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错,来自格拉夫村(Graves),你喜欢的产区。”达子坐下来,将酒放到餐桌上。
“嗯,确实不错。”看一眼酒标,我喜欢。
“有点新,我知道你更喜欢老酒。”他向侍者招手,“再加两个位。”又转向我说,“小薇和娜娜也来。”
“好啊。”我说,看酒,“喔,2001年的。”
“你觉得小薇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她?”他眼睛却不看我。
我?我是喜欢她,但是,不能让你知道啊。“呵呵。”我笑,“小薇?不错啊。”
“事实上她并不怎么漂亮。”达子依然自顾自地说。
“不做评论。”
“嗯哼。”他说,“但是我爱她呀。”
“我知道你爱她,我也知道你不能爱她。”我说。
“我决定今晚就告诉她。”他向侍者喊,“借我一把酒刀,谢谢!”然后又向我,“你也喜欢她,对吧?”
是呀,我是喜欢很多女孩子,但是我不会一个一个地走过去告诉她们每个人啊。“你知道吗,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就像是一瓶酒,如果年份不对,时机不对,气氛不对,一起喝的人不对,我的意见是:不要打开它。”
“可是不打开你又如何知道那些东西、那些事情、那些情感,年份不对、时机不对、气氛不对呢?”
“还有一种东西名字叫经验,很多酒不需要打开就知道它如何啊。”
“那是因为那些酒你大多都已经试过。”
“No、No、No。”我摇头,“这酒我就没试过。”
“但你觉得它不错。”
“是的。”
“只是年份有点新?”
“嗯哼。”
“早点开瓶不就可以了。”他接过侍者递上的酒刀,伸手向我。
“真的要开?拔出软木塞,一切便再也无法挽回。”按着这瓶来自格拉夫的酒,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前几天我刚在一本书上抄下了一句话,关于友谊和爱情。”书是施莱格尔著,李伯杰译的《雅典娜神殿·断片集》,话是这样说的:“友谊是局部的爱情,爱情是包括一切方面、所有方向的友谊,是包罗万象的友谊。必要的界限的意识,是友谊中最不可缺少、最难得的东西。”
餐厅门口,两个女孩子正走进来。
“必要的界限。”我指指软木塞的部分,将酒瓶交给了他。
“必要的界限?说什么呢?”女孩们一边在对面坐下一边问。
“说软木塞,和你们的衣服啊,很漂亮,我喜欢。”
“好假!明明是喜欢我们的人嘛!哈哈!”
“恭喜你,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