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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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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三十六年清不知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三十九〉

一日。〈陰曆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詔曰:「朝臣服章之從前變通屢矣。蓋因時制宜,務從簡便,而更張後,多有未遑。揆以表章,尙欠周備。其令掌禮院,祭禮、賀、禮燕禮外,參酌古今制式,亦倣各國通行之規,磨鍊以入。」

○宮內府大臣李載純疏略:「宵小之輩,出入禁闥,謀身負國,輾轉生事,馴致今日者,何惜而不痛去乎?目下急務,惟在於肅淸宮禁矣。官守者,必得其人,久而責成,惟材是視,否則去之。非其材者,無敢妄希中外之官矣。財用者,苟用之無節,則盡天下之財而絀焉。節以制度,則常有餘矣。去無用之物,捐不急之費,則一歲可得數歲之衍,不幾年而富且强矣。且忠愛者,民彝之所共得也。而乃於公座薦逋逆市閭,開言而演其說,其動議投疏,市閭開言,自有姓名之難掩,亟命法部,窮覈定罪,亟正邦刑焉。至若臣之見職,已敗之轍,決不合復蹈,亦無以厭服衆心,伏願將臣職名,劃賜遞改焉。」批曰:「卿於皇家,情義自殊,勳勞已著,朕所以眷毗隆摯者也。今此復授,意固有在,以卿憂愛趨膺之不暇,而乃有此辭巽乎?尾陳諸條,俱係切實,卿則兼有宮府之責,是乃職掌內事也。望卿卽爲受勅,克盡保護贊襄之道。」

○前都事全秉薰疏略:

「臣竊謂時急切務,有一綱六目。曰選養軍兵也,創造器械也,暢理財用也,作成人材也,廣開言路也,圖成局外也,大公用人也。總其務而成其績,惟在用人一款。故用人爲六目之綱。所謂選養軍兵者,將以此恃爲捍衛之用。別選精壯,以立親衛,擇其將材,專責而督勵,則不出五年,國威可振矣。創造器械者,古來同文之世,舟車農織,凡百器用,曰惟大同。故治亂興廢之跡,不在其器,在於其道。然而成敗强弱之形,有時乎專係器用之利鈍工拙,況今日之變局乎?今外國所以能致富强,駕馭一世,專藉技器之精巧,此當講究者也。命使工部,別立製造局,招集中外工匠,模倣外國法,而安知無沛然興起也。暢理財用者,在乎節儉而已。不然則以有限之財,供無窮之需,未有不民窮財竭也。民國俱富曰富國,若民貧而國富,則非《傳》所謂『府庫之財非其財者』乎?改量國制,旣有成命,實爲民國之幸。將欲量田,必須先期頒給圖式于各邑,使坊里人,預爲習熟,臨時打行,而毋使官吏干涉。若使派員,一一尺量,則將恐費鉅而事遲,惟在集事者精加詳審也。作成人材,靡不用極。科擧之外,別設才行薦抄選之法,以至山林潛德之士,敦聘招諭,以立勸奬之方,迪以道藝實用,加以奇聞新知,則將必材不勝用矣。廣開言路者,如舜之闢四門達四聰,漢高之聽言若轉圜者,所以來天下之智,爲吾用也,諫鼓誹木,瞽誦工箴,士獻民議之規,未盡復古,而只廢其職,則將恐無耳目之助。而若有跋扈專藉之萌,誰復專任其責乎?且因外國下議院例,勅選各邑俊秀之才,當每年正月,統萃京師。論陳民國利病,協恭相濟然後,衆策畢集,治猷大進矣。圖成局外者,皆曰『東道西器』,內修外交。然而國無暇閒,則桑土之備,不遑論擧,何以修政敎張庶務也。嘗考《公法便覽》,有明許默許局外獨立之例。比利時、瑞士等國,旣已行之,今若證援其例,照會于通和諸國,二三年局外明許,則外患不至,輿情定貼矣。所謂大公用人,爲六目之綱者,任得其人則綱擧目張,任非其人則事僨績敗也。推誠博訪,盡禮優接,任久責專,則雖此人物眇然之時,安得無一世共濟之治者應運而出也?噫!我邦僻在一隅,昇平日久,加以朋黨角立,權威用事,習謬成格,牢莫可破也。擇任賢相,薦保長官,而統歸政令于政府六部然後,可以濟庶務致太平也。」

批曰:「援古論今,無不剴切,當省覽矣。」

○幼學宋秉稷疏略:「亂逆之作,實由於綱紀不明;而綱紀不明,由於師道之不尊。蓋天下有無母之人則可,不然則母讎,不可一日而不復;天下無師生之倫則可,不然則聖師,不可一日而不尊;天下無君臣之義則可,不然則君權,不可一日而不專也。欲尊聖人,邪學不可不斥;欲復母讎,政治不可不明;欲專君權,協會不可不禁。雖古之聖帝明王,治民之道有三,德以不化則法以治之,法以不行則兵以制之,此乃王章之所當然也。凡百施措之間,克盡作興之勇,而無因循姑息之意,則群臣百姓,亦莫不淬礪,自强之基本立矣。然後威權可專而宗社可安,讎賊可討,興復可期矣。」批曰:「明義尊道,言極嘉乃矣。」

○前都事鄭煥直疏略:「今見新聞中李錫烈之疏草、議官崔廷德等之議案,則滿紙張皇,無非凶談悖說。乃欲引出泳孝、載弼兩賊,此豈臣子之所可發諸口而筆之書,敢奏於天陛哉?彼等之所犯,有浮於兩賊,而其數朔煩聒,實非忠愛,乃招出兩賊之計也。亟命有司,以正其罪而逐其黨與,俾無滋蔓焉。」批曰:「凡有恒性,宜有是言矣。」

○幼學鄭鍾洛疏略:「所謂獨立協會者,口忠心逆久矣。從古附逆之徒,若不假借忠愛,動輒欺人,則安能售其奸謀譎計也哉?治有本末,事有緩急。伏願亟治凶黨,絶其根源,召還五臣,勉其勞苦。廣招賢士,置諸官職,使新進學徒,以見君臣之義,至大至嚴然後,其他節財養兵,自有其道矣。」批曰:「爾等之言,亦宜固然。」

○前郡守麻斗元疏略:「伏見日者勅旨中所列協會罪目,彼輩之爲亂臣賊子,昭著形跡矣。古今天下,豈或有犯此十一罪而全保其姓名乎?至若趙秉式、閔種默其過失,與協會之十一罪,未知其輕重何如。而犯十一罪者,如是原宥,二臣則一向廢置,此臣之所疑者也。伏乞罪其當罪,亟誅亂逆之魁,宥其可宥,進用賢良之材焉。」批曰:「有宜言有不宜言者矣。」

○前主事金敦熙疏略:「敺洲開明之國,皆有民會,與國協贊,必奏其效。至於我國民會,敎育不及,法綱不敷,抗拒勅命,締結逆叛,靡所不至。縱觀列邦,豈有如此民會者乎?動議唱可及通牒議官,悉付裁判,明正其罪,使爲人臣懷二心者,知所懼焉。」批曰:「言皆激切,深用嘉納。」

○前都事朴東鎭疏略:「甲乙以來,邦運中否,亂逆接踵,弑后之變起而凶逆漏網,剃髮之禍作而生民魚肉。諸般禍國害民之徒,無歲無之,式日斯生,以至于獨立協會而極矣。當初協會之設也,內懷無君犯上之心,外托忠愛,以欺我無知婦孺,漸入不道之科,語逼至尊,拒逆皇命。迫辱政府,毁人家舍,奪掠財産,刦辱婦女,勒討補助,其悖習禍機,已無可言。而以逆天難逭罪人泳孝、載弼、駉壽,擬望於大臣,投票於議院,演說於通街,少無顧忌。此三賊所犯,雖三尺童子,皆知爲大逆不道,敢以此肆然薦望,其心之無君可知,其會之逆狀已露。而所謂中樞院諸僚則亦以陛下之臣子,豈忍坐聽其議?或有强從者,或有含默者,至有移照政府,彼輩之凶腹逆肚,尙矣勿論,其在諸議官之地,亦難免護逆一轍之歸矣。陛下以此等之臣,置諸密邇之地,將何用之乎?伏願陛下赫然斯怒,廓然勇斷,三賊薦望之議官及會中居魁者幾人,治以逆律,極正邦刑,協會名色,一竝革罷,以絶逃逆之內應。其時傍聽之議官,竝皆論勘,以明君臣之義、忠逆之分焉。夫法律章程,陛下之太阿,王府之關和,一自甲午改章程以後,輕者反重,重者反輕。是以亂逆之禍,寧靖無日,此逆律太輕之致也。凡此章程,皆逆臣泳孝、吉濬輩,豫有謀逆之意,爲自己準備之計也。今於議官投票之時,憑藉章程,揚言恐喝者此也。以陛下之明,何乃棄先王已定不易之律,一遵逆輩之改定者乎?伏願陛下參酌古今,務以時宜,甲午以後新改章程,竝皆勿施,與政府之幹能賢良,確立章程,重以逆律,以杜將來之禍。至於各部章程,一切改定,以爲大韓政典,垂裕後昆,啓我萬年太平之基焉。」批曰:「爾言多有切中矣。」

