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探亲归来,带回新拍的沙龙照,问哪里有般配的相架卖,最重要的是又好又要便宜。罗湖商业城吧,我想,也这样回答了。
恐怕很多男人和我一样,总也不明白女人的某些价值观,明明在街角的店见到想要的东西,可就为了“便宜”二字,而宁愿花上路费、食费,还有一天的时间大老远地去买!而且好和便宜真能般配?哎呀,不说也罢。
可别误会,我不过友情客串,是另外的朋友告诉她我刚好放假,然后将我推给了她的,电话来时还昏睡未醒,糊里糊涂竟然答应了陪她。山长水远地过去,喝了茶,逛了商场,找到便宜的东西,定了时间取,然后“打道回府”。“打保龄球吧。”她说。
两个人完全是南腔北调,任何方面。比如说,在商场里见到有illy(意利)我是肯定要停下喝杯咖啡的,而她呢,停下想要吸烟;终于让她原谅了商场里不能吸烟,坐下来她又想睡觉。“是沙发不好。”“对对对,太舒服了。喝什么?”“这里什么出名?”“咖啡。”她点了橙汁。店里的老歌软软的,绵绵的,“都是你不好!”她竟然想哭。诸如此类。有一个叫做软木塞的东西横在我和她之间,交通阻塞。
打完保龄,她说:“我要吃麻辣火锅。”遵命。别问我打了多少分噢,和年龄一样,那是男人的秘密。“女人的年龄才是秘密啊!”有人抗议。女人?早就不在乎了吧,化妆品这些年不是把女人都化得挺好嘛,保龄。
向西找到一家重庆的店,又得她拿主意,反正我很多东西不吃是出了名的。“买支红酒喝?”我提议。“不要,那么难喝的东西!”“噢,啤酒呢?”不喝,她摇头。
我想着南极雪原的时候,她想着北极的浮冰,企鹅们于是失去了家园,只好到处流浪。
结果她点的菜唯一喜欢的是炒杂菇。她挑着不同的菇类试味,我则捡她拨开的很小片用来吊味的熏肉吃。烟熏的味道非常强烈,松木的香充满整个口腔。
一个云南朋友曾送我他们家做的熏肉,松木熏制,然后挂到山上通风的屋梁两年才取下食用。无论是做西式色拉还是中式拌凉菜或者随便一个小炒,切数片进去,风味绝佳,而且佐红酒一流!
在想象的杯中,倒进想象的酒,想象中老友笑我: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