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所以然”才能灵活地克制拖延的本能。凡是客观存在的现象,都有其存在的根源。即使一个行为是负面的,我们在一开始可能也是抱着积极的动机。如果我们不能够看清楚这些根源,那么我们就无法用理性去约束我们的本能,最后只能成为本能的奴隶。
感性VS理性——我们为什么那么不懂得克制自己
柏拉图说过,“人类头脑中有一位理性的御车人,必须驾驭一匹桀骜不驯的马,只有用马鞭抽它,用马刺刺它才能使它就范”。这句话实际上就已经蕴含了人类知觉中理性与感性的关系。
心理学家普遍认为,人类大脑内部始终存在着两个相互关联但又各自独立的运作系统:第一个就是感性面,这个部分的自我属于天性本能,能够对事物产生情绪,知觉痛苦和快乐;另一个是理性面,也叫反思系统,这部分大脑能够进行深思熟虑,观察并且反思行为。
控制我们感性面的大脑区域叫边缘系统。心理学家保罗(Paul D.MacLean)认为,在进化时间上,边缘系统比我们的前脑出现得更早。边缘系统同时也调节我们的本能,它更多的作用是促使人进行自身的生存和物种的延续。
而生存是靠一个二元系统——“战斗和逃跑”来处理和实现的,它并不会从失败中学习,没有感觉和思考的能力——它的功能仅仅是执行。研究也发现,人类的绝大多数行为的产生都是来自这个区域。
而控制我们理性面的大脑区域,我们称之为新大脑皮层(前脑)。它在进化的时间上较边缘系统更短,后者可能有超过几十亿年的进化,而新大脑皮层可能只有几亿年的时间,这也就注定边缘系统的留存部分对人类长期生存的意义更为重大。
但是后者在功能上也非常重要,对动物进入群体生活和在恶劣多变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都有重要意义。希思兄弟(Chip Heath&Dan Heath)的《瞬变》一书中,就用一个生动的例子说明了新大脑皮层对我们的重要性:
你家的哈士奇不会将粮食储存起来,等冬天来了不方便外出觅食的时候再拿出来,但是你会。你晓得要控制自己短期享乐的欲望。这个时候人类行为的决策,更多是新大脑皮层在起作用。
大脑在进化过程中,并没有像尾巴一样消失,而是在原来大脑的基础上进行构建。这也让大脑中存在了更多的原始本能的成分。不过,这对于人类的生存也是非常有益的。
弗吉尼亚大学的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的著作《象与骑象人》中将人类的感性面和理性面的关系也做了更为深刻的类比阐述。他将我们的感性面比作大象,而理性面比作骑象人。骑象人懂得分析,更为高瞻远瞩,他会对大象下达行为的命令。但是他对大象的控制能力时高时低,很不稳定。而我们的感性面,也就是大象更为庞大,而且“听不懂人话”,骑象人无法一直对其有很好的控制权。如果大象和骑象人对前进的方向不一致,骑象人对此往往束手无策。
这就是感性面与理性面的矛盾——一个渴望及时享乐,而另一个懂得克制自己。不过,在生活中我们的决策大多都是感性的,带有情绪的。
当然,感性与理性也不是一直矛盾着。很多人喜欢做计划,实际上就是在满足骑象人(理性面),它对计划阶段带来的满足感大于执行阶段。而想要说服大象(感性面),不能用“人话”,它听不懂,这也是我们知道计划很不错但很难去执行的原因。
而想要让自己执行起来,则需要我们感性面的配合。前者负责分析,后者负责执行,当它们方向一致的时候,它们的合作会很完美。
虚假的疲劳——为什么我们总想要放弃
一台连续不断工作的机械,可能因为金属疲劳现象而折断,也可能因为摩擦过度,产生太多的热量而烧坏。人类也是如此,如果一直处于工作的负荷状态,那么我们也可能像机械一样提前报修或者坏掉。为了减少这种问题,我们的大脑一直在保护我们。它会通过各种形式的提醒和行为激发,让自己恢复,或者告诉我们它累了需要休息。而大脑常见的保护机制就是睡眠、遗忘、逃避和不适应反馈。
大脑的机能保护
美国《科学》(Science)杂志在多年前就发布了睡眠与老年痴呆症关系的研究。研究发现,睡眠不足很可能是导致老年痴呆症的因素之一。巴尼斯朱迪亚圣彼得医院的研究人员,以基因培育出有痴呆症的老鼠为对象,研究了它们的β-淀粉样蛋白(β-amyloid protein)水平。老年痴呆症患者脑内往往有这种蛋白沉积。
研究显示,老鼠清醒时β-淀粉样蛋白水平上升,而入睡后下降。戴维·霍兹曼(David Holtzman)博士指出,当研究人员干扰老鼠睡眠时,情况会变得更糟。
也就是说,睡眠被剥夺,不利于大脑中β-淀粉样蛋白的排泄,它们会慢慢在大脑中积累。而想要分解或者排泄β-淀粉样蛋白,就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难以很好地调动自身的机能,我们的工作效率会大大降低,处于一种困倦的模式,表现出迟钝和打不起精神的状态。这就像电脑后台碎片文件越来越多时,电脑的运行被占用一样,这时,处理我们想要运行的程序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