1月2日

○二日。進士李範喆疏略:「所謂民會者,與獨立協會,同條共貫,外托忠愛,內實倡亂,以亡命大逆,希圖任用。究其設心做計,則一以使李錫烈、金炳在等,肆然投疏,以試上意,一以使渠黨議官,擅自薦人,以動政府。論其罪犯諸條,明正典刑,鋤治黨與,政不可少緩也。至於各府部院廳官員中,多有與彼和應,朝仕進而暮參會,同其惡而黨其私者,一一摘發,同處勘律焉。」批曰:「爾言多有可諒會矣。」

○前司果沈相禧疏略:「臣伏見勅語,則彼逆之十一罪目,渙然已著。且有前後所犯一槪豁免之敎,臣恐導養諸逆之惡,而滋甚萬民之惑也。樞院議官中南宮檍、趙漢禹、劉猛、李承晩、崔廷德、卞河璡、鄭恒謨、魚瑢善、洪正厚、申海永等十餘名,爲諸賊而薦之大臣,尹夏榮、尹始炳、兪鶴柱三名,爲諸賊而請其告發,此輩亦得爲大韓臣子乎?彼逆致昊、永根及前囚之十七名,投薦之十餘名,告發之三名,不日詗捉,亟施賊律焉。」批曰:「爾等之言,亶出忠愛,甚可嘉矣。」

○幼學李錫圭疏略:「所謂協會者,以何名目,或稱萬民共同會,或稱獨立協會?其所謂忠君愛國者,適足爲犯君禍國,煽動人心,搆結外釁,期欲無國乃已。而至於中樞院會議之席,以勒圖之議官,參其議席,敢以逃逆泳孝、載弼、駉壽,肆然擬政府大臣之薦,豈可以此等之說,萌諸心發諸口哉?薦望之議官,治以逆律,以絶逃逆覬覦之跡焉。」批曰:「言固不當若是。」

1月3日

○三日。議政府參政徐正淳奏:「臣於曩日,以中樞院議官會議時,混擧亡命罪人之場,同聲曰可之諸議官,竝捧現告,一體免本官之意,業已上奏,奉旨依奏矣。卽接該院現告書,則議官申海永、魚瑢善、卞河璡、李承晩、洪在箕,以可邊擧手現告,竝免本官,議官劉猛、鄭恒謨、洪正厚,或請停議,或請拔去,或請削案,然至於通牒政府之場,俱以爲可,則竝施以一箇月罰俸何如?」允之。

1月4日

○四日。議政府參政徐正淳奏:「臣於日昨筵對時,以近日章疏煩褻事,伏奉聖飭。故政府諸臣,爛商經議,玆將救弊條件,開錄奏聞。伏候聖裁。〈一,勅任官勿論時任曾經無礙陳疏,但時帶奏聞,則雖曾經勅任,不得陳疏。一,現帶奏判任官者,若欲言事,則請本屬長官代行奏聞,或要具案請議于政府。一,曾經奏判任官及士庶人,若欲言事,許令獻議于中樞院。一,勅任以下官及士庶人,如欲彈劾,必須證攘確鑿具案,送呈于高等裁判所,要其按法懲判。〉」制曰:「可。」

○特進官崔益鉉疏略:「臣之前疏所陳十數事,有一事不施行,則國不可爲而政不得措矣。十數事中,尤有最大且急者,正上心正朝廷是已。此兩事,實爲今日興亡之大機關而不可忽者也。視以文具,例加優容,無一分興作有爲之意,見於行事之間者,是則臣誠意淺薄,未能感格天心故也。伏乞先收臣職名,仍命有司,勘臣前後罪狀焉。疏旣成矣,側聞近日傳說,有中樞院會議薦人者十一,而臣之名,亦與泳孝、載弼,混在其中。又有專薦泳孝,至上凶疏者,臣雖未詳其眞訛,自不覺毛骨俱竦。只恨老而不死,逢此醜辱也。其所謂中樞院建議者,上凶疏者,殪殄無遺,以斷根株焉。」批曰:「義理明正,言皆切至,朕當留念。若其薦名云者,旡妄之來,於卿何有?卿其勿辭行公。」

○幼學鞠在南等疏略:「往在東匪猖獗,臣父弘默,爲其魁金亨順所殺。臣之兄弟,令往四方,密謀五載,始於今春,獲得金亨順。金曰:『我與汝父,素無恩怨,嗾我殺爾父者,乃同郡鄭京實也。』一自臣父死後,鄭之自怯之辭,可疑之端非止一再,而臣等之隱忍不發,固有待焉耳。及其鄭、金兩凶當面對質也,金亨順前後指使之狀,鄭京實噤不出一聲。於是乎謀殺之罪,鄭首而金從,臣之讎,鄭先金後矣。臣之子母兄弟,心膽俱裂,義不共戴,爭先手刃,剸其腹食其肝,自首於官。而臣兄在奉,置之被告。初檢官及明査官,無不以復讎許之。其詳在於獄案,不意鄭之子,上訴于高等裁判所,拿致臣兄在奉,屢經裁判,處以終身懲役,在俊處以十五年懲役。爲父而死,固無所恨,況手刃鄭京實者,臣之兄弟皆是也。臣請代兩兄而就役,以保臣兄不絶之命焉。」批曰:「爲父復讎,人彝固然,令法部更爲裁決。」

1月5日

○五日。漢城府判尹李采淵任宮內府特進官,參領李漢英任漢城府判尹,竝敍勅任官三等。副詹事李軒卿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勅令第一號,官立各種學校敎官敎員俸給令改正件。裁可頒布。

1月6日

○六日。特進官沈相薰任議政府贊政,副將李道宰任法部大臣,參將尹雄烈任議政府贊政,竝敍勅任官一等。從二品李重夏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1月7日

○七日。法部大臣李道宰,命兼任高等裁判所裁判長。德源監理彭翰周任公使館三等參書官,敍奏任官五等,命駐箚英、德、義各國。從二品尹致昊任德源監理兼德源府尹,敍奏任官一等。

1月9日

○九日。召見回還駐日公使李夏榮。

1月10日

○十日。特進官尹容善箚請,亟寢洪陵幸行之命。批曰:「卿之懇懇不已,亶出至誠,雖不得已勉從,而情禮尤缺然矣。」仍詔曰:「才下大臣箚批矣。洪陵幸行,更待降旨。」

1月12日

○十二日。日食。

○御咸寧殿,接見俄國前公使馬丟寧,新公使巴禹路厚〈바불로우〉。國書奉呈也。

○命正二品兪箕煥,特免懲戒。

1月13日

○十三日。正二品兪箕煥任副將。

1月14日

○十四日。詔曰:「命議政府贊政外部大臣朴齊純爲全權大臣,與淸國全權大臣議訂通商條約事宜。」

○法部大臣李道宰奏:「幼學鞠在南等上疏批旨,爲父復讎,人彝固然,令法部更爲裁決事,命下矣。欽奉批旨,鞠在奉處懲役十年,鞠在俊合處隨從之律。爲父復讎,逈異於他,二子竝役,其在欽恤,不無參恕,特從惟輕何如?」制曰:「依奏鞠在俊特爲放送。」

1月15日

○十五日。詣景孝殿,行別茶禮。

○詔曰:「近聞京城內外及附近畿甸竊盜之群聚,而肆行剽奪在在驚騷,閭里不能安堵,道路爲之梗塞。此不可尋常置之,其令內部軍部,另究方略,刻卽剿除。其或不善團束,欲以祛害,而反以害民者,此弊亦不可不念。秋毫有犯,當斷以軍律,無有饒貸,其各惕厲,毋貽爾悔。」又詔曰:「觀察、守令,所以莅民而治民者也。其有不能稱職,反以虐民者,則自有朝廷處置。而近日所云稱以『支會』者,聚爲徒黨,輒議官政,玆蓋由於失業失志之輩,外托萬民,內懷生事。而蚩蚩不知,靡然從之,以之而肆然橫恣。至於府郡,惟若無官,哀我民生其將疇依?其令軍部,訓令於鎭衛隊及地方隊,另行禁戢。」

○勅令第二號,鎭衛隊地方隊編制改正件。裁可頒布。〈鎭衛大隊全州、平壤에置ᄒᆞ고地方大隊水原、江華、淸州、公州、光州、大邱、安東、固城、海州、黃州、安州、原州、北靑、鍾城에置ᄒᆞᄂᆞᆮ事。〉

1月17日

○十七日。宮內府特進官趙秉世疏略:

