在他心里所树立的样子相比,那种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刚开始在多咸的心里,从儿时开始对芯莹保有的感觉一点也没变,因此相隔多年之后再度见面时,他本来非常高兴。但是让多咸感到疑惑的是,芯莹竟然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来看待。
虽然从芯莹第一眼瞄向他的眼神看来,她应该没有完全忘记他才对,但如果是芯莹假装不认识他,那他也对她无可奈何,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她……
“多咸!”
就这么想着想着,正当多咸为了甩掉心中的忧郁在庭院中散步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出去买药回来的宗泰。
“药买到了吗?”
“是啊。你干嘛一个人在外面啊?”
“透透气啊!”
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的多咸,只好随便说了个理由。
“我们两个谈一谈好吗?”
“……”
“等我一下,我先把药拿给芯莹,马上出来。”
多咸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脚尖搓着庭院的踏脚石。宗泰急忙先走进了屋子里。
随即出来的宗泰,带着多咸来到了放在庭院一角附有简单桌椅的遮阳伞下。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芯莹是我姊姊的女儿,时煜是我新姊夫的儿子。他们两位是再婚的,也就是说,芯莹跟时煜并不是亲兄妹。”
一口气先把重点说出来的宗泰,说到这里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听到宗泰的这些话,多咸多少了解芯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同时他也决定要把从小就认识芯莹的事实隐藏起来。
宗泰呼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
“我现在的姊夫是健马高中的理事长,来这里之前,我也打听过很多学校……但是,在首尔市里并没有可以接受你们的学校。我知道把你们带到这种穷乡僻壤来,你们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我的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咸啊,我们现在所处的立场,比你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我担心你们会想不开,所以一直没说……如果这次的事情被大家拿出来公开讨论,那我们的未来很可能就此玩完了。就算我能把这次的事情盖起来,我也很怀疑大家的人气是不是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正确的说,还能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圈子里也都是未知数。现在的状况,真的非常糟糕。”
说到这里,宗泰低下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无能为力的现状,无法解开的问题,扑朔迷离的未来。像是所有的不如意,都朝向他们和宗泰哥,令人窒息般的排山倒海而来。
静静坐在一旁听着的多咸,掏出香烟,拿了一根给宗泰。
多咸本来是想向宗泰解释,当时他们也是莫名其妙被卷入,而且当下的情况也是逼不得已的。但是在现实社会中,通常都只会要求造成最后结果的人付出代价,而不会去了解当初事情是为什么发生的,因为如此,多咸他们几个现在也正在付出惨痛的代价。想到这里,多咸也就不愿意多做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