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秋天你来乌镇,我们也许会在大桂花树下偶遇。
你喜欢一个地方,喜欢那里的人,喜欢那里曾经的记忆,喜欢那里发生过的故事,喜欢那里的味道,味道里一定不会少了舌尖上的味道,口腔里的味道,胃里的味道,嗅觉和味觉的味道。我喜欢乌镇,喜欢乌镇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还有乌镇院子里的那棵大桂花树。
书生羊肉面是我在乌镇最喜欢的美食,如果去了百分之一千会去吃。有一家店在西栅老街走到昭明书院靠近河边的地方。因为乌镇旁边有湖州、苏州、杭州,水路运输时都将乌镇作为交通枢纽,所以这家面馆用的是湖州的羊,就是做文房四宝里湖笔的那种羊。
将湖羊肉炖得酥烂,放很浓的香料,放酱油和糖连皮带骨地煮。另外煮一碗面,要生一些,面出锅后会有一个自己变熟的过程,所以七分熟即可,淋上江南的香醋、新鲜的辣椒油,撒一点青蒜。
如果秋天你来乌镇,一定要尝一尝书生羊肉面。
如果秋天你来乌镇,一定要尝一尝书生羊肉面。
早晨吃完面我回到院子里,这里有一棵树龄一百二十六年的桂花树,踩在落下的桂花树叶上,有“咔嚓”的声音,想起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踩在秋天的落叶上。每年到北京深秋时,落下的杨树叶干了,小孩子都喜欢“不走寻常路”,每一脚都踩在落叶上,听着“咔嚓”声,好像就踩在秋天上,一路踩着秋天往冬天走。
院子里很香,闻着桂花香想着怎么才能放在嘴里。摘一些桂花,用盐腌一下,放一些白糖,做成糖桂花,然后炸年糕或汤圆时加一点,变成桂花年糕或桂花汤圆。我在《十七楼的幻想》的一篇文章里写到,在横店拍戏歇工时我帮剧组那些服装、道具的阿姨和大姐们采桂花,然后带一些回家,撒一些在泡好的乌龙茶里。
我们在城里待惯了,闻到花香时总是忘记了原本花香也是有出处的。在乌镇我便也看到了许多出处,桂花香的出处,年轻的戏剧人、戏剧爱好者的出处,我也看到了他们的去往,他们走到了更高的地方,走得更远,我想这也是我做戏剧节的初衷。
如果可以,种上一两颗桂花树,闻着花香,将它们做成糖桂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