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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显宗实录]》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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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

春正月

1月1日

○戊子朔,太白晝見。

1月2日

○己丑,太白晝見。

○先是結城縣監李柙拜掌令。執義吳始壽、持平金錫胄論柙曾任憲職,不厭人望,且與掌令閔周冕,爲妻三寸叔姪,請還收新命,仍授前任。周冕引避,語多侵斥,始壽、錫胄與李慶果相繼引避。司諫吳斗寅、正言李秞俱以相避,不得處置,亦引避,副校理金萬均等處置,請遞始壽等,而出斗寅、秞,上從之。

1月3日

○庚寅,太白晝見。

○以閔維重爲舍人,李程爲執義,丁昌燾爲掌令,李翊爲正言,閔宗道、魚震翼爲持平,李慶億爲大司成,金錫胄爲修撰。

1月4日

○辛卯,太白晝見。

○諫院啓曰:「義州府尹姜裕後雖有廉名治績,至於嘉善之資,便是二品之秩,其在愼賞之道,不可輕授。請改正。」不從。

1月5日

○壬辰,禁府照陵官趙根等律以進,上以罪重律輕,命推禁府堂上。判義禁洪重普等啓。「以律文盜園陵樹木者,以杖一百、徒三年論罪,而守直陵官,無竝論之語。今此陵官,以制書有違,杖一百、盡奪告身照入者,蓋亦出於從重也。」上曰:「旣使人盜園陵樹木,則陵官雖不自盜,其罪一也。今若遽用輕律,則將來之患,有不可勝言。竝更照律徒配。」

1月6日

○癸巳,太白晝見。

○上以臺官呈告,近益紛紜,政院捧入爲非,承旨及呈告人,竝命推考。大司憲朴長遠以時在呈告,引避遞。

○是夜彗滅。

1月7日

○甲午,太白晝見。

○以崔逸爲獻納,李伯麟爲持平,朴長遠爲右參贊,吳始壽爲應敎,李一相爲大司憲。

○諫院啓曰:「頃於北關設科時,纔有三人賜第之命。今又有濟州儒生文榮後等三人,竝賜直赴殿試之命。臣等固知聖上此擧,實出聳動南北之盛意。而第念海外一島之試才,與關北一道設科,宜有輕重之分,恩賞重典,不可濫施。居首儒生文榮後外,其餘二人,請還寢直赴殿試之命。」上不從。

○命賜前承旨尹飛卿家喪需。飛卿遭毋喪,未及葬,家失火延及殯所。飛卿妻李氏,冒火突入,救出母柩,身被焦爛,一日而死。漢城府以聞,上令該曹,題給米布,以庇其喪。

○賜柑于成均館,命大提學試製儒生。居首李厚徵,賜直赴殿試。

○副應敎金萬基等上箚。略曰:

妖星始出,風雷又警,天之戒告殿下者,不趐諄諄。繼以陰虹干日,金星晝見,無乃殿下所以對越于上者,有所歉而然歟。惟願殿下,一念兢惕,不懈終始。勿以妖彗之纔消,而有所少暇,常若遇災之初,則上天可格,休祐可期矣。殿下於去年冬,開筵於久停之餘,凡在聽聞,莫不歡抃,庶見講殿之日闢,而奈何二三開筵之後,旋卽停廢。今已三朔,此臣等之尤竊慨然者也。況冱陰已盡,陽春載煦,屬履端之節,而覽交泰之義,伏想殿下,其亦有思於此乎。

上答曰:「箚辭懃懇,予深嘉歎。當留心體念焉。」

○吏曹判書金壽恒進箴一篇,以寓規戒,上優答之。

1月8日

○乙未,大司憲李一相以推緘未畢,避遞。

○命治韓山千房寺僧徒等罪。李翊漢被拿之後,新監司金始振,追捕寺之首僧碩俊等三人,餘皆放送。究問其時韓山、舒川兩邑鄕所色吏,皆言。「初因巡使分付,逮捕寺僧,惶懼分三隊,上山屯聚。郡守急報于監司,而調發邑內烟軍一百五十名,使之往捕。未及到寺,與營將軍相値,合力進去,則僧徒聞而潰散。郡守申嵩耉,不究虛實,張皇馳報,李翊漢驟聞驚駭,急送楊逸漢,發軍往捕。逸漢欲因立功,執寺僧三人,施以酷刑,登時卽斃。令軍人圍住其寺,逢僧輒殺。至於僞作僧人就服之辭,以爲後日取證之地,一道之人,莫不駭憤。」至是,始振盡得實狀以聞,請只治碩俊等首倡之罪。事下備局,回啓以爲:「首僧碩俊,則囚禁嚴刑,其餘諸僧,則分輕重決罪,逸漢之罪,添入問目中,以爲推覈論罪之地。」上從之。