臣病廢鄕廬,氣息奄奄,不省戶外事,其於時弊事宜,邈然無聞。然螻蟣微忱,苟一息未泯,則思效涓埃之心,寧有可已之時?現今國步之遑汲,民情之洶駭,去益甚焉。而陛下則孤立於上,內無匪躬之助,外多艱棘之虞。於是希勢望寵,思亂樂禍之類,朋興黨立,指斥異己,謗訕朝政,爻象如此,而能爲治者,臣未之前聞也。陛下於此時,何不反省惕慮,改圖一新之爲務?而授任宰輔,則朝遞夕改,發號施令,則初有終鮮,故人皆瞠然相顧,莫適所從。有一授任,則曰五日京兆,我何能爲也?有一號令,則曰習例文具,不必董念也。以是法紀板蕩,輿情渙散,使伊、呂、管、葛,當今之宰任,其能佐治於一日二日之間,而能成績乎?而況四顧環立者,皆狼貪虎視,窺釁伺隙,陽助而陰喜。噫唏!此何時也,此何世也?而陛下終無廓然大悟,發憤勵精之望,而所與議事者,例多順旨營私之弊。雖有忠言嘉謨,孰爲陛下盡白,而陛下從何得聞乎?危機禍萌,如此迫膚,而不圖所以挽興復之道,臣竊憂憤痛哭。及伏見一月二日詔勅下者,變朝官服章,臣於此,尤不勝仰天狂叫,不知孰爲陛下獻此策者耶。古聖王之制衣服也,稽以天文,參以人事,便適於形體,而成其威儀。明以等級,定尊卑別貴賤。此乃古今之通義,天地之定理。若使强其不欲而易其安便,則未有不衰亂者也。趙武靈王之變胡服也,其民不肯從,而國以之廢;秦符堅之變華制也,民亦不肯從,而勢遂不振。然則胡人之不安華服,亦猶我人之不安胡服也。矧今外國服章,不惟物力之爲難,比諸先王法服,有何近似,而陛下欲加之於先王之民,變華卽夷耶?以言乎富强,則外國公信之政,一不學焉,而效顰其皮殼,臣恐見哂於外人也。以言乎治道,則政令日非,而庶務叢脞,不此之憂,而汲汲於此,將恐人心盡去,亂階復作也。本國朝服,雖非古聖王法服,而自祖宗朝,服之旣久,適中於威儀,簡便於動止。臣願陛下亟收改服之詔勅,以慰民望。久任宰輔,責以成續,愼乃法令,堅如金石,任賢勿疑,改其獨斷,黜邪無貸,防其偏聽。肅淸宮閫,杜絶姦邪之萌,明信賞罰,克破朋黨之肝行,以極正極公之道。而不能致自强之勢、長治之方,則臣請伏斧鑕之誅,以謝宗社之靈矣。惟陛下裁處焉。

批曰:「所陳切實,實出憂愛之誠,朕甚嘉歎。而知如是病有如是藥,古人不云乎?卿今堅臥鄕廬,越視秦瘠,徒言可乎?卿之所言,朕固佩服,而竊有爲卿慨然者矣。至於服章,因時制宜,而祭禮、賀禮、燕禮以外,有所變通,則舊章初無損益,朕意攸在,卿亦諒悉。」

1月18日

○十八日。法部大臣李道宰任議政府贊政,敍勅任官一等。副將兪箕煥任法部大臣,敍勅任官一等。

1月20日

○二十日。法部大臣兪箕煥奏:「上年十二月二十二日詔飭,趙秉式、閔種默、金禎根,竝令臣部擬律定配事命下矣。尙未擧行,亶由於民會之自知理屈,竝皆遁散。該員等之旣無所犯,從以昭晰,自臣部有難擬律。何以爲之乎?」制曰:「趙秉式、閔種默,竝免拘拿;金禎根,放。」

○法部大臣兪箕煥,兼任高等裁判所裁判長。

1月22日

○二十二日。布達第四十四號,宮內府職員參理官四人以五人改正件。頒布。

1月23日

○二十三日。布達第四十五號,宮內府所屬內藏司職制中水輪課增設件。頒布。

○副將申箕善任學部大臣,副將閔泳煥任景孝殿提調,副將閔泳綺任度支部大臣,竝敍勅任官一等。貴族院卿尹泰興、景孝殿提調李載崐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議政府贊政尹雄烈任貴族院卿,敍勅任官三等。

1月25日

○二十五日。宮內府大臣李載純奏:「向見宗正院卿李載崐報告書,以爲:『議政府贊政李鍾健等,向以全州乾止山墓所局內偸葬犯斫等事,三陟墓所定界事上疏奏,承批旨,令宗正院卿爛加商量,報告宮內府,以爲稟處矣。偸塚掘去事,自府直訓該道,卽速擧行,守護等節,諸宗會議,議定諸條。別紙開錄,請奏稟施行』爲辭矣。其一。封山以後未有墓號,卽列聖朝愼重之意,而旣有肇慶廟享祀之禮,則墓亦不可全然無別。但稱陵稱園,尤涉愼重,只以壇壝,表築於塋域之前,竪碑顯刻,以圖久遠事也。其一。壇號以乾止壇爲之事也。其一。自前但有峯直六名,守護事體,極爲疎忽。而肇慶廟、慶基殿官員,徒存管檢之名,反有貽弊之端,自今以後,另置守奉官二員,輪直守護,以近道宗姓人,自宗正院擇報宮內府差出,而守奉官直所,以全州廢止公廨一區移建事也。其一。壇直二名,四山守護軍十名設置,而料費以陳結冒耕中,量宜執賭,以爲排給事也。其一。道臣春秋奉審後,有無頉報告掌禮院、宗正院,以爲奏聞事也。其一。封山四標,依原定步數査量,而界限內冒墾田土,量其遠近,可陳者陳之,稍遠處執賭,以補壇員壇直俸給事也。其一。偸塚掘移事,道臣自當奉勅擧行,而其在尊事體重法典之義,特遣宗室宰臣,奉審摘奸,諸般措置形止,書奏登聞事也。其一。每年植木與禁斫之節,一遵陵園定式施行事也。其一。三陟墓所禁標界限,年久不明,特遣宗室宰臣,奉審摘奸後,申定標界。三陟距本道絶遠,則令道臣春秋奉審,事勢難便,令本郡守,春秋奉審,有無頉報告掌禮院、宗正院,以爲奏聞事也。蓋此全州、三陟兩處墓所事體,莫敬莫嚴,而界限不明,至有犯葬偸斫之弊。言念國綱,不勝驚悚已。偸葬掘去事,已自臣府,奉批旨發訓該道。至若宗臣報辭中壇號一款,有非自下擅議,伏候聖裁。餘外諸條,一依報辭施行,設壇立碑之役,所須物力,令宗正院爛商措辦。全州、三陟奉審宰臣,何宰臣進去乎?」制曰:「當有詔勅矣。」

○詔曰:「列聖朝追遠之誠,宜無不至,而尙多有未遑,若有待於今日者。朕小子曷敢不繼其志而述其事乎?全州乾止山,設壇竪碑置官等節,一依宗正議擧行。壇號以肇慶爲稱。守奉官二員,宗姓中另置碑石。前面當親書以下,陰記令前大學士製進。守護之節,令宰臣李載崐,進詣壇所奉審,與該道道臣,爛商稟處,以爲久遠之圖。宰臣李重夏,進詣三陟西蘆洞西東山墓所,奉審後定界守護,一體稟處。內下錢五千元,以爲壇所役費,而實出於毋貽民弊之意,宗正諸臣咸須知悉。」

1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贊政沈相薰任議政府參政,敍勅任官一等。奉常司提調趙定熙任景孝殿提調,特進官李命宰任奉常司提調,竝敍勅任官四等。

1月27日

○二十七日。詣昔御堂行閣,行驪興府大夫人祥朞望哭禮。

1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光武三年度總豫算歲入合計六百四十七萬三千二百二十二元,歲出合計六百四十七萬一千一百三十二元,經政府會議上奏。制曰:「可。」

1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參政沈相薰奏:「本府總務局長李商在,不爲仕進,今至屢朔。揆以事體,萬萬駭然,免本官何如?」允之。

○勅令第三號,勅奏任官捐俸例光武三年度繼續施行件。裁可頒布。

1月31日

○三十一日。法部大臣兪箕煥以「各裁判所審理殺獄强盜罪人趙馬堂等十七名處絞案,開錄上奏。」允之。

二月

2月1日

○一日。〈陰曆戊戌十二月二十日〉御咸寧殿,接見淸國全權公使徐壽朋。國書奉呈也。

○宮內府特進官尹成鎭任弘文館學士,敍勅任官四等。

2月2日

○二日。會計院卿閔亨植任平安南道觀察使,咸鏡南道觀察使趙鍾弼任江原道觀察使,平安北道觀察使朴鳳彬任咸鏡南道觀察使,副詹事趙民熙任平安北道觀察使,羅州郡守金稷鉉任慶尙北道觀察使,竝敍勅任官三等。

2月3日

○三日。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各地方軍需不足額四十五萬七千二十元零,豫備金中算定勘簿事經議,可標爲七,否標爲三。咸興五大川堤堰修築費四百二十三元經議,可標爲八,否標爲二。外部農商工部聯署請議,金城鑛民恤金給與經議,可標爲九,否標爲四。伏候聖裁之意,上奏。制曰:「從標題多數施行。」又因度支部請議,中樞院今年度經費豫算立款事,濟州漂民恤金給與事,米廩課見失金國庫現額中叩減事,豫備金二十萬元添算排用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2月4日

