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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神卜》夺命神卜(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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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木兰接口轻叱道:“你倒推得干净……”

  转向武骐道:“这老家伙刁滑得很,不给他点苦头,大约问不出他的实话!”

  武骐双肩微锁,应声道:“也好……”

  右掌五指一扬,就要向那算命先生肩头抓来。

  算命先生左右肩井穴被制,双臂不能动转,见状轻叫道:“且慢……”

  武骐右掌一收道:“现在,你肯说实话了么?”

  那算命先生答非所问地道:“相公要对我怎样?”

  武骐怒道:“错骨分筋,使你受点苦楚!”

  那算命先生叫道:“小老儿与两位相公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平白无故的要向我下这种狠手?”

  武骐冷哼道:“只要你肯说出实话,保证不会难为了你!”

  独孤木兰忽然接道:“骐哥不要上了这厮的大当,他这明明是拖延时间,等待援手!”

  武骐心头一动,喝道:“好狡猾的老匹夫!”

  五指二度扬起,不由分说抓了下去。

  那算命先生身手倒也不慢,虽然双臂不能动转,但却身子一矮,就地滚了开去,硬行避开了武骐抓到的五指。

  武骐怔了一怔,勃然大怒,拂指一振,就欲先再点闭他几处穴道。

  那算命先生却急急叫道:“小老儿愿意实说了……”

  武骐住手喝道:“快说!”

  但见那算命先生挣扎挺身坐了起来,忽然仰天幽幽一叹,道:“天乎,命乎……”

  而后咯的一声,竟而嚼断了自己舌根,一股血箭随着断舌顺口喷了出来,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武骐大惊道:“你……这是何苦!就算你是天魔教徒,我也不会难为了你!须知我要找的只是天魔教主一人!”

  独孤木兰叹息道:“骐哥……他已不能再说话了……”

  武骐皱眉道:“这人死得离奇,他……”

  一言未毕,却见那算命先生双目神光激射,口唇不住牵动,但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武骐怔一怔,连忙伸臂轻拍,解开了他被闭的左右肩井穴。

  那算命先生用手在地上划道:“速去太行东麓傲天峰下……”

  但字未写完,却头颅一歪,因失血过多而死。

  武骐轻轻念道:“速去太行东麓傲天峰下……这是什么意思……”

  目光凝注着独孤木兰,接下去道:“这卖卜之人也实在古怪,小兄百般问他,他不肯吐露字,但为何在要死之前,却又写出了这一行字来……”

  独孤木兰也是双眉深锁,呐呐地道:“也许他根本不是天魔教中之人……”

  武骐忙道:“兰妹是根据什么做此推测?”

  独孤木兰道:“因为天魔教戒规虽然厉害,但还没有迫使门人在被捕之时嚼舌自尽的规例,这卖卜之人……”

  武骐目光四外一转,见仍然无人经过此处,忙道:“最好咱们先把他搜上一搜!”

  当下不待独孤木兰答话,顾自俯下身去,在那卖卜老儿身上详细搜查起来,连衣角袜筒都详细查看了一遍。

  然而使他失望的是那卖卜之人除了袋中藏了几钱散碎银两外,亦没有一点可资证明他的身份之物,想是在事前早已藏在别处!

  武骐失望的站起身来,轻声道:“咱们还是到前街去吧!”

  独孤木兰道:“但这卖卜之人所写的……”

  武骐皱眉接道:“要去也该等明晨再行……且到前街繁华之处再去查探一下,也许能找出这卖卜之人的来头原因……”

  独孤木兰摇头道:“依我看来,这人绝非天魔教中之人,他之所以不肯吐露身份,是因为误会了你我是天魔敌人,最后他写出那行字迹,则是由你的话中知道了你我都不是天魔教徒,只可惜你那句话说得晚了一些……”

  武骐颔首道:“这话不错,我实在应该早些表明身份才对……”

  微微一顿,道:“依兰妹之意,又当如何?”

  独孤木兰道:“他垂死之前写下速去太行东麓傲天峰下,……想是有十分急迫之事,否则他不会那样挣扎着写这行字迹!……”

  武骐心头一动道:“以兰妹看来,可能是什么事故?”

  独孤木兰摇摇头道:“这就难说了,也许是翁旋坤在那地方,也许是群雄中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到了那里,也许……”

  武骐连忙接道:“不拘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即刻赶去也就是了,不过,那傲天峰究竟在东麓的什么地方,最好能找个熟悉地理之人仔细问上一下,否则盲目乱行,也许会欲速反迟了!……”

  独孤木兰忖思着道:“三马驿是在山南,咱们且沿山东行,而后再探问路径,大约也还不迟。”

  武骐连忙颔首道:“就依兰妹之见!”

  当下两人离开小巷,就欲离镇而去。

  但就在两人甫行踏出小巷之际,却见那卖卜之人的卦摊前忽然来了一人,围着卦摊打量不已。

  武骐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必是那卖卜之人同一路道,也许是他的伙伴,正欲上前招呼,却被独孤木兰轻轻伸手拉住。

  只见那人在卦摊前细细端详了良久,又在桌案上东抓西翻,而后却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

  武骐心头暗惊,看样子那人并不是自杀而死的卖卜者同路之人,幸亏自己没有鲁莽的去与他招呼,否则倒有些弄巧成拙。

  忖念之间,不由向独孤木兰投注了感激的一眼。

  就在两人忖念不定之际,忽见那人双足一顿,似是由那卦摊上看出了什么名堂,一付豁然而悟的样子。

  然后,兔起鹘落,迳由武骐与翁木兰所立的小巷之外一闪而过。

  武骐不假思忖,向独孤木兰悄声道:“快追!”

  于是,两人携手并肩,追了下去。

  那人飘忽若风,脚程极快。

  武骐虽然大可轻而易举的将之追上,但一来有独孤木兰偕行,速度受了牵制,不能任性而为,二来,则是不愿使那人知觉,要暗中查出他究是哪一路的人马,以及目的何在?

  是以双方相距大约五十余丈,亦步亦趋,遥遥相连。

  那人根本不会回头,似是不曾发觉身后有人盯梢。

  武骐早已把那人打量清楚,只见他玄衣劲装,面蒙青巾,背后斜插着一柄长剑,只能猜测到他是一名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既无法窥知他的来历路数,也无法看出他的貌相年龄。

  但那人去的方向却正是沿太行南麓转向东行。

  武骐不假细忖,与独孤木兰一路追了下去,眨眼间已出去了十余里路,到了一片疏林之内!

  林荫的深处,有一所简陋的茅舍,那人毫不迟疑的箭射入内,一下子隐没了他的踪迹。

  武骐收住脚步,向独孤木兰飘了一眼,悄声道:“咱们是追了进去?”