而如果长期处于这种状态,我们的大脑就会提前“钝化”——患上大脑疾病,这就像电脑经常出现死机和文件丢失一样。
大脑是一个占据身体重量大约2%的器官,但它却需要消耗身体约20%的血氧和25%的葡萄糖。当大脑感知到身体的能量下降太快时,它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增加自己的能量并减少自己的负荷,同时限制其他身体部位的能量消耗水平。
比如在缺氧的时候,通过打哈欠的方式,让大脑短时间内获得足够的氧气。另一方面,则是限制我们的工作强度,当我们长期处于较高的压力和工作强度中时,大脑会通过各种方式让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虚假疲劳感
如果你经常长跑,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你觉得跑得很累,再跑下去快吃不消了。并且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我跑不动了”的声音,但是一想到离自己定的里程还有点距离,就决定让自己咬咬牙坚持,于是继续跑了许久。不知不觉中,你发现自己没那么累了,而且不知不觉竟然坚持到了终点。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答案依然在于大脑对自身的保护。生理学家将我们运动中第一次感到的疲劳感称为“虚假疲劳感”(false fatigue).
开普敦大学运动科学教授蒂莫西·诺克斯(Timothy Noakes)认为,运动过程中第一次感到疲劳往往不是因为肌肉无法继续工作了,而是大脑过度保护的监控系统发挥了作用。
大脑为了让身体减少能量消耗,往往倾向于让我们选择低能耗的途径去工作或学习。一旦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是我们习惯的和熟悉的,那么大脑就会将这种行为归类为高能耗行为,进而限制我们的高能耗行为。
这与达尔文所说的头脑进化原则相似——照顾生存是头脑的主要任务,只要是对生存有所威胁,它就会做出强烈反应。
尤其是当我们遇到非生物性需求的耗能行为时,我们的大脑潜意识会告诉自己不要去做。这种反馈在不发达的原始社会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在复杂多变的原始环境中,消耗太多的能量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捕食和逃跑。
没有足够的能量不能捕获到食物并逃脱天敌伤害,也会在自然选择中被淘汰,而剩下的也就养成了“偷懒”的天性,所以在我们的生活中,也不难看到很多动物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对于人类来说,到今天大脑还存有非常多的这种进化遗留。
我们在接触新事物的时候,在初期往往比较容易退缩。因为在理解新事物的时候,我们往往需要消耗很大的认知资源,这种不熟悉的感觉会让我们的大脑把这种陌生的事物归类为让我们“疲劳”的东西,进而让自己退却。所以,坚持做一件让自己进步、但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往往令人非常头疼。
坚持就是胜利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个原因就在于此。我们做一件事最容易放弃的阶段是在刚接触的时候,我们会感到各种不适,非常想要放弃。实际上,这就是大脑的过度保护机制在起作用,它努力让我们走“低能耗路线”,诱导我们去享乐,希望我们放弃,不要消耗太多能量。但实际上,这种对新事物初始接触产生的虚假疲劳感,往往在大脑的承受范围之内。
就像我们在运动过程中,大脑感受到了不断升高的心跳速度和快速减少的能量供应,它会努力告诉我们自己累了,需要休息。而第一次这样的信息反馈,往往也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它并不是我们肌肉不能工作了的表现,而只是一种情绪和感觉。
这个时候决定我们能否坚持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我们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如果我们不够自信,那么我们就会很容易放弃,而如果感觉自己有能力继续坚持,那么我们就能够在坚持过程中,慢慢消除虚假疲劳感,进而让自己坚持到底。
