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一种关于灵魂的科学不以形而上学为基础,不以灵性的救赎为方式。”有的人可能会说这本书的全部目的说到底就是赞同并阐释这句弗里肖夫·舒昂(Frithjof Schuon)的名言,这句任何地域、任何时代中的伟人、贤者和大师们都曾体行的名言。在现代,我们有关灵魂的科学已经衰退到研究老鼠在迷宫中摸索的反应、个体的“恋母情结”,或者底层的“自我”发展的地步,这样的退化不仅使我们的双眼被蒙蔽,看不见灵魂的深处,而且还彻底破坏了我们对自己传统灵性的理解,并以人的单向视见让这些科学变得了无生趣,成为了单调乏味的陈词滥调。位列其上的被否认,置于其下的又被忽视,(我们不得不这样)处在中间阶层的变得麻木不仁。我们可能只知道等着观察一只老鼠会在相同的环境下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或者在稍深入一些的阶层中,也只会在本我的残羹剩饭中寻求灵感。
尽管听起来可能很古怪,但我并不想质疑涉及灵魂的科学的特殊状态,而只是质疑那个状态下的灵魂占据的垄断地位。坦率地讲,这卷书的主旨就是:意识是持续的,或者说在表面上由多个阶层组成;而每种主流心理学、心理疗法以及宗教流派强调的是不同的阶层;因此不同的流派并非互相矛盾,而是互相补充的,每一种理论在其所在的阶层上都或多或少是正确而有根据的。这样看来,就可能真正形成一种有关意识的博蕴万学的综合体。这是一种综合体,而非折中主义,它平等地看待弗洛伊德、荣格、马斯洛、罗洛·梅、伯尔尼,以及其他杰出的心理学家的洞见,还有佛教和克里希那穆提教派伟大精神贤者的真知灼见。正如舒昂想要告诉我们的那样,这将让心理学扎根于形而上学的富饶土壤中,并丝毫不会伤及它的一枝一叶。在接下来的文字中,我相信,读者将不仅能够找到自我、超我以及本我的空间,而且还能找到整个有机体、超个人自我的空间,乃至最后找到宇宙意识,这是所有的来源与基础。
我在1973年的冬天撰写了本书,当时我就快完成博士研究生的学业了。无须赘述,在这过渡期间我发表了许多重要的书籍和中肯的文章,而我自身对于光谱心理学的想法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于是我用文字将它们记录下来,其中包括第10章中的一张相当详细的表格,并且补充了涉及最新研究进展的一些参考书目。
在本书撰写与出版的这三年中,我有幸得到了一群愿意花时间、花精力,并从道义上支持我的人们的帮助,他们都很支持我在此之前独自一人所努力的成果。这些人中最主要的就是吉姆·法迪曼和约翰·怀特,这两位都在1973年12月收到了我的手稿。我对吉姆·法迪曼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不仅因为他无穷无尽的热情,还因为他为寻找适合本书的出版商而做出的不断努力。而约翰·怀特是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没有他站在我这一边不知疲倦、总是充满热情地鼓励,这卷书根本不可能出版。我怀着热情和敬爱之情诚邀怀有普贤心的约翰为《意识光谱》作序。
我要向伯奎斯特老师、文斯·莱卡尔以及卢·吉尔伯的特别帮助致以特殊的感谢;我要真诚地感谢格里·吉尔伯特,他能够倾听我的想法,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它们的人;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肯和露茜,感谢他们从各方面帮助我,最主要的是感谢他们没有表露出对我所选的主题的怀疑,因为他们长年来都将佛教视做皮疹一般令人不快的东西,因此这种帮助对二老而言是非常伟大、无法忽视的成就。不过他们最近正在考虑学习超觉静坐(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我要向休斯顿·史密斯(Huston Smith)行一个深深的合十礼,他给我写了一封颇有助益且亲切优雅的信。
我要感谢神智出版社的罗斯玛丽·斯图尔特和克拉伦斯·佩德森,他们为我付出得太多了。不仅热心并慷慨地支持我、鼓励我,而且还尽最大努力将我的愿望和想法实现成了最终的产品。我欠他们太多了,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的努力。
显然,任何一本宣称自己是“东西方心理疗法集大成者”的书籍必然会因难以实现诺言而惨淡收场。我只能说,本书文字只是一些最为简短的提纲和最为原始的骨架,用来说明我们称之为意识的不可思议的光谱。如果我们的灵魂科学的某些分支能够再次发现通往高阶层的路径,或者是走向低阶层的大门,那么这部作品就算是完成它的使命了。
肯·威尔伯
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
1976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