○四日。特命全權公使成岐運,兼任會計院卿。

2月5日

○五日。命正二品李裕寅、正三品金禎根,竝特免懲戒。

2月6日

○六日。詔曰:「聞掌禮少卿趙鼎九夫人,病勢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不離看病。」又詔曰:「楊州郡守〈當日移拜〉趙鼎九夫人喪變,夫復何言?稟姿貞淑,宜獲其壽,而纔見病報。凶聞遽徹,驚慟之至,曷以爲懷?當自內擧哀,少伸至情矣。東園副哭一部輸送,特施三等禮葬,成服日遣奉侍致祭。祭文親撰以下。」仍爲自內望哭矣。又詔曰:「楊州郡守趙鼎九夫人喪,緞屬五端、錢一千兩、米三十石、布木各二同、全漆一斗,令宮內府輸送。」

○勅令第四號,議政府官制中改正件。裁可頒布。

○法律第一號,典當鋪規則中改正件。裁可頒布。

2月7日

○七日。中樞院議官洪鍾宇任議政府總務局長,敍勅任官三等。

○頒行宮內府所屬內藏司水輪課章程。

2月9日

○九日。詣景孝殿,行別茶禮。仍行省牲省哭。仍詔曰:「旣有大臣面奏矣。正朝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特進官趙秉稷任景孝殿提調,從一品朴定陽任宮內府特進官,竝敍勅任官一等。秘書院卿閔泳柱任宮內府特進官,景孝殿提調李乾夏任秘書院卿,竝敍勅任官三等。

○命正三品李商在,特免懲戒。

2月10日

○十日。詣景孝殿,行別茶禮。皇太子展謁。

○詔曰:「東宮翼廖之慶,寔由天地祖宗默佑陰騭,實萬世無疆之休。正月上日初行展謁之禮,朕之嘉悅,臣民歡忭,曷有其極?此時不可無特施恩典,景孝殿提調以下別單書入。」又詔曰:「其在嘉悅,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又詔曰:「嘉悅之至,宜其示意。禮貌官副詹事李軒卿、相禮趙夔夏,竝加資。」又詔曰:「今値罕有之慶,宜示曠蕩之典。謀反、殺人、竊盜、强盜、通奸、騙財六犯外,諸罪人可以減等者減等,可以放送者放送。雖六犯中,亦或不無情跡之可疑者,令裁判所審理,一體減等。至於未決囚,待判決依此擧行,流配罪人亦爲審判減等,以示朝家同慶之意。」

○聖候睿候平復陳賀時典膳司長以下,施賞有差。司長李鳳來,加資。

2月11日

○十一日。皇太子景孝殿展謁時景孝殿提調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提調閔泳煥、趙秉稷、趙定熙、金晳根,竝加資。

2月13日

○十三日。宮內府大臣李載純奏:「卽見景孝殿祀丞洪鍾晉所報,則『景孝殿後面簾帳失火,幸卽撲滅,不至延燒之境。』莫敬莫謹之地,有此意外之變,誠極萬萬驚悚。當該入直尙膳、祀丞,所當重勘。而自臣府不敢擅便,何以爲之?而失火根因,令法部到底査覈何如?」制曰:「事出旡妄,幸卽撲滅,合施可恕。請罪與査覈,竝置之。」

○掌禮院卿李鎬翼奏:「景孝殿後面簾帳,有失大之變,萬萬驚悚,不可無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陰曆正月初五日設行,祝文令侍讀撰出何如?」允之。仍制曰:「祭文當親撰以下矣。」

2月14日

○十四日。宮內府大臣李載純奏:「卽接南關王廟守直官金鎭泰所報,則以爲:『今日申時量,無根之火,忽起於本廟正殿斑子上,衝出南簷,盡燒廟宇,延及左右,御筆碑閣、翼閣,亦爲回祿。而正位塑像、小本塑像、北龕室影幀、左右壁上影幀,奉出權安于奉常提調李根秀家。普凈大師塑像,亦爲奉出,而四位陪將塑像,事在蒼黃竟,未暇救云』矣。至敬至重之地,有此意外之變,萬萬驚悚。當該守直官,所當重勘,而自臣府不敢擅便,何以爲之?而失火根因,令法部到底査覈何如?」制曰:「當該守直官,令法部照律懲辦。」

○掌禮院卿李鎬翼奏:「南關王廟正殿,有失火之變,萬萬驚悚。塑像雖幸奉出,不可無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陰曆正月初六日設行,祝文令侍讀撰出何如?」允之。仍制曰:「祭文當親撰以下矣。」

○引見原任議政大臣、議政府參政、贊政、參贊、宮內府大臣、勅任官、時原任閣臣。承候也。特進官尹容善曰:「景孝殿後面簾帳失火,幸卽撲滅,而聖衷必致驚動矣。」上曰:「趁卽救止,不至延燒,猶爲萬幸也。」容善曰:「南關王廟失火,萬萬驚悚。塑像趁卽移安,不幸中幸。而失火根因,令法部嚴覈定罪何如?」允之。上曰:「三百年來,豈有如許災異?而列聖朝御筆,亦在燒燼中,萬萬驚悚。陪將塑像,未卽移出,雖緣事勢,驚歎極矣。」容善曰:「御筆燒燼,尤爲驚悚矣。」上曰:「正位塑像,詳細奉審,若有虧欠處,則精備埏埴,陪將塑像,旣未救出,則一依北廟同像。造成重建之役,一時爲急,令掌禮院吉日擇入,亦令營繕司,專管擧行。」

○詔曰:「南關王廟失火云,遣軍部大臣閔丙奭,馳詣移安所,奉審以來。」又詔曰:「秘書院丞申泰休,馳詣南關王廟,奉審摘奸以來。」

○宮內府參書官崔榮夏任農商工部協辦,敍勅任官三等。

2月15日

○十五日。內部協辦閔丙漢,命署理警務使事務。

2月16日

○十六日。議官洪鍾檍任中樞院副議長,敍勅任官二等。

2月17日

○十七日。詣中和殿,親傳景孝殿春享大祭香祝,仍詣景孝殿,省牲省器。

2月18日

○十八日。詣景孝殿,行春享大祭。

○營繕司長李根秀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外部協辦閔商鎬任漢城府判尹,農商工部協辦崔榮夏任外部協辦,竝敍勅任官三等。從二品李寅祐任農商工部協辦,敍勅任官二等。

○議政府參政沈相薰奏:「中樞院議官高永根,敍任屢朔,尙不受勅,洪允祖言辭悖慢,不可無懲罰,免本官何如?」允之。

2月20日

○二十日。詔曰:「楊州郡守趙鼎九夫人禮葬置之,葬需令宮內府從厚輸送。」以鼎九辭禮葬也。

○從二品金錫圭,命奉常司提調,敍勅任官四等。

2月21日

○二十一日。法部會計局長李健榮任度支部會計局長,敍奏任官二等。

2月22日

○二十二日。命以宮內府大臣李載純,兼任奎章閣學士。

2月23日

○二十三日。勅令第五號,軍部官制中改正件。裁可頒布。

○詔曰:「自兇逆輩變亂舊章之後,上下隔絶,民情莫達。凡四方水旱之奏,一切廢止,每念窮蔀疾苦,蚤夜憧憧。而近聞三南海溢之災,無異滄桑。田疇之潰鈌人命之渰沒,驚慘之極,有不忍言者。此豈可以尋常恤典施之哉?各其道該觀察使,分差慰諭使,馳往被災沿海各郡,將此詔勅,以爲宣兪。各該道度支上納錢中一萬元,使之取用,而量其被災淺深,自政府分排各該道,以爲頹壓修葺潰傷補築之資,渰死人身布,竝蕩減,以慰朕如傷之念。自今爲始,凡係災異,與生民之痼瘼,隨其各該道報告,一一稟奏,分付內部,著爲定式。」

○全羅南道觀察使閔泳喆,命全羅南道慰諭使;全羅北道觀察使李完用,命全羅北道慰諭使。

2月24日

○二十四日。詣景孝殿,行別茶禮。

○命學部大臣申箕善,臨時署理法部大臣事務。

2月27日

○二十七日。命度支部大臣閔泳綺,臨時署理扈衛隊總管事務,軍部協辦朱錫冕署理大臣事務。

三月

3月1日

○一日。〈陰曆己亥正月二十日〉景孝殿提調閔秉稷、農商工部大臣權在衡任議政府贊政,副將閔丙奭任農商工部大臣,竝敍勅任官一等。特進官李載完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二等;外部協辦崔榮夏任漢城府判尹,敍勅任官三等。

○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十道各郡戊戌災結分等許減件,經議上奏。制曰:「可。」〈京畿九十九結五十一負七束,忠淸北道五百八結九十四負一束,忠淸南道七百十一結十一負九束,全羅北道新災二百六十七結六十負八束、舊災一千五十五結六十四負八束,全羅南道新災一千六十二結十八負八束、舊災一千七百結三十七負八束,慶尙北道新災五百十三結十八負九束、舊災三百七十五結九十一負一束,慶尙南道八百結三負,黃海道七百三十四結十五負五束,江原道新災一百四結八十五負七束、未起結十七結十四負八束,咸鏡南道新災十四結五負四束、舊災十三結六十負五束,竝許減。〉

3月2日

○二日。從二品閔商鎬任外部協辦,敍勅任官三等。

3月3日

○三日。正一品申應朝、趙秉式、正二品閔種默、議政府贊政韓圭卨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一等。從二品宋秉璿、趙臣熙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3月4日