当我们有一项学习或者工作任务的时候,这种虚假疲劳感会在我们工作和学习的时候成为我们学习的障碍,进而造成我们的拖延。人脑的构建保留着很多的原始成分,这也注定了坚持不懈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享乐的大脑——为什么我们总想玩手机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享乐是我们的本能。无论是食物还是性,都会给我们带来愉悦感。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的伦理观也认为,快乐是生活的目的,是上天的最大善意。他也认为在符合道德和法律规章等的前提下,追求享乐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享乐是我们的生物本能,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不可或缺。当我们还是原始人时,能够引起我们快感和愉悦情绪的主要是性和食物。如果这两种本能不能给人们带去快感,那么人们就不会去做,那么其结局不是饿死,也会因为不热衷交配而使后代消亡。
“烂尾”的大脑
我们大脑的演化,在一开始并没有欲望自控的那部分。心理学家盖瑞·马库斯(Gary Marcus)在他的著作《异机种系统:思维的偶然进化》中提到,当脑中形成新的结构时,为了保持我们直立行走和跑动的功能,旧的大脑结构并不会消失。
这种“边建边用”的策略使大脑变成了一个略微有点儿矛盾的场所,甚至略微有点儿“烂尾楼”的感觉。这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一些大脑的“内部不协调”,甚至引起一些大脑疾病。
当我们还是单细胞动物时,我们一切行为的激发,只是机械性地满足机体本身的需求,这都是不用脑子思考就能够进行的。即使后来,我们成了多细胞动物,和较为高级的动物类型,也进化出了简单的大脑组织,可我们仍然没有进化出完整的自我控制的那部分大脑组织。
在进化过程中,我们大脑的这些区域并没有像猴子的尾巴一样消失,而是在原来的结构基础上进行了适当的更新和其他区域的构建。
直到现在,控制我们行为的大脑成分依然是主要充满生物本能的那部分,是处于大脑深处的那个区域,我们称之为爬虫脑(潜意识系统)。
然而这个大脑区域并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只能对信息进行极为简单粗暴的加工。看到草在动,它立刻想到的是“狮子来了”;看到黑影,想到的也是潜在的危险,进而提高我们的警觉。
它也不懂如何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只会机械地执行能够使机体最节能最安全的生存方式。饿了它就会发出“找食物”的信号,遇到危险它就发出“逃跑”的信号,绝不停留。
而被新构建出来的两个区域——边缘系统和新大脑皮层,在对人类行为的控制上可能只有几亿年,而爬虫脑对生物行为的控制甚至可以追溯到生命出现的那一刻。
爬虫脑在进化的时间上远长于新大脑皮层,它们在保证我们生存上一直很成功,因此我们对爬虫脑的依赖更为根深蒂固。这也是为什么,经科学验证,我们的行为决策大多数都源于大脑的爬虫脑区域。
爬虫脑的决策大多极度趋利避害。当我们在工作的时候,它会一直诱导我们拿起手机聊天,打开电脑游戏,或者跟朋友外出游玩。因为它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保存更多的能量并且不断去寻找食物和交配。
尤其是当我们遇到一点小坎坷的时候,它对我们的刺激会更加强烈,因为任何的挫败在爬虫脑那里都会被归类为潜在的威胁,进而引起“逃避”的应激反应。如果没有新大脑皮层对我们的控制,那么我们会直接向爬虫脑妥协。
而这就会造成我们的拖延,在执行过程中一旦遇到小的困难,我们的爬虫脑就会跳出来并提供各种享乐的选择,让自己避开那些让我们觉得劳累的事物。
所以,当自己感到无所事事的时候,我们的爬虫脑不会自觉地选择学习和工作。如果我们的新大脑皮层不够强大,那么我们不用多久就会对我们的爬虫脑“俯首称臣”,进入享乐模式。
延迟享乐
我很喜欢《堂吉诃德》里的一句话:“弓不可能永远弯曲,如果没有合法的娱乐,人性将难以生存。”但是如果本身是有所追求,并不是那种安于平淡的人,过度追求享乐,则很容易让一个人走向平庸。
而一个懂得思量更长远未来的人,往往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也有心理学实验证明,一个懂得延迟享乐的人,更可能有较大的成就。
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华特·米歇尔(Walter Mischel)曾针对4岁幼童进行了一项“延迟享乐”(delayed gratification)的实验。
实验方式为每次找1位幼童进入一个房间,让他们坐在桌边,研究人员在桌上放1颗棉花糖,并且告诉小孩,他要离开几分钟,在他回来以前,如果他能不吃掉桌上的棉花糖,那么等他回来之后,就能够得到2颗棉花糖。
结果,大概有2/3的孩子不能够延迟享乐,在实验员回来之前吃掉了棉花糖,另外1/3的孩子则抵制住了诱惑,等到了实验员回来,并且获得了约定的两个棉花糖。
