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种地方都能叫酒店,真是侮辱了酒店啊!”
同学们看到眼前的酒店,压抑不住的议论像雪片纷飞了起来。
怎么看怎么不像酒店,确实有点言过其实。不过在老师的胁迫之下,同学们怨言再多也是白搭,只有苦着脸乖乖地下车。别的班学生早到了,只剩下我们班,一帮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酒店”。
“江纯,现在几点了?”花真揉了揉睡眼问道。这家伙在车上可没少睡。
“八点。”
“好像就是这间房了,204号。唉,真烦,这么差的酒店,没有床我根本睡不着。穷酸,真是太穷酸了。”花真又是一阵牢骚和抱怨。
“你要再继续这样,说不定我哪天真的受不了你了。”我戏谑道。
“什么?”
我扔下张大嘴愣在原地的花真,不理会她的反应,径直地走进了房间。房间不大,梳妆台,电视,冰箱,衣柜等倒是一应俱全,这间房的其他同学已经收拾好下去吃饭了,我也急匆匆放下行李,准备赶到一层餐厅抢食。
“嗯~!房间里一股怪味!”花真终于一脸不情愿地进来了,一进门就嫌恶地捂起鼻子。
“得了吧你,臭丫头!再这样我真的不和你做朋友了!”
“你说什么?”花真作龇牙咧嘴状,好像随时都会像恶狼般扑过来撕咬一番。
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把我和花真吓了一跳,我用眼神连忙制止花真:“等等,来电话了,是权殷尚。喂!”
电话那头闹翻天,震得我耳膜生痛,我下意识地把电话拉远了。不过还是挡不住电话那头那帮臭小子的噪音过来骚扰我。
“快到这儿来!”殷尚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倨傲。
“什么?你在哪儿?”我的心不禁缩紧。
“十分钟你就可以跑过来了!你们宾馆后面有条小巷,穿过去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旅馆,叫高丽庄,我在它后面的小礼堂里。快点过来啊!”我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催促殷尚。
“我现在不能过去,还没吃晚饭呢!吃完了我们学校也有活动。”我想搪塞。
“那我带着东英和光民去你们那边好了。”这家伙竟然顺势推舟。
“说什么呀!你们怎么能跑进别人学校的聚会里来。”我开始慌不择语了。
“走着不就进去了。那说好了,你现在就出发过来,否则我就过去了。啊,对了,东英说绝对不要带你上次那个朋友过来。哈哈哈!你要是不过来,那我就脱掉上衣过来了。啊啊!光民,是不是快到我们了!喂,我挂了!”
电话嘟的一声挂上了,已经穿好鞋的花真睁着她的大眼张皇地看着我。
“他说什么?是不是要你过去?嗯?嗯?”
“嗯,是说要我过去,怎么办?”
“哇~!我们一起去,忠云高中很多有钱子弟的!”
刚才东英分明强调了一句不要带上次那个朋友过来。虽然我非常非常不情愿伸出脚过去,但刚才殷尚说脱掉上衣过来的那句话言犹在耳,我非常了解那家伙,极为恐怖的人,他说要脱掉上衣过来就决不会只是脱掉外套,所以我还是蹑手蹑脚地从酒店后门溜了出去。旁边跟着同样蹑手蹑脚、兴致勃勃的花真。我只要见他一面应付一下就好了,然后说要见老师什么的随便找个理由回来。
“是不是这儿啊?高丽庄旅馆,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吗?”花真和我在一栋高高大大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她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应该是这里了,令人痛恨的巧合,为什么这么近,为什么这么近!
“进去吧,快点进去我们!”花真有些急不可耐了,连忙催促我。
“小心一点周围,被抓到的话我们俩都死定了。”
“知道了知道了,喔嚯!”
“不要出声。”她以为她在亚马逊丛林里呢,我真不知道该拿这个白痴怎么办。
我和花真仿佛两只灵巧的猫,踩着软垫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旅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它后面那幢灰色的建筑物,这应该就是殷尚所说的礼堂了吧。
“是这儿了,是这儿,我听见音乐声了!”花真一阵欣喜,掩饰不住的高兴,就差手舞足蹈了。
“花真,算我求你了,别激动,小声点,小声点。嘘~!”我四下张望。
“有什么大不了的!音乐声这么大,别人能听见我们说话才怪。门关着还是开着?”花真满不在乎,随口问道。
“我们小心一点把门推开,就推开条缝,然后把头伸进去看看。”
“好好,就这么办!”兴致高昂的花真双手一伸,哗的一下推开门,二话不说往里迈了一大步,商量也没和我商量。哎呀!不行,死丫头!
“这,这个不是权殷尚吗?”花真的声音很快就被里面汹涌的人潮给淹没了,在大家亢奋的欢呼声中仿佛蚊子哼哼似的。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绝望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