○四日。命宮內府特進官閔泳駿爲洪陵石儀重修都監提調。宗正院卿李載克任侍講院詹事,敍勅任官四等;景孝殿提調李載完任宗正院卿,敍勅任官三等;特進官閔種默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一等。

3月6日

○六日。宮內府奏:「昨日東關王廟奉審摘奸時,齋郞副尉李圭甲,擧措駭妄,揆以事體,所當重勘,而自臣府有難擅便,何以爲之乎?」制曰:「爲先免本官,令法部照律懲辦。」

○命議政府贊政趙秉稷,臨時署理議政事務;漢城府判尹崔榮夏,兼任漢城府裁判所首班判事。

3月7日

○七日。詣中和殿,親傳先農壇祭香祝。

○召見掌禮院卿李鎬翼。上曰:「丙申年驛土之移屬各陵園,以爲位土者,自度支陞總徵稅,事體所在,不可仍置,許令免稅。而近自軍部所管驛土,還屬度支者,可以充代也。田與畓,量其所出,幾斗落式分給後,以其剩餘,執定賭例,從其厚薄,或爲三十兩,或二十五兩,納于度支,則其於陵軍,不爲免稅乎?」鎬翼曰:「近以各陵園新付位土免稅事,雖有齋官之聯名報告,陵軍之屢屢等訴,然自臣院不敢擅便。伏承勅敎,當以調査冊子,更考分定後奏達矣。」上曰:「洪陵位土,取次分給,而分等何以爲之乎?」鎬翼曰:「洪陵位土畓五十八石十五斗落,田一百八十三日耕,員役廳直守護軍等,合一百七十名,臣當分等分給後,自臣院綜詳枚奏矣。」上曰:「洪陵新付位土,一體免稅可也。」鎬翼曰:「向見健元陵齋官所報,則陵上壬方駕石頹圮,爲三年之久,而上年年運不合,今年則年運協吉云。修改之節,不容少緩,擇日擧行何如?」允之。又曰:「卽見敬陵齋官所報,則齋室頹圮年久,以致齋官庇身無所,聞甚驚悚矣。」上曰:「照會于宮內府,修改可也。」鎬翼曰:「陵寢多有修葺處,而皇家財用不敷。萬萬伏悶矣。」上曰:「近聞寧陵局內松楸,未免童濯,反不如私家禁養,揆以法綱,萬萬駭歎。曩者,已爲松楸摘奸,雖有顯頉者,特爲安恕。卿須各陵齋官處,嚴辭發訓,另加申飭可也。」鎬翼曰:「欽依皇旨擧行矣。」上曰:「各陵守護軍輩,敢以位土,有所私相賣買云,聞甚悖惡。當爲別般嚴處矣。」鎬翼曰:「寧有是理,這這査實後,可施重律矣。」上曰:「免稅一款,自掌禮院綜詳條列稟奏,則乃可許施。」

○農商工部商工局長宋憲斌任農商工部礦山局長,敍奏任官二等;正三品吉永洙任農商工部商工局長,敍奏任官五等。

3月8日

○八日。特進官金宗漢任太醫院卿,敍勅任官三等;從二品金思轍任奉常司提調,敍勅任官四等。

3月9日

○九日。內部大臣署理協辦閔丙漢奏:「卽接忠淸南道觀察使鄭周永報告書,則以爲:『管下韓山、舒川等郡,陰曆戊戌十二月初二日,東南風大作,折木揚沙,海水翻溢,人命渰死爲二名,沿海諸洞低陷處,一如掃平,稍高處徒存柱樑。被鹹田畓爲四百餘石落,堤堰潰決爲四十餘處。洪州等六郡,今又報來,故開列于左,未報各郡,追後更報』云矣。全羅南北道海溢各郡宣諭施恤事,二月二十四日詔勅已降。而今此忠淸南道海溢之災,亦甚慘酷,合有恤典,自臣部不敢擅便,伏候聖裁。」制曰:「觀此奏本,尤極慘惻。而旣有前下詔勅,恤典自當依此擧行。臘月二日之災,今始報告,事係民情,稽忽極矣。該道臣施以一朔減俸,仍差慰諭使,使之馳往被災沿海各郡,將向日詔勅,以爲宣諭事,星火訓飭。」

○命外部大臣朴濟純,臨時署理軍部大臣事務。

3月10日

○十日。詔曰:「肇慶壇所建築之役,乃列聖朝未遑之擧,在朕小子繼述之道,惟當靡不用極。而係是創有,事體重大。壇所營建,另設一廳,掌禮卿李鎬翼、掌禮少卿沈相璜、全羅南道觀察使李完用,竝堂上差下,本壇守奉官掌禮主事中一人,全州郡守申大均,竝卽廳差下。」又詔曰:「肇慶壇奉審宰臣,斯速進發,與該道臣,眼同奉審後,擧行形止,具由登聞。」

○布達第四十六號,宮內府官制中肇慶壇守奉官增置件。頒布。

3月13日

○十三日。詣大猷齋行閣,行興宣大院君練祭望哭。

○六品皮相範任法部檢事局長,六品金榮漢任法部會計局長,竝敍奏任官四等。

3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南關王廟重建費二萬元及外國人解雇費二萬五千二百元,竝豫備金中支出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3月15日

○十五日。議政府參政沈相薰奏:「連見內部前後奏本,則一朔內外未滿朔數而遷轉,初無請願,而免遞守令,至于一百十餘郡之多。其於國計民情,關係綦重,揆以事體,萬萬悚蹙。內部署理大臣閔丙漢,免本官,昨日奏本勿施何如?」制曰:「依奏,以政府諸臣言之,不可無警,竝施譴責。」

○命學部大臣申箕善,臨時署理內部大臣事務。景孝殿提調閔泳煥,任宮內府特進官;景孝殿提調閔種默,任議政府贊政。竝敍勅任官一等。外部協辦閔商鎬,命署理警務使事務。

○詔曰:「命特進官閔泳煥、奉常司提調金錫圭,爲特命全權公使。」仍命金錫圭駐箚日本國,閔泳煥駐箚美國。又詔曰:「命駐箚美國特命全權公使李範晉,駐箚俄、法、奧三國。

3月16日

○十六日。學部學務局長金珏鉉,兼任總領事官。

3月17日

○十七日。命前內部協辦閔丙漢,特免懲戒,仍任前職。

○宮內府特進官趙秉式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一等;從二品趙漢國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三等。

3月18日

○十八日。勅令第六號,警務使以下本廳及各港口警務官禮帽及禮裝。裁可頒布。〈禮帽禮裝着用境遇。一,聖節陳賀及問安時。一,各殿宮誕辰陳賀及問安時。一,節日陳賀及問安時。一,圜、丘、廟、社、殿、宮動駕時。一,陵園幸行時。一,一應大典禮及親臨行禮後問安時。一,宮內因公進見時。一,以禮節對上官時。一,各項公式宴會及一應賀儀時。〉

○景孝殿提調趙秉式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一等;景孝殿提調趙漢國、正二品金炳翊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三等;特進官閔泳奎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一等;特進官尹泰興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四等;正二品元禹常任警務使,敍勅任官二等。

3月19日

○十九日。行景孝殿別茶禮。皇太子攝行也。

○召見原任議政各府部大臣以下。千秋慶節承候也。

○行權停例陳賀于中和殿。

○詔曰:「當此罕有之慶,宜其有曠蕩之典。六犯外懲役罪人,審査情跡,可以減等者減等,以示同慶之意。」又詔曰:「慶固罕有,宜其廣恩,千秋節受賀權停例行禮時春桂坊及各差備以下,別單書入。」又詔曰:「今日景孝殿東宮親行茶禮,其所嘉悅,幽顯宜均,此不可無示意之擧。茶禮時擧行提調以下,別單書入。」

○權停例陳賀時各差備以下、春桂坊以下、景孝殿東宮親行茶禮時擧行提調以下,施賞有差。侍衛聯隊長權用國、警務官任昶鎬,竝加資。

3月20日

○二十日。特進官趙秉式任景孝殿提調,敍勅任官一等。

3月21日

○二十一日。詔曰:「以守令愼擇事,前後申飭顧何如?而以內部奏本言之,苟能精白對揚,豈至政府論警?萬萬痛駭,寧欲無言。其時署理大臣閔丙漢,爲先免官,流十年定配。以政府言之,苟有可警勘者,只論奏而已。但狃於舊規,罔念綱紀之傷損,而已裁可奏本之恣意勿施,罪犯無嚴,何律可蔽?此而寬貸,國不可爲國。參政沈相薰,爲先免官,流十五年定配。以議席諸臣言之,不識事體之輕重,胡乃至斯?竝捧現告,免本官。十四日內部奏本、十五日政府奏本,一竝繳銷。

○現告外部大臣朴齊純、議政府贊政趙秉稷、度支部大臣閔泳綺、議政府參贊李容稙,竝免本官。

○學部大臣申箕善,命臨時署理議政事務;議政府贊政閔種默,命臨時署理內部大臣事務。

3月22日

○二十二日。議政府贊政李道宰,命臨時署理外部大臣事務;軍部協辦朱錫冕,命署理大臣事務。

3月23日

○二十三日。度支部協辦高永喜,命署理大臣事務;侍講院副詹事李軒卿,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3月24日