可能有人不禁要问,谁先吃了棉花糖很重要吗?答案是:是的。10年之后,当华特·米歇尔再次联系这些孩子的父母并且咨询孩子们的状况时,发现当初愿意等到研究人员回来的那群小孩,长大后比较能够自我激励,拥有更强的抗挫能力。而那些马上就吃掉棉花糖的孩子,则更容易分心,缺乏动力,做事的规划性也较差。
从进化的角度看,大脑对享乐的需求非常高。因为较为原始的享乐都是关系种族发展和生存的类型,无论是食物,性还是厮杀,如果对这些都无法感受到愉悦感,那么他们就会慢慢因为不吃东西而饿死,不接受性而绝种,并最终被淘汰。而那些追求享乐的个体,则有更大的生存概率。
另外,在成万上亿年前,自然界往往没有足够的食物,生活条件更为恶劣,更没有发达的医疗技术,这也就造成了我们的祖先寿命较短。而且经常处于复杂多变、朝不保夕的生活条件下,也许早上还在吃着刚捕获到的野鹿,晚上就成为狮子的盘中餐。
诸此种种的危险和落后,使我们的祖先养成了对危险极度规避、同时尽早享乐的行为模式,尽多地进食,尽多地繁殖就是他们基因存活下来的最优路径。
经过亿万年的进化,这种行为模式也早已变成了我们的本能,印刻成为基因的一部分。并且,享乐的类型随着社会的发展开始泛化,不再局限于食物、性和攻击。但是我们的潜意识大脑不能进行细加工,凡是能够引起我们快感的,它依然会将那些行为笼统地归类为生存必需行为。
当我们看着满桌子未处理的文件时,我们大脑的第一个反应往往是抗拒。如果没有足够的压力,比如说上级的督促和截止日期的到来,让我们感到紧迫,我们还是会选择先玩会手机压压惊的。毕竟,享乐和吃饭睡觉一样,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生物性需求。
社会的螺丝钉——为什么做事做久了会没精神
你能想象自己24小时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吗?就像我们无法一直保持心跳120次/分钟一样,我们也很难一直保持对一件事情的持续亢奋。
人的驱动力来源
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一个叫作詹姆斯·奥尔兹(James Olds)的社会心理学家不小心错误地将刺激大脑的电极植入到了小白鼠大脑中未被开发的区域,结果却发现,小白鼠在受到电击的时候,不仅没有逃离被电击的位置,到处乱窜,而且还非常乖巧地待在原地,貌似在等待下一次电击。
事实证明,小白鼠确实非常享受这样的“虐待式”电击,他们植入电极的大脑区域被称为“快感中心”(也就是后来的“多巴胺系统”)。它能够释放出一种叫作多巴胺的神经递质,让动物产生继续这种行为的动力。
奥尔兹也证明,如果有可能的话,小白鼠会自己寻求虐待,哦不,刺激。实验人员设置了一个杠杆,当杠杆被按压的时候,小白鼠的快感中心就会感受到电击。小白鼠一旦发现杠杆的作用,就会开启“自虐模式”,它们会不停地按压杠杆,直到筋疲力尽,甚至死去。即使你在小白鼠的旁边放置食物,它们也不会离开让自己受虐的杠杆半步。
这就是动物长期处于亢奋的后果——提前衰亡。一个持续亢奋的人就像一个心跳24小时处于120次/分钟的运动员,他注定无法长久生存,也会在自然选择中被淘汰。在长期的进化中,我们的大脑和身体系统也已经进化得更为完善,形成了一套较好规避这种情况发生的机制。
感觉适应的过程
我们的体内除了兴奋类递质和激素,也含有大量的抑制性递质和激素,两种递质和激素基本处于一种动态平衡的状态。这也就保证了我们能够在大部分情况下处于一种平稳的状态。但是这也注定了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很容易对一件事情感到疲累,容易半途而废和拖延。
生物体对其自身的保护还体现在设定了“动作电位”的刺激阈值。触发神经元发送信息需要一个阈值,这个阈值会帮助我们过滤非常多的“小刺激”,也让我们避免了非常多的没有必要的刺激和动作。
人类的绝大多数能量的去处不是支持我们的运动和思考,而是消耗了将近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能量去维持身体神经系统的静息电位。所以,想要静静地做个美男子还是很有难度的,那可是一件非常耗能的事情。
而且,如果我们对同一个神经元持续加以同样的刺激,那么这个神经元的动作电位将会慢慢降低,甚至降至静息电位的水平,也就是不再有任何反应。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因为持续应激而让机体消耗更多的能量和产生过多的不适应感。
我们称这种感知过程为“感觉适应”,它指的是,由于持续暴露在同一刺激下,感觉神经反应性下降的过程。我们习惯于一种刺激即感觉适应,它意味着大脑对刺激的敏感性降低。就像刚走进电影院,我们会闻到爆米花的味道一样,过了几分钟之后,我们就会慢慢察觉不出这个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