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走的路3:与心灵对话》通往上帝之路
我是通过佛教禅宗走近上帝的,但那只是道路的第一个延伸。在接触佛教禅宗20年以后,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是信仰基督教。但是我怀疑,如果没有佛教禅宗,我是否还会选择基督教。接受基督教,意味着一个人必须准备好接受悖论,而佛教禅宗就是悖论的一个理想训练学校。没有那一段的训练,我绝不可能接受那些令人生厌的基督教教义的悖论。在《少有人走的路:心智成熟的旅程》出版之后不久,我成了一名基督徒。那本书中的第一句话引用的就是伟大的佛教真理:“人生苦难重重。”尽管在潜意识中,我非常认可佛教的许多东西,但这本书还是充满了基督教的理念。一位重要人士对我说过:“斯科特,你为了把基督教传递给更多的人,在《少有人走的路:心智成熟的旅程》这本书里,你很巧妙地掩饰了你的基督教思想。”而我诚实地回答:“嗯,我没有掩饰,我不是一个基督徒。”《少有人走的路:心智成熟的旅程》可以看作是我在自己心智旅程的特定阶段所认识到的一些东西。从那时以来,我又在心智成熟的道路上向前走了很远,或者我可能走上了一条捷径。自从这本书出版以来,我所做的大量工作就是践行书中所阐述的理念。30岁左右,在读了C.S刘易斯《恶魔的信》之后,我的人生观发生了重大转变。这是一本小说,里面实际上都是老恶魔写给他侄儿沃莫伍德的一封封信。沃莫伍德的任务是暗中破坏一个年轻人的精神生活。然而,由于他们的一次次失误,那年轻人已成为一名基督徒。于是,恶魔责令沃莫伍德去确认,年轻人是不是“把他的时间视为他的时间”了。一开始,我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胡说。我反复读了三遍,怀疑肯定是排版上出了错。一个人除了能考虑自己的时间,怎么还能够考虑“他的时间”?后来,我开始明白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我的时间属于一个比我自己更高的力量。再往下想,一个更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我的时间是属于上帝的!而且直到今天,我都还在努力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上帝。服从虽然有程度上的不同,但却是可以教授的,就像C.S刘易斯教给我的那样。12年后,我完全皈依了基督,受洗为一名基督教徒。基督教吸引我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相信基督教教义对原罪的理解是正确的。它认为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我们不可能无罪。关于“罪”,可能有许多不同的定义,但是最常见的莫过于错失目标,或未能击中要害。要求每次都击中要害是不可能的,有时难免会有一点粗心大意。无论我们多么优秀,有时也难免会表现出一点厌倦或自负。我们不可能每次击中要害,我们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对于这样一种失误,基督教是允许的。实际上在真正的基督教教堂里,成为会员的前提之一就是,你是一个罪人。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你就不能成为会员。但基督教同时也认为,如果你带着悔过之心承认并忏悔自己的罪过,罪过就被洗清了。“悔过”一词在这里非常重要,需要你从内心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承受其所带来的痛苦。如果你真的做到“悔过”,以往的过错就会被洗净,甚至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一样。为了说明这一概念,我讲一个小故事。在菲律宾有一个小姑娘,有一天,她到处对人说,她和耶稣说话了。村子里的人们对此都很兴奋。这事传到邻村,那儿的人也开始兴奋起来。最后,传到马尼拉大主教的宫殿里,主教有点儿担心,毕竟,那些未经认可的圣徒是不能在天主教堂里随便游荡的。于是,他指派手下的人去调查此事。小姑娘被带到主教的宫殿里,进行了一系列的诊断测试。在第三个测试结束时,主教绝望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要对你进行一个决定性的测试。下一次你和耶稣交谈时,我希望你问问他,我在最后一次忏悔时说了些什么。你能做到吗?”小姑娘说可以。主教放她走了。到下一周测试时,主教毫不掩饰,焦急地问道:“那么,我亲爱的,过去的一周里,你和耶稣又交谈了吗?”她说:“是的,神父,我和他交谈了。”“那么你在和耶稣交谈时,有没有记得问他,我在上次忏悔时说了些什么?”“是的,神父,我问了。”“是吗?那耶稣说了什么?”小姑娘回答: “耶稣说,‘我忘了’。”对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做出两种解释:一种是,小姑娘是一个聪明的精神病患者;但是更可能的一种是,她真的和耶稣交谈过,因为她所说的都是一些纯粹的、优秀的基督教教义。一旦我们对自己的罪过进行忏悔和悔过,它们就被忘记了,不再留在上帝脑中。而只有自我感觉不好的人,才会真正去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