○二十四日。勅令第七號,醫學校官制。裁可頒布。〈內外各種醫學以專門敎授、國民學校長一人奏任,敎官三人以下奏任或判任,書記一人判任。〉

○勅令第八號,成均館官制中改正件。裁可頒布。

○議政府議政署理申箕善奏:「廷臣議事,意見雖有不同,雍容談辦,不失和氣,是乃朝廷之體、官人之儀也。今因外部請議案件,臣府官僚,委往中樞院合席妥議之際,中樞院議官洪正厚、趙漢禹、元世性、姜元魯、劉猛等,與臣府參書官金益昇,忿爭失儀,言辭駭悖,以至鬨鬧一院,其在瞻聆,貽羞大矣。此不可仍置,當該議官,竝免官懲戒。雖以金益昇言之,不能委曲說明,尙氣抗辭,以致層激,不可無責,亦免本官何如?」允之。又因度支部請議,景孝殿神榻改修費不足額一百五十三元零及本國漂民由日本護還費六百十二元零,豫備金中支出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五品李直浩任公使館三等參書官,敍奏任官五等,仍命駐箚日本國。

○法部奏:「前定山郡守尹甲炳,挪用公錢,經年牢囚,而尙不辦納。照《大典會通》《倉庫條》,公貨挪用守令,卽其地定配,所犯公貨,一一徵捧後,啓聞放送律,公貨徵捧前,姑處懲役何如?」允之。

○配流十年罪人閔丙漢于黃州郡鐵島,流十五年罪人沈相薰于智島郡古群山。

3月25日

○二十五日。度支部財務官南弼祐任公使館二等參書官,敍奏任官四等。外部繙譯官高羲敬駐箚美國公使館,書記生李璣鍾任公使館三等參書官,竝敍奏任官五等。南弼祐、李璣鍾命駐箚俄、法、墺各國,高羲敬命駐箚英、德、義各國。

3月26日

○二十六日。勅令第九號,警務使警務官總巡服裝改定件。第十號,地稅及戶布錢收納令觀察使郡守句管件中添入件。竝裁可頒布。

○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三南海溢各郡被災處施恤金一萬元,前議官李埈鎔兩年學資費三千五百元,前駐日公使李夏榮旅費六百八十五元,豫備金中支出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從二品閔宗植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3月28日

○二十八日。法部大臣兪箕煥以「欽奉本年二月十日特赦詔勅,流配罪人中可合減等秩金箕璜等四人,懲役罪囚中可合放送秩梁明五等十五人,可合減等秩黃萬己等二十人,開錄上奏。」允之。

3月29日

○二十九日。許露國人〈헨리게제링구〉捕鯨根據地於慶尙道蔚山浦、江原道長津浦、咸鏡北道陳布島。

3月30日

○三十日。詔曰:「正二品趙秉稷、閔泳綺、從二品朴齊純、李容稙,竝特免懲戒。」

3月31日

○三十一日。奉常司提調金錫圭任宮內府特進官,從二品尹吉求任奉常司提調,竝敍勅任官三等。宮內府物品司長李琦任公使館二等參書官,敍奏任官四等;正三品權柔燮任公使館三等參書官,敍奏任官五等。仍命竝駐箚美國。

夏四月

4月3日

○一日。〈陰曆己亥二月二十一日〉三日。詔曰:「遇喜增感,幽明何異?寒食日,當詣景孝殿,親行奠酌禮,祭文親撰以下矣。」又詔曰:「以東宮孝思翼瘳之後,初遇俗節,宜伸情禮。亦於寒食日,當躬行酌獻禮,祭文東宮製下矣。」又詔曰:「景孝殿三周祭後,東宮之尙未躬將祼獻,雖因事勢,以其誠孝愴慕何如?來月朔祭,皇太子攝行磨鍊,祭文當親撰以下矣。」

○命從一品趙秉鎬爲洪陵石儀重修都監提調。

○特免懲戒從二品趙存禹。

4月4日

○四日。勅令第十一號,中學校官制。〈中學校以正德、利用、厚生之中等敎育敎授,欲就實業人民。職員校長一人奏任,敎官七人以下,書記一人,竝判任。〉第十二號,國內郵遞規則中改正件。竝裁可頒布。

○議政府因前學部大臣申箕善別請議,典章法律參酌新舊一切校正事及度支部請議義和君留學費二千元,全羅南北道被燒戶恤典金五百十七元,金城堂峴電信電話設置費七千四百三十九元,豫備金中支出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4月5日

○五日。掌禮院卿李鎬翼,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三等;明憲太后宮大夫洪淳馨,兼任掌禮院卿。

4月6日

○六日。詣景孝殿,行奠酌禮。皇太子隨詣,行禮,仍行酌獻禮。

○景孝殿奠酌禮時贊禮以下、酌獻禮時贊禮及春桂坊以下、本殿提調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洪淳馨、李載純、祕書丞兼掌禮南奎熙、禮貌官李載克、執禮李炳城、大祝宋鍾燁、相禮宋鍾冕,竝加資。

4月7日

○七日。侍從院卿朴箕陽任掌禮院卿,特進官李鎬翼命侍從院卿,竝敍勅任官三等。

4月8日

○八日。詔曰:「景孝殿朔享,東宮將行攝祼之禮。而朕心嘉悅,尤當如何?當於陰曆二十九日展拜矣。」

○學部大臣申箕善任議政府參政,農商工部大臣閔丙奭任學部大臣,從一品趙秉稷任度支部大臣,秘書院卿李乾夏任內部大臣,副將閔泳綺任農商工部大臣,正二品李夏榮任議政府贊政,從二品朴齊純任外部大臣,竝敍勅任官一等。

○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洪陵石儀重修費不足額五萬元,南關王廟碑石造成費一萬元,豫備金中支出事,經議上奏。制曰:」可。「

○學部行師範學校卒業試驗,取南明植等二十六人。

4月9日

○九日。詣景孝殿,展拜。皇太子隨詣,行禮。

○詔曰:「今日展拜,情禮雖伸,東宮將攝禋朔享,朕欲親觀祼薦之儀。當自內趁行事出次矣,侍衛以入直磨鍊,餘外節次,竝置之。」

○詔曰:「陵園守護,莫敬莫謹。斧斤入而不知禁,齋番空而無所畏,朝家置官,豈容如是而止哉?此不可不另行査辦。特派兼掌禮奉常司副提調趙秉翊、李容九,分詣各陵園奉審後,犯斫有無,摘奸以來。」又詔曰:「北道各陵東道陵寢,謂以道路遼遠,莫之聞知,任他犯斫,無難空番,安有置官而衛護,當職而敬謹之意哉?每念及此,驚悚尤切。各該道觀察使,馳詣奉審,摘奸後據實報告于宮內府,以爲稟處。觀察使若有故,則以道內秩高守令,兼掌禮差下,使之替行。」

○特進官金炳翊任秘書院卿,敍勅任官三等。

4月10日

○十日。行景孝殿朔祭。皇太子攝儀也。上臨觀皇太子祼薦儀,仍行別茶禮。

○詔曰:「東宮攝禋,如見明靈之悅豫。上下歡欣,慶實初有。亞獻官以下,別單書入。」又詔曰:「攝禋禮成,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又詔曰:「朕又親觀其攝祼之儀,豈勝嘉悅之心?景孝殿提調以下,別單書入。」

○景孝殿朔祭攝行時亞獻官以下、本殿提調以下及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儀使朴箕陽、禮貌官趙漢國、堂上執禮沈相漢、堂下執禮李裕璇、大祝閔憙植、相禮洪祐晳,竝加資。

○合健元陵陵上壬方駕石修改時,尹特進、宮內大臣、掌禮卿、營繕司長進去監董,告由祭設行。祭文親撰以下。貞陵、景陵陵上莎草枯損處,尹特進、宮內大臣、掌禮卿、營繕司長,奉審以來。因掌禮院奏也。

○詔曰:「外部大臣朴齊純,今旣還任矣。所有全權議約事宜,仍令繼續辦理。」

4月11日

○十一日。詔曰:「關廟方重建,而松京建廟,亦有年所,香祝封送之節,依星州、安東、關西例爲之,令該地方官行祭。」

○掌禮院卿朴箕陽奏:「卽接顯陵令趙重翊報告,則以爲:『今番寒食節享時,獻官與齋官,二十五日午時量出來,申時量,與入直官,照點祭物,則少無顯頉,而祭享安寧將事後,仍爲入直矣。追後聞之,則二十四日夜入欌祭物中,藥果、黃栗、大棗、白米、粘米、太、麥末、眞油、楮注紙以上九種見失而所失祭物,京書員自下排進云。故不勝驚悚,捉致員役等,爲先査覈嚴治。而事係至重,萬萬惶悚。故玆以馳報待罪云』矣。莫重祭物,有此偸失,至於京書員私貿進排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驚悚。祭品守直之節,所重何如?而身爲典祀官,矇未覺察,致此無前之變,罪固難逭。雖以本陵入直官言之,不能檢飭之責,在所難免。典祀官本陵令趙重翊、入直參奉李源鎔,竝令法部,照律勘處。京書員及本陵員役等,亦令法部嚴査懲辦,偸竊之漢,令警務廳及本郡,刻期詗捉,照法正罪何如?」制曰:「當有處分矣。」又奏:「卽接懿寧園參奉李源昇報告,則以爲:『本官去月二十八日到齋奉審,則丁字閣內神褥與座面紙無存。故査問於守僕,則去二十五日寒食節享時依存,而今見不在。此必是六七兩日間見失云』矣。敬謹之地,致有此變,萬萬驚悚。神褥之新備改排,令該司卽爲擧行,當日入直官員及守僕等,俱有不謹守直之罪,竝令法部査覈勘處,偸竊之漢,令警務廳刻期詗捉,照法正罪何如?」制曰:「依奏。」官員員役,待結末處之,偸竊之漢,令警務廳刻期詗捉。「