1月9日

○丙申,太白晝見。

○以朴長遠爲大司憲。

○朔寧縣監尹後益爲御史所劾,下吏禁府,以杖七十、徒一年半擬律。上特命准徒收贖。後益以醫官,被罪故也。

1月10日

○丁酉,江原監司李晩榮啓:「以高城、平海,旣爲兩鎭邊將,請依三南分授事目及印信,而江陵以南,稱以前營,襄陽以北,稱以後營,仍令邊將,巡歷所管郡邑,操鍊軍兵。」備局請依施,從之。

1月11日

○戊戌,諫院啓曰:「伏見淸北御史書啓,則前都事朴守玄災傷踏驗時,沈醉昏迷,漫不省事,委官書員,多以綿紬行賂於所帶下人,儒生汰講,立落顚倒,處事節節可駭。請削去仕版。」又請還收前朔寧縣監尹後益准徒收贖之命。又啓:「陵官以不能禁盜斫之罪,俱未免編配。見盜與自盜,輕重懸殊,豈有更無區別,斷以一科之理哉?法有一定,隨時低昻,實關後弊。請寢各陵參奉定配之命。且各陵參奉編配之律,實違法文本意,而更不啓稟,仍爲照入,殊失王府讞獄之體。禁府堂上請推考。」上答曰。後益誠有罪,故拿問擬律,一不饒貸。而以予疾患言之,則其於議穴之際,優於他醫。以此有收贖之命,只爲留在京中,隨參議藥耳。守玄之沈淫酒色,帶吏受賂,其可駭之狀,浮於後益,而未有拿治之請,先施削版之罰,罪何重,而律何弛也。今者園陵樹木斫伐之處,皆在於陵內至近之地。陵官如不許盜,則安敢丁丁於陵官所居不遠處乎。雖非自斫,使盜園陵樹木則一也。爾等雖欲救之,其於語意之不成何。至於請推該官,亦出於救解拑制之意,尤可駭也。守玄不可以爾等救解,有所容貸。拿鞫嚴治。「時正言李翊相以城上所來啓。漏下四鼓,批始下,而有此嚴斥,夜深不敢引避,留門出去。

○政院啓。「以臣等伏見諫院批答之辭,十行嚴批,無非峻斥摧沮之辭。殊欠優容好察之德。願平心舒究,亟許反汗。」再啓不從。

○大司憲朴長遠以推未勘,引避,上命蕩滌其推考。

○司諫吳斗寅、正言李秞、李翊相啓曰:「伏承聖批嚴峻,臣等置身無所。固當竢罪之不暇,而旣承情外之敎,不得不冒死自列。尹後益旣有當配之罪,則雖或有日後議穴之事,醫官之或自編配、或自囚繫,而來參議藥之列者,自有前日已行之事,何必徑先收贖,壞了應行之法乎?非但有違法例,實關後弊。朴守玄之沈湎酒色,種種可愕之狀,旣已彰著,則別無隱情可問之事。削版之罰,乃是士夫間羞辱之甚者,豈敢有一毫救解之計哉?從前陵官之以樹木執頉拿問者,每以不能檢飭罪之。今乃直用盜園陵樹木之律,他日陵官,或有自犯伐木者,何以加其罪哉?且請推該府,自是體例間當行之事。至於拑制之敎,有非臣子所忍聞者。將何顔面,冒居言地。請命遞斥。」上答曰:「今觀避辭,誠可笑也。以別無隱情,爲救解之地,吁亦異矣。今日御史書啓中所載之人,有何隱情,而皆有拿問之事乎。遽以不成說話之辭,引爲自明之地,其喪失廉隅,不亦大乎。深爲爾等惜之也。勿辭。」斗寅等不敢退待,又再避,上命還出給,問于政院曰:「今此再避,何承旨捧入乎?」政院啓曰:「傳批之後,臺官不爲退待,仍卽引避,故不得不捧入矣。」上曰:「不啓稟而捧入,何也。」諸承旨惶恐待罪。上又下敎曰:「勿辭後退待,臺閣自處之規也。今者斗寅等擧措顚妄,喪失廉隅,固不足責,而政院之矇然捧入,誠極可駭。捧入承旨,從重推考。」

○持平閔宗道啓曰:「臣於今日行相會禮,以同副承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