4月12日

○十二日。詣景孝殿,行別茶禮。皇太子隨詣,行禮。

○詔曰:「今見掌禮院奏本,顯陵寒食祭祭物見失,實是無前變怪,豈有如許驚悚之事乎?典祀官之初不陪進,已違典式,亦無報告,私貿取用,萬萬無嚴,罪當何居?以入直齋官言之,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竝令法部,照律懲辦,該司與本陵員役等,令警務廳懲辦,譏詗之節,一體申飭。」

○學部令第七號,官公立學校敎員敍任時試驗規則。施行。

4月13日

○十三日。召見特進官尹容善、宮內大臣李載純、掌禮院卿朴箕陽、營繕司長金學洙。貞陵、景陵奉審後入來也。

4月14日

○十四日。宮內府大臣李載純奏:「湖南全州、金堤等七郡,有內藏司庄土,荐經歉荒,陳廢相望。而自朝家特派均田使,遍行各郡,蠲稅勸墾。又自明禮宮,募民助耕,亦據地方官公牒,逐一踏驗,另成量案。蓋田民之困於白徵,自願納券者也。繼自廟堂,啓停五年之稅,而耕民尤有賴焉矣。甲午更張,錯認事實,論勘均田使,遂至限前而陞總,朝令之未孚甚矣,民情之滋惑大矣。況又甲乙以後四年宮納,一是愆滯,而聞有私捧於佃夫者,發訓該道,一一査推爲妥矣。雖凡民之私相賣買,契券旣明,理難勿施,而況宮庄之重乎?賭租之私捧肥己,法律自在,懲戒宜嚴,而況宮穀之多乎?然而甲、乙兩年條,係在停祖限內,則特爲蕩減,俾充已納之結稅。丙、丁兩年條,査實還推,斷不可已。另派該道秩高守令中備諳民隱者,使之馳往各郡,査覈歸正,一準量案施行,恐合事宜。自臣府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奏。」制曰:「依奏。該宮量案昭在,其追後混入者,査櫛出給,其從中潛捧者,鉤覈還徵。丙、丁兩年賭租,特念民事,竝爲蠲除,戊戌條刻期督刷事,令該觀察使,嚴査歸正。」

○秘書院丞南奎熙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4月15日

○十五日。內藏司長李容翊任度支部典圜局長,敍奏任官一等。

4月16日

○十六日。法部大臣兪箕煥奏:「本部參書官李會九,前任檢事局長時,本部所管京畿裁判所强盜罪人趙云景等病斃報告,盈德郡殺獄正犯姜丑龍逃躱報告,只自受理,初不通知于刑事局,以至照律上奏之境。該盈德郡守,亦無發訓拿勘之擧。其在職務,苟能十分審愼,安有致此僨誤之理乎?該奏本今當改付標,而其時檢事局長李會九,不可無重警,免官懲戒何如?」允之。

4月17日

○十七日。從二品閔泳敦、從二品李載現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四等。

4月18日

○十八日。副詹事趙漢國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三等。

4月19日

○十九日。詹事李載克任內部協辦,敍勅任官三等;法部參書官朴熙鎭任法部會計局長,敍奏任官四等。

4月20日

○二十日。宮內府協辦尹定求,兼任侍講院詹事。

4月21日

○二十一日。命貞陵、景陵陵上莎草修改時,參政、宮內府協辦、掌禮少卿、農商工部大臣進去監董。因掌禮院奏也。

4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全州、三陟奉審宰臣。〈特進官李載崐、特進官李重夏〉辭陛也。上曰:「此是列聖朝未遑之事,而其在繼述之道,今行設壇竪碑,奉審地形之際,宜其十分審愼矣。」載崐曰:「壇所當設於塋域,疑似處階下。而若値地形不便,則或左右近處,隨宜建築,長廣隨地形,而高則以幾尺磨鍊乎?」上曰:「我國各處壇所,竝幾尺高乎?」載崐曰:「臣未敢詳知,而社稷壇高爲五尺餘,外各壇二尺七寸內外也。」上曰:「壇高以三尺爲準,相其地形,隨宜建築也。」載崐曰:「臣聞正宗朝,以封山守護節目,成置該府東西南北各三千三百餘步云。臣到該府,卽當搜考。而若爲奸猾輩掩諱滅跡,則勢將依山形,新定尺步,未知以幾步尺定界乎?」上曰:「依正廟朝守護節目擧行,而聞度支地尺,只有一箇,方勅造數箇,卽當內下矣,以此定步也。」載崐曰:「偸塚堀移,該道臣似已擧行矣。臣聞正宗朝,有以偸塚事大懲創,而年久幾塚,特許安徐,故塚主輩或藉此呼訴。又或無主,無以督掘云,竝當如何處之乎?」上曰:「偸塚似已督掘,而事勢不可仍置也。」載崐曰:「年久而無主者,事勢實難督掘矣。」上曰:「擇一空地,移葬亦無妨。與觀察使相議,量宜爲之也。」載崐:「封山守護,聖意若是愼重,當另飭於該道臣矣。」仍奏曰:「守奉官祿俸,依法頒給,壇直山直輩廩餼,以冒耕田畓,執數量排。至於守奉官入直時支供之節,更無變通之策,未知從何取用乎?」上曰:「壇直山直料布,入直官支供,冒耕田畓中打量,而不足之數。湖南所在宗正院屯土中,與道臣爛商措處也。」仍敎曰:「湖南宗正院屯土,有幾處乎?」載崐曰:「淳昌地有宗正院蒙賜屯土,而陞總後屯民,拒納賭祖矣。以此劃付,令該道臣査實措處,恐無妨矣。」上曰:「以此爲之可也。且三陟事文獻不足,待卿奉審,而還可以議定,而奉審之際,博考古籍,審視四山,務盡詳愼也。」重夏曰:「事係莫重,謹當詳細奉審矣。」仍奏曰:「蘆洞、東山兩處禁養界限,年久不明,以致居民之犯葬。今奉勅命,將定四山界限,而步數當幾何爲定乎?」上曰:「依乾止山例,定步數禁養爲宜,而隨其地勢山形,量宜定界也。」重夏曰:「定界後禁限內犯葬者,當一一掘去,稍遠年久之塚及無主者,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犯葬者雖稍遠處,何可仍置也?」重夏曰:「無主古塚,掘移亦甚難便矣。」上曰:「須詳探後隨宜善處也。」重夏曰:「謹見邑誌,則舊有守護軍八名。給復一結,而此亦年久廢止云矣。今於特命奉審之後,守護之節,宜加敬愼,守護軍與給卜之節,何以爲之乎?」上曰:「諸般守護之節,待復命當有議定矣。」重夏曰:「伏聞山下居宗姓人等,未知自何年爲始,而建齋舍歲一祀云。莫重之地,有此私設,事甚驚悚。奉審後措處,實係難便矣。」上曰:「私設驚悚極矣,奉審後詳探以來也。」重夏曰:「奉審後宜有登聞,而新式後無狀啓,則當以書奏爲之乎?」上曰:「以書奏爲之也。」上曰:「肇慶壇設壇後,當有歲一祀之禮乎?」載崐曰:「今番告由祭,似當行事於肇慶壇,而設壇後宜有歲一祀之禮矣。」上曰:「然則典祀廳一體營建可也。」載崐曰:「當以此分付於該監董矣。」上曰:「三陟府奉安犀帶奉審後,帶匣如有壞傷處,卽爲修改,復命時登聞也。」重夏曰:「謹當依下敎爲之矣。」上曰:「所經各邑,以今奉審宰臣下去事,有所知委耶?」重夏曰:「似別無知委矣。」上曰:「新式以後,外邑全無奉命接應之節,況今遐方人心,必視之以凡常行人矣。令宮內府各別措辭訓勅各邑也。」載崐曰:「謹當筵退後,傳諭於宮內府矣。」上曰:「奉使之印,令秘書院覓來帶往也。」

○詔曰:「奉審宰臣設壇處奉審後,進詣肇慶壇、慶基殿,一體奉審以來。」

4月24日

○二十四日。議政府因度支部請議,咸鏡北道管下各郡戊戌新舊災一百四十七結六十七負七束,依他道例,十分一許減件,經議上奏。制曰:「可。」

○法部大臣兪箕煥奏:「卽接高等裁判所質稟書被告張允相等案件審理,則被告張允相,與權衡大相親。上年正月,衡大語被告曰:『吾於年前,隨李埈鎔往遊日本,今纔還來。光武三年一月間,李埈鎔若爲還國,大皇帝陛下尊太上皇,李埈鎔則代立與大統領間,隨機爲之。吾其當路,富貴與子共之。』被告信聽此言,待其出來,同心合力云。對申鉉豹壯談曰:『李埈鎔推戴後,吾居大官執權利,爲汝圖官。』又爲申鉉豹娶妾,勸諭李志賢及其妾金召史曰:『朴泳孝、李埈鎔還國之日,城內將至屠㦻,可移家東署駱山下。』仍出列名錄紙一片曰:『此申弘均、申佐均、洪運燮、李存相、丁奎會、沈基浩、慶龍秀等諸人,同是駱山下避禍之人。』朴仁陽誘取該錄紙於李志賢告發,而上項諸人,皆不聞不知。被告之自手冒錄,屢度質卞之場,掀露無餘。所謂權衡大,踪跡渺然,末由詗捉,被告申鉉豹、李志賢,聞張允相之凶情亂言,終乃不告其事實,自服明白矣。張允相照《大典會通》《推斷條》中『凡亂言干犯於上情理切害者』律,處絞,申鉉豹、李志賢,照同條知而不告者各減一等律,各笞一百,流終身云矣。該犯等依原擬律處辦何如?」制曰:「首犯旣逃,各減一等。」

○從一品徐正淳、趙秉鎬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一等。

○勅令第十三號,各道量務監理該道郡守中擇任件。第十四號,病院官制。〈內部直轄救療人民疾病職員,長一人、技師一人,竝奏任。醫師十五人以下、製藥師一人、書記一人,竝判任〉竝裁可頒布。

4月25日

○二十五日。學部編輯局長李庚稙任成均館長,敍奏任官三等;奉常司副提調閔衡植任學部編輯局長,敍奏任官四等。

4月26日

○二十六日。宮內府協辦尹定求,命署理大臣事務。

4月27日

○二十七日。命穆陵陵上莎草枯損處,尹特進、宮內大臣、掌禮卿、營繕司長進去,奉審以來。因掌禮院奏也。

○詔曰:「國家之開設學校,作成人材,將以廣知見而求進益,以爲開物成務利用厚生之基本也。現今世界各國之烝烝日上,富强無敵者,豈有他哉?不過曰從事格致之學,究解物理之蘊,識已精而益求其精,器已巧而愈出愈新也。有國之要務,寧有先於此哉?我國之人才,未必多讓於外國,而特以敎之無素,故人民之知見未開,農商之功業不興,以致民産日蹙,國計日絀。而新設學校,僅爲文具而止,全昧敎育之方,五六年來,了無寸進之效。至於商工學校,尤爲急先之務,曾有去年下勅,而迄無開設之議。如是伈泄,何事可做?良庸慨然。自政府另飭該部,無得踵前因循,一槪認眞辦理,期有作成開進之功。」又詔曰:「世界萬國之尊尙宗敎,靡不用極,皆所以淑人心而出治道也。我國之於宗敎,何其泛尊而無其實也。我國之宗敎,非吾孔夫子之道乎?蓋自黃帝、堯、舜,繼天立極,禹、湯、文、武、周公,聖聖相承,傳精一之心法,敍天秩之典禮。至吾夫子,則稟太和之元氣,集群聖之大成,其倫則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其文則《詩》、《書》、《易》、《禮》、《春秋》,其宏綱大目,則自明德而新民也,自格致誠正,以至修齊治平也,垂百王之大法,立萬世之人紀。外此道,則人不得以爲人,國不可以爲國。歷代君臣,皆遵此道以爲治,而亂臣賊子,懼而不敢肆也。顔、曾、子思,傳得其宗,而鄒孟子闡而大之,遏人欲而存天理,闢楊、墨而衛正道。其功豈不偉哉?中間湮晦,千有餘年。周、程、張子,尋墜緖而接道統。至晦庵、朱子,則又集群儒之大成,正九經之箋註,使斯道大明,如日中天。吾儒之學,至此而門路始正,趨向有方矣。粤我大韓,自箕聖設八條之敎,敷仁賢之化,國之宗敎,肇基于此。降及三韓三國之際,儒術未明,俗尙猶陋,斯道或幾乎熄矣。至勝朝之末,諸儒始講程、朱之說,興學校之政,洎于我朝,重熙累洽,治敎休明,群賢輩出,儒風大行,實有以洗羅、麗之陋,而接洛閩之緖矣。至我正廟,以天縱之聖,懋日新之工,發揮斯文,崇奬儒學,鼓舞一世,而躋之文明之域,巍巍乎其功也,郁郁乎其文也。敬讀雅誦序文,則聖祖之允承朱子之統有不可誣矣。昇平郅隆五百有餘年,夫豈無自而然耶?奈之何挽近以來,世級日降,其始也尙口耳而外身心,崇虛文而昧實學,今則竝與其文而闕不講。絃誦不聞於庠序,經籍徒抛於案閣,居官者知有身而不知有國,爲士者患無位而不患無學,以致慾浪滔天,名敎掃地,禮防大懷,彝倫斁喪,變怪式日而生,亂逆接踵而出,至於乙未之變而極矣。嗚呼!是豈非宗敎不明之禍耶?亂極而治,剝盡而復,理之常也。朕承祖宗之業,居君師之位,經百艱歷千刦,而耿耿此心,惟在於維持宗敎。慨然思有以廻瀾障川,而皇太子令聞夙彰,睿學日就,從玆以往,朕與東宮,將爲一國儒敎宗主,闡箕、孔之道,紹聖祖之志。咨爾臣僚百執事,其各悉心對揚,尊聖以嚮道,躬行以率下。崇禮義而敦風俗,勵名節而懋實用。至於中外釋奠之禮,加倍肅虔,黌宮養士之節,認眞擴張。凡奬學之規,選士之法,劃一妥定,俾有風勸而野有遺賢,古今同歎。略依伊川學制,設招賢堂於成均館,以延宿學隱淪之士。且皐比之座,鑑評之職,古有司業、中正等官,可以倣行,竝令學部,改定成均館官制章程以入。仍將此詔旨,布諭十三道,咸使聞知。」

○從二品李容稙任議政府參贊,敍勅任官二等。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宮內府特進官尹容善以下。〈宮內協辦尹定求、掌禮院卿朴箕陽、營繕司長金學洙。〉穆陵奉審後入來也。容善曰:「陵上莎草枯損,如是闊大,修改之節,不容少緩。令掌禮院卿,卽爲擇日擧行何如?」上曰:「莎草枯損,萬萬驚悚。卽令掌禮院擇日擧行。」箕陽曰:「以各陵園墓修改事,日前筵席,奉承處分,與議於宮內府大臣,而經用不敷,姑未經紀,誠爲悚悶也。」上曰:「爲先派送營繕司長,籌摘以來,俾爲斯速修改可也。」定求曰:「董役之節,苟得齋官之誠,實有勝於自京派送矣。孝昌園園役使奉事韓赫東,專管監董,而日前移拜敬陵參奉矣。韓赫東還差園官,俟其終始董役後,復任敬陵齋官,使董齋室之役,恐未知如何?」上曰:「似然矣。」箕陽曰:「卽見驪州郡守洪秉悳報告,則以爲:『英陵、寧陵陵前汰落處,補築之役,日字甚迫矣。在前則軍丁及物力,竝自本邑,進排擧行,而自新式後,多有難便,何以措辦?而相地官、奏時官,趁期下送』爲辭矣。事勢固然,何以爲之乎?」上曰:「物力以本郡上納錢中引用,而至於擧行之節,竝自本郡,依前例爲之。若奏時官則置之無妨矣。相地官則照會學部,使之下送,兼掌禮一人加差下,使之進去可也。」

4月29日

○二十九日。接見俄國總領事官參贊德美特〈드미트래보스키〉。以公使署理陛見也。〈公使巴禹路厚之請暇歸國也。搭軍艦滿洲樓號,密往馬山浦,與露國東洋艦隊司令長官摩訶路厚,測量附近海底及沿岸仍樹木標於軍事上必要地區之馬山浦。其意將欲買收所占地段也。〉

4月30日

○三十日。軍部大臣署理朱錫冕奏:「禁門咫尺,在所敬謹,守衛法意,何等愼重?而本日申時量,平壤鎭衛隊徵上兵親衛三隊兵等,酗酒相打,轉到侍從院直所,而至於投石揮戈,一場鬨鬪。苟使該兵等,稍存紀律,知所畏憚,豈有此意外之事乎?平壤出番兵,侍從院入直兵之惹鬧於莫嚴之地,其罪一也。法綱蕩然,軍規掃如,此不可尋常處斷。犯兵諸漢,不分首從,竝施砲刑。平壤隊尉官曺秉完、崔喜錫、金春興、韓性敎,部下兵之出作鬨鬧,懜未愼察,侍從院入直尉官咸錫允、趙悳夏,所帶番兵之赴鬪,趁不禁戢,罪俱難恕,竝爲免官。且以各該隊頭領官及當日內入直都領官言之,亦不可無警。常時不能團束之平壤兵都領參領具永祖,親衛三隊參領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